這秘境之中不僅安全,還有大量的資源可以用于修煉。
不過,這人能混進來,也是本事。
思來想去,陳陽還是覺得這人和丁家有關。
長得這么像,你要說只是巧合,不帶半點血緣關系,陳陽可不會相信。
關鍵,丁家也擅長御獸,這是巧合么?
巧合的東西太多,那就肯定不是巧合。
就這個問題,陳陽也詢問了白狐。
但是,白狐并沒有答案。
就算有血緣關系,丁煥春也只能是這人的晚輩。
石象升進來的時候,丁煥春還沒有出生,又怎么可能知道后輩中會有丁煥春這人的存在?
白狐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陳陽思忖了片刻,這個石象升,目前還在閉關突破。
要除掉此人,在他出關之前,正是機會。
“你已經將金雕嶺發生的事情,傳訊給他了?”陳陽問道。
白狐點了點頭,“他有一件寶物,名叫圓光鏡,我在上面留有精神印記,可以隨時隨地和他聯系,金雕嶺的事,我已經向他傳訊,包括你和這只老鼠的形象,都已經傳訊給了他,只不過他還沒給我回復,應該是還在閉關突破的關鍵時期…”
墨淵一張鼠臉發窘,“主人,既然這樣,咱們只能主動出擊了,別被人牽著鼻子走,等他來找我們,可就被動了!”
陳陽微微頷首。
他在這洞天之中也待不了幾天,等時間到了,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想到有一個和丁煥春長得如此像的人存在于這秘境洞天之中,陳陽便只覺念頭不通達。
不管是出于答應優曇婆羅花的事,還是出于自身的原因,陳陽都得把這人給料理了。
正好,他接下來也要去一趟東峨山,尋找《三一五牙經》的下落。
《三一五牙經》能不能找到無所謂,但這個長得像丁煥春的人,必須得死!
“這畜生要是沒用了的話,要不要…”墨淵道。
陳陽的瞳術靠不靠譜墨淵不知道,但這只白狐能和石象升聯系是事實,萬一再給通風報信,那他們可就被動了。
殺了么?
陳陽不置可否,目光又落在白狐的身上,“你剛剛為什么一心求死?”
實際他也就是隨口一問。
這廝剛剛的表現,確實太有骨氣了些。
就因為自己讓墨淵摘了它的鈴鐺,就瘋成了那樣?
白狐聞言,說道,“我叫胡軒,是西山狐丘,狐族的太子,體內有老祖留下的咒印,我要是死了,殺我之人的身上就會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屆時便會受到狐族的追殺…”
“狐族太子?”
陳陽聽到這話,稍微有些錯愕,聽起來好像很牛皮的樣子。
白狐說道,“我們老祖本是西峨山的鎮獸,不過,西峨山的封禁力量已經消失,老祖已經不受節制,現在常居在西山外的狐丘…”
好家伙。
這廝竟然有這樣的背景,居然是西山鎮獸的后代。
鎮獸有多強,陳陽可是深有體會的,北峨山中的那只猙獸,便也是鎮獸之一。
“你既然有這等身份,為何又會和石象升混在一起?”陳陽問道。
白狐道,“早年間犯下一些過錯,被族中懲罰,一氣之下離開了狐丘,再也沒有回去過,不過,我在狐族的身份是不會變的,我體內的血脈咒印還在,老祖并未褫奪我的身份,只要我肯回去認錯,我依舊還是狐族太子,只不過我心中怨氣未消,不是不能,實是不愿罷了…”
陳陽聽完,滿臉都是黑線。
看得出來,這只白狐的脾氣很犟,雖然不知道它是犯了什么錯,受了什么懲罰,但這思想是真的軸,說直白點就是愛鉆牛角尖。
先前陳陽干它,它也是犟的要命,死都松口,感情從根子上,這廝就是這么一個性格。
“主人,照它這么說,還不能輕易把它殺了!”墨淵不由得慶幸。
這只白狐身上,有血脈咒印的存在,它很慶幸剛剛給它摘鈴鐺的時候,沒有直接一劍結果了它。
如果那樣做了,咒印勢必轉嫁到它的身上,到時候狐族找上它報仇,它恐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墨淵的見識頗廣,類似的血脈咒印,它是知道存在的。
這是一種種族之間的守護手段。
當年趙全真給它和幽璃種下的山君咒印,比這種血脈咒印更高級,誰要是要了它們的命,立刻便會引來天譴,簡單又粗暴。
白狐體內的血脈咒印,雖然不會引來天譴,但卻是可以給你身上留下標記,讓你成為狐族的公敵。
陳陽聞言,思忖了片刻。
他要想殺這只白狐,區區一個血脈咒印可擋不住。
根本就用不上他自己親自動手,別的不說,隨便派一只食骨蟞就能搞定了。
但現在,陳陽覺得,就這么輕易的殺了這只白狐,未免太浪費了一些。
既然這畜生有這么大的背景,倒是可以想辦法好好利用利用。
當即陳陽將其收回了青玄珠中,取了些丹藥,讓墨淵幫它穩住傷勢。
陳陽對優曇婆羅花說道,“前輩,狐仙谷那兩只靈獸,已經被我除掉,我這便準備離開了,這個石象升,我會想辦法將他送走…”
他把山君印取了出來,“前輩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我這印章之上留下一個精神印記,等我除掉了石象升,自會向你通報,如果時間來不及,在離開之前,我也會和你聯系,說明情況。”
“好!”
優曇婆羅花也沒有二話,隨即精神力探出,在山君印上留下了精神印記。
“小友保重,如果事不可為,倒也不必強求。”優曇婆羅花說道。
當它看到這只白狐的慘狀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念頭通達了很多了。
它心中對這只白狐的恨,遠遠多于對石象升的恨。
當年的事,雖然石象升才是始作俑者,但是,白狐才是拐走它的守護獸,騙走它的經文和寶花的行動者。
“前輩保重。”
陳陽拱了拱手,便欲要離去。
“等等。”
優曇婆羅花又把他叫住。
“前輩還有什么吩咐?”陳陽不解的看向洞內。
優曇婆羅花道,“貝葉經被那人盜走,如果你戰不過那人,拿不回經文,可以聯系我,經文我看過,雖然理解不是很通透,但我可以將我領悟的部分傳給你…”
“多謝前輩,那最好不過。”
“去吧,有緣再會!”
東峨山外,一座荒山。
山不算高,拔地而起三四百米,山上卻很少看到高大的植被,裸露在外的泥土也泛著淡淡的火紅色。
蓋因此山之中,有一座大型的火玉礦脈,火屬性能量實在濃郁,使得這座荒山以及荒山附近數里范圍內,都很難有植物生長。
能在此山之中長起來的植物,無一不是火屬性能量有依賴和抗性的植物。
在荒山的半山,有一片突兀的金剛竹林,竹林深處的崖壁下,有一個深邃的洞穴。
洞穴之中,大量天然的火玉礦石裸露著,火屬性能量濃郁到爆,溫度比洞外高上很多。
在洞穴的深處,有一個寬闊的溶洞。
溶洞中,大塊的火玉礦石暴露在外,映得洞中一片刺目的紅。
在這些礦石中間,有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水潭,潭水蒸騰,冒著白煙。
一名男子赤著上身,坐在池水之中。
男子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樣子,頭發略有幾分花白,身材卻是十分的挺拔健壯。
他緊閉著眼睛,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水珠,卻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潭水。
周圍空氣中逸散的火屬性能量,正飛速的朝著男子的身體斂聚,形成一個颶風般的旋渦…
在水潭邊的不遠處。
一塊巨大的火玉礦石上,趴著一只野豬大小的黃喉貂。
后背長滿黑毛,胸腹卻是黃色的毛發,體型和黃鼠狼有些相似,只是這體型著實有些太大。
在黃喉貂的身前,懸浮著一面銅鏡。
銅鏡只有盤子大小,造型古樸,鏡子的背面上刻滿了古樸的咒文,晦澀而詭秘。
鏡面散發著淡淡的銀白色光暈。
黃喉貂正慵懶的看著鏡子上的畫面。
陡然間,它突然站了起來。
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銅鏡,身上的氣勢陡然波動,目光森冷發寒。
銅鏡的鏡面上,倒映的不是黃喉貂的臉,而是兩個模糊的身影。
一個年輕人,以及,一只老鼠!
雖然模糊,但足夠分辨出模樣。
黃喉貂扭頭往池子里的老者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直接縱身一躍,迅速的朝著洞外跑去。
洞外,竹林。
“老金!”
黃喉貂的精神力震顫了一下。
下一秒,便見竹林之中,一根金燦燦的竹子探出身來。
“何事?”
竹子的枝條顫動了一下,一道精神力給了它回應。
黃喉貂道,“老白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嗯?”
竹子怔了怔,“你走了,主人怎么辦?”
黃喉貂道,“有你足夠了,主人正在突破的關鍵時期,你守好洞門,莫讓他被打擾便是,我會快去快回的。”
話音落下,也不等那竹子多說什么,黃喉貂便已經縱身一躍,朝著荒山下跑去。
“你…”
竹子抖了抖枝條,想將它叫住,但那黃喉貂卻已經跑遠,幾下就沒有了蹤跡。
再說陳陽。
優曇婆羅花既已得手,玄通給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也就是拿回貝葉經了。
雖然優曇婆羅花承諾可以給他貝葉經的經文,但是經文這種東西,當然是要拿到原版才最有價值。
貝葉經,乃是佛門創立之初,佛修大能刻錄在貝葉之上的經文,并不特指某一部經書。
現在存世的版本極少,無論是歷史價值,研究佛門的起源,還是修行價值,都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但凡能被記錄在貝葉流傳下來的經文,無一不是頂級的修行秘術。
按照優曇婆羅花的說法,這部貝葉經,內容是一部名叫《阿毗達磨大毗婆沙經》的經典。
這經文有大智慧,能助人開智,如優曇婆羅花這等極難誕生靈智的仙草,都是在這部經典的幫助下,成功誕生了不低的靈智。
這樣一部經典,價值自然是不用說的,陳陽當然要想辦法將其拿回來。
此類經文,絕對不能落入歹人之手。
要知道,劍門李家的一個啟靈散,就已經帶來了多少禍患,如今,一部能開啟靈智的經書,如果被歹人利用,后果絕對不會比啟靈散的影響弱。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于公于私,陳陽都必須得要找這個石象升,好好的對一對線。
陳陽沒有回山內,而是直接走北山外往東直行,同樣也可以去到東峨山外。
不用去翻北峨山,再翻東峨山那么麻煩。
這個石象升,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突破道真境后期,最好是能趕在突破之前找到他,不然的話,等他突破境界,只會更加棘手。
此去東山外,路程超過四百里,而且還是山地,陳陽的速度雖然不慢,但走個兩三天肯定還是要的。
陳陽趕時間,又不敢冒險用雷火雕飛行。
雷火雕的實力還太弱,一旦遇上道真境的存在,容易被打下來,他雖然體魄強大,但是從高空中墜落,還是很危險的。
哪怕是道真境強者,被摔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于是乎,陳陽采用飛行加步行的方法。
如果地勢平坦,便選用步行,如果遇上山巒阻路,便先用食骨蟞探路,確認沒有危險后,迅速乘坐雷火雕飛躍。
這樣一來,省時省力了很多。
四五百里的距離,完全可以壓縮到一日抵達。
夜幕悄然降臨。
天地像是陷入了無底的深淵,處處都是一片漆黑。
陳陽走到了晚上九點過,連日的奔波,實在是有些疲累,于是在林間尋找了一個巖洞,暫時棲身。
數百只食骨蟞散了出去,分別在百米、千米,兩千米外警戒。
篝火燃起,陳陽翻了翻系統倉庫,盒飯有點吃膩了,取出鍋碗瓢盆,和早前準備的一些食材,煮起了火鍋。
虧什么都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
“咳咳,白狐的傷勢暫時穩定了,主人準備怎么處置它?”墨淵坐在鍋邊,也學著陳陽的模樣,用筷子在鍋里撈肉吃。
只不過,火鍋的味道有點辣了,嗆得它直咳嗽。
“你怎么想的?”陳陽隨口問了一句。
墨淵道,“這畜生犯下的罪過,當然是死一百次都不為過,不過,要讓它死的有價值,所以,我考慮的是,咱們不能殺它,那就讓別人殺它,讓別人去承擔它體內的血咒…”
“那你覺得,該讓它死在誰的手里?”陳陽依舊平淡的問道。
墨淵道,“這個石象升,肯定知道這只白狐的情況,如果想用白狐暗算此人,恐怕難以湊效…”
“那個丹陽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在追殺咱們,如果有的話,我倒是覺得,把它用在丹陽子身上,會更有價值,更穩妥一些…”
“都說丹陽子現在的實力如何強大,如果能讓狐族把他嫉恨上,最好狐族那位老祖能出手,讓他們火拼起來,主人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這個丹陽子,在秘境中一百多年,家當肯定很肥碩,如果狐族介入,到時候,他身上的東西,咱們不一定能搞到手…”
墨淵說著說著,嘴里的話卻是變了味道。
敢情是在打丹陽子的家底的主意。
“最好是能讓丹陽子和狐族老祖兩敗俱傷,如果能同歸于盡最好…”
墨淵那兩只眼睛綻放著幽藍色的光,森森然,讓人背脊發寒。
這只耗子,確實也夠壞。
“主人,你怎么想的?”墨淵自嗨了一陣,眼看陳陽一直沒有發表意見,趕緊收了收嘴角的口水。
“你很有想法!”
陳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隨緣吧,看誰倒霉,往我槍口上撞…”
他原本打算給白狐身上塞幾顆念珠,讓它去找石象升玩自爆卡車的,到時候借食骨蟞引爆念珠,那什么血脈咒印再怎么智能,應該也難追到他的身上來。
現在墨淵所說的,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用處。
反正,目前來看,一個丹陽子,一個石象升,這兩人總得先死一個。
一人一鼠聊了片刻,便又各自進入了修煉狀態。
墨淵這一路,可也是賺了不少,造化境的內丹,陳陽基本都給它了。
這些內丹的能量雖然駁雜,但墨淵的體魄強大,完全能夠硬抗煉化,它現在修為已經恢復到造化境中期,只要能量充足,重走修行老路,對它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
山里的夜,異常的安靜。
山洞外偶爾有一些蟲豸的叫聲,有食骨蟞群在外戒備,安全方面已經是無虞,但有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向陳陽匯報。
陳陽調息了一會兒,便清點起了這兩日的收獲。
拉出系統面板看了看。
姓名:陳陽 體魄:64165。
精神力:57690/57690。
元神:20920。
經驗值:1592580/2000000
經驗值已經快160萬,距離下一次升級,也已經是不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