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億？”
作為孟杰海綿的發明人，孟杰還掛著工廠技術顧問的頭銜，有權隨時查詢產品銷售數據。
當他看清后臺顯示的營收數字時，不由地愣在原地。
坦白說，從昨天下午產品開售到今天早晨，他整個人都處于懵圈狀態。
他知道孟杰海綿在各行各業都有應用需求，有需求就有價值，可萬萬沒想到，短短一天不到，竟賣出了十幾億的貨值。
別看孟杰海綿的功能堪稱魔幻，但它的原材料和生產工藝其實并不復雜。
核心在于金屬陶瓷復合與鋯鈦酸鉛納米顆粒材料的配方，以及獨特的物理結構設計。
實際上，一塊巴掌大小的孟杰海綿，生產成本還不到100元，剩下的900元幾乎全是利潤。
說得難聽點，就連墨西哥面粉商的賺錢效率，都遠不及孟杰海綿。
“1的分紅權？”
孟杰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陳延森到底給了他怎樣的潑天富貴。
哪怕最終凈利潤只有50，僅發售第一天，他就能分到700萬。
而他早已研究過，全球民用靜音材料市場規模約為100億美幣。
換句話說，他每年能穩定拿到5000萬美幣的分紅。
更何況，孟杰海綿在航空航天、軍事、汽車、船舶和醫療設備等領域，同樣能發揮巨大作用。
一旦形成市場統治力，每年的分紅絕不會低于1億美幣。
除非未來出現性能更優越的降噪隔音材料，讓孟杰海綿退出市場，這份分紅權益才會終止。
實際上，潛在的消費需求還沒有被徹底釋放。
畢竟孟杰海綿的實際功效，大家目前只能通過商品宣傳視頻了解，難免心存顧慮：萬一效果沒那么好怎么辦？
要知道，一臺震樓器才四五百元，而一塊標配版孟杰海綿就要賣999元。
前者是進攻型的解決方案，而后者是防守型應對手段！
絕大多數人骨子里還是更傾向于主動出擊。
因此，在數碼圈、科技圈博主發布實測視頻前，即便孟杰海綿銷量還算火爆，卻遠遠未達到巔峰。
當天下午六點，斗音數碼博主“天才大熊貓”了一條測試視頻。
“被樓上裝修吵到神經衰弱，花999買的孟杰海綿，真的可以逆天改命嗎？”
視頻開頭，天才大熊貓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仿妝，背景里傳來電鉆“滋滋滋”的刺耳聲響，身前醒目地擺著一塊孟杰海綿。
彈幕瞬間刷屏：
“這噪音聽得我頭皮發麻！”
“999元智商稅？不行就上科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森哥該不會翻車吧？”
鏡頭一轉，他拿起孟杰海綿走進臥室，將其貼在地腳線與墻面的夾角處。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穿透力極強的電鉆聲仿佛被按下靜音鍵，只剩下微弱的“沙沙”聲。
若不仔細分辨，壓根聽不見！
手機分貝儀的數值更是從87分貝驟降至5分貝。
“我沒開特效！沒剪音頻！”
天才大熊貓湊近鏡頭強調，隨即又做了幾組對比實驗。
在辦公室放置一塊孟杰海綿，隔壁房間播放重金屬音樂，書房內竟聽不到絲毫噪音。
把孟杰海綿卡在汽車儲物槽里，高速行駛時的風噪、胎噪直接減少九成。
唯一的缺點是，手機導航和外界喇叭聲會變得十分微弱。
最震撼的是戶外測試！
他帶著孟杰海綿來到建筑工地旁，將它固定在簡易帳篷內，外面是攪拌機的轟鳴和鋼筋碰撞的巨響，帳篷里卻能正常與人通話，甚至能聽清手機播放的輕音樂。
外界的噪音一旦靠近，便會被孟杰海綿瞬間“捕捉吸收”。
“臥槽！這簡直就是一臺移動隔音艙！”
視頻發布不到半小時，“孟杰海綿實測封神”的搜索詞條，直接沖上了全網熱搜榜首。
原本還在觀望的網友徹底打消了顧慮，紛紛掏錢下單。
可此時的訂單排期已從6月8日延長至6月24日。
原因也很簡單，工廠剛投產不久，籌備倉促，工人和生產線也很有限。
每月產能僅能支撐40億的貨值，而下手慢一步的用戶，就只能等到六月底才能收貨。
沒過多久，微博、快手和Mimo等平臺的科技博主也陸續收到邀請，發布了各自的測試視頻。
實測顯示，一塊孟杰海綿開啟后可持續運行72至80小時，充電僅需三十分鐘。
盡管它覆蓋的有效空間僅有十立方米，直徑約2.68米，堪堪能罩住一張床，但對有錢人來說，這根本不算問題。
多買幾塊進行空間迭加，就能打造出更大范圍的低噪區域。
這世上永遠不缺對聲音敏感的人，只要噪音存在，孟杰海綿就不愁銷路。
在五月的最后兩天，孟杰海綿無疑成了全球矚目的真正頂流。
見識到它的魔幻特性后，就連歐美地區的娛樂公司都計劃專程來華，與孟杰海綿科技洽談定制化合作，用于建造新型錄音室。
國內各大研究所和軍伍大區，也紛紛向工廠發來產品需求。
繼深藍電池之后，森聯集團又多了一個現象級爆品。
而孟杰海綿，只是云鯤航天項目中的一款基礎隔音材料罷了。
兩天后，迎來六月的第一個工作日。
上午九點整，橙子汽車對外公布了瑤光E1純電轎跑的信息：6月8日，廬州國際會議中心。
前后歷時一年半，橙子汽車終于到了正式開售的日子。
以網友對森聯集團的了解，發布會一結束，產品大概率會同步開啟銷售。
不少人跑到陳延森的社交賬號評論區追問：“森哥，到底什么價格？如果賣19.9萬，我絕對支持！”
“什么意思？特斯拉ModelSLR賣109.9萬，小鵬G1賣69.8萬，憑什么橙子汽車要賣19.9萬？”
“說實話，充電樁還是太少了，我倒是不缺錢，就怕車子開到一半沒電了咋辦？”
“你們沒看到交通協會和電力協會聯合發布的《關于新能源汽車充電樁指導意見》嗎？只要花5000塊，就能在小區申請拉一條專線，獨享一個充電樁。”
“什么時候的事？兄弟，發鏈接看看？”
“我覺得100萬以內都能接受，論顏值，瑤光E1可比特斯拉ModelSLR強多了；論技術沉淀和工業底蘊，橙子汽車也不差，聽說工程師都是從世界第一梯隊的汽車工廠里挖來的。”
“一輛車要是幾萬塊就好了，我也想開車去周邊城市看看風景。”
“幾萬塊？想屁吃呢！都不夠電池成本！”
消息一出，全網網友都在討論瑤光E1的價格。
僅從標準版800公里的續航里程來看，若動力總成效率、能量回收系統與特斯拉持平，單是深藍4890電池組的成本就高達30萬左右。
換而言之，售價低于60萬，橙子汽車基本就是在做慈善。
可若是定價低于60萬，就需要深藍科技給出更低的電池供貨價，這又容易引起其他采購商的不滿。
總不能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好處兩頭占吧？
在前往森聯科技園的路上，陳延森刷到了網友的留言，卻并未回復。
全都提前說了，那王冠主持新品發布會時還有什么懸念？
這類瑣事，交給下面的人處理就行。
不一會兒，車子駛入科技園。
陳延森剛下車，就接到了李青松的電話。
“9月3日來一趟燕京，邀請函晚點會發給你。
你們森聯集團真是人才輩出啊，一個籍籍無名的研發工程師，只在云鯤航天待了半年，就憑借量子聲阱原理提名諾獎。”
李青松的語氣帶著幾分感慨。
他實在不解，孟杰在原先的研究機構時，普通得像個透明人，為何去了云鯤航天后，能迅速做出如此重磅的科研成果？
截至6月1日，孟杰海綿上市不到三天，銷量已破270萬單，營收突破30億，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以后全球各個行業在購買隔音材料時，都會想到孟杰海綿。
“李先生，你心里所想的答案，其實跟我要回答的內容一致。”
陳延森邊走邊說，進入大樓大廳后，沖前臺比劃了一個手勢，對方秒懂，立刻去幫他沖咖啡。
他則走到休息區坐下，繼續與李青松通話。
“你的意思是，沒有競爭，就沒有活力？”
李青松反問道。
“人性如此。”陳延森言簡意賅地總結。
在一個“多干多錯、少干不錯、干多挨罵”的環境里，但凡腦子正常的人，要么提桶跑路，要么摸魚混日子。
就拿當初的曹達華舉例，以他的創業經驗，難道勝任不了大學生創業指導老師的工作？
可在陳延森進入虛院之前，那些大學生的創業項目不是奶茶店、快遞代理，就是打印店、賣U盤，就算曹達華想指導，也無從下手。
再加上每月六七千的固定工資，不摸魚又能干嘛？
難不成真要指導大學生搖奶茶？
但曹達華去了橙子手機工廠后，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遇上合適的舞臺，就能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如今，曹達華管理著深圳和廬州的七座生產基地，手下有二十多萬員工，各項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年不僅有余力給員工發獎金、辦年會，還能購置土地、新建廠房、新增生產線、為員工開展技術培訓。
孟杰的情況，大抵也是如此。
李青松聽后，沉默了十幾秒。
他是帶著答案來問問題的，此刻被陳延森點透，不由得微微一嘆：看來有些機制，是該動一動了。
科研人員沒有上進心是件很可怕的事，今天慢一步，一年下來就會落后一大截。
長此以往，國內的科研實力注定會衰減。
換做其他人說這番話，他多半不會在意，可森聯集團旗下的科研成果實在太過耀眼，深藍科技、超級稻2000、OraGold940、孟杰海綿等，每一項都是能撬動數百億、上萬億美金經濟價值的創新性科技。
戰績顯赫，由不得他不信。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李青松便掛斷電話，獨自坐在辦公室里梳理思路，打算撰寫一份方案遞交給韓錦恒。
另一邊。
陳延森走進辦公室稍作休息后，便開啟了周會。
事實上，每個項目半小時到一小時的短會可開可不開，但他還是堅持照常召開，逐一詢問各個子公司、各個部門負責人的日常管理事務。
在交流中，他也能直觀了解每個人的工作近況、遇到的困難和真實想法。
以他的精神力和觀察力，很容易就能分辨對方是否在忽悠他。
若是面對面溝通，這個準確率能提升到99以上。
神識是一種無形的穿透性力量，能感知到人的呼吸、心臟跳動、血液流動，乃至大腦皮層的微弱生物信號。
等精神力再進一步，他甚至能綜合這些信息，預判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和要說的話。
當然，這并非預知未來，只是對復雜數據的精準運算。
或許有一天，人工智能也能達到這一標準，但那肯定需要非常強大的算力支撐。
就在陳延森開會之際，橙子超市對外宣布了收購永輝超市的消息，且永輝超市不會退市。
也就是說，橙子超市在推出僅一年多后，便走上了借殼上市的道路。
按常理，此前永輝超市的股票持有者要么拿錢走人，要么選擇轉換為新股。
但在得知新買家是橙子超市后，再傻的人也不會拋售手中的股票，全都攥得死死的。
重組后的橙子超市，擁有530家超市和490家便利店，總股本100億股，重組中定向發行股份的發行價為10元一股。
至于復牌后的二級市場交易價，則由市場博弈決定。
坦白說，合并重組給出的條件并不算優渥，但幾乎所有人都相信，10元一股的發行價絕對能撐得住。
這是森聯集團旗下第一支內地股票，熱度瞬間引爆全網。
以前沒機會投資港股、美股的股民，恨不得把全部熱情都傾注到橙子超市上。
滬城交易所也跑前跑后，希望能盡快讓橙子超市復牌交易。
陳延森開完會，走出一號主樓，徑直走進了橙子生物研發中心。
他將1公斤超級稻2000的T1代稻谷放在精密天平旁。
站在一旁的戚傳俊立刻上前，遞上提前備好的提取方案：“老板，按您之前的要求，我們已經完成了預實驗，稻殼剝離率可達99.2，米糠純度符合藥用級標準。”
“開始吧。”陳延森點了點頭。
戚傳俊應了一聲，將稻谷送入低溫物理剝殼機。
機器以每分鐘300轉的低速運轉，避免高溫破壞其中的活性成分。
隨著“簌簌”的輕響，金黃色的稻殼被順利分離，黃色的穎果部分則進入下一步處理。
接下來，穎果被送入多級研磨機，經過三次漸進式粉碎，最終形成80目粗細的細粉，果皮、種皮、外胚乳和糊粉層，這些便是米糠。
戚傳俊將米糠裝入離心管，放入高速冷凍離心機，設定4攝氏度、每分鐘12000轉的參數，進行15分鐘的初步分離。
這一步是為了去除粗纖維和淀粉顆粒。
在離心力作用下，米糠中的輕質活性成分會懸浮在上清液中，雜質則沉淀在管底。
陳延森的神識穿透離心管，清晰“看到”淡黃色的上清液與白色沉淀逐漸分層。
按這個分離效率，1公斤稻谷能產出90克純凈米糠提取物前體。
隨后，純凈米糠被送入提取罐，加入8倍體積的75食用級乙醇。
提取罐升溫至60攝氏度，保持恒溫回流2小時。
乙醇蒸汽在冷凝管中液化回流，反復沖刷米糠，將γ谷維素與多酚類化合物充分溶解。
陳延森感知著罐內的分子運動，發現乙醇分子與活性成分的結合速率穩定，并沒有出現局部過熱導致的成分降解。
他想了想，沖著戚傳俊吩咐道：“升溫至65攝氏度，再回流30分鐘，增加提取率。”
戚傳俊應聲照做，操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回流結束后，提取液被送入板框過濾器去除殘留固體雜質，繼而進入減壓濃縮器，在真空環境下濃縮，最終得到深棕色的浸膏狀物質。
這便是陳延森真正想要的東西：γ谷維素與多酚類化合物的混合物。
戚傳俊手上動作未停，將混合物溶解在甲醇中，注入裝填有硅膠的層析柱，通過梯度洗脫分離兩種成分。
首先用50甲醇洗脫，極性較強的多酚類化合物率先被洗脫下來，收集到棕色試劑瓶中。
接著改用80甲醇洗脫，γ谷維素隨之流出，呈淡黃色油狀液體。
最后經過干燥成型，得到一小撮黃色粉末。
1公斤超級稻2000，最終僅提取出9.3克成品。
但與普通大米相比，超級稻2000的γ谷維素與多酚類化合物含量，經過基因編程后已經提升了數十倍。
而這種成分，剛好能夠抑制大腦海馬區炎癥，促進神經新生，從而改善、緩解老年癡呆癥。
這也是陳延森跳過大豆，選擇水稻作為第一個攻堅作物的核心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