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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啥?明朝皇帝派使者來了?

  “府君大人,不好了!明朝那邊有使者前來了!”

  第二天,便有人像李仁任報告了這么一個消息。

  聽到匯報后,李仁任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有被這么個消息給驚到。

  昨天夜里他還和崔盈說,明朝吃了大虧,使者身死,在接下來怕是不敢再派遣使者前來。

  結果,第二天使者就到了。

  面對這么個消息,他又如何不驚?著實太過于意外!

  “誰帶的隊?”他出聲詢問,面色已經顯得有些嚴肅。

  “一個姓張,叫做張成,另外一個陳,叫做陳堅,兩人在大明都是千戶。”

  得到這么一個稟告之后,李仁任暗自松了一口氣,提起的心這一刻放下來了很多。

  只是兩個在此之前,沒有聽說過名字的千戶倒還好。

  這說明對于他們使者被殺這件事兒,明朝這邊并沒有太過于憤怒。

  明朝那邊,就算是會因此而問罪,那事情也不嚴重。

  還在一個能夠控制的范疇之內,不至于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若是對方真的是要興師問罪,在這件事情上不依不饒了,那么肯定會大動干戈,會派一些拿得出手的人來做使者。

  “使團有多少人?”

  “五百。”

  在聽到了這么一個數字后,他的心放下來的更多。

  只是五百人的話,那也好說。

  比往常的使團多了兩百多人,但也并沒有多太多,一切都還在可控范圍之內。

  不過,想象的話也能理解,這個時候,大明那邊是不敢和自己這里硬碰硬的。

  自己高麗這邊地位特殊,沒有人能夠忽視。

  而他他剛剛得到了這些消息,還沒有來得及更細致的詢問更多的,崔盈就來了。

  “府君,現在如何是好?明朝這邊派遣使者前來,只怕來者不善。”

  李仁任對于崔盈能這么快得到消息,并來到這里見自己,言說此事,并不覺得有什么意外。

  只是對于崔盈這過于緊張和小心的姿態,有些看不上。

  覺得他太過于小題大做。

  崔瑩是經常帶兵的將領,沒少打仗。

  可是膽量還有魄力和自己相比,差的太遠,遠不如自己這個文人。

  不過真的說起來的話,整個高麗,又有誰有自己這樣的氣魄?

  若自己不是有大氣魄,膽量足的話,又怎么可能取得今日之成就?

  “無妨,不過是正常的派遣使者前來罷了。

  明朝此時差人過來也正常,畢竟他使者都死掉了,不可能裝聾作啞。”

  聽到李仁任這話,崔盈有一口槽很想當面吐出來。

  也不知是誰,昨晚還信誓旦旦的言說,大明這里連使者接下來都不敢再派。

  結果現在大明使者真的前來的,馬上就改了口,說出這話來。

  這還當真是什么話,都被他一個人給說了。

  接下來,萬一事情做的不對,讓對方的使者在這里發現了一些事情,那這事兒就不是好耍的了。

  尤其要命的是,大元的使者才來沒幾天,還在這里住著沒有走,結果明朝的使者就來了。

  這要是萬一一個處理不好,讓明朝使者,知道了大元使者的存在,那很多事可就不好說了。

  “讓金濤立刻帶人前去迎接明朝的使者,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規格來,該如何就如何,不能讓對方看出破綻,覺察出什么端倪。”

  聽了李仁任的話后,崔盈想了想點了點頭,事已至此,也的確是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只能是以不必而應萬變。

  “只管放寬心,對方若是識好歹,一切按照規矩來那也好說。

  若是在有些事情上不明智…”

  他說著,咧嘴一笑,帶著一些陰狠。

  “那就讓他們和前面的那些明朝使者,一起作伴去吧!

  我大高麗又不是沒有解決過明朝使者!

  大元的使者便在此處,逼得急了,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表達忠心,徹底倒向大元。

  讓明朝那個要飯花子皇帝,氣得跳腳去吧!

  李仁任和崔盈,又在這里說了一些話,很快便各自分開去做事情了。

  金濤也被找了過來,在李仁任的安排之下,前去迎接大明使者。

  金濤此人,和一般的高麗人不同,他是上一任高麗國王在世時,開科舉選拔出來的。

  除此之外,他還有別的身份。

  比如在大明恢復科舉之后,他也到大明這里參加了科舉考試,而且還考中了,被授予有明朝官職。

  而在高麗選擇臣服大明之后,金濤作為高麗使者,六次出使大明。

  那么在這個時候,會被李仁任可以找到,并安排了這么一個任務,再正常不過。

  “子鏈兄,許久未見。”

  半日之后,金濤帶人見到了大明的使團,進行了見禮之后,對大明使節團的正使陳堅出聲招呼,論起了私交。

  陳堅,在大明的時候他就見過,而且還有一定的交情。

  “長源賢弟,一別經年,今日再次相見,著實令人高興。”

  “得知這次是子鏈兄前來,我可是高興的緊。”金濤滿面笑容。

  “誰又不是?我想著這次可能是長源賢弟前來,果真如此。”

  說著,轉頭對身邊的副使張成出聲道:“長源賢弟可和尋常人不同,是真正的大才,在學問上面造詣很深。

  可是正兒八經參加科考,且榜上有名的。

  這在高麗國內獨一份。

  陛下賜官翰林編修,如今在我大明還有官身文牒。”

  副使拱手表示久仰,說了一些客套話。

  金濤對于這話真是受用,能在大明考參加科考,并且還能考中,讓他成為了高麗的獨一份,這事兒是他最為驕傲的地方。

  就連他的對手,一直想要和他爭一爭高下的,高麗這邊的狀元都比不了。

  因為在他參加了那一次的科考之后,大明皇帝就停了科舉,至今沒有再開。

  每每想到那一心想和自己比,也要到明朝考個功名的家伙,那極其不甘的模樣,金濤心里就特別的高興,簡直像是吃了蜜一樣。

  在謙虛的同時,也忍不住起身,對著大明的方向恭敬行禮。

  對朱元璋送去了真誠的問候。

  尤其是聽說了,皇帝至今還保存著他的官身文牒,表示他今后隨時可以到大明任官之后,他就愈發了感激起來。

  “長源賢弟,此番前來,有些話問你。

  前番我大明使者,真的是因病去世嗎?”

  金濤聞言,心頭為之一跳,知道的重頭戲來了。

  張口便想要說話。

  卻聽得陳堅的聲音響了起來:“長源賢弟,你我不是外人,此時事關重大,陛下都十分牽掛。

  請長源賢弟想好了再說。”

  他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金濤聞言,神色和微微一滯。

  但隨后還是開口道:“的確是因病去世。”

  陳堅雙目盯著金濤,沒有絲毫放松。

  “前番受我大明冊封的高麗老王因病去世,緊接著我大明正副使也同樣因病去世。

  連帶那些隨從之人,在回去的路上,都翻了船,盡數死于非命。

  長源賢弟,世間真有這等巧合之事?

  莫非你真覺得這個解釋,能讓我相信,還是說能讓陛下相信?

  長源賢弟如此作為,又真的能對得起陛下,對得起太子殿下的掛念嗎?”

  陳堅的聲音,變得的嚴厲起來,言語之中沒了絲毫的客氣。

  望著金濤的眼里,也有了深深的失望之色。

  金濤聽了陳堅所言,面帶苦笑,開口道:子鏈兄,非是我有意隱瞞,我也知這些聽起來確實離譜,難以讓人信服。

  可是人有生老病死,事事都有意外,現實當中往往很多事兒,他就是這般的不講道理。

  事實情況就是如此,絕對不敢有任何的欺瞞。”

  說起這話時,金濤的心情很難受。

  他這個人并不善于說謊,也不想對大明使者說謊。

  可他這個時候,卻不得不選擇掩蓋事實真相,進行說謊。

  “長源賢弟,你確定與我說皆為真?”

  陳堅再一次開口,望著他詢問。

  金濤點頭:“確實為真。”

  “行,那我便安心了,我回去也有交代了。”

  聽到陳堅這話,本來已經準備了另外一些說辭,要在這件事情上好好和陳堅說道說道,別讓他們事情上產生懷疑,不讓他們繼續追究的金濤,都不由的為之愣了一下。

  這…就相信了?

  這就結束了?

  這事兒,怎么和自己心中所想完全不同呢?

  “子鏈兄深明大義,對于大明使者病逝這事兒,我深表歉意。

  不論是我們高麗的陛下,亦或者是其余人,對此都是誠惶誠恐。生怕大明誤會,從而影響了兩國之間的友誼。

  此時聽了子鏈兄所言,愚弟就放心多了。”

  “那王禑并不是高麗的新王。

  老王去世,新國王未經我大明冊封,便不能為帝!”

  陳堅出聲糾正,很是認真。

  “對對,子鏈兄說的對,是我一時口誤。”

  金濤忙出聲認錯,在這事情上,態度非常好。

  冊封新國王是另外的事。

  他這邊只要能把大明的關于使者身死的質問,給暫時的應付過去就可以了,別的事兒后面再說,讓李仁任頭疼去吧!

  而在接下來,事情倒也沒出現什么反復。

  大明使者沒有繼續揪著不放,很快就在金濤等人的引領之下,從這里啟程,前往開京。

  住進了高麗這里安排的住所。

  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后,金濤回去復命,把事情經過,說給了李仁任聽。

  李仁任很高興,對著金濤使勁的夸贊了一番,并對他進行了一番重重的獎勵,隨后便讓金濤回去繼續陪著大明的使者。

  在做完這些后,李仁任讓人,把鄭夢周等一眾人一起召集了過來。

  “你們這些人,太過于小心,慣會危言聳聽,以為大明派遣使者前來,天都要熬塌了。

  且看現在如何?

  明朝已經不行了,元朝與我們關系才最是親近。

  只依靠明朝,那么明朝就會把我們給吃的死死的,同樣也會惹的元朝不滿,可能會降下雷霆之怒。

  明朝離我們遠,元朝離得近。隨時都可能發兵前來,所以在這事情上,必須要親近元朝,但同時又不能拔明朝給得罪死了。

  要吊著明朝。

  如此才能讓我高麗立于不敗之地,不會被人給吃干抹凈…”

  高麗國內同樣不是鐵板一塊,有親近元朝的,也有親近明朝的。

  而對于李仁任這個通過擁立新君,一舉成為重臣,甚至于就連如今的新君都稱他為仲父的人,也同樣有不少人不服。

  特別是鄭夢周等通過科級考試,被高麗老王給提拔起來的,這些新興的士大夫群體。

  對于李仁任的當權,以及親近元朝的倒行逆施,很是不滿。

  尤其是接見元朝使者,甚至于準備將高麗這邊的洪武年號,改為元朝那邊的宣光年后,更是竭力反對。

  甚至于還聯手上書,彈劾李仁任。

  這一系列的做法,讓李仁任十分惱火。

  這個時候大明使者前來,金濤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李仁任只覺的揚眉吐氣。

  此時大明使者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恰恰說明他決斷的正確性。

  所以迫不及待便將這些人給喊了過來。

  有炫耀的意思。

  要通過這些,證明自己是對的,讓這些沒見識的都別再給自己唱反調。

  “府君,坐山觀虎斗,左右橫跳確實是個辦法。

  可是,那得有一定的實力才行。

  我高麗不論是面對明朝,還是面對大元,都是遠遠比不上,哪邊都得罪不起。

  元朝對我大元而言,有著諸多的仇恨。

  不知有多少高麗女子,被大元那邊強行征走,淪為玩物。

  如今之元朝,看似強大,可與之前相比不知差了多少。

  已經被于明朝給趕到了草原上。

  明朝至今都在磨刀霍霍,準備滅元,明之強盛,元朝之沒落肉眼可見。

  元朝滅亡就在眼前。

  我高麗能傳承幾百年,處事法則就是臣服于中原王朝。

  誰取了中原,那么就是我們高麗效忠的對象。

  緣何到了府君這里,便要更改?此乃取禍之道。

  若不及時醒悟,必會為我高麗帶來滔天之禍!”

  鄭夢周一臉嚴肅的望著李仁任出聲說道。

  此言一出,不少人出聲附和,給出相似觀點。

  覺得鄭夢周所言極是。

  李仁任此時的心情簡直別提了,原本以為這個時候把這些人喊來,便能讓他們臣服,認同自己的決斷。

  哪成想這些家伙,還是如此冥頑不靈,說出這種話來!

  把李仁任氣了個半死,殺意一陣陣的涌動,很想喊人進來,把這些人給當場砍死。

  只是,考慮到這個時候有大明使者在,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可能會引起對方警覺。

  甚至于很有可能會讓其中一些沒有來的人向明朝使者告密,把自己干出來的一些事給說出來。

  話說,雖然他對于自己干的這些事很有信心,覺得保密做的特別好,知道真相的人不多。

  但是,該小心還是要小心一些的。

  且讓這些人暫時活一些時間,等到把這些明朝的使者給糊弄走了,就該到了對他們算總賬之時!

  本想炫耀一下,結果卻被這些人給喂了一嘴屎,惡心到的李仁任,沒了繼續和這些狗東西們相談的興趣,很快便送客了。

  結束了和鄧夢周等人的交談。

  “文英哥,現在該怎么辦?”

  平安望著沐英出聲詢問,眼里面有著一些火在跳動。

  只看他此時反應,就知道這個時候的平安,很想來個大的。

  沐英開口道:“等下金濤來了,便給他加些猛料,擊潰其心理防線,從他這里知道那元朝使者在何處!”

  平安聞言,整個人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文英哥不愧是文英哥!平日里看起來穩重,儒雅。

  從來不做什么粗魯的事。

  可是,文哥的膽子一點都不小,也從來不怕事兒。

  該到了拼上去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什么太多的猶豫。

  這就是平安一直以來,對文英哥都很佩服的原因之所在。

  “長源賢弟,你們高麗的國王,真的是因病去世的嗎?”

  陳堅望著金濤再次開了口,心情已經放松下來的金濤,聽到陳堅這突如其來的再次詢問,心里面不由一驚。

  這事兒,不是已經有了定論,已經過去了嗎?

  怎么現在又問了?

  “子鏈兄,的確是不幸病故。”

  “可為什么我卻聽說,他是被人給謀殺了?”

  金濤神色微微一滯,暗中叫苦。

  嘴上卻連連否認:“子鏈兄,這謠言是從何處而來?且不可相信!

  這是有人故意引導,不安好心,敗壞我高麗名聲,妄圖破壞我高麗和大明上國之間的關系。”

  “是嗎?”

  金濤用力點頭:“千真萬確!”

  “可我怎么聽說,高麗王是被人謀殺了呢?殺害高麗王之人,名為崔萬秀,是一位宮中宦官。”

  金濤心中大震,忙繼續否認:“這些都是假的,做不得真,是有人在…”

  陳堅卻不聽他說,接著開口道:“我聽說,你們那去世的高麗王有龍陽之好,沒了生育能力。

  如今被李仁任扶上王位的十歲孩童,根本就不是他的骨血,而是辛盹之子?”

  金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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