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帶著你媳婦兒趕緊麻溜的滾!”
坤寧宮內,不知道是被自己兒子,一不小心說出來的實話,給弄的有些惱羞成怒了,還是因為別的。
洪武大帝直接揮手攆人。
朱樉有些懵,顯然是有些沒有弄明白,為啥說的好好的,自己父皇怎么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即就想說些什么,秦王妃忙用力的拉了一下。
而后趕緊向父皇母后二人行禮,帶著朱樉告辭了。
全程都沒有給朱樉開口的機會。
“這混賬玩意!”
朱樉,鄧敏二人離開之后,朱元璋終于不再端著了,嘟嘟囔囔的罵了一句。
“什么叫做以咱為榜樣?以咱為榜樣就只學了點這?”
“重八,你說的啥?樉兒以你為榜樣咋了?“
邊上的馬皇后望著朱元璋詢問,面色和善。
“哈哈,沒啥沒啥,樉兒以咱為榜樣才好。
妹子,你渴了吧?來,喝口水!”
剛剛覺得自己兒子太慫,屈說了自己的堂堂洪武大帝,頓時滿臉堆笑,非常殷勤的給馬皇后端了一杯茶…
朱元璋方才嘀咕歸嘀咕,其實對于自家老二終于解開心結,和敏敏好好過日子,還是非常高興的。
而且,通過方才二兒媳婦的表現,朱元璋心中的一點隱憂,也徹底放下。
敏敏是個懂事,識大體,心思又細膩的人。
如今老二又對她百依百順。
有她這么一個人跟在老二身邊,今后老二的人生,必然會有一個根本性的改變。
在這件事上,自己沒有想錯,更沒有看錯人!
“敏敏,父皇剛才為啥突然讓咱們走?
我尋思…我也沒有說錯什么話啊?
我以父皇為榜樣,父皇不該高興才對嗎?
還有,敏敏你為啥不讓我說話?”
離開坤寧宮后,憋了好一會兒的秦王朱樉,撓著后腦勺望著秦王妃詢問,一臉的疑惑。
鄧敏看著朱樉這憨憨的樣子,禁不住暗自莞爾。
只覺得自家夫君分外可愛。
她整理了一下言語,隨后便輕聲細語的細細為朱樉說起這件事的因由…
“原來是這樣!”
經過了秦王妃這一路細細的分說,一直回到王府寢殿之內,朱樉這才徹底的恍然大明白。
“嘿嘿嘿,怪不得父皇會趕我走。”
朱樉忍不住笑了起來,帶著一些不太好意思…
“太好了,這著實太好了!
這下子,父皇,母后,還有夫君您都再不必為二弟的事,牽腸掛肚了。”
夜晚,東宮之中,正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給太子朱標洗腳的太子側妃呂氏,一改平日里的嫻靜,直接歡呼出聲。
看著歡喜之情溢于言表的自家側妃,朱標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濃。
“誰說不是,這下子父皇母后他們,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能徹底落地了。”
“父皇不愧是父皇,當真英明神武!
妾身看二弟之前反應,都以為這輩子,他和敏敏妹妹之間,都再不可能合好了。
哪成想,現在這個異常棘手的事,竟然被父皇這般給徹底解決了!”
呂氏說起這話時,滿臉都是崇敬,外加一些唏噓感慨。
“妾身都差點以為這是在做夢了!”
“父皇這一步棋,走的確實妙,效果更是好的令人驚喜。”
朱標點頭,對于呂氏的話很是認同。
越是回味,越覺得令人驚艷。
在自己看來,根本就是無解的難題,居然被父皇通過這等辦法,徹底解決。
別說是呂妃像是在做夢,就算是自己,也一樣是如在夢中。
“二弟和二弟妹他們,今后可以好好的過日子了,真好。
真讓人為他們高興。
敏敏弟妹能遇到二弟,真是她的福分。”
朱標看著很有嫂子風范的呂氏,心頭微微一蕩,倒是忽的升起諸多觸動來。
“這可不止是二弟妹的福分,能遇到二弟妹,同樣也是二弟的福分。
就像我,能遇到常妃你們兩個,也是我天大的福分。”
聽到朱標這話,呂氏怔了一下,忙搖頭道:
“夫君,您這話可說反了,是姐姐和妾身能遇到夫君,才是天大的福分,不知道多大的造化。”
朱標也搖頭,望著呂氏認真道:“不,我沒有說錯,夫妻之間不和睦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家里不止一個女人的,想要過的安穩,更是不易。
可常妃和呂妃你們兩個,跟在我身邊之后,從未拌過一次嘴,不曾紅過一次臉。
私下里的齷齪事,也是從未有過。
你們兩個不是親姐妹,卻處的比親姐妹還要親。
從未讓我在這方面,有過任何為難。
我也不曾因此而有任何的分心,得以全心全意處理外面的事。
你說,這如何不是我的福分?”
呂氏笑著擺手道:“夫君,這都是姐姐人好心善,從來不與我多做計較。
別人家的側房是個什么日子,妾身可知道的很清楚。
是先有好姐姐,才有妾身這個好妹妹…”
朱標伸手將呂氏拉起,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事情如何,我心里明白。
你常姐姐人確實很不錯,性格豪爽,不拘小節,有著軍中兒女的大氣,她的確不會為難你。
但也是因為不拘小節的緣故,平日里為人處事,可能不經意間就會稍微的欠妥當。
若是一個性格不好的人與她相處,難免會因此而對常妃不滿。
但你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還處處體量你常姐姐。
日子不是一個人過的,東宮能和睦成這般樣子,也不是一個人努力就行的。
是你們兩個共同的功勞。”
朱標一邊說,一邊將呂氏的鞋子襪子一一脫掉,露出了一雙白生生的小腳。
燭光照耀之下,白白嫩嫩,竟給人一種瑩瑩如玉般的感覺。
朱標分給呂氏一部分椅子坐,讓呂氏將腳放入洗腳盆里,一起泡腳。
呂氏依言而行,并順勢側身,把身子靠在朱標懷里。
像是一只溫順乖巧的貓咪一樣。
一雙白嫩嫩的腳,也在盆里不時輕動一下,繼續給朱標搓灰。
“夫君,能遇到夫君和姐姐,是妾身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她聲音柔柔的說著,帶著認真與發自內心的感動…
朱標輕輕擁著她,整個人都被幸福所包裹。
只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和幸運的人。
父皇母后疼自己,弟弟妹妹們敬重自己。
妻妾也相處的特別好,處處為自己著想…
“梅花糕,馬蹄糕,桂花酒釀小元宵。”
“餃子嘍!吃餃子嘍!一文錢五個大餃子!”
“作逼倒怪,犯嫌!”
“你個二儀子,不爾你了!”
“老鼠藥,藥老鼠,大哩小哩都逮住,大老鼠吃了蹦三蹦,小老鼠吃了不會動。
快來看,快來瞧,西面的老鼠逮個貓。
快來瞧,快來看,東邊的老鼠九斤半…”
“大爺,來玩兒呀”
入得應天城,行至市集處,一片做飯時冒出來的熱氣騰騰水汽,混著飯菜香味,以及各種市井叫賣聲,吵架聲,雞叫聲,牛鳴馬嘶聲…撲面而來。
盡顯應天城的繁華與熱鬧。
“去去去,老夫都多大歲數了,還來拉扯我?就不怕老夫馬上風?”
瞇著一雙菊花眼的羅貫中,掙脫女子拉扯。
“大爺您龍精虎猛著呢,一看就是寶刀未老,金槍不倒。
咋可能馬上風?
來試試吧,舒服著呢!
奴家只收您八成的錢,給八十文就行。”
一聽到打折,羅貫中正欲走的腳步頓時停下。
一雙瞇起的菊花眼,都隨之綻放了不少。
“真的”
“那還能有假?”
說著,手就再一次纏上了羅貫中,盤絲洞的蜘蛛精一般,將羅貫中往房內拉扯。
羅貫中半推半就來到房門處,忽的立定腳步。
“八十文干點什么不好?買餃子能吃多少碗?買成紙張能寫多少字?
你啊你,咋能這樣啊!”
一邊痛心疾首的數落,一邊忽的抬手給了自己兩耳光。
然后一下掙脫蜘蛛精的拉扯,異常堅決的出了門,直奔餃子攤而去。
留下蜘蛛精一時愣在當場。
話說,依照她的能力,到了盤絲洞口的獵物,說什么都不會那般容易讓其逃出。
著實是羅貫中突然自抽耳光的做法驚到她了,讓她嚴重懷疑這人是不是腦殼有毛病。
再加上年紀確實不小了,又怕硬攔,這腦袋不正常的家伙順勢躺地上訛上自己。
“呸!什么老棺材瓤子!一股子窮酸氣!這輩子也就只配吃個餃子!”
愣了一會兒的蜘蛛精,沖著羅貫中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出聲罵了起來。
隨后又迅速的調整好心情,臉上堆滿笑容,接著拉大爺去了…
“餃子一文八個賣不賣?”
“客官,您說笑了笑,小人這是小本買賣,本就賺個辛苦錢,一文八個,小人賠的啥都不剩了。”
店家滿臉陪笑。
“你這餃子個頭太小了,我在蘇州那邊吃,一個餃子都快比你這兩個大了,一文錢的餃子能把人吃撐。”
羅貫中瞇著菊花眼,依舊不依不饒,接著砍價。
“客官,這里是天子腳下,啥子不貴?蘇州那里,咋能和這邊比?
咱家這餃子,是整個集市上最良心的價格了。”
“那就七個,不能再少了。”
“客官,七個真賣不了,這樣…五個餃子,我可以許你隨便喝餃子湯,喝撐。”
“六個,再不行我就到那邊買餅子吃了。”
羅貫中嚴肅以對,并做出立刻就走的架勢。
“客官,這素來就是五個,我要給了您六個,別的客人怎么辦,小人要不要多給?”
羅貫中不再言語,轉身就走。
“客官,客官,慢一些,咱們好商量!”
羅貫中臉一抹得意笑容一閃而逝,她停下腳步,轉身朝著餃子攤走去。
“一文六個是真不行…”
賣餃子的一句話,就聽的羅貫中神色再度一變,想要出聲理論,這賣餃子的怕不是存心戲耍人?
“這里有個餃子煮破了皮,您要是不嫌棄的話,給您當作添頭如何?”
羅貫中那即將出口的、來理論的話,頓時變了。
“如此也不是不行,但你需得依舊許我餃子湯喝飽才成。”
“行行行,您坐。”
賣餃子的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羅貫中這種,一邊應聲,一邊開始盛餃子。
羅貫中則準備坐下食用。
卻在這時,忽地又頓住了。
下一刻,忽地抬手,又不輕不重的給了自己兩巴掌。
滿滿的痛心疾首。
“馬上就要誠意伯府上了,到他那里吃不花錢的不行嗎?
這一文錢用來買點紙張不好嗎?”
說著,起身就徑直離去。
“客官,你的餃子!”
“不要了,老夫吃免費的去!”
賣餃子的一時愣住,繼而怒從心頭起。
差點沒忍住拎著勺子趕上去,對著頭梆梆給羅貫中兩湯勺。
吃個餃子,還給自己講半天價,終于同意了,餃子都給盛好了,又它娘的不吃了?
就沒見過這般人!
“呸!”
餃子攤主人終究沒忍住,狠狠對著羅貫中背影來了一口。
羅貫中不以為意,反應過來如何才能最省錢的他,只顧腳步匆匆的往誠意伯府趕…
話說,羅貫中原本不是這般的。
甚至于一開始的時候,還挺仗義疏財的。
尤其是跟著張士誠做事情時,更是如此。
張士誠占據的乃是江南富庶之地,且又是個豪爽性子,至少在對待錢財上是個豪爽性子。
成事之后,張士誠鋪張浪費,迅速的陷入到了肆意享樂之中。
在這個過程里,張士誠對待手下將士,尤其是對謀士們很舍得花錢,動不動就賞賜。
這等情況下,羅貫中的日子自然好過。
手中錢財多,行事自然也就不摳摳索索。
張士誠都被朱元璋滅掉這么些年了,現在江南那里還有很多人在懷念張士誠,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這張士誠不是已經被朱元璋給滅了十多年了嗎?
屬于羅貫中的好日子,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要是羅貫中能在當時順勢投降,給朱元璋做臣子,也不至于這么窮。
就算是不給朱元璋干活,憑借著他當初積攢下來的一些錢財,還有在江南那里的一些薄名,外加一些人脈,隨便做點小生意,手里都不會缺錢。
就算不做生意,給一些人家當個西席先生,也一樣過的不差。
甚至于,就算什么都不做,僅憑當初積攢下來的一些錢財,只要不鋪張浪費,那么他也不至于手頭拮據到這般摳搜的地步。
可原因就在于,這不是上面的那些選擇,他都沒有做,而是選擇了動筆寫嗎?
明明可以靠著當初的人脈等吃飯,卻偏偏想要憑借才華。
當然,要是正兒八經的寫個雜劇之類的也無妨。
也能混到一些錢財。
可他偏偏攤上個師父,非要寫什么反賊當好漢。
還是在大明天下初定,整體還不太穩當的時候寫。
這就不說了,居然還在書中暗戳戳的含沙射影當今的開國皇帝,和兩位最能打的開國功臣。
給他們都給安排了個反賊好漢的身份。
而他也受到了不少師父的影響,動筆寫的是三國題材,可不少都是根據元末時的事情寫的。
比如,火燒赤壁這些,就是以朱元璋和陳友諒鄱陽湖水戰為模板寫的。
若僅僅只是這些也就算是了,偏偏他老師才把水滸傳給寫完,連最終的校正都沒有完成,就撒手人寰了。
臨死的時候,拉著羅貫中的手說他這輩子的心血都在這本書里面,懇請他一定幫忙校正完畢,并刊印成書,流傳下去。
一直強撐著,看到他答應下來,這才流著淚咽氣。
他還能怎么辦?
只能是在接下來,優先校正老師的書,而后一邊寫自己的三國,一邊求爺爺,告奶奶,想盡一切辦法辦法,來刊印水滸傳。
這個時候紙張的價格算不得便宜,請人刊印,成本更高。
若是薄冊子也就罷了,偏偏他老師寫的水滸還是一本大部頭。
這就更加燒錢了。
羅貫中不是沒有想過,對水滸進行一定的刪減,縮短篇幅,以此來節約資金。
但翻來覆去的看,只覺得這本自己老師嘔心瀝血之作,甄至完美,根本就刪減不動。
哪里刪減了都是一大虧損,有負老師所托。
所以,最終羅貫中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直接拿出已經不多的全部家底,自費印書。
把印好的書,贈送給一些比較有名氣的友人,讓他們觀看,并幫忙多宣傳宣傳。
他相信,憑借著自己老師的水準,水滸肯定會名聲大噪。
今后會有一些書商看到有機可趁,主動花錢來印書來販賣,如此一來,事情也就成了。
后面,事情果然如同羅貫中所想,老師的水滸大家看了都說好,很快就有了名氣。
甚至于已經有書商準備開始印書售賣了。
再然后,屬于朱洪武的鐵拳來了。
朱洪武直接下了嚴令,禁止印刷,售賣和閱讀水滸傳。
違者嚴懲不貸。
甚至于還讓人收過書。
在這等情況下,剛有了一個好開頭的事情,戛然而止。
就連他羅貫中本人,受此影響,很多原本和他不錯的友人,都不再和他來往了。
他的生活也因此變得越發艱難,手頭也越來越拮據。
原本出手還很闊綽,仗義疏財的他,也逐漸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見,這寫的還真挺不容易,就連羅貫中這等行家里手,都落了個窮困潦倒的下場。
而也同樣是因為有著這些緣由在,羅貫中最開始,在接到劉伯溫的書信后,這才會是那等反應。
并在懷疑,劉伯溫這個青田先生,是不是準備將自己給騙到京師這邊殺了。
甚至于一直到現在,他的心里都還忐忑不安。
弄不明白朱洪武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若依照他的本性,那是說什么都不肯來的。
可誰讓朱洪武這家伙,說出要給他刊印水滸傳呢?
這個條件一開出來,哪怕知道事情不靠譜,一個弄不好就會有大恐怖,他也不得不來了。
因為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么辦法,能讓水滸傳光明正大的刊印。
而且,還是由官府出面刊印…
“青田先生,現在可以和我透個底了吧?
真的是皇帝要我來的?事情真就是這樣?”
誠意伯府上,一頓的吃喝,把肚皮都給吃撐起來的羅貫中,望著劉伯溫出聲詢問。
雖關心著正事,但羅貫中還是禁不住為自己之前沒有吃餃子,而是空著肚子來誠意伯府的舉動而感到慶幸。
此舉,不僅讓自己省下了一文錢,而且吃的也不知道比那餃子好了多少。
“確實如此,此事事關重大,關系著你和耐庵先生的畢生心血與追求。
我又豈敢在這等事情上開玩笑?”
劉伯溫正色以對。
但劉伯溫的這個態度,不僅僅沒有讓羅貫中放心,反而心中更加的不解,越發的不安起來。
“這朱洪…洪武皇帝什么要這般做?”
羅貫中瞇著菊花眼,湊近了劉伯溫,暗自一咬牙,壓低聲音詢問。
劉伯溫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是上位突然間讓我與你寫信,開出這些條件請你來京師。
至于說所為何事,上位并沒有言說。”
羅貫中聞言不由一愣。
連上位都喊上了?
看來這青田先生和皇帝之間的關系,如今非同一般啊!
對于劉伯溫說的這些,羅貫中本能的就不信,覺得青田先生沒有徹底的給他交底。
這不僅僅是因為,發現青田先生私下里都稱呼皇帝為上位。
更是因為,如今知道他在寫三國演義的人可不多,青田先生就是少數人里的其中一個。
不僅如此,自己還曾將一些寫好的章節,送到了青田先生這里,請他幫自己看看寫的如何。
若非是青田先生與皇帝說的,皇帝只怕不會得知自己寫三國演義之事。
朱元璋要不是從青田先生這里,看到了自己寫的三國部分章節,知道自己寫的很不錯,就算是抱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斷不會直接就說出,要刊印老師的水滸傳,和自己三國演義的話。
當然,想是這么想,羅貫中肯定不會將這些說出來的。
也只能裝作不知。
他只是摳…不,是儉省節約了點,并不是真的傻…
話說,這件事上劉伯溫真挺冤枉的,他說的都是實話,奈何羅貫中不信。
無形之中又一次為朱元璋背了鍋…
主意已定,羅貫中便也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問,開始和劉伯溫談些別的。
反正來都來了,想再多也沒有用,接下來朱元璋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這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一擺出來,羅貫中頓時覺得天地都寬了…
大約兩刻鐘之后。
“這就要去見皇帝了?這…這也太快了吧?”
羅貫中瞬間破功,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緊張起來。
原本按照他的猜想,依照皇帝的繁忙程度,和自己這微不足道的身份。
在青田先生著人往宮內傳遞了自己到來的消息之后,最少也得個三五天才能見到皇帝。
多則幾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可誰能想到,現在宮里面就來人了,讓自己前去見皇帝。
算算時間,等于說是皇帝那邊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里,就做出召見自己的決定。
這…這也太過于不可思議了!
面對這等突發情況,羅貫中要是還能保持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能夠不慌,那才是怪事。
但宮中來的人,就在眼前,再慌亂也已成。
所以,他只得努力整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氣,隨著宮中來人往皇宮去。
一路上不住的想,見到皇帝會是什么情形。
最讓他好奇和忐忑難安的是,皇帝這般著急見自己,到底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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