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協和的路上,方言和老劉還有其他人講好了今天的情況。
包括了保密要求,老范,張延昌,楊景翔是適應何種工作方式的,班主任劉渡舟聽到后也表示明白。
只有雷蓮是正兒八經第一次來,啥都不懂,聽了一遍過后還有很多問題。
方言讓楊景翔給她解惑。
雷蓮是陜西中藥世家,跟隨祖父行醫多年,她也沒有在固定的大醫院里干過,更像是那種游醫。
手里用的更多是民間偏方,上次方言就看過她家里不少的偏方。
有種看朱良春朱老收集的偏方那種即視感。
一般人看了都沒辦法模仿里面的治療方式,光是看完就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就像是邋遢醫生陳照的秘方,就算是上交了國家,上頭也沒辦法推廣出來。
等到方言他們到了醫院里,發現賀普仁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什么時候到的?”方言問道。
“剛到一會兒。”賀普仁說道。
“吃早飯了沒?”方言問道。
“吃了。”賀普仁笑呵呵的說道。
方言看估計十有八九沒吃,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對著眾人介紹了下賀普仁。
這里除了雷蓮不是股東,其他人都是股東。
聽到是自己人,而且還是剛從非洲那邊回來的,眾人頓時肅然起敬,這是為了國家出國宣傳中醫,搞針灸外交的功臣啊!
劉渡舟想了下,也想起了賀普仁是誰。
實在沒想到方言居然把這位針灸高手也拉入伙兒了。
接下來眾人就一起上樓查房。
今天這邊霍家大房的呂女士,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各種生理水平都開始接近常人,并且昨天晚上睡覺還沒做夢,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她好多年都沒睡這么踏實了,今天早上一高興,讓霍代表給今天的醫護人員派發了紅包,沾一沾喜氣。
直接給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的賀普仁老劉,還有雷蓮整懵逼了。
從來沒想到醫院里居然也能這么撒錢的。
特別是雷蓮這個當游醫的,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怪不得大家削尖腦袋要跟著方哥呢,這一早上把兩學期的生活費都賺夠了。
關鍵啥也沒干啊!
她就是個路過圍觀的。
說是沾沾喜氣,現在雷蓮是實打實的感覺到喜氣了。
主要是她還跟著方言一起,受到了霍代表的重點照顧。
紅包比其他人還要厚一些。
老賀這會兒也是服了,上了這么久的班,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至于學院派的班主任老劉,通過今天早上,發現了江湖派醫生的好處…
方言帶著大家一起把這邊的所有房間都查完,然后就是老范開始針灸輔助康復,正好賀普仁對老范很感興趣,想看看道家金針到底是怎么用的,方言就安排他們在這里等著,自己一個人去燕京飯店那邊。
走之前方言還對著張延昌安排了去一趟食堂,給賀普仁弄一份早飯過來。
張延昌心領神會,當即就跑去辦事了。
“九點前我回來。”方言對著他們交代了一聲后,接著就離開這里去燕京飯店了。
大家雖然好奇方言是去干什么,不過也知道有些事情既然方言不說,那就是不該問的。
方言下樓開車,然后到了燕京飯店,這次到了A座這邊,馬有信的助理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
“方先生這邊請!”她對著方言邀請。
然后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接著助理就開始對著方言匯報起來:
“我們已經根據您的要求,換到了稍微小一點的房間里,現在的八樓普通套房里。”
“套房?”方言微微皺眉。
助理有些尷尬的說道:
“嗯,雖然是套房,但是比上面小不少。”
“主要我們還要考慮隱私問題,選來選去,八樓那邊的套房是最合適的。”
“哦…”方言不置可否。
然后問道:
“現在馬小姐情況如何?”
助理說道:
“喝了您的藥過后,昨晚睡的很早,今天早上四點醒了,上了兩次廁所,好像是腸胃不太舒服。”
方言追問:
“精神方面呢?”
助理稍微回憶了下,說道:
“精神方面…據我觀察,一切正常,調理清晰,能認識人,還會主動和我們說話,特別是調整了房間過后,她感覺好像放松多了。”
“叮咚。”這時候電梯門打開。
助理側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方先生請。”
“嗯。”方言先走出了電梯。
剛一出電梯就看到馬有信在過道里。
“馬先生早。”方言對著他招呼。
馬有信也趕忙對著方言點頭,笑著回應:
“方大夫你好!”
方言對著他問道:
“馬小姐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馬有信說道:
“真是多虧了您!現在好多了。”
方言指了指這八樓,問道:
“這一樓就你們一家?”
“嗯。”馬有信點點頭。
方言也是服了,果然是隱私。
打開了門走進房間里,方言看到一個小型的套房,前面客廳變成了保鏢助理房,在這里很小,穿過助理房才是正廳,正廳不算大,可以用來會客,比之前上面那個地方還要私密,想從門口聽到這里的聲音幾乎是不可能。
然后正廳有兩個門,一個進入的是主臥,一個進入的是次臥,都是帶著獨立衛生間的。
馬文茵就是在次臥里面住著,進去過后方言發現,這里的面積確實不算大,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靠窗的茶幾,里面全是中式的風格,也確實能夠勉強達到自己的要求。
馬文茵今天的狀態明顯好多了,她還戴了個帽子,把光頭遮住了,見到方言后主動的和方言打起了招呼:
“大夫您來了!”
“馬小姐早!”方言對著她回應了一聲。
接著又詢問道:
“聽說你喝了昨天的藥,胃有點不舒服是嘛?”
馬文茵說道:
“稍微有點,但是感覺是我自己的問題,可能是我很久沒有吃東西的緣故,所以腸胃比較脆弱。”
方言說道:
“沒事兒我可以做做調整。”
接著方言對著她說道:
“你舌頭吐出來我看看。”
“手給我把下脈。”
馬文茵都聽話的照做了。
“大夫怎么樣?”一旁的馬有信問道。
現在馬文茵以弦細脈為主,原發脈象弦滑數肝郁化火夾痰已減輕,弦主氣郁未盡,細則提示陰血未復。
經鬼門十三針與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治療后,痰火外泄但肝郁尚未全消,且長期情志抑郁導致肝血暗耗。
她右關脈緩弱,《金匱要略》里說過:“脈弱而緩者,此為脾虛”。
昨天她服用含酒大黃、青礞石的攻伐之劑后,出現胃部不適,反映脾胃受損。
右關候脾胃,緩弱脈象提示中焦運化功能未復。
本質是“郁火雖泄,肝體未柔”。
“肝為剛臟,非柔不克”,后續需加強白芍、當歸等柔肝養血之品,配合環境調攝,才能鞏固療效。
“有點小問題,我把方子改一下,原方減酒大黃至3g,加炒白術12g、懷山藥15g以護脾胃。”
方言這個方子,其實是仿成寶貴師爺張錫純的“資生湯”思路,既健脾又防滋陰礙胃。
改完過后,方言又拿出天工針。
對著馬文茵說道:
“馬小姐,我再給你刺兩針,促進下腸胃功能的恢復。”
馬文茵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方言打算采用補法來針刺足三里這個穴位,然后采用平補平瀉的手法針刺公孫穴,目的是為了使脾胃等中焦臟腑功能強健、運轉正常,這是采用了“治痿獨取陽明”(治療痿證專門選取陽明經穴位)的中醫理論原則,以此來促進腸胃的消化、吸收等功能恢復正常。
另外也是想試試馬小姐,還能不能把針給他崩了。
方言這次用的是昨天賀普仁新修好的天工針。
隨著方言緩緩進針,“嗤嗤”兩聲響起,天工針順利得氣。
方言一邊行針,一邊注意針上的玉石變化。
這時候,一旁的馬有信說道:
“對了,方大夫,昨天把您的針給弄壞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讓人從濠江那邊收羅了一套銀針,讓人帶過來,大概明天就到。”
方言沒想到馬有信這么講究,本來都說不關他事兒了,他還是要送。
既然要送,方言當然也沒道理拒絕。
對著馬有信說道:
“馬先生有心了。”
馬有信笑著說道:
“方大夫醫術精湛,必須配好針,我們用壞了不賠,那就罪過大了。”
“嗐,馬先生客氣。”
等到方言行針完畢,方言都沒發現玉石開裂,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方言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留針二十分鐘,馬小姐先休息,我待會兒進來取針。”
馬文茵點點頭。
方言說著就和馬有信兩人一起出去了。
和馬有信聊了一會兒,他說明了周末就回濠江,估計要一個月左右才回來了。
再次拜托方言要好好照顧馬文茵。
方言表示自己一定盡心。
當然也需要馬有信在濠江那邊配合,要不然他們家里找過來,硬要拉回去聯姻,方言也沒辦法。
馬有信表示一定。
二十分鐘很快過去,方言回到房間里取針,確認針體完好,又松了一口氣,他昨天和賀普仁交流后,現在對病氣這玩意兒有了個新認知。
還是希望手里的針能夠擋住最好。
收好針過后,方言就和馬家兄妹告辭,然后下樓開車一路回到了協和。
等到了協和門口的時候,方言就看到前面停車場好些人在一起。
而且里面還有個熟面孔。
院長,衛生部長。
此外美國人說能頂五個師的錢主席,也在其列。
方言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才八點四十。
這邊看到奔馳過來,好幾個明顯是便衣護衛的人都攔在了前面。
院長看到后,對著他們說了一聲,眾人才放下戒備。
方言下車后,錢主席對著方言笑著招呼:
“方大夫又見面了!”
“錢主席好!”方言回應到。
接著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人,有好幾個人,看起來都眼熟。
方言暗自心驚,這好幾個還在隱姓埋名的國防大佬這次都來了。
“你們認識?”衛生部副部長好奇的問道。
“上次見過面。”錢主席笑著說道。
然后他對著其他人介紹方言:
“這位就是焦樹德焦大夫的高徒,方言方大夫。”
接著錢主任對著方言笑著說道:
“方大夫,今天我們是你師父介紹來的,你可要好好看啊!”
方言聽到這里恍然大悟,他說怎么這群人找過來了。
原來是自家那個中央衛生保健醫療組的師父介紹的。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諸位都請到診室去吧。”
這時候院長說道:
“今天不去診室,去我辦公室里。”
方言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然后點點頭說道:
“行,那請諸位移步,我去準備一下,馬上就過來。”
今天冇了,明天請早。
老鳳努力碼明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