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刻機。
雖然在這個時代,光刻機還沒有獲得“超精密尖端裝備的珠穆朗瑪峰”的頭銜,但是伴隨著光刻機的,其對技術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了。
也正因如此,相比于十幾年前的35家光刻機制造商,現在SEA只剩下三家光刻機制造商,一個是GAD公司,他設計制造出了第一臺接觸式光刻機,是世界最早生產光刻機的企業,依靠先發優勢以及與蔡司公司的合作,始終都是這一領域內的強者,再就是蔡司公司——其憑借先進的光學技術殺入光刻機市場,并且擊敗一個個對手。
第三個則國王試驗室,相比于前兩者,他的技術優勢更加明顯,六年前,其與國際電子公司,也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半導體跨國公司——IEC,成立了KIEC公司。
雖然KIEC是最晚入局,但是憑借著其在光刻機技術領域的深耕,使得其一進入這一領域,就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兩個月前KIEC推出了I線光刻機,半導體制造中使用特定波長近紫外光源的光刻設備,其核心特征是采用365納米波長的汞燈光源進行曝光工藝。從而實現0.35微米的特征尺寸。
也正憑借著這一優勢,讓KIEC一躍超過GAD,成為新一代的光刻機制造商的王者。
不過,無論是KIEC,還是GAD都離不開永寧蔡司,畢竟,他是光學技術的王者,正因為三家各有各的優勢,所以在細分市場領域,他們都有自己的優勢。
但是又有誰能夠滿足于此呢?
至少對于KIEC的經理伊曼紐爾來說,他并不滿足于現況,或者說,他還有更高的追求。
“我們要成為王者!”
在餐廳里,看著面前的兩位客人,伊曼紐爾說道:
“這個王者,是摘取光刻機領域內的王冠。”
在說話時,他的目光依次投在張敬業——他是GAD公司的老板,還有永寧蔡司經理奧托的身上,這次邀請是他發出的。
“眾所周知,伴隨著光刻機的技術進步,它對光學、精密機械、電氣、測控、材料等多個單項技術的要求也越來越高,這也是大量企業被淘汰的原因,諸多在光刻機中都需要被推向極致,才能滿足其分辨率、套刻精度和產率三大指標的嚴苛要求,而技術方面的復雜性也使得光刻機制造的產業生態復雜,研發投入成本高、研發組織管理難度大。”
張敬業點了點頭,他并沒有說話,他很清楚現在光刻機的技術難題在不斷的增加,研制成本也在增加。而GAD雖然是最早的光刻機制造企業,但事實上,他是三家公司中技術力量最薄弱的一家。
雖然他們推出了4800DSW光刻機,推動了半導體產業的爆發式增長,幫助多家公司實現1微米工藝量產,但是,在過去的幾年間,新光源的研制中,一直落后于另外兩家公司。
永寧蔡司有一流的光學技術,而KIEC則擁有國王試驗室和IEC的技術,他的技術實力最雄厚。
“而且光刻機系統極為復雜,由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分系統組成,其中包括光源系統、光學系統、工件臺/掩模臺系統、自動對準系統、調焦調平測量系統、硅片/掩模傳輸系統、框架/減振/環境控制系統、整機控制系統等,包含幾萬個甚至十幾萬個零部件,實現了多項高精尖技術的融合。
在這種情況下,僅僅只是靠我們某一家公司單打獨斗,已經越來越吃力,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三家公司進行合并!”
合并!
張敬業的心頭一動,將目光投向伊曼紐爾,而奧托也看著他,問道:
“你指的合并是什么方式的合并?是并購嗎?”
“就是正常的商業合并,我們三家組成一家合資公司,集中三家公司的技術力量,研制新一代光刻機和相應的光刻技術。”
看著面前的兩位,伊曼紐爾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說道:
“我們三家公司各有各的優勢,GAD擁有最豐富的開發經驗,擅長整體開發,而蔡司擁有最先進的光學技術,至于KIEC的優勢是相關領域內的優勢,如果我們可以完成技術上的整合,我相信我們會在短時間內完成新一代光刻機的研制。”
這一次,張敬業、奧托他們都注意到了伊曼紐爾提到的“新一代”,雖然并不清楚是什么,但他們意識到,KIEC肯定有了大動作。
就在兩人思索時,伊曼紐爾又補充道:
“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畢竟,我們在國際市場上還需要所面對的光刻機制造商,現在美國、德國的光刻機制造商也都推出了分步重復精縮投影光刻機,他們都實現了1微米的制程。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如何才能繼續保持領先優勢呢?”
面對他的反問,張敬業、奧托都陷入了沉默,他們當然知道現在市場競爭是非常激烈的,稍微想了一下,奧托最先說道:
“嗯,我們并不反對合并,畢竟,光刻機并不是蔡司的主要領域。”
這倒是實話,蔡司進入光刻機市場是因為其利潤豐厚,如果競爭激烈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畢竟,光學才是蔡司的核心,如果能夠在新公司中持有相應的股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在奧托的話音落下之后,伊曼紐爾把目光投向張敬業,在道:
“那么張先生您呢?”
一直在思索著的張敬業,其實早就權衡過利弊了,既然蔡司都選擇合并,那么他更沒有選擇了,否則,他們兩家的合作,就能把他吃掉,他先點了點頭,說道:
“我并不反對合并,但是,我需要強調的是,在合并的過程中,職員的利益必須得到保證,比如員工股份的轉移,”
在SEA幾乎所有的企業員工都持有員工股,他們參與利潤分紅,所以,在公司合并或者破產重組時,如何保證員工的利益,一直都是各方關注的重點。在這個時候,他自然要提到這一點。
“這請張經理放心。”
伊曼紐爾笑著說道:
“畢竟,我們是公司。”
在提到“公司”的時候,伊曼紐爾的臉上帶著某種驕傲,這種驕傲是什么?是源自內心的。
因為“公司”!
盡管在SEA有太多的公司,但只有一類企業人們才會自稱“公司”,就是當年初創時代,那些由北婆羅洲公司直接投資的公司。
當年最高峰時期,這些公司曾擁有一千多萬雇員。
那個時代,這個國家幾乎所有人都是公司雇員,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公司確立了各種制度,而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種種福利機制,最終這些機制形成了SEA的特色。
而這個特色的核心是什么?
就是充分保障公司職員的利益,比如將公司的利潤增長與職工的工資掛鉤,后來的“國民收入倍增計劃”的核心也是為了讓工資增長水平與經濟增長水平保持基本一致。
一方面是不斷完善的社會福利機制的,一方面是收入持續增加,這讓人們花錢時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不需要考慮養老、醫療、住房,那剩下的就是花錢了!于是各種日用消費品、各種電器甚至交通工具大量走入千家萬戶,造就了巨大的國內消費市場。
國內消費市場的繁榮,讓SEA的經濟一直都以突飛猛進的方式著,甚至在過去三十年間,只爆發過一次經濟危機——就是兩年前的“石油危機”,但也僅僅只是把兩位數的經濟增長率拉到了個位而已,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在這個過程中,公司提供的完善的福利保障機制從根本上改變了這個國家,雖然有人說——在SEA,超過九成的人出生到死亡全過程都繞不開同一家大企業:公司。有人半開玩笑地說,SEA人這一生,唯一不可逃避的就三件事:交稅、死亡,還有公司。一個企業,能包圓老百姓的吃喝拉撒、住房醫療、教育養老,甚至電視里和新聞都繞不開它,這不是在演科幻片,而是SEA現實。
到底是什么讓公司“統治”了一個國家?
是資本嗎?
從來都不是,而是公司一直推崇一個觀念——與分享!
是充分的教育、科技、工業以及經濟,這很正常。畢竟一直以來司都是“經濟振興的火車頭”,讓SEA從一個只生產西米和木材的熱帶小國一躍成了經濟奇跡的典范。
很容易,困難的是什么?
是分享!
畢竟,對于絕大多數資本家來說,他們所擅長的是賺取財富,想讓他們分享財富是非常困難的。相比于分享,他們更傾向于壓榨,就是竭盡全力壓榨財富,從而讓自己的變得更加的富有。
就像“修橋補路無尸骸,殺生放火金腰帶”的說法一樣,。
但是,在SEA,公司卻重新確立了一個新的規則,或者說社會價值,就是分享——與所有人分享企業以及社會的紅利。
而這也恰恰是“赤道奇跡”成功的根本原因。
也正因如此,在SEA有著“公司改變了國家”的說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人們在提到公司的時候,才會用一種極其尊重的語氣談論它,因為它確確實實改變了這個國家,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
事實上,公司在SEA早就成了一種代名詞,一種象征,一種精神的上的象征,也正因如此,就連公司職員在提到公司時,也是極其驕傲的。
伊曼紐爾同樣也不例外,盡管不少外國人宣稱“不是國家擁有公司,而是公司擁有了國家。”,但是對于他們來說,他們非常清楚是誰擁有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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