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有可能成為這場冷戰的贏家嗎?
這個答案是非常清楚的,蘇聯永遠不可能成為這場冷戰的贏家!
哪怕就是現在,在蘇聯全面轉向進攻的時候,在西方世界仍然有相當一部分專家學者認為蘇聯的模式是不可持續性的,蘇聯的強大也是不可持續。
之所以會得出這一答案的根本原因是因為蘇聯的財力根本無法支撐他在世界范圍內進行擴張。
這也是為什么里根之所以能夠擊敗蘇聯的根本原因——就是從金錢上給予蘇聯最致命的一擊。
首先通過減少補貼的方式,讓美國農場主大面積輪作休耕,玉米等糧食產量下降,這直接推高了國際市場的糧食價格。
而與此同時,游說沙特增加石油產量,從而導致國際市場原油價格不斷下降。
前者增加了蘇聯從國際市場采購糧食的成本,而后者則導致蘇聯通過出口石油換取硬通貨的金額在不斷減少。
而與此同時,里根通過星球大戰等計劃,迫使蘇聯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軍事以及太空競賽之中,這進一步消耗了蘇聯的財富。
再加上阿富汗那個抽血機在不斷的消耗著蘇聯的財富。
諸多因素夾雜在一起,最終導致了蘇聯在80年代中晚期的全面衰退,當蘇聯耗盡最后一個盧布之后,它的解體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維護帝國存在的資金。
而美國和西方世界之所以能夠在那場競爭之中贏得最后的勝利。其最核心的原因就是底子更厚,資金更多。
本身嘛,國與國的競爭就是實力的競爭,而實力歸根到底就是經濟。
北美和西歐的經濟規模幾倍于蘇東集團,在這種情況下,莫斯科想要贏得冷戰的競爭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所謂的比爛說,本身就是扯淡,因為一個最簡單的就是——如果你爛,那么你就會依賴到家。
西方世界之所以能贏,是不是因為蘇聯比他們爛,而是因為他們的血條更厚。
就是這么簡單,就像打街機一樣,誰的血條厚,誰就是最后的贏家。
而這個血條的核心是經濟以及從經濟所延伸出去的國計民生等等各個方面的綜合實力。
見父親沉默著,李奕軒便說道:
“既然蘇聯不可能贏得這場競爭,那么,我們上場擊敗他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父親,您曾經說過——這場競爭之中勝利者將會贏得一切,而失敗者將一無所有。
如果有一天我們擊敗了蘇聯,那么接下來我們就要在俄國的尸體上去收割勝利的成果。”
接著李奕軒的話音略微提高了一個度,他用平靜卻不失期待的語氣說道:
“而到那時我們將會獲得更多的資源,也只有如此才能夠在下一場冷戰之中擊敗美國。”
下一場冷戰!
盡管這一場冷戰還沒有結束,但是作為官邸的下一任主人,李奕軒非常清楚下一場冷戰是不可避免的。
它或許沒有美蘇冷戰那么殘酷,但是,和所有的戰爭一樣,失敗者都是一無所有的。
失敗者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任由禿鷲在他的尸體上啄食!直到榨干他的每一滴血肉。
這才是冷戰。最終的結果。
勝利者擁有所有的一切,失敗者一無所有。
絕對沒有任何所謂的仁慈。只有冰冷的現實。
抬頭看著兒子,李毅安的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了極其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然后輕輕的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說道。
“爸爸確實有些老了。”
在說出這句話之后,李毅安的神情是平靜的,他看著兒子看到的已經不再是那個30歲青年,而是他未來的繼承者,是他的延續。
父親的話讓李奕軒連忙說道:
“爸…”
“不用說,我知道。”
李毅安笑了笑,然后說道:
“這件事兒你負責就可以了,但是要掌握好度,我們既不能放太多的血也不能讓莫斯科太輕松,畢竟,從本質上來說,這場冷戰是華盛頓和莫斯科之間的,而我們只是這場游戲中的旁觀者。”
李毅安從來沒有把自己定位成冷戰的參與者,雖然在西方國家的眼中sEA是什么所謂的自由世界的右手。
可是實際上,這只右手是無利不起早的。一直以來都是奉行利益之上。
至于冷戰這場游戲。
在一旁看著就可以了,有利益的時候就參與進去,沒利益的時候就高唱和平,這才是旁觀者的做法。
當然有時候還是需要進行一些相應的表現的,就像現在,一方面是為了表現自己并不僅僅只是冷眼旁觀,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出氣。
為了讓莫斯科認識到他們的錯誤,讓他們明白——他們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只有如此,下一次再涉及到sEA利益的時候,莫斯科才會選擇沉默或者說置身事外。
有時候,你不去做任何事情的話,那么底線就會不復存在。
隨后他們父子二人又就一些其他的問題進行了溝通。
等到兒子離開辦公室之后,李毅安笑了起來,笑的很欣慰,然后他自言自語道:
“看來應該把奕軒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上了。”
放到什么位置上呢?
稍微想了一下,然后李毅安說道:
“就到咨政院吧,先學會和那些民意代表們打交道。”
咨政院是sEA政體之中的特別機構,既不像議會那樣擁有廣泛的權利,也不是擺設。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它更類似于英國在殖民地建立的立法委員會和議會的綜合體。
sEA所有法律都是由其審議制定,每年的預算也都是由其審議制定。民意代表也可以就很多問題向政府提出質疑,并且可以成立專門委員會,對某一事件或者官員進行直接調查,或者質詢。
但是,這并不妨礙官邸的行政行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官邸就是總督府的一種延續。總督府擁有一切權利以及最終解釋權。
嗯…所以外界說sEA是殖民時代的最后殘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畢竟…直到現在他的行政架構依然都還是延續著北婆羅洲公司,砂勞越王國的那一套,帶著濃濃殖民色彩的架構。
既不是西方的,也不是東方的。
而是殖民地的,雖然換了一些名稱,但是內核并沒有改變。仍然還延續著英國殖民地最傳統的那一套。
為什么要用這一套?
因為好用啊。
在這套帶著濃濃殖民地糟粕的體制之中,官邸,也就是李毅安本人是擁有絕對權利的。
同時行政機關又受到了多項監督——官邸,輿論以及咨政院。
但是他們雙方的權利都受到了官邸的制約。
某種程度上來說,官邸就是至高無上的。
就像過去的總督一樣,它代表著國王和本土的權利,所以他的權利是至高無上的。
現在唯一的區別就是官邸本身就是權力的最高象征。
至于其他僅僅只是其他而已。
而咨政院,就是立法和民意機構,而李奕軒在入住官邸之前必須要先學會和他們打交道,畢竟那些人出身不同,訴求不同,隸屬團體同樣也有不同。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謀求一種平衡就成為了官邸下一任主人必須要掌握的政治手腕。
至于具體的行政事務——這么多年一直都是由職業官僚負責的官邸更多的只是把握一個大方向而已。
相比于官邸任命的職業官僚,和那些人打交道更考驗也更鍛煉人。
稍微想了一下,從桌子的文件筐里拿出一份報告,稍微想了一下,李毅安點了點頭,說道:
“嗯,先去那里做個立法會總裁吧。”
這就是這一套殖民地糟粕之中最大的優勢——李毅安不僅對行政機構擁有絕對權利,哪怕是對咨政院…同樣也擁有絕對權利。
這一套這么好用,又有誰舍得放棄?
只能說英國作為世界最大的殖民帝國,還是有一套的。
要是沒有那一套的話,估計大英帝國就會陷入一個困境——在殖民地總督的叛亂之中,一點點的耗盡國力。
但是,這一切非但沒有發生,而且,那些總督們無論是個人能力如何,最終靠著技術官僚們的幫助以及體制的完善。使得他們在殖民地干的都還非常不錯。
所以這套源自于大英帝國的糟粕還是可以使用的。
咨政院是一棟帝國式建筑,這是長安最早期的建筑之一,受帝國式風格影響也是理所當然的。
和所有帝國式風格建筑一樣,建筑的每一間辦公室的窗戶都很大,所以每天當強烈的陽光照射下來的時候,會讓辦公室變得異常的明亮,置身其中,甚至有一種置身于圣殿之中的感覺。
按下辦公桌上的控制器,任由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余向東一邊享受著陽光,一邊用手輕撫著柚木辦公桌 這張寬大的辦公桌應該是拓殖時代的產物,很多政府官廳里主官辦公桌都是柚木制成,相同的規格,相同的樣式,只有一點不同,就是桌上的官階名牌。
而這張桌子上,是沒有那個木質的黑色銘牌的,因為上一任立法會總裁因為身體原因請辭了,現在,立法會總裁一職已經空置了一個半月,而按照既定方針,如果官邸不任命新任總裁,立法會就可以在征求官邸同意后,就可以通過立法會選舉的方式選出新任總裁。
不出意外的話,很快這張辦公桌的就會放上一個新的銘牌——立法會總裁余向東。
想到這里,余向東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劉室長,你知道嗎?在這個城市之中,為了錢而放棄權力,幾乎人人都犯的錯誤。金錢不過只是云頂高原的豪宅,保質期就只有十年,而權力卻是永恒的圣殿,能夠屹立數百年。”
作為余向東親信、秘書室室長的劉志銘則點頭說道:
“是的,老板,確實會有很多人犯錯,但老板您…從來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陳委員已經答應了,現在表示支持你的委員已經超過35,支持張委員的是23人,還有三位委員暫時還沒表態…”
稍微頓了一下,劉室長又說道:
“老板,職下以為您這兩天應該去一趟官邸。”
“嗯,你說的很對。”
點了點頭,余向東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說道:
“就這個周末吧,好久沒陪閣下一起釣魚了…”
看似極其平淡的一句話,卻道出了他與閣下的關系是非常親近的,畢竟,他曾是官邸秘書室主任,是閣下身邊出來的。
秘書室主任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職位,論官級顯赫他遠比不過市長——因為余向東也是從秘書室主任去的地方任市長,這其本上都是秘書室主任和副主任的正常“晉升”渠道。然后,再到各部常務、直到專務。
然后,只有極少數部專務會進入咨政院,進入立法會。
這也正是SEA體制最特殊的地方——沒有首相,只有秘書室,而秘書室主任級別卻低于各部,甚至各市,但是其又位于中樞,幾乎等同于首相。
這恰好也確保了一點——在SEA只有一個權力中心,也就是閣下本人。
同時還保證了一點——絕大多數高層官員,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秘書室的經歷。也就是閣下身邊的人。
這種特殊的架構,確保了這么多年SEA的權力運行的穩定,從根本上避免了發生某些特殊的情況——比如“取而代之”的可能性。
并不僅僅只是因為在民間的威望,而是在整個體制中,除了閣下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足夠的威望壓制各部長官以及地方長官。
至于扮演首相角色的秘書室主任…在那些長官的面前,不過就是后輩,是晚輩而已。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時,辦公室里響起了移動電話的聲音,劉室長接過電話。
“喂…啊…”
接過電話的劉室長臉色微微一變,在掛上電話的時候,他看著余向東,語氣變得有些異樣。
“老板,事情…有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