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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日內瓦的盛宴

  有些時候幸福就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在國家角度尤其如此。

  在英國的巔峰時期,哪怕是倫敦東區的窮苦人,也一樣為大英帝國而驕傲。

  而南洋的幸福不管是建立在周邊國家的窮困,還是建立在更遠的第三世界上面,都要培養一定的帝國主義思維。

  如果南洋沒有帝國主義思維,而是順應潮流,弄出那一套政治正確的概念,先不說正不正確吧,但是對南洋來說,是絕對不正確的。

  最大政治不正確就是南洋真是一個殖民國家,無論用什么樣的借口,都不可能改變這一點。

  所以用政治正確必定會在以后出現反噬!

  也正如此,南洋一直都是從帝國主義思緒去考慮問題,去處理問題。

  而帝國主義者最大的特點是什么?

  就是視世界為餐盤!

  一月初,匯集著美國、蘇聯、英國、法國以及新晉大國南洋,和以色列、埃及參加的,稱得上是重量級的日內瓦會議召開了,同時,在蘇伊士和西奈半島,也全面停火了。

  所有人都知道日內瓦會議將會決定一切,己方手中的砝碼并不是戰場,而是國力,強者注定以弱者為食,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會議剛一開始,國務卿杜勒斯在會上闡述美國的立場:

  “盡管美國認為埃及有權力處置自己國土的事務,但是美國不希望埃及采用一種蠻橫的以武力為后盾的國有化的方式,直接沒收運河,所有的海外投資都應該得到所在國的保護,所以為了確保各國的海外投資,我們認為埃及對運河的國有化是不恰當的,畢竟,并沒有給予股東相應的補償,而且雙方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協商。”

  “既然埃及有權處理本國境內的運河,那么他們為什么沒有權力收回運河呢?”

  莫洛托夫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而且根據埃及舊政府當年簽訂的修建運河的合約,他們只有99年的使用權,而現在運河的使用期還有11年,為什么不討論一下,提前收回以及你們口中,相應的賠償呢?”

  蘇聯是作為埃及的支持者參加的這場會議,或許在軍事上埃及失敗了,但是必須要贏得政治上的勝利。

  “現在這個問題已經發生了改變。”

  英國外交大臣勞埃德說道。

  “因為埃及單方面撕毀合約,采用武力強行提前收回運河,這一行為不僅給運河公司帶來巨額的財產損失,而且為了確保權益,我們費了數億英鎊,才迫使埃及回到談判桌上,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再是運河使用期限的問題,而是如何確保蘇伊士運河,這一對世界極其重要的國際航道,在未來能夠安全且無障礙的通航。”

  話音落下之后,勞埃德看向自己的支持國家。

  很快法國也緊接著表態,表達了對英國提議的支持,至于南洋當然也表明了態度。

  “我們還記得,我們的船隊是如何被拒之運河之外的,我們認為將蘇伊士運河交給國際管理,無疑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外交總長李國仁開口,這個時候南洋必須表達對英國的支持。他回避了關于南洋的船隊是艦隊的問題,沖著莫洛托夫說道:

  “我們無法確定,如果未來發生類似的問題,會給世界經濟帶來多么嚴重錯誤的后果,那種風險不是我們以及其它任何一個歐洲國家可以承擔的,當然莫洛托夫先生可以說——埃及會保證運河的通行,蘇聯也會保證這一切,就如同當初你們保證會在東歐實施選局一樣可信。”

  對于不經意的刀子,莫洛托夫就像沒有什么反應一樣,當年他們確實承諾過,可那又怎么樣呢?

  “目前前方已經停戰,所有的事情也必定要有相應的結果,這正是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

  美國國務卿杜勒斯沖著英國外交大臣勞埃德點了點頭,隨即沖著莫洛托夫道。

  “運河期限問題已經不需要再討論了,我們應該就運河未來國際管理進行談判。”

  隨后南洋、英國、法國的代表隨聲附和,都表示同意這個的建議。

  對于此,莫洛托夫當然是表示抗議,而埃及代表更是激動的說道:

  “你們是在把埃及擺到餐桌上,任由帝國主義者分食嗎?”

  埃及外交部長是激動的,他怎么能不激動呢?

  事實上,從來日內瓦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被擺到餐桌上的角色,盡管他的的內心是抵觸的,可是又怎么樣?

  除了用言語表示憤怒之外,他能做的…不多,也就是最后妥協簽字而已,他當然也可以不簽字,但是代價是什么呢?

  就是入侵者繼續占領著他們的土地!

  “我想既然是沒有共識,不如暫時休會。現在雙方的立場都已經說出來了,都需要時間考慮。”

  面對埃及的抗議,主持會議的美國國務卿杜勒斯不慌不忙的開口,

  “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就這么定了。”

  很快,各國代表就紛紛離開會場,李國仁召過來外交部常務次長梅杰民,開口吩咐道:

  “可以找一個不太正式的場合,約一下杜勒斯,我要和他談一談。”

  “是,總長!”

  梅杰民皺了皺眉低聲道,

  “我認為還有必要見一見俄國人,在運河問題也需要他們幫忙。”“我需要先和杜勒斯談談這件事。”

  點了點頭道,李國仁說道:

  “這件事也離不開蘇聯,不過要放在后面。”

  然后梅杰民就去著手安排兩人的見面了。

  兩個多小時后,在距離會場只有幾公里的一間餐廳里,李國仁就和杜勒斯見面了,在兩人用餐的時候,杜勒斯就表明了美國的態度。

  “華盛頓已經決定支持對蘇伊士運河實施國際管理,組成一家國際公司負責運營運河,確保運河的正常通行,但是,必須要保證埃及對運河全面方的治權,運河公司必須要埃及的法律之下。”

  美國啊…還是不夠帝國主義啊!

  就像他們不能夠在匈牙利和埃及問題上太過雙標一樣,像英國、法國他們就可以一邊堂而皇之的入侵埃及,一邊指責俄國對匈牙利的入侵。

  嗯,南洋也是!

  所有的帝國主義者都是雙標狗!

  可惜現在的美國人還是有那么點天真,還沒有完全蛻變成為帝國主義者。

  “當然,我們也這么認為,不僅如此,長安認為美國應該在運河中發揮更為重要的作用。”

  “哦?”

  手持刀叉的杜勒斯好奇道:

  “是如何重要的作用?”

  李國仁直接了當的吐出了一個數字。

  “英國和法國肯定不會同意的。”

  杜勒斯搖頭說道。

  “華盛頓認為,埃及的主權必須得到尊重,所以他們必須要獲得不少于15的股份,如果美國再獲得15,而南洋…你們的目標應該也是15,甚至就連同蘇聯人,也希望在其中發揮一定的作用,就算10吧,而為了避免蘇聯人和埃及聯手,操縱董事會,英國至少需要保持26的股份,那么擁有56股份的法國人也就只剩下19的股份,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

  在來日內瓦之前,華盛頓的政客和華爾街的金融專家們,已經計算出了可以接受的底線——美國10,蘇聯5、南洋5,埃及15,剩下的55,由英法兩國按比例分配。

  可是卻沒有想到南洋會如此的“貪心”,他們居然想要15,這樣只會引起英法的不滿,對于做出誤判的華盛頓來說,他們并不愿意因為運河公司股份問題,繼續惡化與英國以及法國之間的關系。

  “法國人答不答應很重要嗎?”

  李國仁的反問,讓杜勒斯一愣。

  “現在,我們所需要的是結束“蘇伊士運河危機”,而不是照顧某些國家的利益,我們加入其中,并不是為了謀求國家的私利,而是為了讓這個國際航道,能夠更好的經營下去,以促進世界經濟發展…”

  很多時候,即便是最丑陋的行為也會被包裝上美好的名義,就像現在李國仁談的是世界,談的是大局,至于法國,他壓根就沒有考慮。

  “事實上,在運河危機爆發之前,蘇伊士運河的運力就已經受到了限制,為了促進運河的發展,應該在國際運河公司成立后,對蘇伊士運河進行進一步的拓寬,通過拓寬運河,提升其運力,以促進經濟發展,所以,我們認為,運河公司的股份應該進行合理的分配,這是為了運河的將來發展。”

  李國仁的建議讓杜勒斯看著對方,眉頭皺成了一團,他說道。

  “你是想借拓寬蘇伊士運河的名義稀釋法國人的股份是嗎?”

  拓寬蘇伊士運河!

  這不過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只是一個讓國際運河公司重新洗牌的借口和理由,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借助這個機會,通過增資等到一系列的手段,“偷”走法國人的股份,甚至還有英國人的股份,不過,在杜勒斯看來,真正憤怒的當是法國人,因為相比于英國,法國才是真正的輸家。

  “我認為這是基于世界經濟發展的需求,這也是基于企業的利益。”

  李國仁的回答依然是冠冕堂皇的,仍然是那種似乎沒有任何私心的,可是實際上呢?不過就是掩飾而已,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并不能隱藏背后對法國的出賣。

  不是出賣,而是直接把法國扔到餐桌上,現在正在邀請美國人一起動刀。

  美國人會拒絕嗎?

  面對這樣的邀請,杜勒斯沉默了,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但是他并沒有立即回答,思索了好一會之后,他才表示道,

  “我不喜歡這些卑劣的行徑,但是正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企業的利益。”

  杜勒斯答應了!

  美國人加入進來了!

  這時他又聽到的杜勒斯說道:

  “但是我對自己在這一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并不感到自豪。”

  這就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美國佬,其實大抵上,大家都是扮演的這種角色,這同樣也是國際游戲最真實的一面——每一個國家都有可能被抬上餐桌,變成其它國家大快朵頤的肥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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