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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

  椰慶均幾個沒說話,旁邊一個胖胖的男人聽了卻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語調。

  “方青葉說見好就收?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大戶而已,不知道的以為他是證監會的搞什么窗口指導呢。”

  說話的叫朱大虎,也是一個跟著炒豆粕期貨的大戶,這次和田浩、臨光茂他們走的很近,當然賺了不少。

  今天請客就是他主動發起的。

  “就是嘛。”另一個瘦的像麻桿戴著眼鏡的男人,名叫張光耀,也跟著附和:“我聽你們說方青葉沒有炒豆粕是吧?他這是看你光茂賺錢嫉妒!眼紅!”

  作為上首位置的田浩,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微微一笑:“其實我知道方青葉擔心什么?”

  “擔心什么?”

  “不就是今天有人做空豆粕跳樓自殺嗎?話說,像今年豆粕期貨這樣的大行情,哪次不死個人?就說你們上次炒作滬銅和紫鑫藥業吧?那個寶盈基金經理李偉,公司倒閉后來瘋了,這和死有什么區別?!”

  “瘋了?”臨光茂他們一怔。

  “對,瘋了!我是從一個朋友那里聽到的,說李偉回到老家最后瘋了。”田浩回答道。

  “就是嘛!還不是他方青葉逼瘋的?!”朱大虎趁機又說道:“今天反倒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在這里假模假樣指責我們?我呸!”

  臨光茂沉默了下,又展顏一笑:“好了,不提他了,我們繼續喝酒!田總,再敬你一杯!”

  包間里再一次熱鬧起來。

  酒宴結束后各自坐車回家,臨光茂坐在自己的奔馳車里,原本臉上的笑容消失,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陷入沉思。

  回到自己的別墅,臨光茂有些坐立不安,心里想著剛才方青葉托石光榮給他帶的話。

  拿起手機想給方青葉本人撥回去,但想了想又放下。

  既然方青葉不主動給他打電話而是托石光榮,自己現在打過去也問不出所以然。

  現在的問題是,聽不聽他的勸告?

  他敢肯定,方青葉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朱大虎等人說的嫉妒更是無稽之談,方青葉的財富現在比他多的多,據說手下有好幾家控股權企業,人家會嫉妒自己?!

  我嫉妒人家還差不多。

  這一點臨光茂有自知之明。

  難道他又提前知道什么重大消息?

  想到這里臨光茂拿出手機,不過不是打給方青葉而是付海堂。

  所謂的“四大天王”里,這次革偉東沒有參與豆粕期貨炒作,椰慶均年齡比他們都要大些,關系也是若即若離,唯獨和他年齡相仿的付海堂關系好點。

  電話接通,臨光茂直截了當:“海堂,你準備不準備出來?”

  電話那頭,付海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怎么?你想平倉了?”

  “嗯,我們這次賺了六七個億,已經差不多了。再說方青葉的話應該引起我們高度重視。”

  “你認為他提前知道某個重要消息?”付海堂立刻明白臨光茂的想法。

  “對,也有可能是直覺,我覺得方青葉有一種超乎常人的直覺,這讓他在證券市場上所向披靡,從未敗績。”

  電話那頭,付海堂沉默了會,才說道:“好吧,這次就聽他的。給別人說我們的決定嗎?”

  “椰慶均要說下,咱們幾個基本上共進退,不說顯得我們不講道義,至于他聽不聽是另一回事。.至于別人,算了吧,說出去還被他們嘲笑咱們膽小。”臨光茂說道。

  “好,明天就開始平倉!”

  臨光茂幾個大戶平倉獲利出局,并沒有改變豆粕主力合約的走勢。在其后的幾天內,豆粕期貨繼續高歌猛進,不斷有消息傳出空頭破產紛紛離開,整個商品市場哀嚎不斷。

  當天盤后,知名論壇大v也因為穿倉服毒離開,留下一身債務。

  汪德財和妻子離婚了。

  當妻子知道他竟然偷偷把房產拿出去作抵押,馬上又要面臨被平倉危險,果斷提出離婚。

  被迫平倉就意味著破產,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汪德財同意了。

  下午,兩人從默默從民政局大門出來,汪德財萬念俱灰。

  妻子看了一眼落魄的前夫,想說安慰一句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開著汪德財那輛奔馳車悄然離開。

  雙方協議離婚,孩子以及小車等別的家產全部歸妻子。

  汪德財呆呆看著離去的小車,突然想起一句老話。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

  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啊。

  不過他不怨恨妻子,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恍恍惚惚坐上地鐵,汪德財準備去期貨大廈,把自己的工作室關了,讓王茹回家。

  一切都結束了。

  或許明天自己就和那個豫省企業家從12樓的窗戶里一躍而起。

  汪德財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大廈。

  進入電梯的時候,他意外碰到經常和他打招呼的張總,發現他也是精神憔悴,神情恍惚。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窘境。

  “汪總,你這是?”最后還是張總開口問道。

  “哎”汪德財長嘆一口氣:“虧了。”

  “炒期貨,豆粕?”

  聽到張總這話,汪德財有些驚訝:“怎么,你也是?”

  “嗯,虧了,虧慘了!媽的!“

  “我也是怎么會這樣?!”兩人越說越激動。

  “走,走喝酒去!”張總拽住汪德財的胳膊。

  汪德財早就有買醉的沖動,只是自己一個無人傾訴,現在遇到一個同樣遭遇的人,頓時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

  “好,我買單!”汪德財馬上回答。

  “我買!老子雖然已經傾家蕩產,但這點酒錢還是有的。”

  兩人重新下樓,就在附近街道找了個小酒館,找了間包廂,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一瓶酒,兩人邊喝邊聊起來。

  三句話自然離不開豆粕期貨。

  “期貨公司給我打電話了,最遲后天,如果不能補足保證金,就要強制平倉。”汪德財夾了顆花生米,一臉苦澀:“可我沒錢了,房子賣了,媳婦離婚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我比你更慘。”張總一臉慘笑:“我已經被強制平倉,連翻本的機會都沒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店里吧臺上放著的電視機里突然播報一條新聞:最新消息,萬達期貨副總經理廖某今日在辦公室死亡,經過警方現場勘查,確定是自殺,據說與萬達期貨近期炒豆粕期貨,巨虧26億有關.”

  廖總也自殺了?!

  兩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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