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城南。
一座富商家的房屋。
通體木制的二層房屋,以泥瓦和皮蓬覆蓋墻體,大廳四根木柱支撐著房頂,十幾個房間環繞布局,沒有多少裝飾品,在這個時代,只有伯爵及以上貴族,才能享受相對優渥的生活,貧瘠隨處可見。
不過教會騎士們的待遇比起士兵無疑更好,他們在這里有單獨的房間。
江禾在陰影中走出,隨手推開第一扇橡木門,屋內壁爐的余燼微亮,騎士正仰面酣睡,胸甲掛在床邊的架子上。
噗嗤!
槍尖扎進咽喉,騎士猛地睜眼,雙手徒勞地抓撓著空氣,很快無力垂下,渾身血肉頓時干涸,暴食將一切超凡吞噬殆盡。
第二間房,騎士半夢半醒間似乎察覺到什么,本能地伸手去摸床頭的長劍,可惜槍鋒已經貫穿了他的手掌,釘入床板,隨后一記膝撞壓碎了他的喉結。
第三間房,這位騎士的警覺性極高,在門開瞬間就翻身而起,拔出佩劍,但江禾比他更快,近身揮槍橫掃,砸碎了他的膝蓋,在他跪倒的瞬間,槍尾懟進下頜,貫穿顱骨。
死亡悄然來襲 十八名騎士,全部死在各自的房間里。
江禾來到街上,將幾枚金幣吞下,財富值隨即增長,手里的龍槍鋒刃不斷滴落鮮血,因為大軍入城,街道上行走的市民寥寥無幾。
莊雅不知何時變回了人身,到井邊輕輕打起一桶井水,雙手捧起一些跑過來端給江禾。
“你來搜刮財寶。”
江禾抹去嘴角水珠,說道。
“好的。”莊雅認真地敬了個禮,然后退入夜色,她對閃閃發亮的東西很有興趣。
江禾目送小家伙離開,其實從末日世界上過小學后,又在逐鹿世界接觸了私塾,阿雅的認識水準明顯達到了正常人水準,不過表現出的樣子依舊是小女孩,估計有對方自己的考量。
一隊巡邏士兵迎面走來。
江禾搖了搖頭,握槍上前,身影如風。
槍尖刺入第一名士兵的后頸,順勢一挑,尸體粉碎,第二名士兵察覺到異樣,立即拔劍,喉嚨卻被槍桿砸碎,第三名士兵的驚呼尚在喉嚨,龍槍貫入他的嘴巴,從后腦穿出,將其釘殺在墻上。
江禾一記直踹蹬出,第四人胸膛塌陷,撞倒第五人時,地面忽然冒出的陷阱內,涌現一根荊棘將兩人串殺。
街道重新安靜下來。
“九十五。”
一名醉醺醺的約克市民從小巷里踉蹌而出,明明旁邊就是尸體,但隨著江禾頭也不回地撥動命運權能,他撓了撓頭,順著一聲貍貓叫聲,朝著相反方向緩緩走去。
城東軍營。
當一雙黑翼在軍營里展開,鐵羽風暴降臨,鋒利至極的羽毛將鎧甲和血肉切碎,一道道密集裂痕殘留在四周,落針可聞。
城北軍營。
萬千道金銀交錯的槍弧釋放,一個個精銳士兵眉心露出窟窿,城墻上值守的士兵盡數倒地,全身鮮血逆流,暴斃而亡。
城西軍營。
數百根荊棘在軍營里縱橫交錯,枝頭掛著士兵驚恐且迷惑的殘骸,鮮血從腳尖滴落,匯聚成血潭,但隨著黑光流淌,一切陷入干涸,密密麻麻的荊棘相互纏繞,將約克城的北大門徹底堵死。
中心大教堂。
晚宴上,賓至如歸。
藍劍士提起褲子,從教堂的贖罪間里出來,偶然抬頭跟一名貴婦人對視,雙方同時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在主的垂青下,我們飲酒、歡歌、享樂,這是福音書上允諾的未來,罪惡必將贖清,洪水終會退去,祂指著石頭說,面對災難,將有賢人指引羔羊,諸位有請我們的晨星,在荊棘中誕生的公主,密雅拉殿下!”
宴會正進行到高峰,密雅拉公主的出場,讓菲倫伯爵感到了榮幸,盡管自己的這位未婚妻并不美麗,但地位卻是無可置疑的尊崇。
就在人們歡呼的同時,藍劍士喝光一杯紅茶,來到墻角,卻發現巡邏兵竟然醉倒在地。
“喂,你們幾個想死了不成。”
藍劍士眼神嚴肅起來,踹出幾腳將巡邏兵弄醒,為首的士兵看清來人容貌,頓時嚇到后背發涼,急忙道:
“大人,我們這就去換崗。”
藍劍士沉吟道:“誰給你們的膽子喝酒?”
另一名士兵囁嚅道:“鳶尾伯爵…可能是想在軍中樹立形象,特意賞賜了我們教堂酒窖里的葡萄酒,我們從沒喝過這等…”
藍劍士打斷道:“他怎么搞到的鑰匙。”
教堂珍藏的葡萄酒,在信仰中屬于圣徒的鮮血,只有主教有資格取出,分享給信徒。
“不知道。”士兵們搖頭。
藍劍士皺眉,如果是撿到的,那也未免運氣太好,要是偷的,鳶尾伯爵純屬腦子拎不清,但無論如何,賞賜給巡邏兵也太奇怪了一點。
一顆金色火球落下,將五名巡邏兵炸碎。
“三百五十二。”
撲面而來的熾熱火焰,讓藍劍士不由得架臂遮臉,劇烈的動靜吸引了宴會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金色火焰中,一道頎長人影平靜走出,每步落下,靴底都在地面留下模糊的血印。
白金長發,銀底紅紋長槍。
以及森冷到宛如堅冰的眼神。
藍劍士驟然想起一則傳說,臉色微白,大腦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
“他…怎么會在這里…”
“四階的黃昏基地,也值得起源出動終極兵器么。”
“敵襲!”菲倫伯爵仰頭大喊。
大教堂區域陷入混亂,四周軍營里的士兵驚醒,馬上拿起槍盾起身,卻發現集合的人數遠遠少于預期,幾名士兵長還跟貴族小姐在廝混,聽見大喊,頓時心頭茫然。
篝火踢散,煙塵四起。
明明無比喧鬧,藍劍士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被世界遺棄,周圍安靜得可怕,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有幸跟時代之王近在咫尺,按照真正巨頭們的推演,一旦時代之王回歸王座,只有同時代的復數霸主領銜,列強集結,再配合海量巔峰大軍,才有資格與之抗衡。
“看來咱們有時間單獨交手幾下。”江禾平淡道。
“可以投降嗎?”藍劍士又哭又笑地回答。
江禾搖頭,冷酷道:“逃跑只會死得更慘,我剛剛晉升英雄時代,出劍吧。”
藍劍士咬牙,如果他正面戰死,那么國王軍還能剩多少士氣,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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