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在說什么?”
宿舍門前的阿晴,面露迷糊神色望向掛在空調頂的安生問道:“你剛剛和墨墨說了什么事情嗎?”
“嚶嚶.”安生開口應了一聲。
“喔,懂了!”阿晴聞言,頓時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墨墨道:“小狐貍說不喜歡棍狀物體,擔心你在他吃東西的時候,鼓搗他的嗓子哎?唉!”
阿晴說著說著,臉頰上的恍悟,變成驚疑不定神色,將目光從墨墨身上轉移回到小狐貍的身上,目瞪口呆問道:
“.這些事情,是能說出來的嗎?”
墨墨腦門上掛起一個問號,略帶將信將疑的神色,從糖葫蘆串上面,將一顆糖葫蘆摘下來,遞給空調頂的狐貍。
小狐貍張開嘴筒子吃下。
“.”墨墨無言半晌之后,側目望著阿晴開口說道:“瀏覽器緩存清清,少看些皇家馬德里之流,給狐狐帶壞咯!”
阿晴滿臉納悶,撓著自己腦袋,尋思著自己的手機里面,也沒那些東西。
“小狐貍可能是偷看伶人手機了,就屬她手機里最多澀澀!”
阿晴琢磨片刻,滿臉確信點頭,整間宿舍里,誰不知道就伶人最好這口。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說澀澀,是動科院學生班級打起來了!”
阿晴將事情琢磨清楚之后,一個三步上籃飛身抱起小狐貍,拉起穿著雙人字拖的墨墨快步向樓道盡頭跑去。
農科學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屬于非常典型的小農社會,
因為課程上,有大量共同勞作,通常都是你幫我、我幫你,互相幫助,學生之間友誼,都是“同窗勞改”的交情。
因此,打起架來非常厲害。
農科學院雖然屢屢開大會,批評兩院學生因一些小事打起來,但事后,如果井水又犯到河水,依舊是會撕起來。
一人打架,隨后親朋好友幫忙,戰場范圍呈現指數級規模擴張。
然后全校師生的寫檢討,通過共同懲罰形成某種互相督促。
但根據阿晴所知,有些屌人,會本著反正都是要寫檢討的心態,開辟出新的戰場來.
“李銘你大爺,你家狗吃我羊!”動科院的畜牧農舍里,盛怒的女生扶著同學的肩膀,直接凌空飛踹向對面男生。
“大口撕咬吧!狗狼同科,食肉是動物的天性!大不了賠你就是了——”被踹的一個踉蹌的男生,大聲的吆喝,給自己班級飼養的德牧鼓氣。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同。
動科院飼養家禽,除了習性觀察還有對于疾病的治療等等的科目。
在動科院里,只有外人想不到,沒有他們養不了的動物。
而班級群架的導火索之一,那只德牧蹲坐在農舍墻角,一臉茫然無措,咽了一口唾沫往墻角靠了靠,擠到一只正在咬著大鵝的雪豹身上,它“喵”了聲。
哥們!加餐還不快點吃啊!
待會兒,舍管就要來了!
“嗷嗚.”德牧滿臉麻了的表情,望向大快朵頤的雪豹。
你倒是吃的爽利,隔壁的人說,準備給我身上撒蔥姜大料,你沒聽到嗎?
雪豹聽到了,但它對此毫不在意。
因為,自它出生的那天起,整座動物園都在為它的誕生而歡呼,并且,為它加冕了一頂國一的冠冕。
反正,又不會打自己,吃了再說。
動科院的農舍亂如麻,學生們在里面互相頂撞,食肉追著食草的,黃牛橫掃千軍給食肉的頂飛上天。
“.阿晴,還是別了吧!”趴在阿晴肩膀上面,吃著糖葫蘆的安生,從女生宿舍過道盡頭,眺望動科院的農舍。
眼睜睜看著,一泡牛屎,飛起,徑直砸落到一只雪豹頭頂。
雪豹捂臉哀嚎,滿臉的痛不欲生。
“他們.可都是在玩屎啊!這架咱們真的不勸也罷了。”安生滿臉嫌棄道。
在農舍外,安生甚至看到肥貓,帶領著麾下的熊貓,準備上前去勸架的。
但見到農舍里的慘烈場景,肥貓滿臉躊躇不前,兩只手搭在圍欄上面,似乎也是缺乏進入到農舍的勇氣。
“.阿晴,要不還是算了吧!給教授們匯報,咱們老老實實寫份檢討。”墨墨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向阿晴開口道。
“那好吧!他們玩的太大了。”阿晴露出畏畏縮縮表情。
她在班級群里聽到說打架,原本準備過來通過一股蠻力,給人都拉開的。
但雞鴨鵝飛起來,化身轟炸機,籠里的鴿子更是實打實直腸子。
“阿晴——”
“快來幫忙交接,老匹夫追來了!”
就在眾人滿臉無語,神色怪異,觀看動科院大戰時候,黃教授嘶吼,在校園里回蕩起來。只見,新興農科大門內部道路上面,原本滿臉慈祥,教學都充滿和煦的老教師們,一個個衣衫襤褸。
黃教授衣裳鼓脹,得體的西服,現在褲腿沒了,皮鞋不見了一個,滿臉奮力背著一個竹簍,在校園道路上狂奔。
巴山蚊滿臉懵圈,坐在竹簍里,懷里還抱著寶樹,而寶樹也是一臉茫然。
但黃教授壓根不管,奮力拼搏,百米沖刺般的快速向宿舍跑去。
農科院其他教授阻擋在門前,將動科院的教授阻擋在大門前。
在安生滿臉目瞪口呆注視下,黃教授跑到阿晴宿舍門口,將一直都背在身后的竹簍給矗立在門口前面。
“操!”
黃教授一口氣吐出,氣喘吁吁的坐在阿晴宿舍門口:“特么的跟我跑山!”
“現在,我看有誰來跟我搶!”
竹簍里,巴山蚊和寶樹見到福貍老爺之后,非常自然的抬起手,打招呼。
“教授.”
“您這是去綁綁架嗎?”阿晴和墨墨滿臉目瞪口呆,連忙上前扶起教授。
“本質上不是,但事實上是”黃教授背靠著墻上大口喘著氣,指了指坐竹簍里的巴山蚊和寶樹,滿臉疲憊,但難掩臉上的驕傲神色:
“這兩位是,農科院的特招學生!老夫硬生生從對面搶過來的,為此,我可是生生的砸爛兩張板凳,給敏嵐那老太婆給踹溝里.”
黃教授口里說的敏嵐,全名是向敏嵐教授,主攻動物學和微生物學。是科學院生命與醫學科學院士之一,麾下擁有一座國內百強研究所,與數座掛名偶爾指導的微生物工程學研究所。
在微生物領域里面,向敏嵐教授屬于民企們想請都難請動的權威大拿。
她的話,就是行業權威。
但黃教授,一腳給人踹溝里了。
“.農科院特招生?”
在一陣無言氛圍里,阿晴將目光轉向巴山蚊和寶樹一大一小兩人。
“對!你們是不知道,先前隔壁動科院收了一個姓藥名泉的學生,他們在會議室里吱哇亂叫,說有多么多么聰明!”
“給老夫耳朵都聽起繭了,我呸,現在咱們學院也搞特招。”黃教授喘順了一口氣之后,望著竹簍里的兩人,滿臉得意洋洋的開口說道:
“這兩位可是實打實的天才!”
安生滿臉黑線,望著巴山蚊以及寶樹嘴里發出一陣長長的狐狐嘆息。
天才不天才的,難說.
但以后咱們農科院這一屆,必然載入校史千古留名:自建校以來,且至今為止最能打的一屆,不存在之一。
“哇?”
寶樹望向福貍老爺,歪著腦袋,好像在問福貍老爺,為何要長吁短嘆的。
而教授們的追逐戰。
在來到福貍老爺面前之后,二者仿佛達成某些默契般的,沒有繼續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