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蟲群的“服務態度”還是很給力的。
十分鐘不到，當基爾加丹帶著它麾下那些“浪子回頭”的惡魔指揮官們抵達這里時，整個傳送門中樞的大廳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別說是尸骨了，就連鮮血都沒有殘留下一丁點，干凈的就像是一群蟲子把這里一寸一寸的“舔”過去一樣。
當然，這里原本停留的數百名“惡魔集美派”的指揮官和高層們也一起被“舔包”了。
傳送門大師哈薩貝爾那標志性的扭曲虛空傳送節杖就懸浮在平臺中央，這個“降級版”的薩格拉斯權杖似是那些“逃跑”的女惡魔們留給選擇于此堅守的惡魔們最后的“饋贈”。
“破壞魔女巫的長老們逃離之前，釋放了那兩頭接近孵化完成的墮落泰坦。”
基爾加丹上前握住扭曲虛空節杖，回頭對身后的曼阿瑞領主和大惡魔領主們說：
“你們剛才過來的時候都聽到了，阿曼蘇爾和卡茲格羅斯的咆哮聲已經在燃燒王座響起，有祂們壓陣，艾瑞達死靈再怎么兇殘也注定無法攻破這座城市。
當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光是目前出現在安托蘭廢土的月夜戰神就超過了十二名，還有來自至高天的天使軍團也在協助那群狂暴的死靈們。
那些被釋放的泰坦之魂必然不可坐視墮落泰坦的肆虐，還有阿古斯尊主.咳咳，我的意思是，那選擇站在了凡人那一方的阿古斯星魂。
所以，別指望兩頭墮落泰坦能為我們爭取到多少時間！
想要熬過今日這場來自艾瑞達人的‘反攻倒算’，我們還需要更多惡魔！
因此，我命令你們！”
基爾加丹盯著身后那些表情各異，目光各異的惡魔領主們。
它根本不在意那些目光，大聲說：
“我要求你們立刻召集整個阿古斯大地上還能活動的惡魔們！
我會將這根節杖固定于燃燒王座，為它們重新定向通往這里的傳送門，你們可以隨便去招募，去集結，在維倫的死亡大軍抵達這燃燒王座的城墻之下時，我只有一個要求！”
征服者停了停。
那雙和薩格拉斯同款燃燒著翠綠的毀滅之火的雙眼掃視過眼前的眾惡魔，它加重語氣說：
“我只要那些最瘋狂、最堅定、最死硬、最有潛能的惡魔們加入這場必然會被載入扭曲虛空史冊的終極大戰中。
你們把那些最不可能投降的硬骨頭惡魔們集結在此，而我會帶領它們組建出這阿古斯大決戰里最兇殘的燃燒軍團。
我會帶領你們直面死亡陣營的嘲弄與廝殺，我會帶領你們奔赴勝利的終點。
就在這燃燒軍團于扭曲虛空的大本營中，就在這片充盈著毀滅的星海見證下！我會帶給你們一個奇跡，我會為終將到來的薩格拉斯大人奉上一場最完美的‘謝幕表演’。
是的。
祂當初雇傭我來就是干這個的，我怎么能讓祂失望呢？”
干干凈凈大廳中一片死寂。
只有一股沒由來的寒風吹過，讓最頑固的惡魔領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它們不是多么善于思考，但即便是最蠢笨的家伙在這一刻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征服者還想要在這“必敗之戰”中上演一出絕地反擊嗎？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以基爾加丹的睿智，這時候難道不該帶上有生力量轉移至扭曲虛空以圖他日的東山再起嗎？
死硬到底可不像是它這位惡魔領袖以往的做派。
而那些腦子好用的曼阿瑞們這會已經低下了頭，一個個的瑟瑟發抖，它們似乎猜到了基爾加丹要干什么，但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說出來。
這惡魔們聚集之地怎么會如此干凈？
還有那個依然在基爾加丹身后搖曳的維度之門怎么看怎么奇怪，那根本不像是通往扭曲虛空的逃生通道，那更像是一個通往“真正地獄”的門。
“我覺得，我們應該撤退”
終于，一名埃雷杜因領主說出了在場惡魔領主們的心里話。
它鼓起勇氣想要反駁基爾加丹，但出乎意料的是，征服者擺了擺手，說：
“沒關系，想撤就撤吧，反正通往扭曲虛空的門已經幫你們開好了。”
基爾加丹側過身，對那想要撤退的埃雷杜因領主做了個“請”的動作，對方也不愧是莽惡魔，二話不說抓著末日之刃就沖向了那回歸扭曲虛空的道路。
它跳了進去，然后就再無聲息。
片刻之后，一顆被砸扁又被消化了一半的大惡魔頭顱被吐了出來，正落在基爾加丹腳下，給這干凈的地方沾染了一絲難以忽略的污垢。
砰的一聲。
那東西砸落的聲音就像是戰鼓，敲在了在場所有大惡魔的心頭，讓那些曼阿瑞們的臉色更慘白了幾分。
“嘖嘖嘖，運氣真差。”
基爾加丹發出了怪異的彈舌音，搖頭說：
“我聽說那些號稱在扭曲虛空血戰中獲取一場輝煌大勝的惡魔領袖們宣稱，它們已經徹底毀滅了虛空蟲群在惡魔領域中的肆虐。
哎呀，目前看來，這戰報注水的厲害。
扭曲虛空里有那么多星球，這倒霉鬼偏偏選中了被蟲群再度肆虐之地，我記得，它好像也是那些血戰派惡魔領袖之一？
唔，這屬于騙別人騙到自己都信了。
自食惡果啊。”
大惡魔君主笑了笑。
它將那惡心的玩意一腳踹開，然后再次抬頭，看著眼前的大惡魔們，它意味深長的問道：
“現在，還有誰想撤離？”
“噗通”
一名女性曼阿瑞領主沖了出來，跪倒在了基爾加丹腳下，她痛哭流涕的抱著征服者的腿，凄慘的問道：
“我現在加入悔悟者，還來得及嗎？”
“晚啦。”
基爾加丹伸出手，為這無惡不作的惡魔領主擦掉軟弱的眼淚，它語氣溫和的說：
“不要對咱們的下場有什么幻想，孩子，你我一定會下地獄的。
但你看，既然你曾選擇了成為惡魔，又將自己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了毀滅的事業里，那么你就該在這終局到來時多幾分骨氣。
又沒人逼你 去吧。
召集那些最死硬最兇殘最精銳的惡魔們聚集于此，我會帶著你們和維倫的死靈在這古老的城市中完成最后的表演。
如果你們表現的夠好，我們就會在艾瑞達人的地獄再會。
如果你們既不像是艾瑞達人，又不像是惡魔，那么你們就要在扭曲虛空的呵斥中凄慘的度過接下來十萬年的悲劇了。”
它拍著那曼阿瑞領主的腦袋，說：
“圣人也好，惡棍也好，可以狡詐殘暴，可以陰險毒辣，可以救助世人也可以光耀寰宇，但就是不能成為一個沒骨氣沒擔當的家伙。
這是個機會！
說不定邪能會祝福你呢。
如果你發自真心的認為，成為墮落的惡魔比當一個好人更快樂的話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征服者一腳踹開了那抱著它腿哭泣懺悔的曼阿瑞領主，它對其他瑟瑟發抖的惡魔領主們咆哮道：
“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要么在這里完成最后的決戰，要么回去扭曲虛空給蟲群當血食，你們自己選吧。
死于亡靈之手，死于圣焰之下，死于月光之中，死于奧術咆哮，死于蟲群胃囊，或者在邪能中得到永生！
你們總得挑一個死法。
去吧。
別讓我的兄弟等急了，也別讓渴望下地獄的我.等急了！”
“艾瑞達人鐘情于這最后一戰我可以理解，看到那些艾瑞達人為了光復他們的故鄉拋頭顱灑熱血讓我這個戰士也沸騰了起來，與這樣的好男兒們一起踏上戰場是戰士們的榮耀！
但我搞不懂，為什么這些法師們也這么激動？”
跟在維倫的“復仇死靈”之后瘋狂吃兵線吃到滿足的小吼吐槽著，他剛剛帶著自己的狼騎兵滅殺了一群試圖突圍的惡魔們，這會正爽著呢。
尊貴的瑪格漢之王戴著一頂象征“可汗”尊位的戰斗王冠，他扛著不斷發出戰爭嗡鳴血吼，斜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那不斷射出各種毀滅法術，在戰場上亮眼無比的達拉然浮島。
來自艾澤拉斯的奧術師們今天也不藏著掖著了，他們這會正用自己的法力浮島下方的奧術毀滅裝置為死靈的前進抹平地面的一切障礙。
在過去十幾分鐘內，被達拉然的法師們毀滅掉的鑄魔營地數量已經突破了五個。
那些家伙的法力好像在今天根本用不完一樣。
這讓小吼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甚至不只是達拉然，連他們德拉諾的懸槌堡也在馬爾高克的指揮下模仿達拉然的攻擊模式，朝著地面傾瀉奧術的毀滅。
那些雙頭食人魔巫師們不斷發出咆哮，還往地面投射狂野的莫克納薩獸王們，讓戰場都變成了各色野獸橫行的“野蠻動物園”，尤其是在雷克薩釋放了他從達薩羅抓到的那頭據說有萊贊血脈的狂奔魔暴龍之后，搞得這阿古斯的血腥戰場就和“瘋狂侏羅紀”一樣。
那頭大怪物已經在雷克薩和米莎的協助下弄死了一頭焦灼獵犬，讓小吼身旁的血環術士們一臉遺憾。
他們本還想奴役那頭兇殘的焦灼獵犬，作為獻給酋長的禮物呢。
眾所周知，很有格調的獸人術士約林·死眼一直想要一頭焦灼獵犬作為自己的“惡魔寶寶”。
而面對小吼的疑惑，與他的戰士們一起前進的太陽王在優雅的釋放了一團活化鳳凰火焰，將一座惡魔哨塔吞沒之后，輕聲解釋道：
“今日在阿古斯咆哮的不只是死亡，也不只有圣光，月夜戰神的集體出動代表著生命的意志，而達拉然和懸槌堡的奧術回響是奧術原力在沉寂數萬年后，第一次正式在星海紛爭中發出自己的聲音。
可汗陛下，您不會真覺得奧術原力沒有‘賜福’這一說吧？
‘無限魔力’僅僅是奧術偉力賜福的一環！
如果您想了解這方面，一會咱們遭遇強敵，我可以為您表演一下，當所有‘神話超魔特性’都在今日被短暫解鎖之后的奧術大師能強悍到什么地步。
大惡魔，也不過是奧術師的玩物罷了。”
“哼，花里胡哨！”
小吼銳評道：
“不如血吼一斧子下去來的簡單迅捷，不過我還有個疑惑我們獸人來這里是為了為我們的世界復仇，你們人類、矮人和精靈跑來干什么？
只是為了弘揚奧術的威嚴嗎？”
他看著身旁的洛薩皇帝與太陽王，還有矮人的麥格尼國王與穆拉丁親王，譏諷又調侃的說：
“你們難道不該去克羅庫恩或者瑪凱雷打‘低端局’嗎？就你們這么點人，扔進如今的安托蘭戰場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
“愚蠢的獸人懂個屁！”
脾氣火爆的矮人親王穆拉丁揮著自己的戰錘和戰斧，罵道：
“我們矮人是來解救自己的鍛造之神卡茲格羅斯的，我們知道那泰坦就在燃燒王座受苦呢，嘁，真是晦氣，估計要和這些臭烘烘的獸人去同一個地方了。”
“你說誰臭呢？滿身酒臭的矮墩子。”
小吼很不爽的懟了一句，但隨后又疑惑的說：
“你們不是世界之子嗎？至尊星魂和泰坦之間的關系的關系什么時候好到這種可以主動解救的地步了？還是說，你們矮人居然有膽子背叛至尊星魂，去崇拜一名泰坦？”
“別胡說！”
麥格尼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
“我們尊崇卡茲格羅斯鍛造世界的技藝，與我們追隨世界母親腳步可并不沖突，矮人對于鍛造之神的尊崇只是一種匠人的象征！只有我們掌握了鍛造之神的種種技巧，才能更好的為世界母親的偉業服務。
但我又怎么能指望獸人的腦子理解這種復雜的概念呢？”
人類皇帝和太陽王沒有參與到矮人與獸人的爭論中，洛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滿臉嚴肅的對身旁的凱爾薩斯說：
“安托魯斯·燃燒王座的惡魔們簡直瘋了，它們殺死彼此的狂熱甚至比它們入侵物質世界還要享受，真不愧是‘毀滅之子’，毀滅自己人也這么愉悅。”
“誰說不是呢？”
凱爾薩斯聳了聳肩，眺望著前方那被霜之哀傷的死亡之風肆虐的戰場，他低聲說：
“艾瑞達人的‘白衣死神’的力量顯然已經超越了半神，雖然死亡三神共享同一份死亡權能，但這并不能代表祂們三個的真實戰斗力。
維倫先知在圣光中有多么被眷顧，在擁抱死亡之后得到的饋贈就多么夸張。
我難以想象后世的艾瑞達人該如何形容他，但在我們這個時代，再也找不到和他一樣崇高的靈魂了。”
“嗯，先知為自己的人民奉獻了一切，這才是領袖真正該有的姿態。”
洛薩摸著自己的胡茬子，說：
“他是光中的圣靈，亦是死后的賢者。我等今日來此便是要追隨并記錄這位白衣死神的傳說，種族死神.或許我們也該為自己的族群和人民在這方面多做思考。
作為在超凡世界中帶領人民的領袖，我們不能只考慮臣民生前的榮光，還有死后的尊嚴。”
說白了，這兩個家伙是跑來做“實地考察”的，打算參考一下艾瑞達人塑造種族死神的流程，為他們的人民也塑造出類似的象征。
畢竟眼下這個時代，關于神秘的暗影國度的信息已經不再是秘密，在永恒仲裁者主導的天命崩塌之后，死亡國度的新秩序尚未建立的時代，沒有種族死神的庇護，各族亡者在暗影國度注定要顛沛流離。
作為人間的君主，他們不得不考慮這些。
而就在這談話之間，伴隨著兩聲響徹戰場的咆哮一前一后從震動的燃燒王座中響起，兩個矮人戰士立刻激動起來。
穆拉丁吹胡子瞪眼的大喊道：
“我的鍛造錘在震動！工匠之神卡茲格羅斯蘇醒了！祂就在那，在惡魔的王座之中，我們必須將祂從邪能的蠱惑中喚醒。”
“你們去吧！”
小吼揮手說：
“我們有另一尊邪神要弒殺，怎么說呢，祝咱們雙方在今日‘弒神’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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