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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薩總我阿古斯呢?我那么大一個阿古斯去哪了

  當阿古斯真的如他開的那個玩笑那樣,就那么“嗖”的一下出現在了艦隊正前方的星海之中的時候,從指揮椅上跳起來的加爾魯什是懵逼的。

  不只是他,估計整個艦隊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是懵逼的。

  艦隊通訊的公共頻道中那一瞬死寂異常,就像是一個超大規模的禁言術被施加下來。

  直至五六秒后才有各種各樣的吶喊與尖叫在其中響起,但也沒過幾分鐘,整個公共頻道就被禁言了,因為斯芙拉克斯上將覺得他們吵鬧。

  作為光鑄艦隊和光復軍艦隊的共同統帥,上將當然知道今日這場光復之戰的大體戰略。

  她很清楚阿古斯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出現在什么地方,如果連這些都不知道,那么又為什么要求艦隊在此時擺出這樣一個可以順利進入戰場的陣型呢?

  但她也能理解戰士們和指揮官們的震驚,因此慷慨的給了他們一分鐘的時間來調整情緒,隨后就下達了一連串指令,讓整個艦隊按照不同的職責立刻進入作戰方位中。

  巴爾號所在的艦隊恰好被分配到了克羅庫恩地區登陸,至于埃索達號,作為迪亞克姆圣人的直屬力量,鑄光者戰團并不在艦隊的任務體系之中,它可以按照需求自由移動,這艘星艦同樣選擇了克羅庫恩作為登陸地點。

  雖然迪亞克姆此時并不在這艘船上,但哈頓大執政官在這里。

  老總督就是奔著這個來的,因此埃索達號自然也要滿足這位功勛卓著的大執政官的渴望,在埃索達號的導航臺上,坐在輪椅上的老哈頓死死抱著一個罐子。

  那是他離開克羅庫恩時從故鄉帶走的一捧泥土,是他這兩萬多年中最后的精神寄托。

  此時重回克羅庫恩,哈頓的精神異常亢奮。

  他看著眼前這片被邪能荼毒的大地,與他之前誤入的那條“命運支流”的末日景觀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里沒有艱難的在時光中苦熬的克羅庫破碎者們,這里也沒有一個在絕望中麻木且無能的“哈頓酋長”。

  是他的孩子迪亞克姆救了他們,是警戒者避免了這一切災難的發生。

  但就在老哈頓情緒迸發時,他突然注意到了下方戰場上一閃而過的某個畫面,在與惡魔廝殺的戰場上,正有個老邁的曼阿瑞跪倒在惡魔之中,高舉著一面讓哈頓大執政官瞪大眼睛的古老戰旗。

  “停下!”

  他說:

  “轉向!納斯拉克斯要塞外圍!那邊有還在戰斗的阿古斯守備官!”

  “啊?”

  埃索達號負責導航指揮的圣光大法師伊米拉人都傻了,她這一刻真的想問一句,老先生你是否還清醒?

  且不提目前星艦的速度要轉回去得繞一大圈,就說這都兩萬多年過去了,阿古斯作為惡魔大本營的定位中,怎么可能還有兩萬多年前的守備官在戰斗啊?

  “服從命令。”

  伊米拉身旁的新月之刃法瑞婭低聲說了句。

  圣光大法師聳了聳肩,反正他們本來就是要找個地方降落開辟登陸場,并對伊利達雷艦隊發出信號來此接應獵星者伊利丹的。

  就目前克羅庫恩乃至整個阿古斯世界這個惡魔遍地的情況,在哪降落都一樣。

  伊米拉向巴爾號發出通訊請求,片刻之后,速度極快的巴爾號先一步回到了納斯拉克斯要塞上方,尤娜可是杰出的艦長,在她的指揮下,一輪對敵轟炸之后,聚集于此的惡魔們就被完全分割開。

  三角形的傳送道標被灑向地面,在那機械的圣徽落地生根并迸發出光芒之后,如虎似狼的光鑄者們咆哮著重回故鄉的大地之上。

  光鑄者們本就兇狠,此時又有“奪回故鄉”的士氣加成,一入場就來了一波“圣光之Waagh”,一路平推過去,把遇到的所有惡魔都挫骨揚灰。

  但很快,尤娜和她的戰士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今日的惡魔殺起來“手感”不對!

  尤娜將指揮權下放給副官后,自己也帶著一支陸戰隊抵達地面,結果用點綴著惡魔顱骨的圣光之刃給一頭邪能領主開了瓢之后,尤娜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惡魔在慘叫中被邪火焚滅,化作一地灼熱的灰燼散落。

  但問題在于,自家迪克叔叔還沒有給大家施加“灰燼使者”的祝福呢。

  自己手里的圣光之刃雖然是請迪克叔叔親自祝圣的,但也沒有厲害到可以把這樣的上位惡魔挫骨揚灰的地步。

  尤娜察覺到了問題不對,她抓著一把近距離作戰的光束霰彈槍,又回頭看去,自己的光鑄者戰士們殺戮過去的地點居然沒有一頭惡魔尸體留下,皆是化作灰燼消散。

  “這是驅逐!不只是單純的殺死。”

  獵星者疲憊的聲音伴隨著刃舞的呼嘯在尤娜耳邊響起,他說:

  “這才是惡魔們在物質世界被驅散之后應有的姿態,它們不被允許接受寂滅者的祝福在物質世界快速重生,自然也不會有邪能的偉力為它們留下實體的尸骸。

  當惡魔被直接驅逐出物質世界,返回扭曲虛空后,它們在物質世界的存在就會如這樣直接塌陷。

  這樣死去的惡魔,要花以前十倍的時間才能在扭曲虛空重生。

  你可以理解為,在我們擊破了寂滅者阿古斯對燃燒軍團的邪能之心祝福后,所有的惡魔們在物質世界都只剩下了一道‘實體投影’。”

  “啊,聽不懂,但我覺得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尤娜聳了聳肩,說:

  “這不就意味著以后在物質世界殺死惡魔無法得到繳獲了嗎?那些渴望著用一枚漂亮的顱骨來點綴武器的新兵們這下要大大的失望了。”

  “唔,倒也不盡然。”

  伊利丹哼了一聲,說:

  “如果可以用邪能秘法將惡魔完全召喚到物質世界倒也一樣可以得到繳獲,或者,他們可以選擇前往扭曲虛空獵殺惡魔,惡魔在那里的死亡和以前一樣會留下尸體,然后徹底的,永久的,絕對的死去。

  好了,小姑娘。

  這是大好事,別抱怨了。

  去幫助那群悔悟者!

  他們已經在這里鏖戰了六個小時,減員非常嚴重,出發時的一萬三千人現在只剩下了八千人不到。

  他們需要幫助。”

  “啥?你說那些紅皮膚的曼阿瑞是我們這邊的?”

  尤娜瞪圓了眼睛,隨后驚呼道:

  “不好!我沒有對戰士們下達分辨命令.”

  “早就料到了你們這些狂熱之輩會如此行事,我提前讓他們守在要塞尖塔了,除此之外,戰場上的其他曼阿瑞都可以干掉!”

  伊利丹冷笑了一聲,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戰場上顯現出自己的身影,很顯然是因為一萬年中那幾次和圣光軍團打交道留下的不好回憶還在困擾著他呢。

  隨著尤娜的新命令下達,巴爾號和后續不斷登陸這片區域的光鑄者們都知道了有一群“悔悟者”曼阿瑞是他們的盟友。

  這讓很多圣光戰士無法理解。

  但在他們進入納斯拉克斯要塞看到了這里慘烈的戰斗場景之后,他們依然會愿意給那些用實際行動和燃燒軍團劃清界限的“惡魔們”一點解釋的機會。

  然而并不是所有悔悟者都撤到了納薩拉克斯要塞的深處。

  比如那名悔悟者長老和他帶領的戰士們就被惡魔們困在了戰場之中,當埃索達號終于降落在戰場邊緣時,這支悔悟者已經快要被窮兇極惡的惡魔們完全吃掉了。

  哈頓大執政官騎著一頭塔布羊沖出了開啟的傳送道標,他的情況真的不適合這種高烈度的戰斗,但沒人勸得住他。

  這里是克羅庫恩,而哈頓是克羅庫恩最后一任總督。

  他和這片大地的關系太密切也太復雜了。

  老哈頓揮舞著一把克羅庫恩戰戟,在這邪能籠罩之地艱難的呼喚著元素力量,他得到的回應很少很少,顯然是因為惡魔們在這里的萬年肆虐早已讓本地的元素力量瀕臨滅亡,但那幾絲虛弱的回應依然讓大執政官喜笑顏開。

  這證明這片大地并未遺忘他。

  就如他還掛念著克羅庫恩一樣,克羅庫恩顯然也在掛念著他。

  “隨我來!”

  激動的哈頓大執政官讓那元素之力環繞軀體,帶領著法瑞婭和伊瑞爾與其他光之戰士們殺入戰場。

  這支力量強悍的戰士們從側翼如刀一樣切入那死斗之地,尤其是在伊瑞爾拔出灰燼使者開始釋放恐怖的太陽風暴時,好不容易將悔悟者們逼入絕境的惡魔們也有些頂不住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

  犯得著用神靈武器進攻我們這些軍團的基層士兵?那玩意難道不該被你拿著去挑戰大惡魔嗎?

  但冷酷的“圣光殺手”伊瑞爾懶得回答,只是一味的釋放太陽風暴,直至將敢攔路的最后一個惡魔徹底燒死才停手。

  幸虧她及時停手了,不然那些被困住的悔悟者也要被燒成灰了。

  他們雖然有一顆向光明而綻放的心,但他們確實是一群惡魔,灰燼使者的力量對于他們而言同樣是致命的。

  哈頓提著戰戟,駕馭著作戰塔布羊上前,戰爭載具的四蹄踩過那一層還帶著灼熱的灰燼。

  大執政官看著眼前那被幾名悔悟者武僧保護起來的長老,后者依然在艱難的高舉著那已經染血的古老戰旗,但他身上也插著幾把邪能戰戟。

  整個人幾乎都被固定在了戰場上。

  “你們.”

  哈頓看著眼前這群聚集在那古老戰旗下作戰的悔悟者們,他恍惚間看到了一群凄涼的破碎者在名為“哈頓”的酋長帶領下,艱難的于克羅庫恩的廢土中掙扎求生的場面。

  他輕聲問道:

  “你們就是悔悟者嗎?我聽說過你們,這片戰旗如果我沒記錯,它屬于兩萬五千年前的克羅庫恩軍團,所以,你是誰?”

  “克羅庫恩的戰士阿古斯之手的少校納薩拉克斯城堡的牧民哈頓總督?是你嗎?天吶,你還活著?”

  已經瀕死的悔悟者長老艱難的抬起頭,在看到哈頓那一刻,他努力的露出笑容,但從嘴角不斷滴落的鮮血代表著他已經走入了這段人生的終末。

  “是我,我活著呢,可惜我來晚了。”

  哈頓艱難的下了載具,又在法瑞婭隊長的攙扶下靠近那名長老,旁邊的幾名悔悟者戰士很緊張。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艾瑞達人接觸,他們真的很畏懼對方身上纏繞的灼熱圣火,而且眼前那些光鑄戰士們看向他們的目光確實不友善。

  “別怕,孩子們。”

  哈頓感受到了那幾個悔悟者的畏懼,他輕聲安慰道:

  “不會有人欺負你們,你們是艾瑞達人的一員,雖然我們長得不太一樣,但我們擁有同樣的靈魂和同樣的心。

  我要和你們的長老對話,我要和我古老的兄弟對話。

  你們要阻攔我嗎?”

  “讓開吧。”

  死死守在長老身旁的疲憊悔悟者姑娘捂著傷口啞聲說了句,她后退一步,看著垂垂老矣的哈頓靠近了同樣蒼老的長老。

  哈頓從他手中接過那面染血的戰旗,他說:

  “你的靈魂會在扭曲虛空重生,我會派人去接你.”

  “不,我不會。”

  悔悟者的長老露出一個糟糕的笑容,卻滿是豁達的說:

  “我剛才就看到了死神穿紅衣的死神在彼岸的盡頭等待我,它說我要接受審判那才是艾瑞達人該去的地方,而不是什么見鬼的扭曲虛空。

  只有惡魔才會去那里!

  總督,我放心不下這些孩子。

  我知道即便是我們的族人心中亦有成見,悔悟者想要融入艾瑞達社會會很艱難。

  這些勇敢的孩子需要一個可以保護他們的領袖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我能不能,把我的氏族托付給您?”

  “當然可以,我正要重建克羅庫恩呢,我需要一些好孩子。”

  哈頓沒有任何猶豫就接下了這個很艱難的重擔。

  他看著眼前的悔悟者長老,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命運支流中的自己,兩人真的很相似,因此哈頓愿意為了另一段歷史中的自己完成那未竟的愿望。

  在得到了哈頓的答復之后,悔悟者長老終于放松下來。

  他發出了笑聲,又在仰起頭看向天空的一瞥中死去。

  陰冷的死亡之風吹起,那穿紅衣的死神要來收人了,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輝從高空閃爍著降下,在天使的圣歌中,一名手持天秤的座天使飛落下來。

  她將手中的天秤舉起,對死亡中的使者高聲喊道:

  “這個仁義、堅定、勇敢且光明的靈魂屬于至高天!”

  “但他是個惡魔!”

  死亡之風中亦有呵斥:

  “他應得到審判才能安息。”

  “我至高天自有國情在此!”

  那座天使也懶得辨經,她說:

  “卡扎克尊主麾下需要這樣棄暗投明的圣靈作為至高天大門的守門人,要不,咱們請卡扎克尊主親自過來和你們談?”

  “嘁”

  風中傳來不屑的鼻音,但那陰冷之風還是悄然散開。

  于是,在那些年輕的悔悟者們跪倒于地面眼淚流淌的注視中,他們的長老在光中被接引向那光輝之地。

他的靈魂  他的靈魂脫離軀體的那一刻便展露出本相,依然是那個穿著晶鑄盔甲,手握戰矛,意氣風發的年輕守備官。

  他在光中向自己的孩子和同胞們揮手告別,隨后在座天使的指引下升入天穹。

  這一幕足夠向那些還抱有敵意的光鑄者們證明悔悟者的靈魂和他們的立場,如果連警戒者都認為悔悟者還有救,那么他們就必須服從這神諭行事。

  “你叫什么名字?姑娘。”

  哈頓大執政官將那染血的戰旗披在自己盔甲上,他用戰矛拄著身體,對那正在擦拭眼睛的女性悔悟者問道:

  “你愿意成為我女兒嗎?我會如父親一樣照顧你和你的族人們,我會保護他們不被其他氏族欺負,直至你可以帶領他們的時候,我會把他們再交給你。”

  “我沒有名字。”

  她嘆氣說:

  “我曾有過,但那是個惡魔的名字,不是我的!”

  “是啊,艾瑞達人就該有艾瑞達人的名字。”

  哈頓為她擦掉臉上的血,輕聲說:

  “你就叫‘迪娜’吧。”

  老總督輕聲說:

  “你的兩個哥哥分別叫迪亞克姆和扎伊德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迪亞克姆’,很顯然,是命運把我送到你們眼前,是命運要求我必須照顧好你們。

  所以,孩子們,你們可以回家了。”

  “嗡”

  一道明亮的月光從天際滑落,正中納斯拉克斯要塞的上層區域,隨后就有寒月的流光在那里爆發開。

  “奈麗也來了,她還記得她與迪亞克姆在那一夜的交談之地。”

  老總督揮起手,對身后的戰士們喊道:

  “走吧,奪回我們的城堡,以此向故鄉問好。它很有出息的孩子們回來了,它不會再被惡魔們欺辱了。”

  同一個時間,同一片星海,但不同的星區。

  黑暗泰坦以一種面無表情的姿態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星系,薩格拉斯在這一瞬有點茫然,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難道是因為屠戮那群虛空的賊子導致自己方向感出現了問題?

  或許是某個惡毒的咒術?

  不對啊!

  阿古斯應該就在這個地方!

  那個該死的世界,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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