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變態哦。
最近,小野美月漸漸有了這個想法。
肢體接觸變多了,這個年齡,就算是兄妹,應該也不會再親臉,青山理不但親了,還差點碰到她的嘴角。
兩次!
她想起許多生理知識,以及那些各種男性親屬騷擾的事件。
哥哥難道因為沒有女友,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不能讓哥哥走上犯罪的道路!
方法有兩個:
第一,嚴厲呵斥,嚴禁這種行為,但有風險,哥哥或許會把目標對準別的女人,一樣會犯罪;
第二,什么都不說,自己默默承受,只要她不報警,就不算犯罪。
如果是第二個方法,她自己怎么辦?
哥哥又不是她男朋友!
而且美花姐怎么辦?哥哥和美花姐才是一對!
青山哥一定是覺得妹妹更好騙,才會欺負我,必須讓他知道,他如果有這方面的需求,就應該主動追求美花姐,兩人在一起之后,自然能解決這個問題。
而不是欺負她這位無知的美少女!
“美月,送我。”青山理準備走了。
“嗯!”鴨子坐在床上的小野美月爬下床。
兩人走出臥室。
警惕著四周,就像電影里去博物館偷盜文物的盜賊般小心翼翼。
這一次沒有房門突然打開,這讓兄妹倆都松了一口氣。
“好了,回去吧。”青山理走進電梯。
小野美月一言不發地走進來。
“嗯?”青山理疑惑地打量她,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嚴肅起來。
“是不是話劇部有人欺負你了?”他沉聲問。
“那是什么?”
小野美月沒說話,哥哥這么關心她,被親臉蛋好像也沒什么——嘴角或許只是意外。
不行不行!
小野美月搖頭,問題的重點不在于自己被親,而是哥哥的思想必須被糾正。
“哥哥!”不動的電梯內,她十分嚴肅地開口。
“嗯?”青山理驚訝她的口吻。
“不要再親我了。”小野美月說。
“怎、怎么了?”
“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是高中生了!”她全身使勁似的踮起腳尖,仿佛高出幾厘米,能讓這句話更真。
“但我親你,是出于——”
“你差點碰到我的嘴角了吧?”小野美月盯著青山理的眼睛。
“真的嗎?”青山理避開她的視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就是故意的!”小野美月比了一個yeah,“兩次了,一定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不管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哥哥不準再親我!”
“.我明白了。”
“就這樣,晚安!”
青山理目送小野美月氣勢洶洶地走出電梯。
——糟了!!
被小野美月討厭了!
一定是該死的話劇部部長,讓小野美月開始在乎男女方面的事情,所以才會和他保持距離!
也可能是小野美月之前說過喜歡的那個人,她在乎對方的感受,所以就算是哥哥,也要保持距離?!
不管如何,青山理都覺得自己完了。
被小野美月徹底當成哥哥對待。
還是被討厭的哥哥。
討厭的原因更是‘哥哥性騷擾妹妹’!
青山理覺得,自己不僅是身體在狹小的電梯廂里,連心靈也被裝進了集裝箱。
不僅如此,在海運過程中,這個裝有他心臟的集裝箱掉進了大海——這就是他現在的感受。
小野美月出了電梯,又走出去一段距離,才松開身體里的勁。
這樣一來,哥哥多少會反思,走上正道了吧!
一切都是為了哥哥,她自己完全不在意被親,甚至有點喜歡,所以現在心里還有點失落。
青山理回到自己的房間,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
十二點半,他坐起身。
“氣餒的時間到此為止!”他對自己說。
青山理走到書桌前,從筆筒里抽出筆,翻開筆記本,氣勢十足,好像他手里拿的是死亡筆記,掌握寫誰誰死的上帝權力。
{不能親臉}、{話劇部部長與女友吵架}、{美月有喜歡的人}、{不能和美月在一起,美花姐也不會和我在一起}。
他盯著這些字看。
又把{美月有喜歡的人}圈起來。
——這個人是重點,必須找出來。
如果美月真的喜歡,這個人又非常非常靠譜,比青山理出色十倍,為了小野美月的幸福,他可以不主動拆散他們。
但是,如果這個人有一點缺陷——
比如說,雖然沒有談過戀愛,還是處男,但身邊全是女孩子,這也是缺點!
必須拆散!
思維再積極一些,雖然被小野美月當成變態,但至少也讓她意識到,彼此是有可能性的男女,而不是單純的家人。
——嗯,進步了。
他提筆又寫。
{美月喜歡的人}、{人品}、{此人情史、家庭背景}、{調查清楚,可以拜托見上和宮世}。
{一旦不合格,立馬拆散}。
{與此同時,自己不斷積攢美月的好感}。
{美月答應過,我不戀愛,她也不戀愛——但不能小瞧戀愛的力量,很可能失約}。
{也不能忘了美花姐,她們一樣重要}。
思緒整理清楚之后,青山理失落氣餒的心情,也慢慢緩過來。
他一邊想著‘明天面對美月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只是不要親臉’,一邊躺回床上,慢慢入睡。
周六,清晨,天氣陰沉。
——老天爺原來早就在提醒我,暗示我會遭遇挫折,我果然是男主角。
四點半跑步的時候,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雖然小,但給人一種一整天都不會結束的勢態。
——我也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不要氣餒,因為早晚會雨過天晴。
天羽艾爾莎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與他一起跑。
兩人沒說一句話,只是分開時,天羽艾爾莎說:“想在圖書館拍戲隨時可以。”
“嗯,謝謝。”稍作猶豫,青山理又道,“淋了雨,小心感冒。”
“在你心目中,我是這么弱嗎?”
“不是,我只是——”
“我會努力修行,不會再讓青山君為我擔心。”
“我也沒有擔——”
“為了不讓青山君擔心,我現在最該做的,是立刻回去洗澡了。”天羽艾爾莎對青山理鞠躬,轉身離去。
青山理想挽留她,把事情說清楚,又覺得,現在立刻回去洗澡確實很重要。
他自己回去也洗了一個澡。
如果舉辦一個‘未成年男性洗澡次數最多的大賽’,參賽選手必須是重生者,那他一定能拿第一。
話說回來,他到底是重生,還是轉世?
洗完澡下樓,宮世八重子與見上愛都已經在客廳。
“早上好。”青山理打招呼。
兩人點了下頭,都在忙。
青山理忽然想起見上愛曾經擔任過他的戀愛軍師,美月的事,不也可以問問她嗎?
當然,這必須是私底下。
現在能說的,只有小野美月想退出話劇部的事情。
見上愛坐的是長沙發,他也坐上去。
“見上同學——”
“你是誰?”見上愛冷著臉問,“這是我們第一次說話吧。”
“女同學忽然失去記憶——好像是不錯的題材。”青山理道。
其實已經爛大街了,但依靠小糸,無論是什么題材,都能寫出讓人耳目一新、欲罷不能、至死方休的。
“青山,昨晚對戲的時候,你對她做了什么?”宮世八重子來了興趣。
——我又不是專業演員,怎么會對女演員出手?
“碰了她的衣服算嗎?”青山理道。
“怪不得會失憶,傳染了青山病毒。”宮世八重子說。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說完這句話,青山理會碰一下她的衣服——因為最近經常按摩,兩人的肢體距離拉近了。
青山理抬手。
‘來了。’宮世八重子余光瞥著。
青山理收手。
他想到了小野美月,未經允許,胡亂碰女孩子,哪怕是衣服,也不禮貌。
“我是青山理,請多指教。”他對見上愛說。
見上愛沒理他,兩秒后,她沒忍住,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不想認識你。”為了平衡內心的笑意,她讓臉色更冷。
黑發如濡濕的鴉羽,讓那張原本就雪白的臉,顯得格外的清冷。
——來這一套?
——我拿不下美月,還拿不下你?
“其實是美月的事情。”青山理說。
見上愛停下筆,她正在寫今日的最終行程安排表。
宮世八重子拿起相機,對準了兩人。
“她遇到了一些麻煩。”青山理嘆氣。
見上愛看向他。
“餓了,去吃早飯。”青山理忽然又沒事人似的,沒心沒肺地站起身。
見上愛嘴唇微動,想叫住他,又看向一旁的鏡頭,鏡頭后面宮世八重子笑顏如花。
青山理一步步走向房門。
“你把相機關了。”見上愛說。
“待會兒要拍你們兩個人的戲,作為攝影師,我總得熟悉一下相機。”宮世八重子說得合情合理。
青山理放慢腳步,豎起耳朵。
“關了。”
“不關。”
傳來兩人開始動手的動靜。
青山理超級想回頭!
女人打架本就很有趣,何況打起來的還是見上愛和宮世八重子,這可能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
——問宮世吃不吃早飯,趁機回頭!
想好借口,青山理故作不經意地回頭。
眼前的狀況讓他愣住了。
見上愛騎在宮世八重子身上,躺在沙發上的宮世八重子,正用相機對準見上愛。
這應該是兩人從前住一個宿舍時的打鬧姿態。
他下意識拿出手機。
“喀嚓。”
聽見聲音,兩位少女看向他。
“有陌生人在女生宿舍偷拍,應該怎么處理?”見上愛收回視線,看向宮世八重子。
“開除。”宮世八重子道。
見上愛看向青山理,笑起來——美月的事,主動交代。
宮世八重子也笑著看向青山理——你要怎么辦呢?
她在報復,誰讓他剛才不碰她?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竟然沒有按照她的預測行動。
青山理舉起.雙手?不,是手機。
亮出剛才拍攝的照片。
他以一敵二,看著兩位絕世美少女——誰才是主人!
見上愛對宮世八重子說:“他會發給誰?”
“你應該問,他能發給誰?”宮世八重子笑道。
兩人再次看向他——你發呀 被無形的氣勢壓迫,青山理后撤一步。
發給誰?晴天樂隊部?不但對兩人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會讓晴天樂隊部被學生會盯上。
發給全校師生?
那不行,見上愛和宮世八重子是他朋友,是因為信賴他,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最為隱私的一面。
也就是說,他手里的照片毫無威脅力!
反而給了兩人開除他的借口!
“.我們握手言和好不好?”青山理試著說。
“他是誰?”見上愛問。
“不知道。”宮世八重子說完,還對青山理解釋一句,“因為近距離接觸,我也被傳染了青山病毒。”
閉嘴!
——主動說美月的事?
青山理迅速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是他唯一的手牌,就像學渣手里做成骰子的橡皮,唯獨這個,一定要帶進考場!
但除了這張牌,還有什么能扭轉現在的局勢?
兩人的笑意逐漸加深。
等等,見上愛的目的是小野美月,宮世八重子呢?
只要滿足宮世八重子,就能將兩人分開,他的敵人就只剩下見上愛。
——怎么滿足宮世八重子?
宮世八重子對小野美月沒興趣,她感興趣的是別的東西。
青山理看了看她手里的相機。
“宮世同學,”他走過去,“我給你演示一下,昨晚我都做了什么。”
他捏住見上愛的袖子,好像她是一只會隨時撲上來的母老虎。
見上愛沒有動作,他繼續試探,抓住她的手腕。
然后,松手,退開。
“就這樣。”他對著鏡頭說。
“對淑女來說,‘就這樣’已經是死罪。”見上愛道。
青山理立馬反駁:“宮世法官,就算這是死罪,我覺得也是情有可原——當時停電了,而原告怕黑,我是出于無奈,才做了剛才那些事情。”
鏡頭又對準見上愛。
“我不管。”見上愛道。
“給我管啊!”青山理喊道。
“別吵了別吵了,這樣吧。”宮世八重子笑起來,“我寫一個東西,你們每人三次提問機會,先猜中的人贏。”
“都沒猜中呢?”青山理問。
“都輸,你們兩個的關系恢復到昨天。”
“我贏了呢?”見上愛說得好像她穩贏。
“作為初次見面的見面禮,青山理把美月的事情告訴你,另外,再向你道歉——全程錄下來。”
“那我贏了呢?”青山理單純是因為不服氣才這么說。
“見上愛因為剛才的無理取鬧向你道歉,也全程錄像。”
“你也覺得她是無理取鬧吧!”青山理立馬道。
“青山被告,請你不要無理取鬧,這里是法庭,一切按照我的規定來。”宮世八重子冷艷的臉沉下去。
青山理欲言又止,最后,他揮揮手:“開始吧。”
宮世八重子將答案寫在手機備忘錄上,寫完還笑了一下。
“好了,開始。”以示公平,她將手機蓋在桌上,自己也不碰。
見上愛坐在左側沙發,青山理坐在右側沙發,宮世八重子坐在中間,正對兩人。
她手持相機,相機內,落地窗外陰雨綿綿,掛在玻璃上的水珠閃著光,仿佛無數觀眾。
“是人嗎?”青山理第一問。
宮世八重子回答。
“青山理?”見上愛的第一問。
宮世八重子回答。
“我不是人嗎?”青山理看向見上愛。
“在這個客廳內?”見上愛的第二問。
“是。”宮世八重子回答。
見上愛與青山理同時道:“相機。”
宮世八重子笑起來,“見上愛的三問用完了;青山理,你還剩一問。”
“是我們帶來的嗎?”青山理第三問。
“是。好了,兩位,告訴我你們的答案。”
不是人(也不是青山理)、在客廳、不是相機、是三人帶來的。
因為是公共區域,他們的物品不是很多,但也沒有少到隨隨便便就能猜到。
衣服、手機、發飾、鞋等等。
“你先來?”青山理看向見上愛,“讓我看看你們十幾年的羈絆有多深。”
“你是誰?”見上愛用瞅的方式打量他。
青山理:“.”
只是發現她對肢體接觸特別害羞而已,至于嘛?
見上愛拿出手機,沉吟著把答案寫上去。
青山理的計謀被看破——只要他的答案和見上愛一樣,不管是都贏,還是都輸,他都不吃虧。
現在,他也只好把答案寫在手機上。
“三、二、一,開!”宮世八重子笑得好像這里是賭場。
宮世八重子:愛情見上愛:美貌青山理:戰爭 “哈!哈!哈!”青山理浮夸地大笑,“自稱不在乎外表,卻覺得自己帶來了美貌!”
“又不是我一個人,是我們三個。”見上愛毫不在意。
——.誒?她夸我帥?自己是不是不該這么嘲諷她?
見上愛冷笑:“說教別人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就憑你也配帶來戰爭?”
“看來你們已經恢復昨天的關系了。”宮世八重子笑道。
見上愛不滿,但無話可說,愿賭服輸。
青山理一開始的目標就只有一個:見上愛沒贏。
“好了,去吃飯吧。”宮世八重子心滿意足地放下相機,“我也餓了。”
三人一起走出房間,前往學校食堂。
“吃飯的時候把美月的事告訴我。”見上愛叮囑。
“請我吃飯。”青山理道。
“一言為定。”
青山理反應過來,美少女本來就會請他吃飯!
走進食堂時,他忽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不是人(也不是他自己)、在客廳、不是相機、是他們帶來的,符合條件的.有愛情嗎?
在宮世八重子眼里,誰愛著誰?
她想和他在一起,是因為安全感,甚至是一種創傷性精神病。
見上愛想和他在一起,是湊合,還因為兩人嘴碰過嘴。
他對兩人只有對美少女的喜歡.就算超過一點點喜歡的界限,也沒有到愛情的程度。
所以,哪來的愛情?
——算了,只是猜謎,應該是隨便寫寫。
“青山,愣在那里做什么?”宮世八重子找到座位。
見上愛也已經坐下來。
兩人很自然地給他留了位置。
但是,四人座,你們斜對著坐是什么意思?想讓他坐哪兒?
青山理覺得,果然‘戰爭’才是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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