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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謠言四起

  自從知道宇文家要對文靜娘子動手。

  成瞎子之后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去揭榜緝兇。

  而楚天舒的生活,還是那么充實。

  幫人看看病,推廣部分藥方,然后就是練功。

  每晚看看邪靈素材和氣數欄進度,他心里也有一股主動搞事的沖動,但目前還不到時候。

  正所謂,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

  想要有登頂那一刻的意氣風發,快意張狂,就得耐住性子,抓住機會,多發育發育。

  楚天舒這幾天,下午還是在練心火拳架,上午的時間,除了看病之外,就是去修習“血煉兵法”。

  按照《血河車》的描述,剛開始進行那些養兵魂的儀式時,要找一片幽靜之地,最好是當地陰氣含而不露。

  軍中達到標準,被傳授血河車的人,初時都是在駐地附近找個戰場修煉。

  戰場的陰氣是夠足的,至于要讓陰氣含而不露,直接選在正午去練就行了。

  那時候的陰氣,往往都是很收斂的狀態。

  楚天舒在這南詔王城附近,找不到什么大規模的戰場。

  不過,城外有一片亂葬崗。

  那種無兒無女的老人,外地來求名的刀客,乞丐游民,沒有人好好安葬,歷來就都是埋到那邊。

  他估算了一下,亂葬崗的陰氣比不上大戰場,那就不要在正午的時候去。

  正好上午過去修煉,讓環境里的陰氣,處在符合標準的狀態。

  埋在這里的人,除了一個個墳堆,連個木板刻字的待遇都沒有。

  某些墳堆,大得像是下面一次性埋了十幾個人。

  某些墳堆,又小得像是只埋了一個孩童。

  天上的陽光雖然明亮,照在這里,還是只能投下片片冷清的陰影。

  楚天舒站在一個比人還高的大墳頭陰影里,從手腕上解下三七神劍。

  念力微微一放,神劍嗡的一聲,筆直如鋼。

  《血河車》尚未經過令牌的推演,楚天舒腦子里,并沒有那種不可言說的“正確”感覺。

  但他只憑自己對文字、圖案的理解,修煉起來,入門也很快。

  因為血河車的三車三關,主要講的是搬運氣血的奧妙。

  楚天舒本身就體魄強悍,血液純凈,換算在羊車、鹿車、牛車里面,也相當于已經在鹿車階段修煉極深的人物。

  他不需要用什么小刺取血,直接運勁發力,左手食指,指甲蓋里就滲出一抹鮮血來。

  指尖點在神劍之上,開始描繪圖案。

  在描繪的同時,楚天舒腦海里的種種觀想圖景也在變化。

  觀想是一個說起來簡單,實際修行,很麻煩的事情。

  人對于自己的手掌應該是異常熟悉的,但光是要在腦海中想象一個手掌的正面反面。

  想象這個手掌捏成拳頭的動態變化,保證不要有雜念,不讓注意力偏移到別的想法上。

  光這個,就要經過長時間訓練,中間但凡有一點雜念,注意力偏移了一瞬間,觀想就算被打斷,沒有效果。

  等到有了一定的功底,腦子里的復雜圖案,說浮現就浮現,細節歷歷在目,就像本能的抬一下手指那么簡單。

  這個時候,才可以分心多用,在觀想的同時,念咒畫符等等。

  楚天舒當年學習《鬼門巫醫注解》,在這個基本功上花費的時間,比他后來學習各種針灸手法,花的時間還多。

  《血河車》的觀想圖,不需要讓念力向外發散,每張圖難度都稍低一點。

  但這也正是讓楚天舒看不懂的地方。

  念力不向外發散,那觀想這么多東西,都只能影響到自己的身體,根本影響不到兵器。

  為什么還要在血涂兵器的時候,進行這些觀想呢?

  武人的觀想,專注于內,要跟外界產生聯系,唯一的可能就是,外界有某種強大的靈性,在主動感知武人的觀想過程、氣勢變化。

  說起來,老家那邊,習武之人在滿足條件時,同樣能夠進行跟靈界鬼神溝通的儀式。

  也就是這個原理。

  難道,這個世界的兵魂那么容易成型,都是因為鬼神相助嗎?

  楚天舒想要試探一下。

  這幾天,他屢次進行儀式,隱約已經感受到,周圍的氛圍會有一點變化,但變化的幅度都還不夠。

  一點一點提高。

  今天他這套血煉儀式做下來,應該就能把那種氛圍變化,從一種很微小、模糊的征兆,擴大成明確的感知。

  劍上的圖案,如咒如篆,又如同草書飛鳥,連綿成片。

  一面畫完之后,另一面也從靠近劍柄的地方,畫到了劍尖處。

  一筆拖痕,比劍尖更細,輕渺留紅。

  呼!!!

  墳地間起了一陣怪風。

  墳土色轉黑,野草綠更深。

  尤其是在楚天舒立足之處,附近幾尺的土壤細孔間,恍惚飄起了淡淡的白煙。

  楚天舒眸光一垂,大感詫異。

  這是,靈界的氣息?!

  但周圍沒有鬼物,也沒有龍華儀式,那種鬼神之力隔空降臨的感覺。

  環境氣氛雖有變化,卻只是氛圍上的變動。

  不是溢出區那種實際意義上的環境重迭異變。

  楚天舒環顧周遭,走動了幾步。

  確定了,真的只是氛圍的變化。

  甚至,因為他這么一走動,不符合儀式要求。

  那一點淡淡的靈界氣息,就又要散去了。

  竟有如此容易驅散的靈界氣息,放在老家,寫在報告里都不會有人信。

  楚天舒腦海中,閃過很多種猜測,最后覺得,其中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就是說,這個世界也有類似靈界的事物。

  但這個世界的“靈界”,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所以沒有那么多的靈體游魂、靈界物種,而是更偏愛兵器的靈性。

  此界的先人,發現了這種特色并加以利用。

  所以“血煉兵法”,才會成為武藝中最重要的一環。

  兵魂之道,才會如此昌盛。

  “如果是這樣,那我在這邊練成的兵魂,回去之后還有用嗎?”

  楚天舒回想自己腦海中相關的知識。

  老家兵魂罕見,主要是成型這個環節太難,沒人知道怎么成型。

  但是溫養兵魂,倒是很簡單的事情,跟養一般的靈體,差異也不是太大。

  只要在這邊能練成兵魂,就繞開了最難的一步,帶回去之后只需要溫養,應該不在話下。

  “既然主要是依靠環境的特殊性,那我可得在這個世界,把劍魂養得越壯實越好。”

  楚天舒靜下心來,回到原位,再度橫劍身前,默默觀想。

  淺淺的靈妙氣息,從周圍土壤間蒸騰起來之后,就纏繞在三七神劍上。

  天光越來越亮,墳墓的影子越來越短。

  楚天舒靜立觀想了一個時辰,感受到陽光愈發熾盛,對比《血河車》的記載,停止了觀想。

  三七神劍被他重新卷在手上,衣袖一遮,回身大步走去。

  正該是吃午飯的時候,文家酒樓里應該很熱鬧。

  楚天舒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大堂里客人不多,還都在竊竊私語,不急著吃飯。

  好幾個伙計站在柜臺邊,氣憤難平的模樣,成瞎子也斜倚在柜臺上。

  文靜娘子在柜臺后面,正把缸里的酒分裝到酒瓶里面。

  楚天舒走過去:“這是怎么了?”

  成瞎子道:“有幾個人鬧事,被我趕走了。”

  “那些人太可惡了,跑過來訛詐,被拒絕之后,竟然帶著一堆爛得發臭的芭蕉葉子進來,想到處亂扔。”

  有個幫廚的大嬸說道,“我們說,要報官抓他們,他們還在那里大聲吵吵。”

  “說我們唐人都這么有錢,就是因為搶了他們的錢,就應該分一半給他們。”

  伙計也道:“真是胡說八道,我們起早貪黑的賣吃食,就賺這點辛苦錢,什么時候搶他們了?”

  “再說,我們唐人里也有窮的,他們南詔人里,也有那么多有錢的,怎么不到那些人鋪子里去鬧?!”

  文靜娘子忽地敲了一下酒缸,語氣嚴厲,道:“什么叫去南詔人有錢的鋪子里鬧?”

  伙計回頭,一時不解。

  “南詔是數十個大小部族聚合起來的,很多人遷到這王城附近時,比我們這些被擄來的唐人,來得更晚。”

  文靜娘子聲音不高不低,顯然也是說給客人聽。

  “南詔不是單獨的一族,更不是單獨的一兩個人能代表的,大家更多的都是平頭百姓,辛苦忙著生計的人。”

  “你若是因為那么寥寥幾個害群之馬,就把其他族群,都推到我們唐人的對立面,那就中了他們的套了。”

  伙計們很信服她,只好點頭。

  成瞎子招呼楚天舒一聲,把他帶到靠近客房的走廊里。

  “這幾天,君子盟確實還有兩三個重要人物遭了刺殺,只有一個被得手的。”

  成瞎子臉色肅然,“但是我打聽刺殺的消息時,發現最近還有好幾個有名的人物,受到刺殺。”

  “他們并不是君子盟的成員,而是王城附近,西洱、僰人等幾族的族長、族老。”

  楚天舒會意:“你覺得這也是宇文家動的手?”

  “近來,都怪我們唐人搶奪了南詔財富,才讓南詔人過得貧窮的說法,甚囂塵上,那些游手好閑之徒,往日也不敢到文家酒樓來撒野,就是受了謠言煽動,壯了他們的膽。”

  成瞎子冷哼一聲,“我懷疑這些事情,背后全都是宇文家主導的。”

  楚天舒倒是更加冷靜。

  “但這種事,對宇文家有什么好處呢?”

  楚天舒摸了摸手腕上的劍,笑道,“他們確實可能參與其中,但真要是想搞大事,愈演愈烈,恐怕不是單單一個宇文家能撐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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