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七百九十章 我們是自由的吸魂鬼

  “勇者安蕾西正處于沉穩的睡眠之中,由于藥劑的影響暫時沒有醒來,勇者凱厄斯已經動身前往塞恩地下城。”

  “這是我第一次將平日里添加到勇者食物之中的藥劑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在凱厄斯的面前親手喂給安蕾西,只要我說這是用來治療的道具他就不會起半點疑心。”

  “教會研究的這些最新藥水效果相當不錯,兩名勇者從先前對圣光教義完全不管不顧到了現在,已經會下意識的遵循教義,行為舉止和信仰圣光多年的信徒毫無差距,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請求教會再分配給我一些藥劑,我會在其他人身上驗證效果,確保藥劑具備泛用性。”

  “藥劑的成功已經可以預見,未來教會一定能夠大規模成批的制造屬于我們圣光的狂信徒!”

  海帕鎮,圣光教會的營地里。

  熟睡的安蕾西身旁,圣光騎士安娜正執筆刷刷刷的在信紙上寫著什么,末了,她將寫完的信件向著空中一丟,一只信鴿模樣的使魔憑空出現,載著信紙飛向遠方。

  有些時候,傳統的書信比方便快捷的傳送魔法更安全一些。

  做完這一切,她活動了下酸酸的手腕,瞥了一眼安蕾西,瞥了一眼這位將她當做親切的左右手來關照的少女。

  “你這么容易就信任別人還真的是太好了。”

  安娜,表面上的身份是圣光騎士之一。

  實則是圣光教會大主教的親信,專門來監視二位勇者的人員。

  順帶著給兩位勇者的日常飲食增加一點點調味料。

  所謂的藥劑,是教會最近研究出來的新技術,涉及到幻覺魔法與催眠魔法的融合應用,說起來一堆麻煩的名詞,但實際上的效果顯而易見——強化服用者對圣光的信仰。

  再簡單點來說,這就是精神控制。

  畢竟安蕾西與凱厄斯并不是根正苗紅的圣光信徒,這倆人都是教會雇傭過來的,所以縱然他們表現得相當聽話也讓教會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當然了,這些藥劑的制作技術相當的高超,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被發現。

  就算被發現了,教會也有著充足的理由可以進行解釋,比如:

  “這可是為了你們日后能夠一帆風順的經過光明神的右腕的點化成為神明賜福者啊,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呀。”

  安娜她是真心實意的相信著這句話的,她甚至覺得自己偷偷給凱厄斯他們喂藥劑的行為是在報答他們的恩情。

  這其中,因為安蕾西對魔法的天賦超乎常人,所以藥劑生效的時間相對來說還要緩慢一些,藥效在她的哥哥凱厄斯身上已經展現出了顯著的效果。

  這份效果顯著到了什么程度呢?

  到了他聽說什么震驚的事情的時候,會像那些圣光的虔誠信徒一樣將一句話脫口而出。

  安娜平日里也會自己說那句話,此時此刻想到大主教交代給自己的任務馬上就要圓滿完成了,不由得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圣光在上。”

  “吸魂鬼在上。”

  凱厄斯脫口而出了這么一句聽起來好像有哪里不太對的話。

  我剛才說了什么?

  話音剛落他就愣了一下,神情有了明顯的恍惚之色,記憶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他甚至早就忘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是什么,只有一種感覺留在心中。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好自由的感覺  凱厄斯趕緊甩了甩腦袋,警惕的環顧四周,他懷疑是這個繪畫世界里面有什么力量正在影響著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有個秘密他一直都沒有說出去,這事關他和安蕾西的勇者能力。

  雖然現在安蕾西處于昏迷的狀態,使得他的勇者之力因此而提升到了絕強的程度,但是他對于魔法的理解與抵抗程度實際上并沒有提高。

  他現在只是會使用了安蕾西所學會的魔法,并根據自身的戰士強度對魔法強度進行了同等的強化,換言之他就是個魔法發射器,并沒有什么理解。

  如果現在昏迷的是他的話,那么安蕾西就會立刻一躍成為傳說戰士劍術大師一瞬間能砍出無數殺伐之劍,但是她也只是個劍術發射器,對戰士的能力壓根不會像凱厄斯這樣理解這么深。

  不過凱厄斯從來都沒有陷入過昏迷,安蕾西還不知道自己有這能力。

  而圣光教會只知道雙子勇者是個機制怪,打倒一人會讓另一人因為憤怒而強化,卻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如果知道了的話,利用這些弱點反過來對付二人簡直不要太簡單,針對的辦法無窮無盡。

  為了保護自己妹妹那自尊心,凱厄斯和手底下的騎士們聯合起來哄騙了她,讓她一直以為自己昏迷過去之后會變的超強能夠打倒所有仇敵。

  實際上那都是她的哥哥干的,簡直就像個替身一樣。

  等等,我為什么在想這些?

  凱厄斯忽然從漫長的回憶之中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將怪異的情緒驅趕出頭腦。

  與此同時,城主的房間,坐在神壇上面模仿著碇司令招牌動作的宮奇英發出了滿意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勇者的秘密啊。”

凱厄斯可能沒發現,他剛才的那一連串心理活動  其實是在嘴上說出來的。

  在場的人只要不是黑崎一護或者艾雅法拉都能聽見他說的是啥了。

  既然魔抗有缺陷的話,那就好辦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凱厄斯的腦海之中憑空涌入了一段記憶,這是在向他介紹這個繪畫世界之中的故事。

你是一名白教的虔誠信徒,如同其他的信徒一樣,忠誠的信仰著主神洛伊德你們遵循著神明的旨意,不斷地狩獵著被不祥的黑暗之環感染的污穢者——那些逃脫了死亡掌控的不死人,將他們投入到北方不死院之中永生永世關押,直到耗盡精神化作行尸走肉每當你想到堂堂北方不死院的建造過程中自己也幫著搬了不少磚頭,哪怕正在因為神明的命令馬不停蹄地奔波也會驕傲的抬起頭顱直到有一天,一切都發生了改變黑暗之環出現在了你的身上昔日的同伴在這一刻將你視為不祥之物,嚎叫著向你撲來,要將你投入到北方不死院之中折磨你仗著久經鍛煉的身軀不停的奔跑,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里,只知道周圍越來越黑暗,伙伴們漸漸地追不上你,但是白教的騎士們窮追不舍,你最終筋疲力竭被逼入絕路,徹底沒有了掙扎的力氣,騎士們獰笑著包圍你,鋒利的劍刃馬上就要刺入你的身軀一顆宛如血紅色眼眸的寶珠出現在你的手中你擁抱了吸魂鬼  宛如從高空之中墜落一般,凱厄斯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脫離了回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像是經歷了一場沒有繩索的蹦極。

  在這一刻他的呼吸居然有了短暫的加粗,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額頭上面居然冒出來了一滴冷汗。

  這是什么情況,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繪畫世界的回憶罷了,以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去過塞恩地下城,也不是沒有嘗試著進入過繪畫世界。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的繪畫世界回憶格外的.有沉浸感?

  在那短暫的回憶之中,他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成為了那個不斷奔跑逃走的不幸者,那種體力逐漸不支、逐漸絕望倒下的感覺真的令人快要窒息。

  尤其是昔日的同伴在轉瞬間化作索命的惡魔,半點不講過去的同伴情誼大呼小叫著沖過來逮捕自己的時候,他的心中真的出現了宛如墜入深海的絕望。

  害怕、絕望、恐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而在這些情緒的交織之下產生的還有一種藏的很小心的情感:

  憑什么是我?為什么抓我?我為何落入這般境地?我.

  害怕到了極致,那么出現在心中的反而會是燃燒起來的憤怒。

  也就是在這個憤怒萌發的時刻,凱厄斯也明白了通關這個繪畫世界的條件是什么。

  殺死所有追來的白教信徒與騎士。

  以一名吸魂鬼的身份!

  不知道發什么什么,他突然被血紅眼眸寶珠給選上了,不僅被轉化成了一名吸魂鬼,就連身上隸屬于圣光教會的潔白鎧甲都在瞬間化作了吸魂鬼的風格。

  在原本的鎧甲基礎上大幅度的增添了吸魂鬼的細節,令潔白的鎧甲扭曲變異,仿佛一場活靈活現的褻瀆。

  凱厄斯低頭看了看鎧甲,又摸了下頭盔,頭盔的面罩部分已經變成了骷髏的形狀。

  怎么感覺還挺帥的?

  有句話他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其實他覺得赫維的穿衣風格真的很帥氣。

  黑色系鎧甲就是比圣光教會的白色系鎧甲帥多了!

  眾所周知,制服的一大作用就是要用帥氣來吸引人的。

  不過,為什么會在這里成為吸魂鬼?

  凱厄斯有點想不明白,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里昏黑一片,四處還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水汽,連帶著讓地面的巖石都變得滑溜溜的。

  這地方看著有點眼熟啊.

  小隆德遺跡?

  還容不得他深入思考,紛亂復雜的腳步聲忽然響起并且越來越近,來者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就直接甩了一發能夠將周圍的黑暗環境給照亮的白教光環。

  凱厄斯連擅長的三刀流都沒用,抬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出現的黑暗劍,一刀將那白教光環給劈碎。

  在看到這象征著白教奇跡的事物破碎之時,不知怎么的,他突然間感受到了暢快至極的感覺。

  就像是自己一劍劈碎了白教的繁文縟節。

  白教的信徒與騎士都追了過來,在凱厄斯的眼中,他們看起來不過就是血肉充盈的活尸罷了,于是他持劍殺了過去。

  霎時間沖來的敵人都伴隨著劍光閃爍化作了漫天的血霧,鮮血與碎肉甩的到處都是,將黑暗的小隆德遺跡都染上了赤紅色。

  但是新的敵人隨即沖了過來,源源不斷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這,正合凱厄斯的意!

  在砍殺這些白教信徒的時候,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身體的魔力抗性試圖去抵抗這樣的感覺,但是僅僅堅持了幾秒鐘便全面淪陷,由著他的精神被塞恩地下城給牽著鼻子走。

  不,并不能說是塞恩地下城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操控了一位勇者的精神,那樣太過于超模了,實際上塞恩只是在引導。

  引導著凱厄斯將內心里面堆積的不滿一口氣都釋放出來。

  凱厄斯在人群之中不斷地揮舞著黑暗劍,將眼前的人形血袋一個個的剖開,讓滾燙的液體洗禮身軀。

  這是非常正確的事情,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我要離開這里,他在心里對自己這么說。

  每當他斬殺一名白教的信徒,腦海之中就會浮現出自己現在扮演的這個身份曾經在繁瑣的教義之下過的是多么的壓抑,而自己的每一劍都像是砍在這束縛人的枷鎖之上。

  當斬殺的多了,那些來自白教的教義卻反而在他的頭腦之中漸漸地,漸漸地變成了圣光教會的形狀。

  每日的祈禱、應做的禮節、不可為的舉止、不可說的言語、不可.

  自己每揮出一劍,都是將這些束縛著自己的東西給狠狠地劈砍,一劍不夠那就兩劍三劍四劍.將這些破爛東西都給毀滅的亂七八糟!

  慢慢的,他的腦海之中產生了一個疑問,一個本來早就該產生的問題:

  我不是被雇傭過來的嗎,什么時候也開始信圣光了?

  對啊,圣光教會的這些教義跟他一個本質上是雇傭兵的人來說有什么關系呢,他為什么要遵守來著?

  當凱厄斯以黑暗之手捏住了白教騎士的頭顱,將其人性爽爽的吸過來的時候,他眼中的白教騎士居然變成了圣光騎士的面容。

這種變化令他感到凱厄斯的信念正在經受考驗  請:m.badaoge.org

大熊貓文學    這陰間地下城誰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