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錢湯前臺堇子的侄女，被浴場街的大老板扣留了，想讓我去救她。”
“扣留了交錢就完了唄，他們那幫世代搓澡的又不是沒錢。”
牛馬不以為然地說道。
雖然堇子一族地位不高，賺的也都是辛苦錢，但勝在穩定。
這么多年細水長流下來，也已經匯聚成小河了。
“關鍵是那個老板不打算直接殺豬，打算圍點打援。”
牛馬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了他這句引經據典的話。
“不是，你小子以后說話能不能簡單點，不知道我沒上過學嗎？”
它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還得給小牛馬存點教育基金啊，自己吃了沒文化的虧，不能讓孩子再輸在起跑線上了。”
劉正調侃道。
“用得著你說，我這不正存著呢嗎？”
牛馬白了他一眼。
“我手里有個賺大錢的機會，有沒有興趣？”
他問道。
“什么機會？不會是想讓我和你去浴場街救人吧？”
“你要有興趣也行，不過他們給的不是現金報酬。你要參與的話，我就只能大概估個價給你分成了。”
“哦？啥東西？”
牛馬好奇道。
“傳奇外賣員的內褲。”
“噫”
牛馬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你小子也太惡心了，這種東西你也收集。”
“東西是惡心了點，架不住效果好用嘛。”
他把傳奇內褲的效果告訴了它。
“我靠，牛逼啊。”
牛馬驚呼道。
它是知道傳奇外賣員裝備的強大之處的，一件馬甲就讓劉正石頭換大炮，這要是套裝湊齊了還得了。
“不過，你小子就這么告訴我，不怕到時候少了一個底牌？”
它說道。
“有好消息當然要和大佬分享嘛。再說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只有這一個底牌呢？”
劉正微微一笑。
“哼，還跟我玩起兵法來了。不去，以后這種要出城的活都不用叫我。”
牛馬哼了一聲說道。
“為啥？”
以牛馬的實力，出城還不是嘎嘎亂殺。
城外要是比城內更危險，那些去浴場街消費的牛鬼蛇神也就不會不敢進城了。
“你大嫂在城里，我哪兒走得開。”
牛馬回道。
“哦。那我也沒見你回家啊。”
劉正疑惑道。
“哼哼，當老大的行動，怎么可能讓你一個小弟摸清楚。”
牛馬得意地說道。
“行吧。我和倒霉咖啡的總經理談了筆生意，要是能做成的話，可以賺一千萬。”
他說回了正題。
“區區一千塊也想等等，你說奪少？”
牛馬提高了音調。
“一千萬。”
“一千萬！”
牛馬的聲音都能媲美閹伶歌手了。
“沒錯。”
“說，要去炸哪里？今天就是你要我去炸市政廳我也干了，只要你能幫我照顧好你大嫂和侄女。”
牛馬認真地說道。
“不是，你能不能動不動就炸啊。我大部分時候還是不崇尚暴力的好嗎？”
“再說了，你不是都ed了嗎？我哪兒來的侄女？”
劉正無語地說道。
“堂堂大都會，讓牛馬一夜懷孕的辦法還不是多的是，只是要點錢罷了。我都有一千萬了，還不是想去診所去診所，想去醫院去醫院。”
牛馬豪邁地說道。
“你確定那樣懷上的是你的孩子嗎？再說了，怎么就一千萬了，我不還得分走一份嗎？”
“三七開，你三我七。你只負責聯絡金主，其他的事情都我來。”
牛馬說道。
“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啊，大佬。”
“哼，真當我白癡啊。區區一個倒霉咖啡的總經理，難道真能讓你去炸市政廳。本大爺在血腥餐廳送了這么多年外賣都沒事，只要不是那幾個地方，我想死都不容易。”
牛馬自信地說道。
“你還真說對了，老板讓我去拿黑鹿頭換下水道的腦子，而倒霉咖啡的總經理要黑鹿頭。”
劉正笑嘻嘻地說道。
“.再見。”
牛馬沉默片刻后說道。
“怎么？這七百萬你不賺了？”
他故意說道。
“賺個屁，血腥餐廳加上下水道，別說七百萬，你給七個億也夠嗆有人敢接這個活。”
牛馬冷哼一聲道。
當然，如果是舊城區里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或許會豁出一切博一個翻身的機會。
但它牛馬有工作、有事業、有老婆，就算腦子里塞滿了下水道的屎也不會干出這種蠢事。
“不愧是大佬，果然能屈能縮。”
劉正佩服道。
“那是，不對，你小子找揍是吧，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
牛馬反應過來叫道。
“我錯了。”
他果斷認慫。
“哼哼，也不知道是誰更能屈能縮。你小子也別要錢不要命，你現在人脈那么廣，實力也起來了。到時候等我辭職，你再把我的資源接收，就算不能和我一樣連著當優秀員工，穩穩當當的混個日子總是沒問題的。”
“以后等我把走私的生意做起來了，再想辦法把你弄出來，我們一起把生意做大做強。等我老婆生了孩子，我就把生意轉給你做，你每個月給我一點分紅就就行了。”
“何必現在就急吼吼地什么活都接，要錢不要命？”
牛馬嘲諷了他一句，繼而勸告道。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劉正搖了搖頭。
他不是牛馬，就算拋開地獄游戲不談，他身上也被打上了太多的烙印。
除了紅幽靈對他可能沒有太多要求以外，其他的那些大人物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祂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等他成長，只會像快鞭趕牛一樣，讓他一個任務接著一個任務的連軸轉。
如果劉正的實力增長跟不上要求，下場不言而喻。
當然了，那些大人物們手里的棋子肯定不只他一個，在副本剩下的時間里不一定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只是他向來習慣了一切靠自己，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概率上。
“而且，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危險，我已經和下水道談好了。”
劉正把揍紅幽靈的事說了一下，當然，稱呼做了模糊化處理。
“好家伙，那么牛逼的人物居然愿意陪你演戲，你小子的魅魔能力現在已經是不分性別、不分種族、不分實力了是吧？”
牛馬咋舌道。
易位而處，它要是敢讓奧因克給它打一頓，最好的結果也是被扔進鍋里燉一天。
“不要說的那么難聽嘛，都是交易罷了，二十桶冥府牛奶也不便宜啊。”
劉正狡辯道。
“呸，你小子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幾十萬塊錢和揍這種超級大佬的機會比起來算個屁。”
牛馬呸了他一口。
“既然你小子都談好了，還找我幫什么忙？公墓你不是已經去過一次了嗎？這次你又不是去搶遺產的，只要別作死，能有什么麻煩？”
“這可說不好。”
“第一，我還得去找紅豬打聽浴場街的事，上次它的委托我沒完成，鬼知道這次見面它會不會發大癲。”“第二，上次我們不僅殺了愛彌兒的那些血親，還損壞了那個‘404工程’組織的東西，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公墓蹲我們。”
“第三，海女她們還要上班，實力也不太夠。有空陪我去公墓，又有能力平事兒的，也就只有大佬您嘞。”
“我有個屁的空，你小子休假休的開心，外賣都得我去送。”
牛馬不滿道。
“我相信大佬你肯定有辦法的。”
他不為所動地說道。
“.不管最后有沒有碰到事情，報酬我要分五成。”
沉默了一會兒后，牛馬說道。
“沒問題。”
劉正點頭道。
雖然和倒霉咖啡的交易是先談好的，但和堇子的交易反而才是他真正想要達成的。
到時候等賺到了黑鹿頭的錢，正好用來支付傳奇內褲要分給牛馬的報酬，完美。
“我最多只能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到了，不管事情做沒做完，我都得走。”
牛馬又說道。
“那大佬你趕到公墓需要多久？”
劉正問道。
“半個小時。”
“不會吧，以大佬你的實力需要那么久嗎？”
他驚訝道。
“廢話，你以為不開車就不會超速啊？到時候我被治安司的拘留，你去找人撈我出來？”
“那倒也不是不行。”
家連夜鶯都撈得出來，更別說超速這種小麻煩了。
“滾滾滾，你想撈，我還不愿意坐呢。”
牛馬罵道。
“那大佬你能坐餐廳的車嗎？”
劉正問道。
“我當然可以，不過非因公外出的話，租車費十倍。”
牛馬說道。
“能坐就行，錢嘛，小意思。”
他云淡風輕地說道。
反正他的錢也帶不走，何況司機還會給他打折。
“逼都讓你小子給裝完了。”
牛馬啐了一口，然后掛掉了電話。
劉正笑了笑，又打通了司機的電話。
“上校，我想用車。”
“好，租哪種？”
“就速度快的車就行，我現在在玫瑰街那棵會說話的法國梧桐樹附近，麻煩先來接我一趟。”
他說道。
“好，馬上到。”
言簡意賅的對話后，他掛斷了電話。
一分鐘過后，洶涌的引擎轟鳴聲就出現在了街角。
下一秒，一輛藍色的布加迪威龍就以一個標準的大角度漂移，停在了劉正面前。
“這輛車滿意嗎？”
司機拍了拍方向盤問道。
“車是不錯，不過你這身感覺開裝甲車更合適。”
劉正笑道。
只見司機今天穿著一身筆挺的灰色制服，扎著腰帶，戴著大檐帽，除了沒有佩戴肩章和勛章以外，就和要去參加軍事會議差不多。
“我也覺得，可惜你沒有租，不然我還能往胸前掛一枚獎章。”
司機大笑道。
“你之前的獎章呢？”
他問道。
“既然是新衣服，就要重新開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只有那群家伙才會執著于死去的理想。”
司機搖頭道。
“對了，不是說要三天才能做好嗎？怎么今天就穿上了？”
劉正疑惑道。
“織蛛娘說讓你看在它的面子上，不要記它叔叔的仇。”
司機說道。
“哦。嗨，都是同事，這點小事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嘛，咱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
他故作大方地說道。
“呵呵。”
饒是司機很看好他，也不禁為他的厚臉皮震驚到了。
不是，你還不記仇，你小子都快成鬼見愁了。
“陽光”寵物店那條街，到現在都還沒重新開業呢。
“走吧，回餐廳接我大佬。”
劉正上了車。
“你說牛馬？它倒是可以在沒單子的時候坐車，但十倍收費。”
司機說道。
“對這種優秀員工，應該是有折扣的吧？”
他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非公外出坐車，已經是優秀員工的特權了。不過嘛，雖然租車費減免不了，你要是需要我開車的話，倒是可以免掉人工費。”
司機微笑道。
租車費算是公家的，司機也沒有太多騰挪的空間。
但人工費這一塊兒算是他的額外收入，這就可以自由裁量了。
“那感情好，上校先生果然義薄云天。”
劉正嘿嘿一笑。
“你這個樣子啊，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司機失笑道。
“誰？”
“不說了，都過去了。走吧。”
司機一腳油門，藍色幻影彈射起步，瞬間沖出了這條街區。
遠處的法國梧桐一個激靈，看著布加迪威龍的背影罵罵咧咧。
“你小子有錢就燒得慌是吧？這么想錢，你還不如多給我買點好酒喝。”
看著奢華的跑車，牛馬罵道。
這種車一看就租金不菲，更別說還要十倍收費了。
“嗨，這不是怕檔次太低，配不上您領導的身份嗎？”
劉正嬉皮笑臉道。
“我是狗屁領導，你見過手下只有一個兵，連套辦公座椅都沒有的領導嗎？”
牛馬翻了個白眼。
“好了，牛馬，他也是一片孝心，你又何必罵他呢。”
司機打了個圓場。
“我數落我小弟，關你什么事？怎么，你們司機班也缺人了，想把他挖過去？”
牛馬看向他，語氣不善。
“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大佬你怎么認真起來了？”
劉正連忙跳車，攔在了它面前。
以他對牛馬的了解，它是真的不爽了。
要是司機和它頂牛起來，很有可能真的動手。
“他要是愿意來我的司機班，我當然是舉手歡迎。劉正是個人才，放在你們外賣部確實是委屈了。跟著我，不說讓他榮華富貴，至少有什么事我都會支持他。”
“不像有些當老大的，手下要去拼命了，卻只能給予除了幫助以外的一切幫助。”
司機果然回懟了。
他可是和紅幽靈一個時代的人，雖然已經只剩下一縷殘魂，也不是牛馬這種從養殖場出來的貨色能冒犯的。
“你他么說什么呢？”
果然，這句話一出，牛馬立刻勃然大怒。
它的大鼻孔里噴出灼熱的蒸汽，斷角處也隱現血光，竟然直接進入了拼命模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