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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又被輪了……

  豈止阿糯覺得這畫面很美,陸行舟自己也覺得意外的和諧。

  兩人靠得如此之近,幾乎轉頭就能叼下她的面紗…那陣陣幽香沁入鼻尖,不知不覺就能讓人心猿意馬。

  剛剛不久之前還鬧了別扭,這位先生是真的一點不介懷。

  其實這種姐姐家教般的狀態,很早以前和元慕魚是有過的…有一點點小區別的是,那時候元慕魚總是沒教幾句就悄摸摸的來調戲自己,制造一點忽然偏過頭,鼻尖從臉頰擦過之類的…于是好好的教學就會變得很旖旎。

  而現在的葉先生認認真真,端莊知性,完全沒有半點雜念,有雜念的只剩下自己。

  “嗯?”夜聽瀾似有所覺:“你之前一句一句都了解得飛快,怎么現在開始要我重復了?”

  陸行舟忙收攝心神:“沒什么,可能有點疲倦。”

  夜聽瀾轉頭,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隨著轉頭,面紗輕輕揚過,掠過陸行舟的鼻尖。

  陸行舟:“…”

  夜聽瀾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兩人湊得有點過近,從來只有一個乖乖冰冷女徒弟,卻忘了和男徒弟會有點不便…她也沒什么表示,只是趕蒼蠅般揮揮手:“既然累了,那就回去休息,下次再說。”

  陸行舟道:“先生并不經常在辦公室,我平日里去哪里找先生?”

  “既然我負責帶你,那這段時間我每日會來,等什么時候打算換個地方了再說。”

  “是。”

  夜聽瀾沉默片刻,又道:“祭壇之事算我擺了你一道,那我還你一個別的信息吧。”

  陸行舟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夜聽瀾自顧道:“北地妖族又在入侵,原本只不過是一個打草谷似的小打小鬧,可該區域主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全不設防,導致一個邊城毫無守備。結果一股打草谷的妖族小隊意外地笑納了全城。”

  陸行舟像聽野史:“不是故意勾結嗎?”

  “還真不是。”

  “那這么大的事,朝堂上下還沒人知道?”

  “因為主將叫霍璋,而負責北地的鎮遠侯霍行遠是他親爹。霍璋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現在正在努力想把這個城拿回來,裝作無事發生。他昨天晚上出的兵,現在還不知道結果。”

  陸行舟:“…如果被揍回來就搞笑了。”

  “霍璋也算好些年的沙場慣將了,應該也不至于這么差…”夜聽瀾悠悠道:“這事現在你知道了,你會怎么利用它?”

  “他這次意外丟城,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和妖族私下貿易,誤以為打草谷的這股妖怪是他的人,沒去管,然而不是…就出了岔子。這是唯一可解釋的。”陸行舟道:“這事不像祭壇之事,可以揭,但最好找個方法。直接揭的話,霍行遠說個誣告,皇帝派人調查,一來一去萬一真給他拿回來了,還真成了誣告。”

  夜聽瀾笑笑:“你有什么主意?”

  “這事主要是看妖族那邊的想法。如果妖族那邊無意留下這個城,直接撤了,他反手就能拿回;可如果妖族真起意占了,火速派幾個強者去坐鎮,他還真就拿不回來。”陸行舟摸著下巴:“這事可大可小,大的話搞不好會演變成大戰的。”

  這個世界是沒有長城的,一些山嶺之類的雄關也沒多雄,邊地很容易被侵襲。但強者飛行支援極快,城池也有強大守衛,一般情況下想要占城很難的。但同樣意味著,一旦被對方占了,想要拿回來也沒那么容易。

  只要想守,對方直接飛一個一品大妖坐鎮在那,霍璋就得傻眼。

  就算不想守,要拖霍璋幾天也沒多難的。因為霍璋多半不敢調動大軍,只敢帶自己的部屬,那連圍城都不好圍。

  “我們為什么要告呢…”陸行舟想了想,道:“北地將士辛勞,派人帶些賞賜慰問一二也是常事吧?”

  “是常事。一般會讓宮中太監去。”

  “裴家該上場了,讓他們提一下賞賜慰問。面上去的地方是另一個防區,和霍璋那邊無關,實則路上拉著太監直奔霍璋那邊,說給霍侯爺面子,霍二公子那邊應該先去,這個應該不會很難?”

  夜聽瀾眼有笑意:“不難。不過裴家提議會讓人警覺,國師看似無意地提一句比較好,我會去和她說一聲。還可以派遣國觀修士一起去賜福。”

  陸行舟忙道:“那就謝過先生了。”

  “謝我干什么…這是你的私仇,又何嘗不是家國大事?”夜聽瀾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瞥了眼還老實坐那的陸行舟,發出一聲意味難明的冷哼,轉頭離去。

  好像在說你不是不要我幫忙么,現在又謝得諂媚。

  陸行舟感覺又被踩了…

  “師父,師父?”阿糯在旁邊搖晃著小手:“人都走了,你還發呆啊?”

  “我胸疼。”

  阿糯:“?”

  “走吧,去找初韻聊聊這事裴家能做些什么。”陸行舟心情變得很好:“果然有人就是不一樣,單是這種信息就是我自己怎么也沒法第一手獲得的。”

  阿糯跟著他往太學走:“她一個丹學院的先生,怎么能知道這么保密的變故?霍璋刻意隱瞞,皇帝和國師都不會知道嘞。”

  “霍璋的勢力內,別的勢力應該都會被排除在外,很難知道他的信息,但隨軍的丹師則可能出自丹學院。”

  阿糯恍然。

  事實上國師夜聽瀾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這還真是丹學院先生葉夫人知道的。這就是夜聽瀾這些年會和丹學院有所接觸、還會刻意來做客座教授的原因所在。

  丹學院是帝國重要的丹師培訓之所,影響力會滲透很多勢力方方面面,她必須施加一定的影響,除了面子人脈,暗中也會收攏一些值得收的人。

  這次就是她暗中收攏的丹師密告,覺得這件事太離譜了。

  全靠天瑤圣地,皇帝防備太多了,很多事做不了,理論上國師也不能妄涉朝堂之事,這葉夫人的身份反倒讓她多伸了不少觸手。

  所以她很累。

  而近年來這觸手黏上的最重要“獵物”,可能是陸行舟…

  陸行舟心情頗好地牽著阿糯去了太學,太學此刻也已經放學了,太學生三三兩兩地回家,一片熙攘。

  陸行舟一眼就看見了抱著一疊文稿的小白花裴初韻。

  剛剛破瓜,裴初韻有點小心虛,要在家里裝幾天,所以今天一放學就直接回家,晚上也沒打算出來玩偷情游戲。

  結果好端端的回家都要被人攔:“裴小姐…”

  裴初韻面色不悅地瞪著眼前的齊退之:“你還沒完了是吧?是不是上次沒揍夠你?”

  “小姐誤會了,我這次是受人所托,請小姐赴宴的。”

  “誰?”

  “霍三公子。”

  “他請我赴宴?”裴初韻差點笑出聲:“是想兌現與烤豬頭的愛情承諾嗎?”

  “具體非我所知,我只是受人之托傳個話。嗯,就在煙雨…”

  話音未落,肩膀就被人掰住了:“齊兄…”

  齊退之轉頭一看,陸行舟笑吟吟地站在一邊:“看來陸某之前的表現不夠明顯…那今天趁著這么多人都在,我就把話說明白一些:陸某心悅裴小姐,請其他人離遠一些。萬一陸某吃起醋來,鬧出些什么不好看的,就不太好了…”

  裴初韻一下就變得笑瞇瞇,旋即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好像也不太對,又很快板起臉來:“我又不是你的誰,你管得倒寬。”

  陸行舟笑道:“我暫時不是小姐的誰,不過我可以讓想成為小姐的誰的那些人沒法想。”

  齊退之終于忍不住:“陸行舟,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是誰?太學多少王侯公子,是你可以大放厥詞的地方?”

  “可現在王侯公子都給面子得很,只有齊兄,既不是王侯公子,又沒那么給面子…那是靠的什么,新秀第一嗎?”

  說到新秀第一,那嘲諷之色溢于言表,周圍都有人在偷笑。

  齊退之這個被第二第三輪流挑翻的新秀第一,現在在人們口中幾乎快要變成諷刺語了,每個人提起來都是一臉古怪的笑容。

  齊退之自己更是分外聽不得這個,一般旁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這四個字,一提就像點燃了火藥桶。

  此刻也是一樣,臉色一下就沉了:“但很可惜,擊敗齊某的是天瑤嫡傳與裴家嫡女,不是閣下。”

  還得強調一下獨孤清漓與裴初韻的出身嘞,顯得自己的失敗情有可原。

  陸行舟微微一笑:“陸某確實沒什么身份,追求裴小姐都覺得有些自慚…嗯,正好想要向齊兄借個東西,撐撐身份。”

  齊退之冷冷道:“什么?”

  陸行舟很有風度地行了一禮:“閣下的新秀第一。”

  圍觀人群轟然。

  這是短短幾天之內,齊退之被人三度挑戰!

  如他所言,獨孤清漓和裴初韻都有牛逼轟轟的出身,失敗還可以遮遮面子。

  可陸行舟沒有。

  眾所周知陸行舟是霍家棄子,現在也不過一個三品宗門的客卿,身份別說和太學里絕大部分人比了,連京師平均水平都不如,就是個孤兒鄉巴佬。

  如果這挑戰再輸,齊退之可以自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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