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萬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兩個人身上，這樣的氣氛，無疑是無比沉重的。
特別是，因為這是潛龍杯的最后一場，將要決出第一，那種感覺，更是全然不同。
雖然在許多人的認知里，誰更強，一目了然，但人這個東西，其實最內里，都是相信奇跡的，哪怕一個事情，看上去再怎么不可能。
哪怕他們嘴上也都喊著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要是剖開其內心，絕對會有那么一絲絲，對于奇跡的盼望，某種意義上來說，相信奇跡的存在，本就是生命的閃耀處，要真的一切都是被定死的，那反而最大的殘酷。
“滄月明蓄勢了這么久，有機會車翻李啟么？！”
“理性上說，可能性不大，這段時間李啟似乎每天都在變強，但萬一有奇跡呢…”
“畢竟是七仙之一，被痛毆的時候，通過那一刀仙命爆種，似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莊不周這個時候，凝視著走上擂臺的兩個人，心中的想法，卻是和很多人都是相反的。
其他人不知道真相，也不信網上看到的，把真相當做謠言，但他可是就在現場，知道李啟那一刀的恐怖。
一刀下去，七仙直接跪了。
說實話，要是他當時不在現場，別人給他說這個，他怕是根本不可能相信。
“幾分鐘后，他應該就能真正的名揚天下了，不再是何人并列的天下斗戰前十…，而是三元及第，過去未來一萬年斗戰第一…”
選手席上，白云薇看著李啟，思緒卻是有些回到二人最早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在自己的辦公室，李啟剛進門的時候，和光同塵，就連她都沒有感受到什么厲害之處。
但如今，真就是一眨眼，都只過去一點點的時間，對方竟然就打到了這里，馬上就要在萬眾矚目之下，刀壓七仙，粉碎神話！
這樣的偉業，無疑是驚天動地的。
“三元及第啊，難道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么？！”
顧城所在，李啟的大舅還有一家人，這個時候都看著直播，他如今很忙，初掌大權，事情多的根本做不完，但就算這樣，他還是不想錯過這最后一戰。
“他已經創造了很多奇跡了，未必不能再創造一個…”
一旁，顏青言這個時候喃喃道，似乎是在回應自己父親的話，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時候，她想到了自己和李啟曾經的種種，相互言說夢想，只是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弱小，對于未來，更多的是茫然和無力。
而直到不久前，她依然在艱難前進，但隨之李啟一轉眼，便是斬魔劫而成道，刀出無敵，縱橫無敵手，如今更是走到了一州之賽事的最后一場。
只差最后一步，就是冠軍！
但這最后一步，在很多人看去，都太難了。
“三元及第啊…”
“只是這一關，太難了！”
李啟二舅家里，顏正文和顏松月這時候也看著直播，兩個人看著一步步朝著臺子上走去的李啟，口中下意識的呢喃。
對于李啟能贏，他們自然是有著期待的，李啟當初那斬回子彈的一刀，他們現在每次想起來，依然感覺無限驚艷，只是李啟對面，如今可是七仙。
已經不是凡人了，而是仙…
“潛龍第二，直面七仙，這樣的成就已經很高了…”
李家村，李長青這時候看著電視，口中喃喃自語。
他現在年歲太大，早沒多少消息渠道了，南城太遠，是以他并不知道那邊發生的事情。
畢竟他只是一個快百歲的老人，已經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了。
在天南，他依然可以呼風喚雨，但也僅此而已。
“只是，若是有萬一呢…”
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去想。
天南的公司里，李天行也用電腦看著直播，看著李啟走向高臺，固然他早已經釋然，但看到對方這般光芒萬丈，萬眾矚目，還是有幾分羨慕的滋味滋生。
“潛力第二，第二，已經不差了啊。”
“我十輩子，都走不到這個高度…”
“只是到底還是有些遺憾了。”
“潛龍總決賽，李啟，七仙…”
天南的一家兵擊俱樂部里，正在做著兼職的程薇薇，這時候看著電視里的內容，雖然她是一路看著李啟打上去的，但當李啟真的登臺，她還是抑制不住的一陣陣恍惚。
畢竟，對她來說，李啟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最早的時候，李啟的一些心緒，她還是感受的到的。
只可惜一轉眼，對方已經踏龍登天，和她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
的確，理論上來說，山河大試的第一，才是踏龍登天，但對她這般普通人而言，潛龍杯，已經是遙不可及了。
七十億人，四舍五入一下，勉強可言是百億，百億人里的第一第二，哪怕要加上年輕一代四個字，那也是有著無量之重的。
“當初他似乎還跟孫光開玩笑，說要先揍七仙，再揍三圣的…”
“現在雖然不一定能打過，但的確是馬上就要打了。”
“人生啊，還真是奇奇怪怪，讓人琢磨不透…”
高臺上，李啟和滄月明這個時候已經面對，他們隔了二十多米的距離，但這個距離，和沒有沒什么區別。
李啟這個時候，一身白衣，氣質干凈通透，但所有人這個時候都感覺李啟的無比的高大，頂天立地，有種神魔一般的超然氣場。
至于滄月明，卻是一身藍袍，身若北冥絕淵，吞沒萬物。
就兩人對立，竟是給了個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也就是這時，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滄月明突然開口：“李啟，前一些時日，我輸了你一刀，但今日不會了！”
“還得感謝你，讓我感悟到了更深邃的奧秘，我一路走來，都太順了，若無那一敗，我或許還要繼續蹉跎！”
滄月明的話語，說的是平淡而灑脫，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敗被人知道，但這話被其他人聽到，卻是天驚地動。
三重打四重，打贏了？！
真的假的？！
一些人這個時候更是直接想到了之前網上出現的，七仙被李啟打的跪地的謠言，那根本沒有半點可信度的謠言，不會是真的吧？！
這一刻，比賽還沒有開始，但卻萬眾靜默，山河皆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