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捏捏的人,無論站多高,本質上也到底是個小人物。
坦坦蕩蕩,才是大丈夫。
“這里是我的主場,遠來是客,走,我們去喝茶!”
梵夢心邀請道。
“也好!”
李啟點點頭,對于梵夢心他印象不差。
畢竟,有機緣,她是真帶他過去,甚至要是沒有那一面,他后續也不可能在云城心血來潮遇到秦真如。
許多時候,這結交朋友,有人帶,是很重要的,因為許多時候,其他人對你的第一印象,就是由帶你去的人,給出的。
要是帶你的人本身人品不行,你人品再好,也會讓人心生懷疑,反之亦然,要是那人人品過硬,你也難免會讓人高看一眼。
“難得有人要盡地主之誼,一塊去吧。”
李啟說道,雖然他才是來者,但他并沒有什么客隨主便的想法。
所謂客隨主便,本質上其實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更低的地方,是一種對于決策權的喪失。
要是一個人,對于梵夢心的邀請,感覺受寵若驚,戰戰兢兢,那自然不可能提出自己的想法。
但李啟,只是把梵夢心當一個普通人,絲毫不受對方身上的各種光環,亦或是其它東西的影響,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有所欲求,才顯畏畏縮縮。
畢竟,此刻是他先陪自己這些昔日的玩伴,后面才遇到的梵夢心,凡事有個先后,自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人丟下。
當然,李啟此刻的姿態,還有一種說法,叫做是喧賓奪主,梵夢心其實是個很自我的人,但這個時候,卻感覺沒有任何的問題。
要是一個凡夫俗子這么做…
凡夫俗子根本不可能這么做,因為根本不可能讓她親自泡茶。
至于李啟,她的心緒,卻還是停留在李啟揮刀斬天的那一剎那。
這樣的世之豪杰,英豪人物,有這樣的姿態,才是正常的。
一個未來注定天下無敵的人,怎么可能在日常生活里,有意扮豬呢?!
只是很多時候,對方的實話,根本無人相信罷了。
其實,早在李啟說我刀既出,天下俯首之前,她就已經到了附近,只是她很聰慧,自然不可能那個時候過去,打擾他們見面。
“我這里,也不差這么點茶水。”
梵夢心這個時候點頭,沒有半點推拒的想法。
此言一出,立時讓顏正文、顏松月,還有韓家姐妹幾個各有心緒,顏正文這個時候,還停留在自己的偶像突然刷新在自己面前的震驚之中。
甚至就連對方究竟說了什么,都因為大腦一片空白,而完全聽不清記不住。
顏松月和韓家姐妹的表現,自然是比他好多了,她們心中沒有太多的偶像光環,這個時候,她們只是吃驚于梵夢心的話,還有李啟的態度,梵夢的態度…
一切都太自然,太順遂了。
但就連她們都感受到了一種喧賓奪主,梵夢心這種人,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出來,對方這種態度,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潛意識的認為,這種事情很正常。
這一下子,他們看李啟的目光越發不對了,之前對于蘇婉兒說的夢心姐,李啟對她們的回答,是一個有過兩面之緣的熟人。
但合著你來朋友家,這么一個樣子?!
只是這個時候,面對梵夢心,她們也不好發問。
在李啟的視角,梵夢心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但在她們的眼中,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個女人一出場,就給了她們非常大的壓迫感,和平日熒幕之中的形象,完全是兩個人。
這是個真正的女強人,全方位的強大!
只是就這樣一個厲害人物,此刻這般模樣,由不得她們不多想,李啟在黑暗之中,是不是還有個身份,什么地下世界的龍王,朝廷的蒼龍大將…
某些文娛作品,她們也是略懂的。
而在李啟一行人走遠之后,本來安靜到落針可聞的房間,陡然炸開了鍋,哪怕是指導老師,這個平日古板而嚴肅的中年女人,也同樣是心緒動蕩。
之前她見到一連出現五張門禁卡,就感覺事情不簡單,但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不簡單到了這個地步。
就她所知,就這么多年以來,她可從未見過梵夢心請誰喝過茶。
剛剛發生的事情,可謂是開天辟地的頭一次了,按照她的想法,任何男人聽到這個邀請,絕對是受寵若驚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暫時停下。
而李啟卻是跟梵夢心是開茶館的一樣,一帶就是一堆人,固然凡事有個先后,但這種事情,也太夸張了。
這種時候,她完全陷入了最深的頭腦風暴中,思考李啟的身份。
至于房間里的其她幾個女孩,這個時候也都圍到了顏青言身邊,你一言我一語,抒發著各自心中激蕩的情緒。
剛剛她們看到的事情,簡直是離奇且離譜,屬于是她們平時看到的娛樂里,都不敢這么寫。
梵夢心什么人物?!
那已經不是什么單純的白富美、女總裁了,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只當對方是個機緣巧合走紅,而后持續爆火的女孩。
但她們,身在局中,卻是隱約知道一點情況的。
神天道,玄國正統,代代皆為大國師,與國同休!
而神天道中,固然是以相術為主,但掌刀的一脈,才是掌門。
梵夢心的情況,若是細思,可謂是恐怖如斯。
但就這樣一個人,竟是被人壓住了氣勢,且還當做尋常,那是恐怖給恐怖開門,恐怖到家了…
只是顏青言這個時候,又怎么可能回應這些人,可以說,她才是所有人之中最暈的。
昔日的弟弟、玩伴,如今驟然變化,似乎已經不是什么刀剛配妥,而是已經龍蛇之變,一躍化龍了!
畢竟,仙不與凡同,龍不與蛇居,梵夢心如此姿態,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在梵夢心的認知里,李啟和她是一類人,甚至更高…
可是這種事情,卻太不合符合邏輯了。
若非剛剛一切她是親眼所見,任何人和她言說,她也是不可能相信的,甚至直到這個時候,她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練舞太累了,以至于陷入了一場難以醒來的幻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