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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缺乏戰機

  士仁從公孫瓚這里離開不久,就跟隨劉備的正使孫乾來與趙基辭行。

  朝廷其他各方的使者,走的是河雒、關中、秦直道出塞;或是河內、太原、雁門、代郡出塞。

  而劉備不同,他人脈廣泛的同時,袁紹也愿意賣劉備一個面子。

  因此劉備的使者橫行于河北幽燕之地,只要規模不是很大,不涉及馬匹、軍械走私,那幽冀二州的豪強、官吏都愿意賣劉備一個面子。

  呂布邀請劉備入朝輔政,這可是大事。

  此前趙基、呂布分權而治,現在呂布又要拉劉備進來,呂布專橫可以不詢問趙基,可劉備必須詢問。

  這么重要的事情,劉備直接派人穿越河北,將信送到了趙基手中。

  雖然劉備已經入朝參與執政,可他的使者孫乾才堪堪抵達塞外。

  對于呂布引劉備入朝參與執政…趙基真沒什么想法,一點氣憤的心思都無。

  擊破、懾服鮮卑大部后,他的主戰場已經不是朝廷。

  此前還需要漢室朝廷這個平臺執行種種操作,而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借助這個操作平臺了。

  隨著時間發展,這個平臺反而會成為他的羈絆。

  一個即將被放棄的操作平臺,趙基真不介意多幾個操作者。

  因此劉備使者孫乾抵達前線,趙基待之以禮,不做什么苛待。

  刁難一個送信的使者沒有什么意義,何況這一切又是呂布搞出來的,與劉備有什么關系?

  雖說劉備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入朝,來嘗試操持朝政的爽快。

  但此刻,趙基還不想交惡劉備。

  可理智告訴他,從劉備入朝參與執政之時,雙方決裂、開戰只剩個時間問題。

  送走孫乾之后,趙基繼續督率漢胡游牧大軍向東開進。

  平均每兩天時間,就能勘測土地,劃分并建立出一個新的千戶。

  隨著貼近東部鮮卑,附近山勢增多,趙基增設的千戶也開始密集起來。

  未來這些千戶會向東遷徙,但此刻需要密集的千戶保證這里有足夠的防御力。

  否則大軍撤走,東胡來襲,守備不足的話會前功盡棄。

  趙基平穩推進的同時,東胡各部也沒有坐以待斃。

  此刻不管是東部鮮卑、遼東鮮卑又或者三郡烏桓,他們都已經被漢軍歸類于東胡。

  雖說鮮卑、烏桓同源于東胡,但現在漢軍步步擠壓的空前壓力下,鮮卑、烏桓也不可能放棄宿仇,推選什么東胡王。

  遼東鮮卑不服現在的鮮卑國主步度根,就連此前受鮮卑王庭號令的東部鮮卑也不怎么尊重步度根這樣敗績東逃的國主。

  遼東鮮卑與東部鮮卑之間本就有摩擦,再把三郡烏桓人攪合進來后,更是亂糟糟一片,推選不出什么可以服眾的軍事領袖。

  袁紹雖然通過接觸步度根,并通過蹋頓這個抓手,企圖遙控東胡各部,配合幽冀二州夾擊趙基。

  可步度根目前在鮮卑各部中的軍事威望是負數,蹋頓自身就陷在烏桓王繼承權漩渦里,更是難以動彈。

  于是,面對如此強勢的漢軍,東胡各部的請降使者也陸續來拜訪趙基。

  對于諸胡而言,這種請降只是暫時的服軟。

  趙基拿走想要的名望、財富,東征的漢胡游牧大軍不需要開戰就能獲取東胡各部進獻的物資,這顯然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戰爭是會死人的,大量的獸群、物資會在戰爭中消耗殆盡。

  在不開戰的情況下,原有的戰爭物資沒有進行消耗,反而能拿到如似戰利品的獻禮…這肯定是很賺的。

  雖然爆發戰爭可以打擊、消耗對方的人力、潛力;可請降、獻禮也能削弱對方的動員力、潛力。

  諸胡之間的兼并戰爭就是這樣,只要請降,給夠獻禮,那基本上就能結束戰斗。

  敵我形勢一直在變,此刻請降、進獻財物的東胡各部并非放棄了抗爭,而是選擇延期戰爭。

  延期的戰爭,短期內不一定會爆發,長遠來看,那一定是會爆發的。

  于是,趙基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

  朝中呂布、劉備聯手,意味著天子、公卿也會一起出力,會短暫出現一個趙氏影響之外、空前團結的朝廷。

  那么自己長期遠征,后方肯定會不穩定。

  朝廷的官爵誘惑,能讓絕大多數中低級官吏發動正義的易幟。

  而且現在戰爭的氣候環境變了,東胡各部不肯接戰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向廣袤的東北方向撤離。

  越是追擊,自己投入的成本就越大,后方不穩定風險爆發的概率就越高!

  如果是大雪封路,東胡怎么逃!

  趙基心中遺憾,邀行軍長史張纮與公孫瓚一同商議。

  公孫瓚關系最疏遠,他的脾氣也敢于表達自己的觀點:“大司馬,以末將觀之,東胡各部仇怨深結,促難相合。今日請降,乃迫于形勢不得已而為之,非是詐降。”

  趙基擺手:“薊侯繼續說。”

  “是。”

  公孫瓚輕咳兩聲,就說:“今大司馬若是受降退兵,固然能成全功。但東胡各部也將有喘息之際,來年來戰,絕非今日模樣。不過大司馬所設千戶、六鎮、五將軍甚是精妙。東胡實力重整之時,想必也是六鎮、五將軍兵馬強盛之際。來年再戰,無需出動塞內諸軍,僅是六鎮、五將軍以及幽州健騎,便可一戰覆滅東胡!”

  他語氣激昂,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統率幽州之眾作為側翼偏師,配合趙基所督主力大軍聯合出擊,大破東胡,一戰解決幽州未來五十年邊患。

  趙基聽著點頭,只是擔心公孫瓚能不能撐到三年后。

  趙基越發感覺自己就是當世最強的卷王,卷的天下群兇苦不堪言,使得很多人不得不冒險,搞極端操作,期望于豪賭翻身。

  公孫瓚說完后就去看張纮,公孫瓚看向張纮的目光多有羨慕、尊崇之意。

  犁庭掃穴,這可是千古之后與張纮牢牢綁定的典故,等同于封狼居胥、燕然勒功。

  張纮現在只想穩定落地,以后在與東胡決戰,消耗的也是以后的物資儲備,而不是現在的。

  眼前最大的危機就在于腹心區域,受傷的吏士已經后撤返回晉陽接受醫治,后續有功吏士也多數后撤,去充實后方。

  這些立下奇偉功勛的吏士,才不會輕易背叛大司馬。

  張纮略沉吟,就說:“今東胡諸部分散各地,猝然難滅。不若受其降,來年再誘而聚殲。”

  當著公孫瓚的面,張纮自然不能說后方不安之類的話。

  只是表達了與公孫瓚類似的態度,先放過不好掃蕩的東胡各部,等到未來東胡各部聚合起來后,再一戰消滅。

  東胡各部想要向溫潤、水草豐茂的云中四郡遷徙,那必須擊敗趙基的六鎮五將軍戍守體系。

  單獨一股東胡是無法成功的,只能聯合起來。

  可若聯合起來,也就方便趙基消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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