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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6、你得記住,這是個什么時代

  第二日浮梁衙門之中,幾名下人抬著一男子進到了正堂上,旁邊有兩名女子跪在那里哭得昏天黑地,年老的女子口稱“我兒冤枉”,那年輕的女子則只是嚎哭。

  這會兒代縣令朱子濤走了出來坐在了堂上,他看到下頭那個氣息奄奄的人之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只見那人躺在門板之上,下身裸露在外一片血肉模糊,看著便叫同為男人的代縣令眉頭緊蹙,多少感覺是有些坐立不安。

  這讓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表情帶著幾分嚴肅,要知道這可是極惡性的傷害事件,若不是醫學院的手段高超,這幾與謀殺無異。

  “莫要哭哭啼啼,有何冤情速速說來!”

  這下那個老一些的女子便開口說道:“昨日我兒夜晚返家,只是從那巷子中走過,便突然遭了惡人襲擊,那人先是將我兒毒打一番,然后還…還割去了我兒的…嗚嗚嗚…”

  老婦人說到這里哭哭啼啼幾欲昏厥,那縣令一聽這還了得,在他治下出現了這樣的惡人,要真是追查起來他恐怕也難辭其咎。

  所以他二話不說立刻命人開始查證,并立刻傳嫌犯上堂前說話。

  與此同時小院之中豆芽子正坐在那里冷冷的看著女兒:“手伸出來。”

  “不伸!我沒錯!”

  迦葉的性格完美繼承了豆芽子,即便此刻豆芽子氣得嘴唇都哆嗦但仍然無法改變倔強的女兒。

  倒是旁邊的小武此刻跪了下來:“莫要責罰妹妹了,事由我而起,您責罰我吧。”

  “跟你有什么關系,起來!”豆芽子眉頭一皺:“今日若是不罰她,誰知道往后還會干出什么慘絕人寰的事來。”

  “那人是咎由自取!”

  “即便是咎由自取也由不得你來辦這個事。”豆芽子的戒尺拍在石桌之上:“跪下!”

  “我不!”迦葉就跟好斗的小公雞一般梗著脖子:“我沒錯!”

  大著肚子的豆芽子被氣得扶住了腰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反倒是小武連忙上前一邊哭一邊幫她揉捏。

  正在這時,外頭突然便有聲音傳了過來,只聽一人說道:“我等奉命來請當事之人上堂問話,還請諸位勿要阻撓,否則國法處置。”

  外頭的侍衛冷笑一聲道:“拿出公文來,否則任憑你說破大天也莫要想跨入半步。”

  “你等莫非要抗法?”

  “抗了便是抗了,你連公文都無有,哪來的法!?”

  眼看門口便是劍拔弩張,這會兒豆芽子冷哼一聲,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迦葉的腦袋:“看你給我惹出來的事!”

  說完她仰起頭喊道:“叫他們進來吧。”

  話音落下,侍衛果然讓開了門路,接著幾名公差便走了進來,他們雖在門口與侍衛對峙之時火藥味十足,但此刻見到豆芽子時倒也還算客氣。

  “我等奉代縣令之命來此地請諸位前往公堂。”

  “知道了。”豆芽子緩緩起身并攥住了小武的手:“我跟你們去。”

  等她出門的時候她對著周圍的護衛說道:“你們把小姐給我看好了,我禁她三日足。”

  話音落下里頭便傳來迦葉不忿的呼喊聲:“你憑什么禁我足!你就是仗著父親不在才欺負我!”

  這話把豆芽子氣得牙齒直打哆嗦,自己全心全意養大的孩子,她才跟她那個死鬼老爹相處多久?現在倒是好了,跟自己反倒一點都不親。

  “真是養條狗好過養你。”

  豆芽子氣到快要哭出聲來,好在小武在旁邊攙扶著豆芽子輕聲說道:“師娘莫要生氣,妹妹不過是年幼不懂事罷了。”

  “她不懂?她比誰都懂!”

  此刻的豆芽子怒火滔天,但也懶的再跟女兒計較,上了車便帶著小武隨著那些官差來到了縣衙。

  縣衙還是以前那個縣衙,這會兒縣衙的大門口已經有許多人在那里圍觀了,畢竟大伙兒都好奇嘛,平日殺人斗毆盜竊搶劫的沒啥新奇,這當街被噶懶子的事可太特娘的新奇了,這錯過了一次,這輩子都不一定還能再遇見。

  當馬車停下,豆芽子牽著小武走了下來,旁邊圍觀的人齊刷的驚呼了出來,他們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地界出了這樣的美貌女子,那個大的雖是身懷六甲但看著卻只覺得愈發叫人沉醉,而那個小的雖是青澀但卻難掩嫵媚絕色。

  這也不知是母女還是姐妹,看著倒真叫人想入非非。

  不過當她倆往衙門之中走的時候,靠得近的人就不敢評論了,只因為那個夫人模樣的女子身上殺氣也太重了一些,只是眼睛一撇就能叫人心中一凜,好生嚇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溫柔賢惠的主兒。

  他們來到堂前,代縣令撓了撓臉,他不認得豆芽子,或者說他認識的只有開國國公獨孤大運卻不認識身懷六甲的獨孤豆芽,但他怎么看都覺得堂下這二人能是當街把人懶子噶掉的惡棍。

  “這個…”身為一個大老爺們,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來問詢了,但職責在身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

  “是。”

  豆芽子甚至都沒聽他說完,上來就應了下來:“此惡賊的傷是我家護衛干的。”

  “啊…啊?”

  代縣令一下沒反應過來,就連外頭旁聽的百姓也發出了一陣感嘆,而那被噶了懶子的男人在地上竟嗚嗚的哭了起來,他身邊的家眷更是咒罵了起來。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還沒等縣令開口,豆芽子側頭眼睛一瞪便是怒斥了出來:“這里還輪不到你們開口說話。”

  好家伙,從縣令到百姓沒有一個人不震驚的,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究竟誰才是主審官。

  “啊那個…對。”代縣令點頭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這下不光是那人家眷不敢言語,就連周遭的百姓都噤了聲,只有春蟲的鳴叫和遠處船工的號子聲隱約傳來。

  “那敢問,為何行兇。”代縣令此刻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了:“可知國有國法,縱使有千萬理由也不是如此行兇的道理。”

  “好。”

  豆芽子將身邊的小武牽到身前:“我家女兒在此,你問問她究竟是為何。”

  小武一開始還有些慌張,她回頭看了一眼師母,得到的是豆芽子的首肯和絕不退讓的眼神,小武當下把心一橫便將昨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出來。

  從上街時被此人搭訕,到他一路尾隨進了家門,最后還欲行不軌的事情都講述了出來。

  講完之后百姓里頭的討論聲便已經出現了,因為小武實在長得好看,而聽聞說昨日家中還有個妹妹時,他們的再看向那無懶之人的目光就已經變了。

  “不可能!我家兒子秉性純良,怎可能做這種事。大人啊,青天大老爺啊,你可不能聽這小妖女的一面之詞,說不定便是這狐媚子勾搭我家兒子索要錢財不成才干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那老婦聲音尖銳,聽得豆芽子眉頭直皺了起來,而代縣令此刻也是撓頭,畢竟這個事情當下肯定是做不得斷言的,雙方各執一詞之時,那便需要證據。

  而就在此刻,夏林他們一行剛巧回到了家中,一進屋迦葉可就過來告狀了,說母親欺負她怎樣怎樣。

  “你母親呢?”

  “和武姐姐一起被抓走了。”

  夏林聽完還沒如何,那幾個哥哥包括張柬之可都準備拿家伙準備去劫法場了,最氣憤的就是那拓跋尚,他把衣裳扣子一解開,手持兩把西瓜刀就殺了出來:“他娘的,欺負到老子的頭上來了,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大魏太子殿下面前欺負我家阿妹!娘了個逼的,兄弟們,隨我殺將出去!”

  夏林一腳把他給踹到了一邊,然后喝了口水:“放下你那西瓜刀,隨我走。”

  幾人快步來到衙門前,只見這里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里頭出了什么事。

  “聽聞是昨日有人滋擾小武妹妹,迦葉便叫家中侍衛將那人的…”李承乾說到這里低頭咳嗽了一聲:“那話兒給割了。”

  “好好好,迦葉當真是像我家的人,好魄力!”

  “明明是我妹妹…”李治幽怨的抬頭看了一眼拓跋尚:“怎的就成你家人了?”

  “你管你爹叫爹,我管你爹叫叔,你妹子難不成就不是我妹子了?”拓跋尚揚起下巴:“哦,怎么的?我身份配不上你家是么?”

  “不是不是,弟弟沒有這個意思…”李治對這個潑皮無賴也是沒法子:“哥哥自然是哥哥,一天是哥哥一世便是哥哥。”

  而這會兒他們一回頭卻發現夏林沒了蹤影,李承乾便打斷了他們的斗嘴:“柬之可看到姑丈?”

  “沒有啊,他一溜煙就沒影了。”

  可話音剛落,就見堂前師爺快步走到了代縣令的耳邊小聲說道:“大人,縣令大人回來了,他說要親審此案。”

  一聽縣令大人四個字,代縣令沒有半點不悅,因為浮梁縣的縣令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換過人,不管是誰來了都只是代管,而如今縣令來了,那意思便是…

  “你是說夏…”代縣令立刻閉上了嘴:“我知道我知道。”

  說完他起身對著堂下與百姓說道:“諸位,今日剛巧縣令大人回來了,他將接手本官審理此案。”

大熊貓文學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