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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兵推打長安

  “陛下,你記一下。分兵令王銳制潼關鎖閉關東援軍、周行之至大散關阻斷蜀地援軍,盡可能將長安守軍關門打狗。新軍夏道生主力分三部分別由丘聞從涇陽、張濤從藍田、何知遠從咸陽三面推進,避免強攻正門,分散守軍兵力。截斷長安向外驛道,散布主攻洛陽的假消息并令陳知引龍城援軍朝洛陽而去。集中神機營于城南,晝夜轟擊延興門,派遣工兵掘地道至城墻下,以炸藥或柴草熏燒地基,制造坍塌缺口,令霍振江部在城外狹道設伏兵,以滾木礌石堵塞道路,弓弩手輪射遲滯零散援軍并以以輕騎滋擾糧道,逼其不成軍制。令尚文宗布控渭河碼頭,不惜一切代價保障圍城部隊補給。我們只有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敵龍城部即刻便能反應過來,若敵援軍抵達,我部定腹背受敵。”

  應李世民的邀請,這會兒他們正趁著外頭下大雨的功夫在臨近小鎮的驛站之中玩起了兵推,不過這次對戰的雙方卻是不一樣,一方是夏道生加李世民,另一方卻是張仲春配景泰帝。

  這里頭景泰帝起什么作用呢?主要就是起一個鼓舞士氣的作用…

  換而言之就是老張一個人要在盲推之中對抗守城的夏道生與李世民,這個難度可想而知,但老張似乎也不虛,部署起來又快又穩,第一輪就已經把李世民部跟夏道生的支援部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這就已經打到長安保衛戰了。

  而那頭李世民雙手撐在沙盤上,夏林在旁邊逼逼他道:“我跟你說了他會圍城打援,你非不信,莽!非要莽!莽出去我們損失了七萬士兵,卻只給對方造成了不到兩萬人的損失,你莽什么莽!?”

  “莫要說了…不是,你們那文官都這么會打仗嗎?”李世民眉頭緊蹙:“那上次就算是我沒聽你的,這次你該如何部署?”

  夏林抱著胳膊也是眉頭緊鎖:“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必不會猛攻。所以我方應當在放棄除主城門外防御,走龜甲流,誘敵進入后關閉城門,以甕中捉鱉的打法不斷消耗敵有生力量。于附城沙碑城構筑防御工事,利用懸崖設滾木礌石機關,僅留單一路徑設伏,迫使敵軍承受連續火力打擊,俗話說高打低打傻嗶,這一點他們肯定想的到,所以沙碑城之戰會是一場硬戰。之后放出消息糧倉空虛、援軍延遲,誘敵冒進,并想盡一切辦法傳信給龍城援軍,無視一切干擾,直奔長安而來。以敵軍的習慣,他們一定會阻擋我軍增援,也會滋擾我軍糧道,所以干脆大家都別活了,上游筑壩,淹了他娘的渭河碼頭,并派主力騎兵沖擊對方增馳部隊。在城墻后十丈到三十丈的范圍內預留炸藥,敵崩城墻進入之后引爆。總體思路就是沙碑城地利,靈州騎兵反沖,香積寺陌刀陣設伏,長安城內巷戰,把敵優勢轉化為劣勢。他們只有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之后就可以吹響反攻號角了。”

  李世民在做出微調之后,命令發出。雙方在外頭的沙盤上竟形成了非常難搞的局面,因為都在避免跟對方的優勢沖突,最后竟成了一場發生在香積寺的大規模血戰。

  最終長安沒有拿下來,魏軍也受到了重創,但唐軍的四路援軍幾乎死傷殆盡,長安一半的城市變成了廢墟,城墻殘破,完全沒有了任何抵御二次沖擊的能力。

  看著這樣的戰果,李世民跟景泰帝都沉默了,老張則雙手撐在沙盤的邊緣看著上頭的戰況眉頭緊蹙,夏林則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走動。

  “毫無疑問,這時北漢只需要不到十萬人就能從北打到南從西打到東了。燒了長安城,屠滅金陵城。”夏林突然轉身說道:“打下長安城,活捉李世民。”

  “不可能,我必不可能讓他們抓活的。”李世民再狂也知道這是一場必敗的局面了,于是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看來的確是打不得啊。”

  說完他抬起頭來看著老張:“不是…你是個文官?”

  “瞎打。”

  一句瞎打把李世民給說破防了,他知道景泰帝是個什么水平,他充其量就是個分軍將的水平,這場大戰表現出來的戰爭素質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文官能打出來的。從剛才的布局來看,夏林可是沒有放水的,一個文官硬拉兩個天下聞名的武將,不光不敗還能從容的把一場圍城戰打到雙方幾乎無力組織有效進攻,這水平也太夸張了一些。

  “你知道你這句瞎打顯得我兩人很蠢嗎。”李世民指著老張說道:“而且你這是什么打法?”

  “瞎琢磨出來的。”老張這會兒撓著下巴:“你們怎么能干的出來放水淹碼頭的事來?狗日的是不是你啊,夏道生。”

  “是我,咋的?”

  “再來!換邊。”李世民不服氣的說道:“唐軍攻金陵!”

  這次換成了李世民和老張搭檔,夏林與景泰帝搭檔,雙方再次開展了一輪沙盤對決。

  這次打的遠遠要比圍長安更痛苦,因為長江天塹可不是說著玩的,絕大部分唐軍主力都被卡在了荊州邊上,他們不得不挖塹壕躲避連綿不斷的守軍炮擊,而且那地方視野開闊,根本沒辦法進行迂回和土工作業。

  但即便是如此,最后荊州還是丟了,被從蜀地下來的一支奇襲軍隊給奪了后方,雙方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打了能有三年…

  等李唐大軍兵臨金陵城時,后方就已經被北漢大軍把長安城給占了下來,而這會兒李世民仍拼死攻城試圖采取換家戰略,最后的結局相當慘烈,唐軍徹底崩潰,大魏也好不到哪去,北漢再次一統中原…

  “不對啊,為何每次都是北漢占了便宜?”李世民把手中的旗幟一扔:“不玩了,他娘的。”

  “不如這樣,分三家,把北漢帶進來。”老張提議道。

  “那我是唐,你是魏,夏道生是北漢。”

  景泰帝這會兒指著自己:“我呢?”

  “你隨便。”李世民瞥了他一眼:“你要不去西南成立個小政權吧。”

  “誒,你娘的!”

  不過當兩家變成三家的時候,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北漢往前壓一點,唐魏就要給他來個鉗形攻勢,李唐出兵北上,田魏就西進,田魏往上跑,李唐就往下壓。大家誰也奈何不得誰,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反倒成了相當穩定的局面。

  “我們這會兒已經四十年了,這四十年都干了點啥?”李世民指著沙盤問道:“我唐軍從安西跑到山東,一仗沒打又跑回來,遛狗吶?”

  其他兩方也都無奈的攤開手,夏林說道:“三國鼎立是這樣的,誰先動手誰先死。”

  “那為何不能雙方聯合先滅一家?”景泰帝突然開口問道:“這不就簡單了么?”

  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還是李世民最后開口道:“你不懂三國還沒看過你旁邊那廝寫的三國演義?”

  房間里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成年人的破防不一定是大喊大叫,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說了,大家快快樂樂的出去找吃的了。

  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必要去想那糟心的事,一切的因自然有未來的果,輪到誰是誰。

  他們此刻離寧波府已經很近了,但這邊的情況并不是很好,周圍民生挺凋敝的,路上零散的行人和四處緊閉的大門都預示著這里肯定出了什么事。

  他們幾人來到一個還開著門的小飯館,里頭甚至連個店小二都沒有,就是店主家的兒子在那打瞌睡,見有客人來了之后立刻便強打起精神問道:“幾位客官,要些什么?”

  “你這都有什么?”

  “小店只有些米面了,等將這些賣完我們便要搬去寧波府了。”

  景泰帝一聽便好奇了起來:“我問你啊,這地界怎的如此荒涼了?我看一路上都沒剩下什么人了呢。”

  “這位客官,不瞞您說這都是那些該死的倭寇鬧的,他們有時三五人,有時上百人,四處劫掠。像我們這等小地方的人都投奔寧波府去了,只有在那才能過安穩日子,這邊實在是不成了。”

  聽到這里,景泰帝便好奇的問道:“周遭沒有出兵剿倭么?”

  “出了,但沒用。那些倭寇人不多,每次剿滅他們就跑了,過些日子就又會出來,官府也沒什么好法子。”

  李世民這會兒倒是笑道:“跟那些個山賊馬匪一般,散的很,也沒什么組織,隔三差五便出來溜達一次。”

  景泰帝瞇起眼睛舔了舔嘴唇:“看來我們這趟來寧波府是來對了。去吧,你去準備些米面來。”

  等那青年過去準備后,景泰帝對老張說道:“你回去之后召見倭奴使節,知會他們一聲,說既然他們管不了,那大魏就替他們代勞了。”

  “嗯。”老張點頭道:“你們是打算在這剿倭?”

  “來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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