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嘉輝還是不錯。
親眼目睹這樣的超級商業協議達成，也能不動聲色。
讓太太也不錯，被招手過來聽聞要在保留現在倉庫規模形態下，共同開發改造成幾百億級別之上的超級海濱城項目，也沒暈厥。
沉穩的表示會立刻展開一系列合同協議以及新公司的成立啟動項目。
因為這肯定涉及到一大堆合同文本和地塊申請。
目前是整個碼頭區隨便讓衛東搗鼓，甚至還巴不得他免費搗鼓得越大越好，掩蓋住部分地方可能要開始拆遷施工的局面。
都幾百億的大項目了，哪里還在乎這個過渡期這點收益，求著他自己把聲勢搞大，免費得利的還是資本家。
所以等老亨心滿意足的走了，秦羽燁才猛的跳到讓衛東身上武松打虎！
不然沒法表達她內心澎湃的程度。
讓衛東口口聲聲說自己來HK沒打算做項目，可現在起手就是王炸。
而且是順著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角度，愣是枯木發新芽的操作出新天地。
別人離了他還不行的那種。
越是百億大佬就越明白，換個人都很難在個把月里聚集起這么大的籃球愛好者規模來。
反面案例就是江州市。
那邊看似已經全程搞懂了汽車博覽會是怎么搞的，由輕工局紡織站、二輕局日化站，在市里面領導下依樣畫葫蘆的在春節后推出了“全國服裝博覽會”、“全國日化用品博覽會”兩次投入人力物力的盛會。
場面可想而知。
發了一堆公函到全國各地都無人問津。
既沒有廠家品牌報名參展，也沒有全國各地的經銷商、個體戶、銷售公司來觀展。
真以為之前遍布全國各地的東升銷售公司、業務員們到處拜訪拉客戶是白來的？
真當讓衛東在磚兒臺打廣告宣傳展銷會，在陽光日報上長篇累牘發評論員文章，刊登半版廣告宣傳是錢多了燒的？
真以為他不插手展覽館的運營，整個展覽會就真是展覽館，甚至是老高帶領的展覽公司搞出來的盛況？
讓衛東手下幾位大將，隱約知道點變化，私下肯定都有點自個兒琢磨為什么春節前后老大只呆在鵬圳、HK。
肯定清楚自家老大完全被排除在這兩次展會外。
那就陽奉陰違。
服裝博覽會，哪怕給了免費的展間，也只是應卯的派人搬幾個貨架擺在那跟個體戶開門面似的坐著。
日化用品博覽會就更敷衍，洪天成就叫人帶了幾瓶洗發水和化妝品過去擺桌上，完事兒。
甚至連經開區的老唐都不吭聲，只字不提打廣告、組織住宿之類的事，倒是把汽博會之后遷移到兩三百米外的港商樓盤的美食街張羅得挺火熱，搞得自己好像忙于經開區內的工作，沒參與展會。
那就可以想象這兩次展會有多么尷尬了。
大量寶貴的資金被花在怎么填滿展場。
由官方掏錢請各種廠家過來，各單位坐在那都跟國營飯店打蒼蠅似的空蕩蕩。
哪怕后舉行的日化用品博覽會，把市雜技團、歌舞團調過來現場表演，又在江州晚報上打了廣告，引來不少市民看熱鬧。
沒訂單啊。
小鳥兩三只的幾萬幾十萬交易訂單，這個沒法造假。
最后只能用意向訂單幾百萬云云來糊弄事兒。
悄無聲息的就像沒發生過。
董雪晴給孩子爸打電話的時候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歡喜：“活該！想撿落地桃子就該是這個下場。”
讓衛東不會有什么悲天憫人的什么資產被浪費了多么可惜。
但他比二娃媽肯定看得遠點：“別得罪人就行，沒準兒這也是各方一起做給有些人看，對吧，好端端的已經可以搞出幾十億的汽車博覽會，現在變成幾十萬的實際交易額，大家都看看不同思路走下去的結果是怎么樣，甚至參與各部分的心態是怎樣，真正的心向是怎樣，都展現出來這才是目的。”
這就是博弈了。
順著這個思路想的話，當時蟲蟲的簽證通行證被卡，都細思極恐。
真以為掌管幾百萬人口的還比不上億萬富豪？
各自看的層面都不同。
當時經委叫讓衛東去參與搞民營銀行，他拼命推辭，不惜跟著老方跑鵬圳，就是知道這個局面。
銀行問題這么多，他去當這個磨心絕對死透。
地稅國稅的博弈還少了？
恰恰稅務機關都最清楚這種地方和上面之間碰撞，只有外面的普通人才以為上行下效，要求什么就聽什么。
相比之下老方搞的招商投資銀行，就沒有這種地方博弈，所以讓衛東才勉強參與。
最大的區別就在這。
站在江州的角度其實很不爽的。
明明是經濟體制改革的試點地區，沒有出問題，只有碩果累累卻讓領頭羊被摁住。
這還能怎么搞工作。
鳳雛一心只向著主公：“嗯嗯嗯，還是哥想得長遠，我做事就行了，什么時候回來呀？二十來天了哦。”
對吧，這么貼心的女人都要算自己的小賬。
何況地方財政了。
讓衛東猝然尷尬：“哎呀，這個時間限制從何說起啊，我們不要把KPI這么數字化嘛…這邊才幾天剛上路又簽了個大單。”
主要還是航母打岔，硬生生岔出來鵬圳十多天，于是滬海班和江州班都追尾了。
董雪晴也不是催：“嘻嘻，想你嘛，蟲蟲也想，我們這兩天干脆來爸媽這邊住，爸媽連館子都不管了，天天在家帶娃。”
讓衛東也想：“那…要不過兩天周六我到粵州，你帶娃過去玩會兒？”
董雪晴肯定算了算手頭工作：“好呀好呀，那就說好了，周六見！”
讓衛東才收起黑珍珠，回去給沈老三吩咐句：“聯絡下合勝的坐館，叫他派幾個底子干凈的，再要張他的登記照，周末跟我們回粵州看看，我給他辦手續。”
然后抱了一起看電視的小蝶回屋：“不要長時間盯著電視看，傷眼睛。”
女兒還沒回應，看得舒舒服服的讓太太已經膩聲好呀。
小蝶臥槽。
而且看老爸回了臥室，又把床拖過來頂住門，都是滿臉無奈。
你們要不要這么幼稚…
因為秦羽燁回來住了主臥，又發現門鎖被抽了鎖芯，笑得要昏死過去。
立刻興致勃勃的跟沈老三一起參與這個游戲。
讓衛東只好跟女兒住，再睡客廳指不定醒來是什么酒池肉林的樣兒。
這倆都是沒底線的。
但第二天奉命出去當探子的粱嘉輝就回報找到那個滑帆板的女孩子了！
他還繞開沈翠月和秦羽燁來偷偷陳述：“在離島鄉下，我找了好幾個朋友去打聽喜歡玩帆板的人，輾轉聯絡才問到叫黎月娥。”
沒錯，在讓衛東這里他只隱約記得叫黎月什么來著，奧運冠軍嘛，本來應該家喻戶曉的，但過去好多年又是HK的，就只記得個印象。
記得是千禧年前拿的那就應該活著了。
拜托粱嘉輝去做這事就最合適不過。
他成天夠閑，亂七八糟狐朋狗友也多，關鍵是只有他好奇打聽老大你怎么知道，讓衛東就能神秘莫測的指指天上。
甚至連名字記不全都能解釋：“我只是瞟了眼說是希望之星，你知道不同部門之間都有利益爭斗，不好多問。”
粱嘉輝一貫愛作精作怪的燒浪賤，在讓衛東面前都收斂好多，做個鬼臉就去了。
他是祖父輩逃難來HK的底層家庭，但幾十年下來在城里不說小康，也能供他讀大學，學的就是廣告設計。
所以剛畢業就仗著長得帥去參加TVB培訓班，和小三歲的華仔同班好友。
才會在實習期跟華仔去給發哥當龍套保鏢。
但讀完以后，他這大學生想法就跟華仔那種沒文化的不同，覺得TVB的長工契不公平沒簽約。
看著華仔演神雕當楊過出名，他就啃老拿積蓄去辦雜志賠了個底兒朝天。
其實從這些細節就看得出來他跟華仔、發哥心態上有區別。
但發哥也是外島鄉下人，三人吃夜宵聊起找這個人，他還出了點主意。
能滑這個的，無非是有錢人玩的那幾個海灘俱樂部，要么就是外島幾個鄉下海浪區的當地人，學這個是為了進俱樂部打工當教練。
順著這個思路去找，就很容易了，而且是找個有半邊名字的姑娘，不難。
哪怕她不在也總能等到。
HK的體育晉升之路就這么點，不在俱樂部就在幾個體育聯合會。
粱嘉輝馬上順著自己大學同學的關系到處問。
讓衛東帶著他立刻過去把黎月娥找過來，跟著一起去粵州。
不為別的，讓大家都看看內地，看看讓主公的排場，也順便讓鄉下妹子看看發哥。
因為秦羽燁和沈翠月聽說他要去離島找個鄉下妹子來“海濱體育城”滑水，都有種怪怪的神色，家里兩個美女都不吃，又去哪里叼妹子。
港妹還調侃：“你去？憑什么別人信你，HK鄉下很封閉的，那些人根本沒見過世面，不會聽你的鬼話。”
讓衛東覺得嗖咦惹，找臺攝像機對著發哥拍段視頻，讓發哥笑瞇瞇的對著鏡頭：“黎月娥你好，聽說你滑水很厲害，有興趣來跟我談談嗎，本來應該我自己來的，在拍戲就托朋友去了。”
這招，頓時又把秦羽燁和粱嘉輝驚喜到，好精彩！
其實真不用這么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