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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胡團座的主場

  “呀!居然是少數民族的同胞,這打扮應該是苗族的吧?”

  看著眼前那一個小寨子里,一眾躲在了木制寨門后,手里拿著刀槍棍棒,眼神很有些驚疑不定看著這邊的一眾男男女女。

  米娜的嘴里,頓時忍不住嘀咕出了這樣一句來。

  同時她調整著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非常有親和力,人畜無害的笑臉后,就準備上前施展自己的個人魅力了。

  之所以如此,那是在他們轉過一道山梁,看到了眼前這個小寨子的時候,寨子中的人也看到了他們。

  第一時間,寨子里就有人就拿起一口破鑼‘當當’地用力敲響。

  在響亮的鑼聲中,更多的老百姓紛紛從低矮的木屋中出現。

  無論老少,其中的男人全部纏著頭巾,女人的身上多少都戴著一些銀飾,非常典型的西南少數民族同胞打扮。

  他們手里拿著火槍、弓箭、砍刀等各種武器,匆匆關上了寨子門后,很是有些緊張的看著已經走到了百十米之外的胡彪等人。

  出現這樣一幕,其實也比較正常。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這樣一句老話,在這一塊土地上已經流傳了上千年的時間。

  意思是,老百姓遇上了土匪時,會如同梳子劃過總能留下一些財物;若是遇上了官兵,會如同被篦子一樣嚴密搜刮,幾乎一點財物都不給剩下。

  也就是我黨我軍的出現,才扭轉了這樣一個持續了上千年的糟糕情況。

  有了‘子弟兵’的說法,有了出現天災時出動的軍隊,帶著各種工具而不是武器,這一個洋鬼子們無法理解的場面出現。

  所以在口口相傳中,這些山溝古中的老百姓們,忽然之間看到了這么一群軍裝筆挺,武裝到了牙齒的官兵出現,要說不害怕才是一個怪事。

  不過總的來說,問題不大。

  以往胡彪遇到了這種情況,只要派出一個妹子好好地解說一下,表明他們僅僅是路過而已。

  一定是與百姓們秋毫無犯,物資采買和雇傭民夫都給現錢這些,想來就沒事了。

  這也是米娜擠出笑臉,準備上前交涉一番的原因。

  沒辦法!他們總要問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具體是哪一天了這些基本情報,最好還要雇用一個向導帶他們走出群山。

  而交涉這種事情,自然是女性更合適。

  可惜如今團隊中的其他女性,安妮、安參謀長此刻的身體,還沒有從麻醉劑中徹底緩過來,明顯不合適出面。

  扎那娜?以她的體型和氣質,這玩意不說也罷。

  一時之間,米娜覺得自己很是有些當仁不讓,必須主動承擔起與這些老鄉們交涉任務的使命感。

  結果她帶著一臉親切笑意,才準備上前幾步與這些老鄉們招呼幾句。

  里面一個手中端著一支火槍的中年男人,已經是扯著嗓子大大喊出一句:“你們是么鍋人,哪里來鍋,來培子園要做么子?”

  男人開口后,嘴里滿嘴吆喝的都是方言,不過好在米娜參與的幾次穿越,也遇見過天南地北好些地方軍民,聽過了多種方言,也算是有著豐富經驗。

  連蒙帶猜之下,也能知道對方是在問他們是什么人,哪里來的,來這里干什么?

  當即滿嘴的謊言就打算脫口而出,主打一個不透露真實身份的情況之下,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當然了!這不是她米娜喜歡撒謊。

  僅僅是過早地暴露他們的真實身份,對于這些老鄉來說搞不好也是一樁禍事。

  不曾想到米娜才準備再一次地開口,身后胡彪那個狗男人,不對!應該是表姐家的狗男人,卻是在氣沉丹田之下吼出了一句:

  “么鍋人?老子是蘇北獨立團胡彪,我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胡彪這一嗓子的吼聲尤其響亮;在周圍的群山之中反復回蕩,都震的米娜頭皮發麻,心中莫名震撼的厲害。

  只是轉眼后,米娜就反應了過來:

  好家伙!過來的一路上,你叮囑著我們在搞清楚情況之前,切記萬萬不可提前泄露身份,免得惹來麻煩。

  結果不等自己開口,你自己卻一嗓子吆喝出來,這不是耍傻丫頭玩嗎?

  然而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后面,當胡彪吼出了這一嗓子后;躲在了寨門后的那些老鄉,一下子就亂糟糟了起來。

  他們先是在短時間里,進行了極為激烈的爭執,只是距離隔得太遠,也不知道在爭執一些什么內容。

  很快之后,好些人紛紛火燒屁股一樣,沖進了眾多的木屋之中。

  等到十來分鐘后,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

  原本身上破爛的衣服變得整潔,其中好些婦人和女子更是滿頭、滿身有著大量白花花的銀飾。

  無論男女,完全都是盛裝打扮的樣子。

  他們手中的那些刀槍統統不見了蹤影,多了一些壇子、大碗,還有簫、笛、蘆笙等樂器。

  最終在寨子門打開的一刻,滿是少數民族風情的音樂聲響起;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帶著寨子中老老少少的所有男人,快步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走到他們身前十來米的地方,忽然就是齊刷刷地喊出一句:

  “見過胡彪嗲嗲!給胡彪嗲嗲請安了”(備注:嗲嗲,爺爺的意思)

  見狀之下!胡彪上前幾步將為首男人一把扶起,對著其他人用著方言說了一聲:“無須多禮,大家快快請起”

  這些人才是紛紛從地上爬起,為首中年男人更是側身后一擺手,嘴里恭敬地說道:

  “胡彪嗲嗲和各位貴客,請去寨子里休息一下吧。”

  同時悠揚的樂器聲再度響起,原本留在了門口的一眾婦人,手里端著一碗從壇子里倒出來,色澤有些渾濁的土酒。

  一邊隨著樂器舞動,一邊在嘴里唱了起來:

  “阿妹站在寨門口,手捧一碗攔門酒,貴客你若進寨來,先喝一碗攔門酒”

  “記住了!這些酒小小的喝一口也行,一口氣喝完也行;可是千萬不要用手碰碗,不然這一碗酒一定要喝完。

  還有這是侗族,不是苗族,別鬧出笑話了。”

  胡彪扭頭小聲對著眾人交代了一句后,就大步向著寨門走去。

  走到了寨門處后停了下來,在一名皮膚黝黑,可是五官精致、臉蛋嬌俏、身材婀娜的少女捧著一碗酒送過來后。

  雙手也不接碗,直接張開了嘴巴,在少女幫助下一飲而盡。

  在喝完了一碗酒后,寨子里的男人臉上笑容越發濃烈,婦人和女子舞動的身姿和嘴里歌聲,也越發熱切起來。

  如此詭異的一幕,直接把胡彪以外其他眾人看傻了眼,本能追隨了上去后,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是到了胡彪這個死撲街,湘西地區的老巢了?這是他的主場…

  沒錯!胡彪確實回老家了,又或者說是回到了他的主場,回到了80幾年前的寶慶府新寧縣。

  難怪之前的時間里,他沿著小徑一路行走之間。

  老是覺得周圍的山水多少有些熟悉和親切,貌似曾經來過一樣。

  等到了寨子門口,聽到了熟悉的鄉音中‘培子園’這個地名,終于反應過來:這一趟穿越后的地點,居然在80幾年前的老家。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培子園是距離縣城大約十三公里的一個村子。

  雖然距離不遠,但是一路過去大部分都是蜿蜒山路,其中更有一段掛壁公路一般,硬是在石頭山壁上鑿出來的公路。

  算是一處被群山環繞,相當偏僻的山中小村。

  自己在二十來歲的時候,跟著親戚到這里打過一兩次野豬,才會隱隱記得好像來過,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具體是哪里。

  至于為什么不隱瞞身份,直接開口吼出一句‘我回來了’?

  當然是這貨心中有著足夠的信心,不會因為泄露身份而惹出麻煩來。

  一方面,是在他的記憶中,新寧需要等到民國三十四年4月,才會淪陷在鬼子手里;他們上次穿越才是民國二十九年的年底,兩次穿越的時間跨度肯定沒有這么長。

  所以如今最近的鬼子,應該都在數百公里之外,能有什么好擔心的。

  另一個方面,他胡團座在其他的地方招兵買馬時,往往只要振臂一呼之下,往往就是從者如云,連綠林好漢都會過來幫幫場子。

  如今回到了新寧這個主場,鄉里鄉親的自然會更加容易。

  要知道!他在多次穿越中打出的輝煌戰績,中華大地上早就人皆知的地步,成了一面抗戰的旗幟。

  自然也早傳回了老家,聽說老家人很是以他自豪。

  另外還有一點,在神秘存在的安排下,他在這個年代的身份可是經得起查。

  甚至在軍統和鬼子的檔案中,都是這樣記錄著的:胡彪,字一統,民國三年生,湘省寶慶府新寧胡家村人,隨其父一直在老家生活到十歲。

  鄉老評價其天資聰穎,為人果然,少有大志,隱隱可見日后必成大器。

  后其父出鄉經商,一家人跟隨,從此行蹤和經歷一切不可察;直到民國二七年在如皋,加入蘇省保安團補充團…

  所以說,胡彪、胡團座都回到主場了,各位鄉親父老一定會更加支持才對。

  兩個小時后,胡彪帶著滿頭濕漉漉的頭發,走進了寨子中面積最大,看起來最新的一棟木屋之中。

  這一處類似祠堂的所在,是寨子安排給他們臨時休息的住所。

  按說他們到了寨子的時候時間尚早,完全能趕到縣城過夜。

  不過從為首的中年漢子,也是培子園寨的寨老陽三貴嘴里,了解到了一些最新情況之后,胡彪他們選擇住上一晚再說。

  因為他們要趁著這一個晚上的時間,粗略商量出本次穿越如何行動的計劃。

  到時候去了縣城,也好更有針對性地行動起來。

  至于為什么頭發濕漉漉的?當然是在開會之前,先好好地洗個澡啊,誰叫他們當時在老虎襲擊之下,一個個連那什么都沒擦就匆匆提起了褲子。

  身為一個現代人,這種情況不要說被安妮和米娜兩個妹子嫌棄得厲害,就連他們自己想想,那也是全身不得勁。

  胡彪走進了木屋之后,能夠看到正在一個老大的火塘邊上,本次的穿越者無論新手還是老鳥,如今已經全部到齊。

  其中的絕大部分人與他一樣,都是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因為需要商量的事情太多,估計很是需要花費一段時間,胡彪沒有絲毫墨跡的意思;在安妮在身邊,給他留著的一張小板凳邊上坐下后。

  直接對著坐在一側位置上,本次的五位新手開門見山了起來: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想必對于實際情況如何,你們也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斷。

  那么愿意留下繼續跟著我們干的,就介紹一下自己的一些基本情況,有什么擅長的地方,我們今后也好有針對性安排。

  具體的姓名,家庭和工作情況,不方便說也沒有關系,直接取個代號就好。

  如果還是不肯相信我們,不想跟著我們干,想要獨自離開的也行!趁著現在天色尚早可以走了。

  除了每人支援一點路費,其他我們只能祝福想離開的人好運。”

  胡彪說出以上這些話,倒也不是在釣魚,如果真有人聽了他的說法想走,他還真會給點路費任由離開。

  反正他可以篤定一點,這些人他們連這一片群山都沒有機會走出去,就會在半路上遭遇不幸。

  也算是用這樣一個方式,排除掉后續的一些隱患。

  而面對著胡彪的詢問,本次五位新手在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后,紛紛開口后居然全部選擇留了下來。

  他們各自介紹的情況,則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本名:姬守行,也就是那個半路舉手要上去路邊方便,然后導致了胡彪和大量穿越者一起蹲坑,引來惡虎襲擊的那個新手。

  甘省蘭州人,今年33歲,未婚。

  槍法還不錯,但是二戰時期的老古董武器,還是需要好好熟悉一下才能有點準頭,另外還擅長近身徒手格斗和爆破排除。

  另外此人身材相當高大,與身為東北大漢的老馬,以及綽號三胖的巫師,體型也沒有差到哪里去。

  因此胡彪和安妮對視了一眼,已經初步給這貨安排好了初步的職務:

  給MG34通用機槍小組充當副射手。

  這么大的體格子,平時攜帶彈藥都能多背上幾條彈鏈;打起來的時候,也完全能幫主射手擋擋飛濺的彈片不是。

  代號:803,也就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舉手表示自己學過醫,識別出安妮中了哪一種麻醉劑,如何提前叫醒的那個東北青年。

  30多歲,一個標準的東北大漢,身材自然相當高大。

  只是對于他的具體安排,卻不是充當機槍副射手了。

  因為他不僅學醫出身,在現代位面還從事化工和生物制藥,細胞培養等方面的工作,已經有著十年的工作經驗。

  哪怕不是正經的醫護人員,可家里從事醫藥行業。

  耳濡目染之下,中西醫等方面都有著相當不錯的水平,一手針灸算是已經入門,也就是動手術差了一些。

  不過就算如此,在小翠這個團隊唯一專業醫護人員,本次穿越很是遺憾缺席的情況下,依然算是一個驚喜。

  毫無疑問!他在本次的穿越中,將承擔團隊醫務兵的角色。

  另外,這哥們自稱愛好爬山,所以體能相當不錯;還是一個二戰軍迷,想來在其他方面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代號:執象,26歲,陜省漢中人,PLA退伍老兵。

  在PLA服役的時候是炮兵,可是除了熟悉我軍現役各種常規火炮的操作,精通識圖和用圖、炮兵計算之外。

  還擅長巷戰,火力突擊等作戰方式。

  在這貨介紹完了以上的情況后,所有的老鳥有一個算一個,都看出這貨隱瞞了不少的內容,比如說退役之后做什么去了,如今是什么職業。

  不過這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么多次穿越中,他們唯一遇上的專業炮兵人才。

  今后在與鬼子的戰斗中,可是能夠派得上大用場;前提是本次他們能夠弄到一些正經的大炮,還有炮彈的話。

  代號:焊工,35歲,徽省人,身材相對以上三人來說,比較瘦小。

  現代位面的職業,是經營鋁合金門窗、防盜網的一個小店老板;除了一手電焊功夫,還有鋁合金門窗加工和安裝,沒有太多的特長。

  也不對!他自稱有著四閨女和一個二兒子,一共五個娃這樣一點,應該也算是某種特長了。

  代號:大力,一個讓胡彪等老鳥,都有些無語的新人。

  他的個人優勢方面相當突出,這哥們身材健壯,力大無窮,擅長負重。

  力大無窮和擅長負重這一點,具體上要看跟什么人為對比;對比普通人來說,還真有一把子嚇人的力氣。

  對比起了胡彪等人,尤其是扎那娜這妹子,那就不算什么了。

  不過就算如此,也算是天賦異稟;更何況他還擅長著長跑,精通弓箭和大錘使用,可以說相當有培養價值。

  然而劣勢也讓人極度無語,他小時在伊辣克長大,亂糟糟的局勢讓他就患上了嚴重的槍炮恐懼癥。

  所以他害怕爆竹聲和煙花爆炸的聲音,一聽就渾身發抖,更本能抗拒使用熱武器。

  這樣一來問題就大了,有這毛病根本沒有辦法上戰場啊?

  為此,胡彪他們只能無奈決定了,先讓他跟著大家一起行動,若是能克服以上的毛病自然更好。

  若是無法克服,參與完本次的穿越后,他的穿越之旅就到此為止吧…

大熊貓文學    抗戰從淞滬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