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上午11點出頭,在平定縣東部區域一個叫作蔥地溝的所在。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這個蔥地溝其實并不是一片山溝,而是一片延綿了十幾里的山區,其中的一個最高峰。
因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所以被一伙叫作青峰寨的土匪占據。
雖然匪首穿山龍惡名不算太大,但是周邊百姓平日間根本不敢靠近這里。
今天的情況卻是有些特別,因為有著一個少校軍裝筆挺,手上戴著白手套的中年男人,僅僅只是帶著一個衛兵,就大刺刺地向著寨子走了過去。
行走之間不見半點懼色不說,反而是說不出的淡定和悠閑。
這個中年的少校軍官,其實就帶著三營在平定縣東部區域發展的南澤先生。
他當前出現在這里的主要目的,說起來也就是簡單:想要將青峰寨和穿山龍這一些土匪,一股腦地給全部收編了。
沒辦法!三營也遇上了與一營差不多的問題,鬼子收縮在城中,根本沒有小鬼部隊過來讓他們下手。
好在活人不會給尿憋死,南澤先生和墨魚兩人也想到了其他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別看平定縣不大,還是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大大小小的土匪卻是有著不少,有些都有著上百年歷史了。
勢力小一些的土匪不過是二三十人,七八條破槍;勢力大一些的也不過一兩百人,五六十槍而已。
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里,三營先是招了五十來號新兵。
接著之后幾天,又收編和剿滅了各一股小型土匪,讓總兵力達到了二百人,長槍九十來支的程度。
然后問題就來了,附近他們只剩下青峰寨這個目標。
要說正面硬剛的話,他還是有信心帶著三營打下青峰寨;只是傷亡估計不小,彈藥的損耗也很大,算起來有些不劃算。
南澤先生與墨魚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看能不能直接收編了他們。
昨日派了一個使者,帶著南澤先生的親筆信去了一趟青峰寨;結果穿山龍看完后,也沒說愿意不愿意,只給了使者一句話:
“讓南長官親自來談,若是不敢來就算了。”
開玩笑!南澤先生雖然不算什么資深菜鳥,上次穿越也算是在臺兒莊和滕縣,這些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腦殼上,更是頂著胡團座的重要伙伴,蘇北獨立團三營長的名頭,不能慫,也不允許他慫。
更為關鍵的是,這貨他有掛啊!
就算死了最嚴重的后果,也無非是今后不能穿越。
于是,就有了今天單刀赴會一般,臨行之前軍裝還用裝著開水杯子燙了一遍的南澤先生,只帶了一個勤務兵前往青峰寨的場面出現。
當然了!他們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就在山下的位置上,墨魚帶著三營全體人員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一旦到了下午三點,要是還看不到南澤先生下山,那么就直接打上門去,端了這一伙不開眼的土匪…
11點23分,青峰寨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讓站在門外的南澤先生,清楚地看到從門后開始,每隔兩米左右站著一對土匪,一直蔓延到了一座議事廳一般的所在。
一對土匪之間,基本間隔了三四米左右,但是他們手中都是抽出了一把雪亮大刀,向前伸了出去,擺出了一條刀山一般的通道。
等于是行走在其中,只要任意一個土匪的大刀揮下,就能把他砍死在當場。
“這架勢,是跟我在演電影了?”南澤先生嘴里淡淡地說了一句。
隨后,取下了右手的白手套拿在了手里,在雪亮的刀光中信步向前,視一旁努力做出兇惡狀的土匪們為無物,猶如赴宴一樣輕松。
只能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哪怕是一個現代位面的茶葉奸商,放在了這個人吃人的時代一番打磨之后,骨子里也徹底不同了。
最終穿過了長長的刀山,一步踏進了議事廳之后,南澤先生對著高踞在首位的穿山龍,還有下方的幾人嘴里大喝一聲:
“各位當家的,還有什么道道一并擺出來吧…”
中午1點36分,南澤先生將手中土碗與穿山龍碰了一下后,就把碗中起碼裝了半斤重的老酒,一口氣地灌了下去。
等到他亮了一下一滴不剩的碗底后,在嘴里說出一句:
“當日在臺兒莊,南某與徐州地界的好漢們也一起打過鬼子;就算到了今日,胡某也把他們當成了生死兄弟。
所以只要弟兄們真心跟著蘇北獨立團打鬼子,我保證胡團座和我,絕對不會做出什么過河拆橋的事情。
若有違反,任憑弟兄們處置。”
南澤先生的聲音剛落下,頓時整天的叫好聲就在議事大廳中響起;當初那些看著他眼神很是不善的土匪們,此刻可是說不出的親熱。
沒辦法!短短的時間里,這位南長官的表現已經征服了他們。
過刀山的時候面不改色,比槍法時比起穿山龍這個大當家還要強出一籌。
論雙方的戰斗力?那更是不能比,別看他們才聽說蘇北獨立團的名聲不久,但是傳言中對方的輝煌戰果,他們自問做夢也不敢想。
蘇北獨立團可是能把鬼子打成狗了,鬼子又把晉綏軍打成狗,而讓他們與晉綏軍面前打,估計也是被打成狗,能比嗎?
實際上在昨日使者上門,他們心中就存了投靠的心思。
堅持讓南澤先生上門,不過是擔心他們這些草莽之輩,之后會被卸磨殺驢而已。
結果了?在酒宴開始之后,南澤這個足浴城的超級VIP,說起那些花花的事情后,都讓他們聽傻了眼。
心中除了一句‘城里人’真會玩之外,也把南長官當成了同道中人。
如今聽到了南澤先生的保證之后,心中最后一些擔心也消失了。
巨大的叫好聲中,穿山龍與其他幾個當家對視了一眼后,紛紛對著南澤先生單膝跪倒在地。
雙手抱拳,嘴里齊齊說道:“見過營長大人,今后青峰寨任憑胡團座和南長官驅使。”
見狀,南澤先生先是夾起了一個肥嘟嘟的雞屁股,塞進嘴里稍稍咀嚼了兩下后就吞下肚子,算是用這玩意壓下了翻騰的酒勁。
這才快步上前,一把攙扶起了穿山龍,鄭重地說道:
“弟兄們,歡迎加入蘇北獨立團…”
下午2點55分,就在墨魚因為遲遲看不到南澤先生的身影心中焦急,準備帶著三營殺上青峰寨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人影飛奔而來,正是南澤先生的勤務兵。
隔著老遠,勤務兵就大喊了起來:
“墨副營長,南長官說青峰寨這地方不錯,讓你帶弟兄們一起上去,今后這里就改為我們的駐地好了。”
墨魚一聽,連忙帶著三營眾人上山。
與青峰寨的眾人見面后,雙方都是歡喜不已;穿山龍等人更是吩咐殺雞宰羊,晚上讓大家好好地吃喝了一頓。
總之,在南澤先生冒險了一次后。
三營不過是一個晚上過后,兵力直接暴漲到了365人,各種長短槍203支;也就是機槍和子彈少了一些,除了一具擲彈筒之外也沒有啥重火力。
不過一個晚上下來,就有了如此良好的改變,還要啥自行車了?
問題是第二天上午,帶著宿醉而隱隱作疼的腦殼,南澤先生在寫戰報的時候,內容卻是這樣:
昨日一番談判后,三營正式收編青峰寨成功。
只是青峰寨別看名氣不小,卻是有些名副其實;不過一百五六十人,其中大都是不堪用的老幼,擬之后續一一淘汰。
槍也不過五六十支,子彈更是急缺。
死撲街,不對!胡團座,我部三營急需補充槍彈一大批,也不知道兵工廠的火箭筒造出來了沒有,我這里最少要二十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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