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10點47分,在眾人合力的忙活下,坦克已經被從一片浮土挖掘了出來。
并且修好了一個斜斜開出土坑的大坡,方便等會兒開出去;前提是坦克被他們扶正,并且這玩意還能發動起來,當時沒摔出什么毛病的話。
在‘呸’的一聲里,胡彪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將一根結實的木杠,插入了側翻坦克的下面。
這樣的木杠緊挨著一根接一根,已經是前后插入了十幾條之多,每一根木杠前都是站著兩個人。
另外在坦克指向天的一側,則是被系上了好些根粗大的繩子。
每一根繩子,當前也被同時抓在很多人手里,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緊張之色。
沒辦法!小鬼子的坦克再薄皮陷大和偷工減料,這一輛八九式坦克,也是一輛重11.5噸的鐵疙瘩 想要純用人力把他扶正過來,還真是一個不容易的事情。
他們這一共88人,看樣子要把吃奶的力氣用出來才行。
在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胡彪扎下了一個馬步,將右肩扛在了木杠下面,嘴里大喝出了一句:
“所有人準備,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在喊出‘用力’兩個字的時候,八十八個男人同時用力。
讓沉重的坦克,一點點地緩緩動了起來。
頓時扛著木杠的人,感覺肩膀上多了一座大山,都要將他們的腰桿子壓斷;拉著繩子的人感到自己在拖動著一塊巨石,粗劣麻繩正在磨爛著自己的掌心。
可知道這輛坦克代表著什么的他們,只能是死死咬著后槽牙,隨著胡彪嘴里發出的號子,一次次地拼盡全力。
兩分鐘后,在一聲沉重的悶響之下,坦克終于被扶正了。
顧不上自己的腰桿子要斷了一般,一邊肩膀也是刺疼得厲害。
黑星在第一時間里,就是掀開了駕駛員頭頂位置那一個進出口的蓋子,迫不及待地鉆了進去。
他這是要嘗試一下,這玩意還能不能打著火,不然胡彪那一個瘋狂的計劃,在沒有開始的情況下就等于結束了。
很快之后,黑星就罵出了一句經典的國罵。
倒不是沒有打著火,而是鬼子的坦克真特么的小家子氣,就算是八九式這種他們嘴里中型坦克的內部空間,布局也是異常的局促。
尤其對于他這一種一米八的魁梧大個來說,那叫一個一點都不友好。
鉆進去、坐下后只能蜷縮著身體,腰桿子都沒有辦法直起。
就算如此,在摸索著尋找點火位置的過程中,他腦殼都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撞到了哪里,反正撞到了眼前一陣金星。
好在他也知道時間緊急,罵完之后繼續忙活,終于找到了打火的地方。
可是在他的一番嘗試之下,除了讓這玩意的發動機連續發出幾聲咆哮,發動機卻未能成功打火。
眼見如此,黑星和外面踮著腳尖張望的胡彪、大錘、超子、AT、黃阿弟等幾人,臉色瞬間煞白起來。
老天爺真的不開眼,難道一點活路都不給桂軍弟兄,不給他們我中華軍民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了后面一點位置的博叔,悠悠地吐出了一口煙圈后,嘴里吆喝出一句:
“死撲街、喪門星你們幾個給老子讓開;堵在那里、靠那么近干什么,都搞得你們會修一樣?”
胡彪他們茫然地回頭后,看到了博叔那張信心滿滿的臉。
那啥!難道博叔連這玩意都會修嗎?
只能說,趕緊把那一個嗎之給去了,他不僅是一個正經的大兵,還是山姆大叔家某名校理工科博士畢業。
就算在大兵之中,也是屬于后勤技術軍官。
槍法那么準,只是他平時的個人愛好,經常去靶場玩玩各種輕武器而已。
日常的本職,其實是修理大兵各種的現役裝備,阿帕奇直升機那么復雜的玩意都會修,更何況八九十年前,鬼子這種玩具一般的破坦克…
不管博叔能不能將這一輛八九式坦克修好,本次行動的一些準備工作,也必須提前做好才行。
除了黑星留在坦克附近,幫著博叔遞一下工具,搬動一下配件之外,其他人也分別忙活著各自的事情。
11點51分,AT將一個DIY消聲器,用鐵絲捆在了一支駁殼槍上。
其實這個所謂的消聲器,就是一個玻璃酒瓶,將底部的瓶底小心弄掉之后,瓶身中被裝滿了松軟的棉花。
這個辦法還是AT刷小視頻看到的,具體效果如何?
AT一手捂著臉,一手拿著駁殼槍就扣動了扳機。
在棉花飛舞之中子彈飛了出去,玻璃材質的瓶子沒有破掉,槍聲有著明顯的降低;大概70分貝的樣子,也就是正常說話的聲音大小。
另外子彈也擊中了十米外的木板,沒有偏離出AT做好的一個標記多遠。
所以說,槍口上套上了這么一個玩意后,沉甸甸的相當不好瞄準,但也基本上能夠湊合著使用了。
精神一振下,AT對著身邊的幾人招呼起來:“趕緊一起動手,就像我這樣做就行,我們起碼要做十個消聲器才夠用…”
12點02分,因為實在找不到一面鏡子照照,黃阿弟拿著火把向著一個水盆走了過去,打算用倒影的方式,看看自己的偽裝合格不合格。
沒錯!黃阿弟現在已經給自己偽裝好了。
穿上了一件血跡不多的鬼子中尉軍裝,同時王八盒子手槍、尉官軍刀、標志性的靴子這些都一件沒有落下。
可以說很是花費了一些心血,力求能夠做到更好。
只是在看到了水盆中的倒影后,黃阿弟當場就想要罵街了。
為啥?哪怕他在鬼子的軍官軍服中,已經是盡可能挑了一件最大的出來。
關鍵他自問穿越過來之后,這么沒吃沒喝,睡覺的時間也是相當有限,不知道受傷流了多少血。
自己已經瘦了好多,摸索下巴都尖了不少,結果穿上這鬼子軍裝后,依然像極了電影中一些成年人,穿上了小學生校服的感覺。
可憐的一件軍裝,被撐到了脹鼓鼓的,連扣子都沒有辦法扣緊。
褲子就更別說了,勒得慌也就算了;問題是他都不敢稍微走快一些,因為那樣會把褲襠給崩開了不可。
“這些小鬼子,長得跟豆芽一樣,還惦記著入侵我們,真特么該死。”
罵出了這樣一句后,黃阿弟就準備這么著了;主要是他也沒有辦法,偽裝得更像那么一些了。
只能期待著今晚沒有月亮,能見度不高,可以就此糊弄過去。
12點21分,經過了四五十分鐘的搶修之后,博叔扔下了手中一個滿是機油的扳手后。
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著身邊忙的黑星說出一句:“好了!你現在打火試試,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帶著一些懷疑黑星還是飛快地鉆進了坦克中。
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敢嘗試著打火;然后發動機正常發動起來的咆哮聲響起,這是他這輩子所聽到的最好、最悅耳的一個聲音。
當然了,也是胡彪等人這輩子到現在為止,聽到過最動聽的聲音…
(本月最后一天,驚訝發現這書居然一千九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