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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 真正的愿望

  “力量…”

  特蕾莎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赫伯特大人,一時間卻沒有心思再關注他美麗的容顏。

  她的心中,反復回蕩著赫伯特的話語。

  “你,渴望力量嗎?”

  力量?

  我要力量干什么?

  赫伯特大人問的這話,還真是奇怪呀。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啊,就算有力量,又能做些什么呢?

  真是別拿人家開玩笑了呢…

  她下意識想要逃避,想要說出這樣推辭的話語。

  但是,當這些話想要脫口而出的瞬間,她又看到了眼前那雙美麗的宛若水晶一樣的眼睛。

  那雙淡灰色的眼眸中沒有調侃與打趣,反倒是充滿了令人安心的溫柔與篤定。

  他似乎是清楚自己會給出什么樣的答案。

  在赫伯特大人的心中,自己似乎早就已經給出了回答。

  而那個答案——肯定不是這樣的否認。

  在他看來,我竟然在渴望著力量嗎?

  可是,這是為什么呢?

  他為什么會這樣想我呢?

  我只不過是一個…

  就在少女即將回答之前,赫伯特再次輕聲詢問:

  “特蕾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溫和的話語并不刺耳,但傳入耳中后,卻又好似有巨石落入水中,激起了層層波濤,駭浪驚濤一般,在平靜的心湖蕩起滔天巨浪。

  “我…”

  少女的表情茫然,但眼眸微微顫抖,仿佛漸漸想起了什么,身體微顫的,雙手緩緩攥住。

  赫伯特抬起右手,用手背輕輕在少女的臉頰上拂過,低垂著眼眸,憐愛地問道:

  “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特蕾莎的表情中的動搖的更多,可在混亂之后,她卻沒有想出真正的答案,只能再一次逃避的低下頭。

  “我,我想…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沒有一點點準備,但來不及思考,也沒辦法想清楚自己心中的答案。

  她畢竟只是一個沒有受過什么教育,可憐而無知,愚昧的小村姑。

  就算有著一身超出常人的力量,享受著這份來自血脈的饋贈,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運用,更談不上所謂的野心與想法。

  特蕾莎現在只想逃避。

  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將頭蒙起來,只要躲藏在被子之中,她就能夠忘記自己所面臨的痛苦與困難。

  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夠在美夢的世界之中暢游,短暫的逃離那可悲的現實。

  但這一次,赫伯特并不打算讓她再繼續逃避下去。

  一時的逃避是確實可以享受到一些虛假的安穩,但卻沒有辦法永久的逃避。

  既然終有一天是需要面對的,還不如就選在眼下的這一刻。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便是現在的這個瞬間。

  赫伯特看向少女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語氣變得愈發溫和,輕聲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我們能換一個問法吧…特蕾莎,你的愿望是什么?”

  如果說你不喜歡力量,覺得力量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那么總會有過夢想的吧?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愿望?我的愿望嗎…”

  或許是因為眼前人的語氣足夠溫柔,特蕾莎的精神與身體也漸漸變得不再緊繃,逐漸放松了下來,順著他的話語開始思考。

  愿望嗎?

  我應該是有過愿望的,對我確實是有過愿望。

  但是我卻是一個貪心的孩子,愿望不斷在改變的。

  人的愿望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

  在最初的時候,特蕾莎擁有的,真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非常普通而平凡的愿望。

  那個時候,特蕾莎希望母親不曾死去,父親也不會常年在外奔波。

  她只希望自己有一個和其他人一樣的,哪怕不富裕,但也幸福美滿的家。

  她只是想擁有一個家。

  但這個小小的愿望,最終也沒有成真。

  母親沒有像故事中說的那樣因為自己虔誠的祈禱而歸來,就連在她的夢中也沒有出現過。

  母親,是個無情的人。

  而父親也一直在外,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一年也見不到幾次。

  雖然每次回來都試圖與自己增進感情,但是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高大的陌生人還是太難接近了。

  父親,是個陌生的人。

  那個時候,她希望出現一位騎士將父親帶回到他的身邊,父女兩人一抵抗著對母親的思念。

  雖然最后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也漸漸明白了父親的苦衷,但這份缺失的童年,與留下的創傷,并不會輕易隨著理解而消失。

  后來,父親終于停下了腳步。

  他似乎終于放棄了繼續奔波,留下了一封信,讓她去往他們真正的家族。

  在那個時候,特蕾莎已經懂事,明白家族的含義與貴族身份的意義。

  自己是村姑,但好像又不是一個簡單的鄉下姑娘,而是一個有著特殊秘密的貴族后裔。

  雖然對自己這個身份沒有什么認同感與真實感,但是生活好像真的有在變好。

  那時候特蕾莎許下了新的愿望。

  她希望自己能夠好好適應新的身份,成為外人眼中的貴族少女。

  特蕾莎并不奢求榮華富貴的生活,她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再經歷更多的痛苦了。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她還希望遇到一位愛慕她的騎士,能夠迎娶她,然后兩人有一個和睦而幸福的家庭。

  而這個愿望,也沒有成真。

  在登上商隊的馬車之后,她經歷了更可悲的遭遇。

  特蕾莎成為了奴隸,變成了一個因為詛咒而被其他人避之不及,但卻又奇貨可居的特殊貨物。

  貴族少女的未來消失了,留給自己的只是一個成為奴隸的可悲結局。

  在那一刻,少女才真正體會到絕望是什么感覺。

  完全看不到希望,只能一步一步看著自己逐漸邁入深淵,卻沒有任何掙扎和逃避的手段。

  那些說著看不到未來的人,都是因為真正看到了未來。

  而在那個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候,特蕾莎許下了愿望。

  或許,那并不能夠被稱作是愿望,只不過是一個瀕死之人無助的哀求。

  她向所有的神明祈禱,向那可悲可恨的命運低頭,希望能夠在絕望中獲得一線生機,不要迎來那么悲慘的結局。

  那時候,她希望自己能夠被人拯救。

  她不再希求那些不存在的騎士,不再相信故事中的荒唐情節。

  特蕾莎沒有向任何人特定的人祈禱,只希望有誰能夠拯救她。

  無論是誰,都可以。

  是神明也好,不是也罷。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完全不抱希望的愿望,卻成為了她唯一一個成真的愿望。

  是的。

  這個愿望…實現了。

  她從小到大夢想了無數次的騎士,終于毫無征兆地從故事中走到了現實。

  在絕望之際,那位大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斬斷了那些伸向她的邪惡,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他就像是撕裂黑暗中的一束光,在那份閃耀永遠的銘刻在她的靈魂之中。

  雖然特蕾莎心中無比清楚,自己只不過是被赫伯特大人拯救的無數人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只不過是隨手救下的一個可憐小動物。

  但是,那又有什么問題嗎?

  不論赫伯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就是被他親手拯救了。

  事實就是,她被自己所一直期待出現的騎士拯救了,獲得了新生。

  也就在那個時候,特蕾莎貪心地許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愿望。

  她希望能夠自己站在他的身邊。

  無論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只要能夠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恍惚了片刻,特蕾莎似乎終于想明白了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

  但在她想要張口回答的瞬間,當看到赫伯特的雙眸時,忽然又沉默了下來。

  而現在,她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那就是自己真正的愿望嗎?

  那真的是心底里唯一的期待嗎?

  是渴望更多,能夠僥幸地成為他的伴侶,然后像故事中的結尾一樣,為他誕下子嗣,成為一個溫柔的母親。

  如果可以的話,特蕾莎肯定是不會拒絕這樣美好的未來。

  但是…

  如果,如果真的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的話。

  她這個貪心的村姑,會不會奢望更多?

  不是當作一個被養在籠中的寵物,而是堂堂正正,靠著自己的力量站在他的身邊,能夠給他提供幫助。

  但其實,特蕾莎的心底一直清楚自己想要擺脫花瓶這個身份,究竟欠缺的是什么。

  是力量。

  她一直缺少力量。

  特蕾莎是清楚的。

  自己所遭受的所有悲劇,究其根本,理由只有一個——她沒有力量。

  她太弱小了。

  面對那殘忍的可悲命運,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只能忍受著命運的肆意擺弄,毫無抵抗之力的隨波逐流。

  而如果想要擺脫這一切的,她就必須擁有屬于自己的力量。

  是的。

  她需要力量。

  她…渴望力量。

  在想通這一點,明白自己心中一直壓抑的野心之后,特蕾莎感覺自己像是擺脫了枷鎖,掙脫了一個不知道約束著自己靈魂有多么漫長時間的沉重枷鎖。

  “呼…”

  終于在漫長卻又短暫的自我剖析之后,少女終于松開了緊握的雙手,從肺中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

  “赫伯特大人。”

  特蕾莎抬起頭,看著那依舊笑容如初的騎士,她的目光中不再有躲閃與不安,剩下的僅有想通后的堅定。

  “我渴望力量。”

  她說:

  “我希望擁有能夠擺脫一切困難,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力量。”

  特蕾莎不想再那么無助痛苦了。

  不想再蜷縮在被窩之中逃避現實,不想再靠著其他人賜予的未來幻想。

  雖然她已經獲得過一次拯救了。

  但這一次,她還想活得更貪心一點。

  特蕾莎…想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雖然有些貪心,但這確確實實是她心里一直隱藏了不知道多久的真正愿望。

  而赫伯特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后,也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

  對于少女的“貪婪”,他很滿意。

  赫伯特可以給特蕾莎提供幫助,給予她各種各樣的資源,甚至激發她血脈中的力量將她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個傳奇巔峰的強者。

  但那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一棟完全沒有根基,卻漂浮在天空上,搖搖欲墜的危樓。

  他卻沒辦法給她一顆真正的屬于強者的心靈。

  真正的強者之心,只能靠自己來領悟。

  雖然現在的特蕾莎的想法也稱不上是什么強者心態,但有了這份貪婪,就已經邁出了最初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在有了這份貪婪之后,她便可以不斷成長,直到最終填滿自己心中的空洞。

  特蕾莎目光堅定的看著赫伯特,但是過了片刻后,卻又慌亂回過神來。

  誒!!?

  我剛才都說了些什么?

  我好像,說了一些很了不得的話啊!

  她對自己剛剛口出的豪言感到無比尷尬,下意識就想要習慣性地進行掩飾。

  但話到了嘴邊又頓住,深吸口氣,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將退縮的想法狠狠壓了下去,強逼著自己之時赫伯特的眼睛。

  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怎么能在這里退縮?

  堅持住!

  “赫伯特大人!”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尷尬的想法,鼓足勇氣問道:“我,我到底該怎么才能夠擁有力量?”

  “方法?”

  赫伯特忽然玩味地挑了挑眉頭,笑了起來,意有所指地低語:“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會一·點·點地給你。”

  不對。

  等等!

  好像,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這種感覺…

  感受著奇特的氛圍,少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忽然又有些動搖了,又開始想要退縮了。

  “呃,我,您,啊…”

  特蕾莎退縮了一下,有些期待又有些慌張地輕咬嘴唇,硬著頭皮問道:“那您要怎么給我?”

  她確實是少女,但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孩子。

  在這個世界,像她這個年紀早就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了!

  看著赫伯特那深邃的眼神,特蕾莎不受控制的開始想歪了…

  如果,如果他打算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來教我的話,那我…不不不,赫伯特大人怎么會做那種事!

  但如果他在一時沖動下真的做了呢?

  我該怎么讓他不要停,而是繼續下去呢?

  赫伯特看著少女不斷閃爍變化的眼神以及泛紅的臉頰,暗自一笑,猜到了她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

  “呵呵,看起來,你好像在期待些什么?”

  他看穿了?

  特蕾莎動搖的更加徹底,眼神四處亂飄。

  “呃!我,我…”

  她想要后退,但是卻被赫伯特的眼神制止,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原地。

  “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么?

  我要準備什么?

  我到底要準備什么!!?

  我——

  “我,我準備好了!”

  混亂中的特蕾莎貝齒輕咬,然后任命地閉上了眼睛,嘴唇微微撅起。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是少女的直覺告訴她,這么做肯定是沒問題的!

  而赫伯特看著少女這幅任人采擷的可愛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還真是可愛的。

  既然對方姿勢已經擺得這么好了,那他沒有理由不配合一下。

  于是,赫伯特動手了。

  他手指微動,輕輕從少女紅霞飛起的臉頰上移,經過她濕潤的紅唇,然后輕觸她的鼻尖。

  最后,在感受到她的顫抖與期待中…落到了她的眉心。

  “誒?”

  特蕾莎感受著眉心的觸感,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里面滿滿都是都問號。

  為什么是眉心?

  “當然是——這么給你了。”

  輕笑著,赫伯特手指一點,將一股繁雜的信息灌入到了少女的靈魂之中。

  “啊——”

  精神洪流猛地涌入靈魂之中,讓從未體會過這種體驗的少女眼神一呆,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喉音。

  兩眼一翻,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直挺挺地向后暈倒過去。

  好在赫伯特早有準備,抬手將特蕾莎的腰肢攬住,沒有讓她凄慘的摔倒。

  而在一旁目睹了全部過程的尤妮爾已經微微張大了小嘴,震驚加困惑地看著赫伯特將特蕾莎攬入懷中。

  剛才我都看到了些什么?

  尤妮爾親眼見證了赫伯特如何不著痕跡的將特蕾莎心中的欲望給激發出來,并且引導著她說出自己心中最大的愿望。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旁的尤妮爾見證了一切。

  看似那些回答都是特蕾莎自己的思考,但其實每一步都是在赫伯特無形的引導之下完成的。

  神眷者親眼見證了赫伯特是如何將人心如同玩具一樣在手中把玩。

  那副姿態…是的,就像是神明一樣。

  他真的在向著神話生物轉變。

  但就在尤妮爾以為赫伯特就是那樣充滿著神性的時候,他卻又忽然轉變了態度,展露出鮮活的人性。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性存在,而是一個各種欲望的普通凡人。

  她本以為自己剛才即將見證一場讓人熱血激蕩的畫面,確實是看到了令人心神激蕩的一幕,但卻是另外一種方式。

  她都心跳加速,以為要看到什么浪漫的畫面了——結果就給我來這個啊!

  尤妮爾感覺自己的少女心受到了欺騙,這是赤裸裸的摧殘啊。

  騙子!

  你難道沒有看到特蕾莎有多期待嗎?

  她嘴巴都撅那么高了,你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做啊?

  你還是男人嗎!!?

  女神大人啊!

  請一定要給這種玩弄少女純凈心靈的可恨之人降下神罰啊!!!

  但可惜,寒冬女神現在意外的沒有回應她之前的呼喚,并沒有將視線轉移這里,沒有聽到她的祈求。

  而赫伯特這時則注意到尤妮爾幽怨的視線,轉過頭微笑問道:“怎么了嗎?”

  尤妮爾嘴角抽動兩下,想要吐槽些什么,但又知道自己說完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最終,她壓下了自己心頭的吐槽欲望,裝作懵懂地問道:“呃,這就是您說的…一點點給她?”

  “是啊,這份力量就得一點點給她。”

  赫伯特微微一笑,接著自然地將昏迷中的少女交到了她閨蜜的手中,感慨地搖搖頭。

  “特蕾莎的靈魂太弱小了,沒有辦法完全承受這份傳承,如果我一次性給她的話,她不是直接瘋掉,就是陷入長久的沉睡。”

  “好了,既然你在這里的話,那我先走了,她就由你來照顧了。”

  說完,赫伯特抬手在尤妮爾的頭頂輕輕的摸了一把,接著毫不留戀地大步走開。

  “我還以為你會用那·種·方·法呢”

  “呵,怎么說話呢?我是那種人嗎?”

  “什么?你難道不是嗎?”

  “我確實是。”

  面對涅娜莎的反問,赫伯特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最真實的回答。

  好吧,算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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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自己的本性在諧神小姐這里早就已經暴露的一干二凈了,赫伯特也沒有掩飾,隨意道:

  “不過,哪怕真要用那個方法也得等跟她的關系再進一步后再用,現在用的話,實在是有點太早了。”

  “畢竟,我又不是什么好色的人。”

  “你…”

  涅娜莎聽到這話都被氣樂了,真的很想給這個沒有一點兒逼數的家伙屁股一腳。

  你不好色,難道我好色啊?

  “我不是哦!”

  但赫伯特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篤定地重復道:“我一點都不好色!”

  絕對不是。

  明明都是她們饞我身子。

  “我只是欣賞她們美麗的心靈!”

  “她們?”

  “咳,我只是欣賞你們美麗的心靈!”

  身后,尤妮爾一直呆呆地望著赫伯特瀟灑恣意的身影逐漸消失,

  “哦哦,好的。”

  良久后,少女才恍然的低下頭,看著閨蜜的睡顏自語:“特蕾莎,赫伯特大人他,他真的,嗯…”

  她猶豫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詞,輕聲感慨道:“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呢。”

  就是那種很特別的存在。

  “對了…”

  神眷者少女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奇怪地歪歪頭。

  “女神大人怎么一直沒有回應我的祈禱?”

  與此同時,自然圣域之中,正發生著一場很可能會影響諸神格局的對話。

  在諸神的注視下,有神明森然開口。

  祂說:

  “我是來結束這個神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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