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必在乎什么繁文縟節。
雖然中途打了一架，但黎青霜身為靈法院弟子，又不在大羅宮常住，怎么會為此耽誤一次飛速修煉提升的機會？
甚至還要把時間補回來！
幸好顧昭和黎青霜的修為都很高了，一夜不睡只是小意思，而且修煉之道一張一弛，一次性也不能修煉太過。
所以他們還是早早起床出門，沒有影響到吃早飯。
一些本世界風格的早餐小菜，配上另一個世界的豆漿油條以及稀飯和小籠包，愣是給人一種非常豐盛和華麗的感覺。
繡娘和白珂一人端著一個木盤，上面還放著幾個竹屜，“這里是蝦餃和叉燒包！”
顧昭點點頭，還有粵式早茶。
黎青霜喝了口豆漿，又夾了一個晶瑩剔透的蝦餃，不禁感嘆道，“江州靈法院的院長，早飯也沒有這么奢侈。”
顧昭眼神一挑，笑著問道，“江州靈法院，現在在哪兒呢？”
“江陽府。”黎青霜笑道，“就在常平府的對面，隔著一條萬靈江。”
顧昭點點頭，江州八府，江北有三府，江南有五府，只不過三十年前一場大戰，玄威神教和靈法院都退到了江北去。
“但萬靈龍王三十年都不再現身，你們也沒說回來？”顧昭問道。
黎青霜搖頭，“這是玄威神教天尊和靈法院大圣的吩咐。”
玄威神教兩位教主被稱天尊，乃是神明之身，靈法院兩位總院長則被稱為大圣，乃是靈君之體。
這四位，乃是當世最頂尖的大高手，站在大寧朝廷的背后，才能震懾四極八荒，讓西方神國、北方大荒、東方萬島和南方群山止步中原，保持和平。
當然了，這其中也少不了中原其他高手的協助，就比如永州的朝陽島和寂神山，以及萬靈江中的萬靈龍王。
只不過萬靈龍王在三十年前反了而已。
“當年太玄天尊和萬靈龍王大戰一場，雖然萬靈龍王不敵而退，但太玄天尊也受了些傷，吩咐玄威神教退出江南，靈法院也將明面上的弟子都收了回去。”
黎青霜說道，“此后三十年，萬靈龍王就此隱遁在萬靈江底，神教和靈法院中的弟子的確也提起過再返江南，但都被上面攔了下來，只有一些零散的靈法院弟子，偶爾在江南行走。”
顧昭眉梢一挑，“被上面攔了下來？”
黎青霜點點頭，“一個是因為江南還敬朝廷為尊，一個是也不想和江南勢力鬧翻，反倒為南方群山做了嫁衣。”
“南方群山…”
“南方群山中妖鬼并居，邪神鬼魅，而且凡人兇悍，習俗與中原迥異，難以并存。”黎青霜解釋道，“而且群山中的大妖大鬼，也不服朝廷管束，以前多有沖突。”
顧昭點點頭，生產力跟不上，治理理念有沖突，“所以現在江南之地成了緩沖區，朝陽島和崖州的那些大勢力，和南方群山中的勢力有交情？”
“緩沖區？很貼切！”黎青霜點點頭，看向顧昭的眼神就帶著笑意。
雖然顧昭年輕，但不愧是一方掌教，看問題的眼光就是犀利精準，一針見血。
“還有一個，就是萬靈龍王。”黎青霜道，“我這次道行突破，回去之后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據說玄威神教和靈法院不愿意南下江南，也和萬靈龍王有關，但具體情況，就連江州靈法院的院長也不知道。”
“看來三十年前的那一戰，還有很多秘密？”顧昭問道。
“應是如此。”黎青霜道。
顧昭想了想，“江陽府是不是江州的首府？我記得江陽府有一個白靈山，山主是一只百靈鳥。”
黎青霜抬頭，看向顧昭的眼神就帶點怪異，幽幽的道，“我就出自白靈山，山主道行高深，不止是江陽府的第一高手，還是江州的第一美女。”
圍坐在周圍的眾女一起看向顧昭。
大羅宮作為隱世數百年的門派，最近方才出山，其實對世間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顧昭作為大羅宮主，之前連朝陽島和寂神山都不知道，怎么偏偏就知道了白靈山？
眾女看向顧昭的眼神也帶上了怪異。
“咳咳！”顧昭忍不住干咳兩聲，指指白珂，“是她告訴我的！”
“啊？”白珂懵逼抬頭，果斷否認，“我沒說過！”
白珂眨眨眼，咬了一口叉燒包，天真的道，“我就是一只還沒化形的狐貍，哪里能知道萬靈江北的消息？”
顧昭，“…”
“原來青霜出自白靈山。”卓清嫣搖頭輕笑，點了點白珂的額頭，代替顧昭問道，“靈法院也招其他門派的弟子嗎？”
“招的。”黎青霜點點頭，“玄威神教中多為鬼神，靈法院中都是靈君，多是半途加入，也難從小培養。”
顧昭可以理解，就如同大羅宮的內門弟子也招收了很多外面的野路子法師，不過有五雷令在，可以確保品性，估計靈法院也有類似手段。
“白靈山的山主是江陽府的第一高手，她有多少道行？”顧昭問道。
“我不知道。”黎青霜搖頭，“誰會把自己的道行到處亂說，只不過三十年那場大戰，她和墨蛟有過交手，不分勝負。”
顧昭了然，斜了白珂一眼，“人家明明有三千多年道行，你跟我說人家只有千年道行。”
白珂不忿的道，“三千年道行，那也是千年道行。”
眾人聞言都笑，就連繡娘都忍不住又拿了個包子放在白珂手里，“你還是吃東西吧！”
白珂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果斷將包子塞進嘴里。
“為什么萬靈江江南的宗門教派都是邪門歪道，萬靈江北的宗門卻都是靈君好人呢？”繡娘忍不住問了一句。
跟著顧昭建立大羅宮，繡娘的見聞也在增長。
常平府中并非沒有好人，否則大羅宮這么多內門弟子都是哪里來的，但雄踞一方的勢力，除了碧水宮之外，竟然沒有一個好人！
“因為三十年前那一戰，死了很多人。”黎青霜看了繡娘一眼，然后又是搖頭失笑，“而且誰跟你說萬靈江北都是好人的？”
“啊？”繡娘不解。
黎青霜嘆了口氣，“否則靈法院為什么要巡視天下？否則玄威神教為什么騰不出手？否則萬靈江南為什么要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