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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泰拉危機––偷天換日

  即便是以巢都的標準來說,泰拉皇宮的占地面積也廣得異常。

  帝皇的御所以一座名為加德滿都的古老城市作為奠基,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里,一層層的向外拓展著。

  得益于帝國如今的強盛,以及人類之主如神明般不可撼動的地位,泰拉皇宮的面積早在大遠征末期,便理所當然的擴張到了數百萬平方公里,即便是站在近地軌道上,其城墻內部的奢華脈絡依舊清晰可見。

  至少荷魯斯能夠看得清楚。

  雖然他并不需要看得清楚。

  他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可以清晰地將整個泰拉皇宮的地圖畫出來,分毫都不會有差錯,內政部最優秀的測量員也只能甘拜下風:因為他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整整三十年,不需要現實來告訴這里到底都發生過什么。

  他知道:他才是主人。

  對于帝國的戰帥來說,泰拉在他心里的意義,與在其他基因原體那里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他在這個世界上度過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時間,比起克蘇尼亞,戰帥更愿意承認眼前這個灰霧繚繞的巢都世界,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母星。

  這理所當然,不是么?

  他是帝國的戰帥,影月蒼狼與整個狼之國度的主人,他的故鄉應該是承載著榮耀之血的泰拉,是千萬人敬仰的帝皇圣所的所在,而不是一座死氣沉沉的黑幫世界上的舊礦坑。

  王者的故鄉不會是荒丘。

  當然,也許他的科拉克斯兄弟不會這么想,荷魯斯能夠理解他長著羽毛的血親,畢竟他在那些工人間獲得了如同親眷般的情意,他會將那個流放世界視為自己的母星也理所當然。

  但克蘇尼亞?

  除了一段屈辱之外,那個世界沒有再留給牧狼神任何東西。

  但泰拉:它就不同了。

  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縷風景,每一口夾雜著灰燼的陰霾,都只會讓牧狼神深感到熟悉,當他行走在復仇之魂號有著落地窗的走廊上時,戰帥會不自覺的停下自己的腳步,靠近舷窗,以從未有過的角度,如饑似渴的觀察著這片養育了他的土地。

  那些熟悉的名字,是多么的悅耳。

  看吶,他首先便看到了人類之主的皇宮,一座被群山環繞的王城,他在這片土地上長大,曾在內廷與外庭中無憂無慮散步、學習:那個時候,掌印者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脾氣比較古怪的家庭教師而已。

  順著艦船的移動,他看到了更多。

  永恒之門,每一位帝國的英雄都渴望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沒有任何人被允許通過這道皇宮的正門,進入到帝皇的圣所中,但最英勇的人卻被證明擁有著保衛這里的資格,荷魯斯希望自己的名字也能名列其中。

  若是在皇宮的門口處,能夠再佇立著一尊象征著影月蒼狼的雕像,那牧狼神便不會再羨慕任何人。

  緊接著,是那些只需要說出它的全部名字,就可以讓人們了解其重要性和地位的建筑:帝國元老院、軍務部中央辦公室、獅門空港、圣所圖書館,還有祈愿者之城與視界之城,分別是內政部與星語庭的總部。

  他看到了霸權之塔,傲慢的禁軍在里面規劃著他們的陰謀,他又看到了巴布要塞,這座比帝國更古老的建筑被帝皇贈予了羅格多恩,然后,他的目光又掃過群英廣場:原體雕像的所在,荷魯斯最鐘愛的角落。

  他一定要找時間再去看看。

  牧狼神暗自下了決心。

  他撫摸著,注視著,貪婪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掃過腳下的土地,像是個原始的穴居人第一次邁入了光怪陸離的現代大都市,但當復仇之魂號即將抵達錨點的廣播,終于響徹在榮光女王級戰艦的每一個角落中的時候,即便是戰帥也沒有繼續逗留的權力了。

  他必須出發,如果他這個核心角色不能在大幕拉開前,站在獨屬于他的位置上的話,荷魯斯不敢想象會爆發出多少混亂和流言:戰帥短暫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而細細想來,剛才他似乎又是什么都沒來得及干。

  現在,牧狼神終于稍微能理解摩根曾和跟他說過的話了。

  選擇了權力,就會失去自己。

  他唯一的姐妹,總是比他在內心中的預想還要更聰明一些。

  真可惜,他沒有足夠的手段或利益將她拉攏到自己的這一邊。

  只希望,如果泰拉上的事情到時候會一切順利的話,那么,掌印者留下的權力和遠東世襲的王位,能夠讓摩根心動吧:比起基里曼,荷魯斯更希望是摩根來到泰拉,幫助他穩定這已經初步顯露出亂象的帝國。

  作為回報,他不介意賜予阿瓦隆之主僅次于他的尊貴,想與他做到平起平坐也沒關系,如果當年的帝皇能夠將整個帝國的托付給馬卡多的話,那么荷魯斯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而且他會做的比父親更好。

  他和摩根會相處融洽的。

  無論蜘蛛女皇想要什么,牧狼神都會選擇雙手奉上。

  通過這五十年的光陰,通過與摩根密切的接觸,戰帥已經確定,他的姐妹是所有兄弟中最優秀的人之一,摩根配得上最豐厚的獎勵,因為她總是能夠拿出與其相對應的完美成績。

  更何況…

  荷魯斯勾起了嘴角。

  一個小秘密,在與摩根多次接觸與交易后才逐漸浮出水面:有關于蜘蛛女皇的軟弱傳聞,當然是錯的,但又并不是全錯了,比起強硬的威脅,也許拿出自己的善意和誠懇,以及一份能夠讓摩根滿意的酬勞,才能夠更好的說動這位阿瓦隆之主。

  尊重,和真誠:比起利益,前兩者似乎更能打動摩根。

  她不是個心思敗壞的女人。

  當然,如果你足夠真誠的話,摩根甚至不介意將價格再往下壓一點:畢竟她總能找到回本的辦法。

  現在,荷魯斯倒是不懷疑他的姐妹為什么能夠在一個世紀里,就在遠東拉起如此龐大的勢力了,她的確是一個幾乎完美的同盟者,通過學習摩根對于遠東邊境的治理之道,荷魯斯與他的狼之國度可謂受益良多。

  所以,他會和她相處融洽的。

  不僅僅是為了情誼,也是為了眼前更實在的利益。

  或者說,他和他的每個血親兄弟都會相處融洽:在泰拉的事情解決后,他要做的就是去面見每個兄弟,聆聽他們的愿望并給予滿足,并在未來與他們共同治理整個帝國,就像古代的皇帝與藩王那般共天下。

  畢竟,若想要讓帝皇的遺產能夠長久的維持下去,那戰帥就必須與他最優秀的兄弟們精誠合作。

  他們將攜手治理整個銀河:因為這是父親塑造他們時的初衷。

  當父親不在的時候,他們會肩負好屬于自己的責任,當他歸來時,人類之主會為他的兒子們感到驕傲的。

  啊,還有女兒。

  牧狼神笑了一下。

  他也好奇,為什么自己總是會無意間忘掉摩根更特殊的身份,也許是蜘蛛女皇的能力,讓她看起來并不比身邊更強壯的兄弟們差吧:當一個人足夠優秀的時候,那么他的優秀本身,就是他身上最大的特點。

  戰帥對此深信不疑,他相信同樣的道理也適用于他自己。

  想到這里,更多的豪邁填充滿了牧狼神原本還有些近鄉情更怯的胸膛,他站直了身子,離開了這條被他拿來散心的走廊,向人聲鼎沸處前進:荷魯斯的事件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該輪到帝國的戰帥發言了。

  “泰拉…”

  “這次,我是你的征服者。”

  一邊行走,一邊低語,原體的嘴角處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你似乎很高興。”

  當戰帥推開走廊盡頭的暗門,早已在此等候的那個人,自然沒有錯過原體嘴角處殘留的得意。

  這讓荷魯斯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已經把我的復仇之魂號滲透成了篩子,我親愛的阿爾法瑞斯兄弟。”

  “還沒那么夸張。”

  九頭蛇之主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讓荷魯斯覺得很不舒服:大概是因為阿爾法瑞斯人如其名,他的瞳孔同蛇一樣的泛著死白,雖然有著眼珠,但人們總是記不住其中具體的顏色。

  荷魯斯記得是淡青藍色,他親眼看到的是同樣的結果。

  “你在這里等我多久了?”

  “沒多久:我是個只喜歡提前三分鐘到場的觀眾。”

  阿爾法瑞斯向后退了幾步,為戰帥讓開了道,他主動在牧狼神的身后落后了大約半個身位,以一個更加謙卑的態度開啟了這段談話:在他們推開復仇之魂號主干道的暗門之前,他們還有幾分鐘的空余用于交談。

  “你看見都有誰到了?”

  戰帥問出了問題:雖然阿爾法瑞斯宣稱一直在這里等他,但荷魯斯了解他的兄弟:即便他不在場,九頭蛇之主也會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有些在討論泰拉的這些年的變化,并質疑十一稅是不是用在了這一方面,而其他人則是在思考著如何與高領主們溝通,雖然你才是負責發言的那個人,但顯然,你的每一位客人都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有表達出來的意愿。”

  “這才是好的,不是么?”

  荷魯斯向兄弟眨了一下眼睛。

  “一種思想管理不好整個銀河,若是將泰拉、切莫斯、馬庫拉格和阿瓦隆蠻橫的置于同一種管理之下,那只會造成空前的暴政:我的兄弟們有著他們的想法,這才是美好未來的基礎,也是長治久安的保證。”

  “令人印象深刻的發言。”

  九頭蛇之主感慨了一句。

  “需要我替你散播出去嗎?”

  “不必。”

  “關于我的傳說已經夠多了:我都快有偶像包袱了,兄弟。”

  荷魯斯拿著自己打趣,而阿爾法瑞斯則是順勢說道。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來了,康拉德家的那個小崽子,這些天一直在你的艦船里面四處亂晃悠,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找些什么東西,還有摩根、莊森以及基里曼的代表呢,他們還沒到,但有傳言說已經在路上了,只是似乎因為某些事情不得不耽擱一下。”

  “諒解一下吧。”

  牧狼神對此并不吃驚。

  “我了解摩根,拉納應該是去取阿瓦隆之主準備好的禮物了。”

  “她總喜歡給別人點好處,然后以此作為契機,撈回更多的利益。”

  “是么:那可真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好習慣啊。”

  九頭蛇輕聲地應和著,荷魯斯不確定他只在奉承自己,還是出于真心的說出了這句話,但在此之后,他沒有從阿爾法的方向聽到任何聲音:他最小的兄弟是安靜的跟著他,直到他們走到了那處隱秘的岔路口。

  牧狼神停下了腳步,他看向了岔道盡頭的那個房間:臨出發前,他有必要到里面一趟,單獨一個人。

  “所以,我顯得有些多余了?”

  阿爾法瑞斯一下子就看出了牧狼神心中的想法:說真的。,已經讓荷魯斯感到有些害怕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牧狼神只能微笑,而阿爾法瑞斯則是夸張的行著大禮。

  “我當然能理解,戰帥:這就是你在心中有所顧慮的原因嗎?”

  “你什么意思?”

  “在你的內心深處。”

  九頭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你似乎有些…不滿?”

  “我想知道:是針對于誰的?”

  牧狼神沉默了一下:他決定如實回答九頭蛇提出的問題。

  “泰拉。”

  “因為帝皇么?”

  “不,另一件事情。”

  牧狼神抬起頭,輕哼了一聲,他在胸腔中的確積壓著郁悶。

  “你能理解這種感覺嗎?明明是你自己的家,明明你和你最親近的人是從這里出發,去為世界造福的,但等到你回到這里的時候,你卻被視為客人,不受歡迎的客人,一群現在住在你家里的陌生人,卻理所當然的將這片土地視作他們自己的東西。”

  “我倒不是生氣:這是一種甚至無法讓我產生憤怒的荒謬。”

  “請恕我無法理解。”

  九頭蛇笑了一下,他的聲音中并沒有嘲諷的情緒。

  “畢竟,我沒有母星。”

  “這未嘗不是好事。”

  牧狼神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有些時候,背負越少的人,反而能做出越多的事情。”

  “不像我,一個哪怕是站在自己的家門口,都會猶豫,膽怯,害怕自己到底有沒有準備好的人。”

  “你覺得你沒有準備好?”

  “我只是無法確定。”

  荷魯斯搖著頭,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分岔口的另一端。

  “真的么?”

  “亦或是:現在說不出答案?”

  九頭蛇的聲音讓原體沉默了。

  牧狼神嘆息了一聲。

  他看了眼他的兄弟:尤其是那雙淺青藍色的,近乎白色的瞳孔。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兄弟。”

  “我理解。”

  九頭蛇之主笑了一下,他的身影比他的聲音更早消失在原地。

  “那好吧。”

  “我去我該去的地方,戰帥。”

  “另外:我會守在那里,期待您做出最終的選擇。”

  “我也會做出我的選擇。”

  “并履行好我的…角色。”

  “選擇么?”

  荷魯斯的聲音慢慢的回蕩。

  這一次,沒有人再回應他了。

  “安心。”

  “這只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

  “若他們當年記得有所收斂,本不至于落到這般田地。”

  “基里曼閣下完全沒必要為了巴達布的事情,而責怪自己。”

  “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讓群鴉王子最后一個趕到復仇之魂號的宴客大廳的時候,他先是順著角落中的陰影處悄悄潛伏,便一路來到了這座戰艦上唯一能夠容納他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找座位,他就聽到了拉納與蓋奇在那里高聲的討論。

  而考斯韋恩則朝他招手。

  “你們在聊什么?”

  同為遠東的戰士,賽維塔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湊了上去。

  “巴達布的事情。”

  拉納看了賽維塔一眼:而考斯韋恩已經搬來了一個座位。

  “坐下聊。”

  “好。”

  賽維塔點了點頭,四名阿斯塔特便湊成了一個小團體,他們一邊旁觀著原體們在那里高談闊論,一邊天馬行空討論著他們自己的事情。

  “巴達布那里又怎么了?”

  賽維塔狠狠的咽下了一口水,他看起來剛剛經歷過劇烈的運動,脖頸上的汗漬痕跡清晰可見,考斯韋恩略感狐疑的掃過一眼,但沒有多問什么。

  可他注意到,群鴉王子的目光一直在整個宴會廳中不斷巡梭,尤其他經過阿爾法瑞斯的時候,賽維塔的視線就變得有些兇狠了起來:像是伯勞鳥在打量著它潛在的獵物。

  “沒什么。”

  拉納抱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

  “巴達布還是老樣子,自從五百世界離開以后,那里實際上就成為了無主之地,泰拉鞭長莫及,周圍的原體也不敢侵占那里的土地,近幾十年來,巴達布及其周邊宙域一直在混亂與互相傾軋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政變、危機、背叛:就像無形的厄運之手在背后一直操縱。”

  “所以,我們的基里曼大人認為這是自己的責任?”

  賽維塔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雖然他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是群鴉王子早已成為肉體習慣的嘲諷腔調,還是令蓋奇不滿的挑起了眉頭,不過,四個人彼此之間也算熟悉了,極限戰士也知道賽維塔并不是故意的。

  恰恰相反,他很清楚群鴉王子其實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對于他的朋友來說。

  “你知道的,一直以來,基里曼大人就是這樣。”

  “他會習慣性的將眼前的不幸視作是自己的責任:盡管這與他無關。”

  “大概這就是圣王的心態吧。”

  賽維塔和考斯韋恩對視一笑,都覺得有些不太理解。

  他們的原體也不這樣啊。

  “所以呢,他想干什么?”

  “短時間內,五百世界似乎也只能發出去一些人道主義援救,不過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還得看泰拉這里怎么辦。”

  “是看荷魯斯怎么辦吧?”

  賽維塔笑了一下。

  “還有:你這個盒子里是什么?”

  “沒什么。”

  拉納將其抱的更近了些。

  “臨出發前,摩根大人親自將這個盒子交給了我,里面是她為了報答掌印者在之前的某次幫助,而特意地包裝好了一份禮物:別碰!母親說了,任何人都不能碰盒子里的東西。”

  “小氣的你。”

  賽維塔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很金貴?”

  “靈能者的東西…”

  拉納的話沒有說完,但賽維塔已經聰明的熄滅了心里的想法。

  靈能?

  誰愛碰誰碰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賽維塔剛剛閉嘴,考斯韋恩的目光便又看了過來:探究他人的秘密,仿佛是暗黑天使軍團的天性。

  “你剛才去哪兒了,賽維塔?”

  “四處溜達溜達:待在這個宴會廳里可真讓人惡心。”

  “有什么新發現么?”

  “暫時…”

  賽維塔悄悄的撇了站在遠處的阿爾法瑞斯一眼。

  “暫時沒有。”

  “但我倒是聽到過有趣的消息。”

  “說說看?”

  “聽那些凡人船員說,在船只抵達太陽系之前,他們有的人曾在復仇之魂號的陰影中,看到了馬洛赫斯特,也就是戰帥身旁那位扭曲者的影子,他們很確定就是本人。”

  “不可能!”

  蓋奇直接揮了揮手。

  “誰都知道戰帥這次上洛只帶了侍從官阿格尼斯。”

  “馬洛赫斯特還留在拜蒙星,幫戰帥管理他的國度呢:他又怎么可能在這艘船上?”

  “但這只是帝國的戰帥和影月蒼狼自己的說法,不是么?”

  “事實上,誰都不知道馬路赫斯特到底有沒有留在拜蒙星了。”

  “那又如何?”

  拉納瞥了他一眼。

  “一個人又能做成什么事?在這個廣袤的太陽系里面。”

  “怎么,難道你剛才離開就是去認證凡人說的這句謠言了?”

  賽維塔低下了頭。

  “對,但我沒找到馬洛赫斯特。”

  “很正常。”

  拉納點了點頭:就連考斯韋恩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凡人經常會認錯人。”

  “也許吧。”

  但是說出這些話的,可都是復仇之魂號上的老資格水手啊。

  賽維塔只是點了點頭,他看起來還有些話想說,但不遠處,大門被開啟的聲音卻熄滅了宴會廳的所有聲響。

  荷魯斯來了。

  “主角登場了。”

  拉納率先站起身來,不自覺的走到了四人中最靠前的位置。

  “終于來了。”

  “不過這是不是意味著…”

賽維塔則是嘀咕了一句,然后隨手用肩膀碰了碰旁邊的考斯韋恩  “咱們什么時候去山陣號啊?”

  “馬上出發,我保證。”

  荷魯斯向一直在等著他的泰拉聯絡官點了點頭,語氣和善,而在將這千恩萬謝的凡人送走后,戰帥才看見了陸陸續續走來的各個兄弟們。

  啊,第一個就是阿爾法瑞斯。

  “好久不見。”

  牧狼神說了句俏皮話,但九頭蛇看起來卻并沒有懂,他只是與荷魯斯簡單的擁抱了一句,說些尋常的廢話,但是在離開之前,帝國的戰帥卻突然想起來了之前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以及那句沒有回應的話。

  幸好,現在的牧狼神已經想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回答。

  于是,在走向下一個兄弟前,原體特意扭過頭來,直視著阿爾法瑞斯那雙深藍色的,近乎黑色的眼睛。

  “對了,兄弟。”

  “怎么了?”

  “現在,我準備好了。”

  荷魯斯鄭重其事的將這個答案放在了阿爾法瑞斯的面前,隨后,便走向圣吉列斯與福格瑞姆的方向。

  但他并沒有注意到,當他留下了問題的答案,洋洋得意于幾分鐘前的那段對話終于畫上了句號的時候,被他留在片原地的阿爾法瑞斯,卻是低下頭。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在九頭蛇之主深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真誠的疑惑。

  “荷魯斯…”

  “他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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