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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真正的游戲贏家,就是我——烏丸蓮耶口牙

  (本章又名:在普洛斯彼羅的牢房前)

  為了第二天與開膛手杰克的對決,在與莫里亞蒂教授會面后,僅剩下三人——

  柯南、灰原、小蘭。

  他們又回去麻煩了一次哈德森太太。

  而她就仿佛對柯南等人的回歸,以及其他幾個孩子的離開沒有任何意外。

  哈德森太太就端著熱氣騰騰的紅茶和烤的酥脆的餅干走進房間。

  “來嘗嘗看吧,孩子們!”

  而在一夜的休整后,第二天的中午時分。

  “柯南!報紙我買回來了哦!”

  毛利蘭跑進屋子,遞給柯南今天的《泰晤士報》。

  “柯南?”

  柯南猛地合上那本福爾摩斯留下的筆記,他合上抽屜。

  ——對于“福爾摩斯先生”留給他的線索,他思考了整整一夜。

  柯南并沒有忘記服部平次過去告訴他的事情。

  工藤優作也參與了這次“游戲內容”的制作,再加上阿笠博士也同樣按照優作的吩咐加入進來。

  “既然老爸將自己的形象設置為福爾摩斯,那么那肯定是有用的線索。”

  若時間拒絕直行,

  那便沿著它留下的倒影尋找方向。

  因為有時候,

  為了真正理解未來,

  你必須走回過去最初的起點。

  那最后一頁上的筆記,略顯潦草的筆記——這和前面那優雅的字跡完全不同。

  就好像來不及思索就匆匆記下一樣。

  “來不及思考…或者,不允許思考,沒有時間來思考。”

  柯南覺得,將最重要的線索“潦草記下”這件事本身,就有些奇怪。

  據哈德森太太所說,福爾摩斯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吩咐他的。

  也就是說,他那個時候應該很安全。

  而如果真是有什么急事,為何又特意要記在最后一頁呢?

  ——這應該是某種暗示。

  但無論如何,現在最關鍵的的是拿到第六枚指針。只要能找齊鑰匙,不論是哪一種可能,自己都能直接去驗證了。

  于是,在小蘭的呼喊下,柯南就先壓下心中浮現的幾個念頭。

  他跑回那個熟悉的書桌前,然后接過毛利蘭手中的報紙,把它翻到第三版的第三個折頁,攤開到桌子上。

  灰原哀同樣湊過來的,她輕輕念出刊登的那封廣告。

  “今晚去清掃歌劇院的舞臺。”

  “M給J的消息,也就是莫里亞蒂給開膛手杰克的消息。”

  柯南翻開另一個版面,他的面色猛地一沉。

  “王室歌劇院特別演出,主角——艾琳·安多拉。”

  “艾琳·安多拉?!”一旁的小蘭驚呼出聲,“那不是…福爾摩斯最愛的女人嗎?!”

  拿到進入王室歌劇院的演出門票,花費了柯南一行人大約整整三個小時。

  但真正的難題并不是進場,而是如何見到那位王室歌劇院的明星演員。

  艾琳·安多拉,這個名字如今幾乎象征著整個倫敦上層的時尚與藝術。

  更何況,由于“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過去的矛盾與交鋒,她的行程如今更是被無數保安、劇院管家層層包圍。

  而不同于原著中眾人都穿著來自未來的、一看就十分奢華的服飾。

  柯南和灰原哀身上象征著“貝克街游擊隊”的灰撲撲的裝束,顯然不具備成為艾琳·安多拉的舊時朋友的潛質。

  而毛利蘭當然不會丟下柯南和灰原哀獨自行動,因此,一行人毫不意外地被攔下了。

  三人就一直等到夜色完全降臨,直到演出開始前的十分鐘。

  在歌劇就要開始的時間節點,抵達歌劇院的人流變得“洶涌”起來。

  而那些衣著華麗的男女顯然并不都能夠被怠慢。

  “麻煩再來幾個人幫忙檢票和維持秩序!”一名看起是負責人的保安急匆匆地喊了一句。

  ——機會來了。

  柯南朝毛利蘭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她神色堅定地點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抱歉了。”

  毛利蘭在心里悄悄給那些保安說了一聲抱歉。

  下一秒,她輕盈地踩上石階,一蹬墻面,身形就在走廊里剩下的幾位保安之間一閃而過。

  干脆利落地手刀落下,那些保安只來得及瞪大眼睛,還沒發出什么聲音,便軟軟地癱倒在地。

  在來回巡視的保安走過來之前,柯南迅速跑到那名腰間別著鑰匙的人員面前,利落地取走鑰匙。

  “快快快!”

  他跑到那扇貼有一張海報的房間面前,就壓低聲音催促。

  門被輕輕推開,然后猛地關上。

  這是一個典雅的化妝間,水晶壁燈將厚重的紅色絲絨窗簾映得格外華麗。

  而在那鑲著銀邊的化妝鏡前,一位身穿桃紅色禮服、金色長卷發披肩的高挑女性,正坐在在鏡子面前描畫口紅。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回過頭來。

  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就與三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對視。

  毛利蘭怔住,脫口而出:“新一的媽媽?!”

  艾琳·安多拉的長相,幾乎就是和工藤有希子一模一樣地復刻出來的。

  艾琳并沒有對這句話有什么表示,她仿佛主動忽略了這些不合時宜的話。

  久違地看到那個小小身影,工藤有希子輕輕側過頭,讓自己表現出相應的疑惑。

  “你們是…?”

  柯南的內心翻了個白眼——這顯然是老爸的惡趣味。

  “我們是福爾摩斯的朋友,受福爾摩斯的委托過來的。”柯南盡量簡潔地介紹身份。

  他有些急切地上走到艾琳小姐面前,試著說服她終止今晚的演出。

  “艾琳小姐,你能取消今晚的演出嗎?今晚莫里亞蒂教授派來了殺手要殺掉你!”

  金發女人眨了眨眼,像是有些不解或者好奇:“所以,他為什么要派人來殺我呢?”

  “因為他想讓福爾摩斯…體會失去你時的痛苦。”小蘭認真地回答。

  房間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而就在大家認為她會答應下來的時候,艾琳卻露出一抹追憶的、淡淡的溫柔笑容。

  “是嗎?我也想看看,福爾摩斯會因為失去我,難過到什么程度呢?”

  她說著,沖著柯南眨了眨眼。

  “再說了,作為福爾摩斯的朋友,你們也會保護好我的,對嗎?”

  勸阻全然無效。

  于是,他們只能目睹著她穿著歌劇服登臺表演。

  舞臺燈光緩緩亮起。

  深藍色的天鵝絨幕布,將那一抹紅色襯托得愈發鮮艷動人。

  那位優雅的女子站在王室劇院的中央。

  她的周圍,小提琴聲音悠揚,而雙簧管低沉的顫音,就與低音大提琴交織。

  在那“無人關注”的舞臺之上,工藤有希子就放聲高歌。

  那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夢中傳來。

  她恣意地將那些悲傷、痛苦、憤怒、希冀…就全部化為空中游蕩的音符。

  然后,毫不吝惜地交予每一個坐在座位上的每一個靈魂。

  又或者,唯一的靈魂。

  那聲音就如同《暴風雨》一般!

  整個歌劇院一時變得安靜下來,在這萬籟具靜中,如同在普洛斯彼羅的牢房前,“艾琳·安多拉”就歌頌那第三幕之后的第一場:

  “我們的狂歡現在結束了!

  這些演員,正如我預言的那樣,

  都融化成空氣,化為稀薄的空氣。

  就像這幻象的無根基的織物一樣,

  云霧繚繞的塔樓,華麗的宮殿,

  莊嚴的廟宇,恢弘的地球本身,

  以及它所繼承的一切,都將消散,

  就像這虛幻的盛會褪色了一樣,

  別留下任何痕跡。

  我們不過是些夢境的素材,

  我們的一生,

  不過是睡夢中的一場幻影。”

  那貫穿天穹的歌聲,照亮了側臺的陰影深處——

  柯南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覺得自己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咒術牽住了四肢。

  每一句都響在耳邊,那高亢的、激昂的、變動的情緒,如水銀構成的潮水滲入他的骨髓。

  他看著舞臺上那位歌者傾盡情感。

  那些情感如同慘白而悲涼的月光,緩慢而莊嚴地將他整個人吞沒。

  在這如夢似幻的景象之中,柯南就有一種荒誕而真實的錯覺——

  他并非臺下的觀眾。

  也并非躲在側臺的他自己。

  他就是那普洛斯彼羅!

  他孤立地位于舞臺中央,就如同位于孤島上的那位施法者、那位哲人王。

  祂就以推理為咒語,以真相為魔杖。

  就在四海布下迷霧。

  就操控著名為謎團的風暴,從無數個方向,驅趕著命運向著自己席卷而來。

  舞臺上歌頌著的,不是別人。

  正是江戶川——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突然打斷了柯南的思緒。

  整個舞臺甚至如同海洋上行駛的輪船一樣開始起伏,吊燈在劇烈震動中墜落,將深藍的幕布一同扯下。

  更要命的是那些厚重的石制穹頂,碎屑夾雜著灰塵,如同暴風雨般傾瀉而下。

  “有炸彈!”

  “這里要塌了!”

  尖叫聲從觀眾席四起,慌亂的人群就如決堤般涌向出口。

  柯南反應極快,他立刻意識到爆炸的來源。

  “是開膛手杰克!”

  “從這邊走!”毛利蘭眼尖地看見后臺出口的方向,她拉著灰原哀和柯南向著后門跑去。

  然而,就在他們要邁過墜落的幕布之際,舞臺中央傳來一道尖叫。

  “艾琳·安多拉?!”

  柯南猛然回頭,就看見一塊傾斜的雕花石板,就直直地向著她的方向砸落。

  他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聲來。

  “小蘭!”

  回應柯南的是小蘭的行動。

  “喝啊——”毛利蘭喊出聲音。

  她微微彎曲膝蓋,就在一塊還算平穩的地面上猛地一蹬,然后腰腹緊繃發力,整個身體就如旋風般躍起。

  一記回旋踢猛然劈出!

  精準而富有力道!

  那塊幾人高的巨石被在空中踢中,立刻四分五裂,然后粉末般地灑落在四周的地板上。

  ——嗯,艾琳·安多拉絕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哪怕一點擦傷都沒有。

  “欸…?!”

  眼前的一幕讓工藤有希子怔住了。

  她甚至就有些呆萌地眨了眨眼睛,幾乎忘了自己還在燃燒中的劇院。

  “呼——”柯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小蘭是關東大賽的空手道冠軍。”

  “快走!這里要塌了!”而灰原哀焦急的聲音立刻將眾人拉回現實。

  一行人就在那墻壁已然開裂的長廊中,向著半掩著的后門出口奔去。

  但是,隨著劇院內部爆發的又一陣更加劇烈的聲響,劇院的搖晃愈發猛烈。

  整個劇院的一側拱頂終于支撐不住了。

  如同雪崩時滑動的雪層,整個截斷面錯動,帶下巨大的陰影朝著柯南他們傾頹坍塌。

  但就仿佛早有準備一樣,就在一塊墜落的石柱砸向柯南的瞬間。

  一道纖細的身影就果決地撲出,狠狠將柯南撞開。

  “灰原——!”

  煙霧散去,面前的是地震后般的景象——幾段碎裂的拱廊交錯著,如同倒塌的神殿。

  而在那交錯處的下方,那個狹窄的空間里就傳出灰原哀虛弱卻清晰的聲音。

  “我沒事…艾琳小姐最后拉了我一把。”

  在那半坍塌的拱頂之下,灰原哀靠著石壁坐著,她的右臂已經脫臼了,甚至肌肉就撕裂般的疼痛。

  而她的身旁,工藤有希子就輕輕松了一口氣。

  ——還好“福爾摩斯”之前特意計算過,并暗示了這一處地點。

  柯南跑到聲音的來源,他試著救出灰原哀。

  “灰原,把手給我,我把你拉出去。”

  但就在這時,小蘭的聲音卻從前面不遠處傳來,“別跑!開膛手杰克!”

  “她一個人絕對不行的。”灰原哀的聲音就讓柯南咬了咬牙。

  “我們暫時不會有事,只是被困在這里了。”

  她就勸說柯南立刻追上去。

  “絕對不能放棄喔,工藤。如果找不到幫助我們的角色,對我們而言,你就是福爾摩斯。”

  “你擁有這種能力,沒有什么案子是福爾摩斯解決不了的吧?別忘了,只要你抓到開膛手杰克,一切就都能夠挽回了。”

  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縮,緊接著他回過神來。

  “好,后續趕來的警察會來救你們的。”

  他低聲對著那片拱頂形成的陰影開口,“灰原,我…先走一步。”

  沒有更多的話語,柯南轉身沖向毛利蘭消失的方向,腳步聲漸漸遠去。

  聽著那道逐漸消失的腳步聲,灰原哀終于閉上眼睛,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拜托你了…工藤新一。”

  而下一秒,旁邊傳來艾琳小姐的調侃的聲音。

  “你是小哀對吧?你覺得新一他——”

  灰原哀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那個罪魁禍首的。”

  工藤有希子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話中的含義。

  她沉默了一下,語氣柔軟卻有些哽咽。

  “對不起,新一他——”她沒有說完。

  “我知道。”灰原哀主動打斷工藤有希子的解釋,“這并不是你的錯。”

  一陣沉默就拱廊下方狹小的空間里泛開。

  片刻過后,有希子忽然低聲開口:

  “小哀,你要離開這里嗎?現在理論上我們已經被‘淘汰’了。我可以把手鏈給你,那些其他的孩子,也應該已經被接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灰原哀沒有料到博士居然還能做到這一點。

  她轉過頭,“那你怎么辦?”

  有希子輕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灰原望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輕輕搖頭拒絕。

  “算了,我也在這里等最后的結果好了。”

  現在,她們只能等待一個最后的結果了。

  查令十字車站。

  這是一座典型的十九世紀英式車站,紅磚的站臺下,那些略顯老舊的鐵軌,就蜿蜒著向遠方駛去。

  柯南和毛利蘭就一路追逐著那道扭曲的黑影來到這里。

  “他要上車了!”柯南一眼看到那抹黑色風衣已踏上一節車廂。

  即將發車的汽笛聲,刺耳地響起。

  “柯南低頭!”

  毛利蘭反應極快,她一把抱住柯南,縱身一躍,幾乎在車門關閉的前一秒成功躍入。

  車門合上,隨著蒸汽輪機開始工作,列車咔噠咔噠地駛離站臺。

  毛利蘭站穩身形,將柯南輕輕放下,可當他們抬眼望向車廂內部時,卻不禁愣住了。

  ——空無一人。

  “柯南?”毛利蘭看向柯南,征求他的意見。

  “我們先往車尾檢查一邊。”

  毛利蘭和柯南就先向著車尾的車廂一一檢索,然后又折返回來。

  好消息是——

  他和小蘭現在身上都多了一把在車尾守衛室找到的手槍。

  而壞消息也正在這里——

  甚至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他們,車廂依舊空蕩得出奇,仿佛所有人都被悄無聲息地抽離了。

  “這是最后一列車廂了。”

  毛利蘭低頭和柯南對視一眼,他們齊齊地抬頭,看向那安靜地趴在面前的車頭。

  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就像…就像當初在那個古董拍賣列車里發生的情景一樣。

  不知為何,柯南內心突然生出一種惶恐,他甚至莫名地、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

  而與之相反的則是毛利蘭,她將手里的槍遞給柯南。

  “柯南,你后退一些。”

  在柯南退到安全距離后,她雙手扒住好像被鎖死的車門,雙臂用力。

  隨著一陣鋼鐵吱呀的變形聲,車廂大門轟地被打開。

  而當兩人邁步走進鍋爐車廂。

  里面同樣空無一人。

  無人看守的鍋爐正熊熊燃燒著,赤紅的煤炭發出有些明耀的光線,而就在那火光閃動間,柯南的瞳孔驟然收緊。

  那是剎車斷掉了把手,幾乎只剩下難以撥動的齒輪。

  一時間,除了火爐發出的“噼啪”聲,車廂里只剩下列車不斷變快的加速聲音——只剩下車輪越發急促的轟鳴。

  “列車…在加速!”柯南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

  他猛地回頭,“小蘭姐姐!這是一場陷阱!我們得趁車速還沒到極限——”

  “小蘭姐姐?!”

  ——毛利蘭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柯南下意識地抬起槍口環視四周,然后,就焦急地沖到第一節車廂。

  第一車廂里仍舊沒有人。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車頭與車廂之間的縫隙,身側是一條通往車頂的鐵梯——為了方便清理煤灰堵住的煙管而設立在那里。

  “他們一定是去了車頂!”

  當柯南爬上車頂時,列車已經駛出橋洞。

  它現在便在一條貼近瀑布峭壁的鐵路上疾馳,速度幾乎已經要和風聲齊平。

  而那身穿著一身黑衣的身影,就站在車頂的弧面中央。

  毛利蘭被繩子緊緊綁縛著,她倒在那道黑影的身后,嘴角就帶著些許血痕。

  顯然那名開膛手顯然也并不好受。

  他的左手軟趴趴地垂落,看起來就像是脫臼,或者被人用力地打斷。

  “柯南!”

  而毛利蘭一看到男孩就喊出聲音。

  “這個人有古怪!我只是…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出現在這里了!”

  ——眨眼之間,就出現在這里?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

  開膛手杰克緩緩轉過身來,他仿佛在這里等了柯南很久一樣,臉上帶著一種幾乎病態的興奮與扭曲。

  “啊哈哈…福爾摩斯的繼承人…你終于來了。”

  他突然一跨步站到幾乎要從車廂上栽落下去地位置。

  然后半跪下來,用右手拿著的匕首刀背,挑起那根將自己與毛利蘭連在一起的繩索。

  “要開槍嗎?”

  他看著柯南對著自己的槍口,緩緩舉起手,指著毛利蘭,然后又指向自己。

  “她的命…現在可與我,連在一起了。”

  可惡!

  柯南暗自咬牙,但當他看到面前即將拐過的一道崖灣時,眼睛悄悄一亮。

  如果自己能利用這輛列車的慣性,或許還有機會!

  只要我讓小蘭的繩索掛鉤,正好被——

  “不要靠近,就站在那里,把槍丟到外面,然后不要做任何動作。”

  開膛手杰克看向柯南,他可是從那本書上知道關于這個孩子有多“可怕”的。

  他把刀貼近毛利蘭的脖頸,“只要你有任何動靜,我就會給她一刀。”

  而在柯南照做后,他松了一口氣,那張有些猙獰的面孔上,笑意忽然淡了一瞬。

  他偏頭看向柯南,用一種講故事的語氣開口:“你想聽一個故事嗎,江戶川柯南?”

  不待柯南有什么反應,他就開始“推理”,或者輕輕訴說著什么:

  “開膛手杰克…是個被母親遺棄的孩子。從小在街頭茍活,靠偷竊、靠乞討、靠別人不要的食物。”

  “他的所有回憶,幾乎都來自一枚戒指——母親留下的。”

  “所以他一直戴著那枚戒指…而且因長期佩戴,導致他右手無名指畸形。”

  他的話語低沉而緩慢。

  “他殺害妓女,是因為在他眼中,那些女人就是母親的替身。他無法原諒她拋棄了自己,最終甚至親手殺死了親生母親。”

  “而后,他又將這股憤怒投射到所有長相與其母相似的女人身上——因為他不允許那罪惡的血脈繼續流傳下去。”

  “這故事,你在福爾摩斯的筆記里讀過,對吧?”

  柯南站定在面前,他緩緩地捏緊拳頭。

  而杰克卻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他甚至就將右手握著的匕首丟出,然后用牙齒咬住無名指上的手套,將它摘下來。

  ——和它說得一模一樣,那是一根細長、蒼白,骨節突起的無名指。

  更重要的是,那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古老的戒指,就鑲嵌著一根同樣蒼白的指針。

  “這一切真是夠了…”

  他就念出《哈姆雷特》中的那句話。

  “時代脫節了,但那可詛咒的宿命,偏要我生來去修補它。”

  開膛手杰克——

  不,應該是烏丸蓮耶頓了頓,像是很滿意柯南的平靜,就對他開口:

  “現在,把你那塊手表脫下來,扔給我。”

  柯南就伸手向那枚手表,他如同徹底認輸了一般,將那塊手表投向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的呼吸,就如同現在耳邊的風聲一樣急促。

  ——他真沒想到,自己真的就要成功了!

  他瞞過了CYZ聯盟!

  瞞過了工藤優作!

  甚至,瞞過了福爾摩斯!

  “哼,莫里亞蒂教授…”烏丸蓮耶主動放棄了那個身份。

  知曉劇情的他,一開始就是知道那個身份在這場案件中只是“局外人”。

  因此,他怎么可能一直去占據它呢?

  他之所以用“莫里亞蒂”的偽裝,和那個同樣偽裝成“福爾摩斯”的家伙,在這該死的、永不結束的1888年的倫敦,玩那該死的偵探游戲,為的就是現在。

  實際上,在烏丸蓮耶拿到第六枚指針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這枚指針是聯盟主動“送給”他的了。

  就像“莫里亞蒂教授”在設定中掌握了整個倫敦甚至歐洲的地下勢力網一樣。

  烏丸蓮耶能從“福爾摩斯”的舉動中發現他的想法。

  而就和他猜測的一樣,在看到多出來的鈴木園子,和未曾出現的那些孩子后,他就明白聯盟的想法了。

  “還是老一套啊…真是無趣…”

  他甚至就為這種無趣、呆板的計劃而感到捧腹。

  聯盟仍然用對付“時間線”的那一套老舊的方法——

  在借助歷史慣性的大勢的同時,通過去那些微妙的、明面上來看不影響結局的細節進行更改,然后得到一個與開始的歷史慣性截然相反的結果。

  當然,這的確很可行。

  畢竟雙時間線不能主動地去更改歷史慣性未曾變化的地方,不是嗎?

  “但是,我可不只是故事時間線了啊…”

  烏丸蓮耶就按照聯盟的計劃,將指針送到了開膛手杰克手中,讓他如同原本劇情中描繪的一樣失去控制。

  但是…

  開膛手杰克失控的原因,可不是明面上他告知“福爾摩斯”的原因了。

  他給那個可憐的家伙看了那本“書”,那本《柯南真君七章經》。

  而借助《七章經》的其四和其六,烏丸蓮耶成功的讓自己成為了開膛手杰克的一部分。

  甚至,為了防止聯盟有所發覺,他刪去了幾乎所有不重要的內容和記憶。

  甚至,這一次,由于沒了那個叫澤田弘樹的家伙。

  再加上自己暗示工藤優作需要按照原本的歷史慣性,疏散應該出現在車廂內的所有人。

  現在連福爾摩斯也不會按照歷史慣性,突然出現在車頂了。

  而接下來,只需要這個自認為要“突破命運”的開膛手杰克,戴上那塊六指針的手表,然后啟用它。

  他便會不自主去希望改變自己的悲慘命運,希望將溯源到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

  而那時的他,身份將是我——烏丸蓮耶噠!

  不過現在,雖然已經拿到那塊帶有五枚指針的手表,烏丸蓮耶的內心卻仍隱約有一絲不安。

  他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其實前面很早就有暗示了——真正的贏家,就是我——烏丸蓮耶噠!

  畢竟柯南的最終敵人,怎么能是區區殺人犯呢?

  咳咳,回到正題,烏丸蓮耶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大熊貓文學    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