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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三十四章 磔人王(二十四)

  所以你管這叫沒事嗎?

  亞瑞爾的吃驚乍一聽多少有些清奇,畢竟這一灘也就是還勉強保持人形。

  如果不是及時做了點兒修復工作,交流怕是都成問題。

  不過他為什么會如此說,付前表示還是可以理解——視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亞瑞爾身上居然也是千瘡百孔。

  剛才的血刃之花,儼然是帶友軍傷害的。

  甚至鑒于“亞瑞爾”原本的狀態比自己要好不少,剛才那一擊下的血條削減,明顯比自己都還要大得多。

  如果不是此刻相當于孤王親臨,正在快速修復,還能不能繼續坐在那里怕是都要打個問號。

  至于亞瑞爾的疑問——“為什么會這樣”

  哼,不知者不罪都不懂嗎?

  咱現在超凡感知為零的腦殼,固然很多事情做起來不方便。

  但有利有弊,別忘了也是帶來了某些免疫效果的,比如精神影響。

  原生議會很可能利用鴉羽來打伏擊,從看到那只替身使者開始,付前就傾向于這個判斷。

  鑒于一直以來的科研精神,對于鴉羽的狀態,付前表示還是有所理解的。

  自始至終從來見不到實體,連鬼魂都不是,似乎只存在于人類認知里的概念生物。

  就像都尼斯那時一樣,他能出現在那個地方給自己解神血詛咒,是因為維赫勒“認為”他出現了。

  詭異而玄妙,做起事情來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

  但萬變不離其宗,這里面有相當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既然如此,不管是治愈還是毀傷,他的這些作用有沒有可能也依賴于“認知”,也就是精神層面?

  對此付前一直有所好奇,今天算是得到了一點兒驗證。

  亞瑞爾比自己傷得重的原因很簡單,剛才那恐怖一擊,核心是由鴉羽引導的。

  而鴉羽這一次明顯是由他“認為”出來,相比之下自己則是完全絕緣。

  這樣的區別導致了對鴉羽的殺招視若不見,自己沒有遭受其中的大部分傷害。

  當然了,僅憑鴉羽的位階,就算有蓄力時間,做出剛才那樣攻擊也太勉強,這里面明顯有孤王的幫助。

  此次承擔維赫勒角色的不止是亞瑞爾,還有現在跟他處于特殊合體狀態的孤王。

  也就是說理論上,眼前整個所在都在為鴉羽背書。

  這應該也是自己沒能完全免疫傷害的原因了。

  至于為什么一定要由鴉羽來動手,都已經相當于孤王親臨了,干嘛不自己讀個大招?

  其實很簡單,跟前面在那假裝勸導一樣,只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

  別忘了,因為這地方的特殊性質,所有人相當于跟孤王存在直接關聯。

  而自己此刻依舊是亞瑞爾之下,跟孤王貼近程度第一人。

  考慮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詭異表現,對原生議會來說這種一旦不成有可能面臨瘋狂報復的行動,必須要絕對隱秘才行。

  如果以孤王身份發動,未必不會被自己察覺。

  這種情況下只要前面猜測沒問題,鴉羽真的在,做什么選擇其實就很容易了。

  事實證明也確實沒讓自己失望。

  最終結果很理想,一下證實了前面不止一個猜測同時,自己眼下這具軀體甚至還勉強撐得住,不需要暴露和棄獄之王的更多密切聯系。

  “鴉羽走了?”

  并沒有做出報復行為,付前靜靜坐在那里,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你早就知道他在?你到底是誰?”

  第一時間無疑極度警惕,不過亞瑞爾明顯很快發現,殘酷的報復行為沒有出現。

  然而甚至沒能緩口氣,就再次遭受了付前問題的沖擊。

  以至于猶豫了一下后,“亞瑞爾”似乎才意識到并沒有保密的必要了,下一刻終于承認了鴉羽的存在。

  而看上去即使是在原生議會內部,鴉羽相關神秘度怕也是頗高,難以相信居然會被一下猜到的樣子。

  相比之下,付前甚至毫不擔心,他們因此聯想到都尼斯的事。

  畢竟理論上在真實的歷史里,鴉羽幫忙治療神血詛咒這件事根本沒發生,“陸老爺子”都沒有見過他。

  “看來鴉羽走了。”

  當然不管是誰,以問題應對問題都不夠禮貌。

  付前一時毫無自報家門的意思,直接點點頭自問自答。

  這句就純屬推測了,如有雷同,說明鴉羽閣下跟想象中一樣膽小。

  剛才雖然未能一擊奏功,但還是造成了損傷的。

  如果對方夠堅定,完全可以再來一次血刃風暴。

  結果等到現在都還風平浪靜,甚至孤王“亞瑞爾”也沒有出手,就很是說明情況了。

  自己的姿態成功達成了震懾。

  而失去了潛藏意義,按原生議會這幫人的風格,鴉羽大概率不會久留。

  甚至如果夠謹慎,剛才那一招放出來后,應該連結果都不看就直接跑路。

  因為存在性質的特殊,這對他來說應該不算難事。

  不得不說原生議會此次行動,人員挑選還是到位的。

  目前暴露出來的兩個人,能力無疑都非常適合。

  “你真的,很不一般…”

  這邊默默推測間,對面那位的感受明顯不是很好。

  還是沒有明說付前猜的是對是錯,那一刻亞瑞爾低下頭,打量著依舊沒有熄滅的金色烈焰。

  雖是贊嘆,聲音里卻是沒有情緒,甚至也沒有再抬起頭來——

  白灰鑄就的死寂,懸浮頭頂的毀滅,甚至是遠處的某只麻布娃娃…那一刻竟是全都悄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又一片艷麗的紅。

  并不是紅色的雪又重新下起來,眼前巍峨高聳的建筑,穹頂儼然完好無損。

  之所以滿眼喜慶色彩,是因為這座造型明顯的宗教建筑,此刻墻壁和穹頂各處,竟是布滿了怒放的花朵,就像是被過分布置的喜堂。

  甚至還能看到新人——

  神廟的中心位置,一個似曾相識,雕像般站立的女性人影,正被另一個身軀擁在懷里,只不過高高聳起的卻是后者肚子。

  奉子成婚并不罕見,但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他們腳下簇擁成紅毯的鮮花,跟其它所有的一樣,也都是血肉簇擁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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