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從上方看到好萊塢標志的頂端，似乎一點也不過癮。芭芭拉不滿足于此，問道：“有溜下去的地方嗎？”
亨利左右望了望，說：“我以前來過，也的確找條路下去。我沒記錯的話，那邊有人把鐵絲網給剪開了，讓人可以鉆進去。要不然就是要攀爬過去了。”
“走吧，走吧。”芭芭拉興致勃勃地說著。
不一會兒，兩人就找到了亨利口中的洞。一前一后，鉆了進去。
幸好芭芭拉出門沒自虐，穿著高跟鞋。但即使是慢跑用的運動鞋，走在這種砂質土地的山路上，也讓她時常走到雙手胡亂揮舞著，才能保持平衡。
要不就是站著下滑了一小段距離。沒有跌個狗吃屎，已經是芭芭拉平衡感相當好的表現了。
當然了，亨利不時出手攙扶著，也是芭芭拉沒摔得太難看的理由之一。
不過有時她會嫌棄地推開男人的手，又有時她會在大呼小叫中撲倒進亨利的臂彎里，然后露出一個俏皮的吐舌表情。
要不是亨利聽著那平穩，毫無波動的心臟跳動聲，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能和這樣的美人產生什么火花呢。
結果，一切表現都是在做戲呀。
就這份演技，不去好萊塢發展實在是太可惜了。
亨利也不揭穿，就陪她玩著，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好萊塢標志底下。
之所以挑在這個高度建造地標，當然是因為這里的地形剛好合適，有一個高度落差沒有太大的小平臺。或許有一部份是修整過的，提供工程單位堆放物資，但現在已經看不太出來了。
只是走到目的地的芭芭拉，興奮的情緒沒能延續多長，隨即就被失望的感覺罩頂。她摸著生銹的支撐鐵架，以及鐵皮卷曲起來的部分，說：
“沒想到近距離看這些標志，銹得銹，破得破。還真沒什么好看的。而且太近了，也無法看到全部。”
亨利哈哈一笑，說：“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保持點距離看，會覺得很美好。但只要一走近，各種缺點就現形了。標準的美國夢典型。
“況且這里可是從78年重建至今，也有將近十六個年頭了。這樣每天在外面，風吹日曬雨淋的，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不讓人意外。這只是鋼構的，先前那個木造的可更慘呢。”
“所以你覺得保持點距離好呢？還是拉近距離，接受這樣的缺點好呢？”
面對意有所指的問話，亨利回避著答道：“好萊塢嘛，還是保持點距離，剛好可以把幾個大字盡收眼底的狀況是最理想的了。
“靠得太近，不光是看到銹跡斑斑的部分，還有可能被翻起來的鐵皮割傷。再不然這種荒地，要是遇到毒蛇也挺讓人傷腦筋的。”
其實亨利的回答，也同樣語帶雙關。既是在說這個好萊塢標志，也是在說好萊塢本身。
不過兩人很有默契地把話題停留在表面，亨利望了望天，說道：“波比，我們回停車場吧。要爬上山有段距離，我又沒帶手電筒。要是等到天黑，看不到路，那可就麻煩了。”
距離天黑，其實還有段時間。但這又不是要掐著時間的行動，當然不可能非要等到天黑的前一刻，剛好回到停車場。
在近處見識過好萊塢標志，不管背后是滿足或失望，芭芭拉就像解決的一件執念，點頭說道：“走吧。”
對于習慣登山健行的人，他們會說下山比較危險，上山比較容易。但對大多數人來說，還是上山比較累，反而下山比較輕松。
雖然還不到手腳并用，或是爬段距離就要喘口氣的程度。但當兩人回到停車場時，不只是毛線帽摘了下來，羊毛絨大衣在亨利手上，曾為高中體操冠軍的小姑娘也不太想說話了。
把芭芭拉送上車，亨利從后車廂的保溫箱中拿出兩罐瓶裝水，一罐送到了副駕的手上。
兩人都是一口氣把水給喝完，這才像是活過來一樣，重新又有了活力。
芭芭拉試著解釋道：“其實那段山路不算長的。”
“當然，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都走了一整天，都有些累了。假如是平常時，這點坡度誰會看在眼里呀。”
看著倔強的女孩表情稍微有些和緩，亨利笑著問道：“我們下山，找個地方吃晚餐如何？”
芭芭拉瞪大了眼珠子，看了人一會兒，隨即笑了出來，點頭說道：“嗯，好。”
亨利靠著自己的鼻子，就近找了間便宜又美味的餐廳。和芭芭拉在用餐過程中，閑聊著今天的心得休提。
等到亨利將人送回到飯店的門口時，下了車的女孩從車窗處問：“亨利，要上來喝杯咖啡嗎？”
稍微側著臉，用眼尾送著電波，這樣精致的臉蛋毫無疑問是誘惑十足的。
不過亨利卻是笑著說道：“我還以為至少得經過三次約會，才會有這樣的邀請。”
“那只是女孩們婉拒不合適男孩的借口。遇到合適的男孩，還要傻傻的約人家三次，這樣會搶不過那些投懷送抱的小女表子。”
“你就不怕男孩到手后，態度就不一樣了嗎？”
“這不就證明自己的眼光不準，看人看錯了嘛。我們應該要做的是牢記這樣的教訓，卻不是怕犯錯。我學生物的，要是怕犯錯而不敢做實驗，那就注定一事無成，趁早轉行吧。”
“哈！不過真遺憾。我雖然也不是堅定的三次約會派，但出門的時候我可沒預料到今晚的邀請。我還得回去喂貓。”
“你有養貓？”芭芭拉挑眉問道。
亨利笑著說道：“是啊，一只很可愛的虎斑貓。只是牠食量有點大，脾氣有點不好。我雖然出門前有幫牠準備午餐，但晚餐可還沒著落。
“要是漏了一餐，我家可就糟糕了。我可沒把牠關籠子里啊。你總不會希望，我是那種為了喝一杯咖啡，就把家中餓肚子的小貓給忘掉的男人吧。”
“這可真遺憾。”芭芭拉皺著眉，隨即又舒緩開來，說道：“那明天一樣的時間，還是咖啡廳見面？或者早一點，你來飯店接我？”
“還要繼續？”
“當然啰，我還有假期，而且好萊塢我可還沒參觀完呢。”芭芭拉笑道。
“好吧，那就明天見了。”
芭芭拉上半身探進車窗，抓著亨利的衣襟就往自己靠近，飛快地在嘴唇上點了一下。挑逗地說道：“希望明天你記得幫小貓準備好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