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白沉香的一聲嬌喝,數不清的羽毛從她身上飛出。
這些羽毛上纏繞著風之力,在天水學院的幾人剛剛清醒過來之時,便向著她們席卷而去。
準頭嘛,自然是沒有多少的。
但是無所謂,這本就是火力飽和打擊。
白沉香的風之翎羽是需要時間凝聚的,凝聚速度會隨著魂力變強而變快。
在最開始的時候,風之翎羽的形成速度足夠支撐白沉香進行戰斗,但是等她開始跟唐三學習暗器手法之后,風之翎羽的供應其實就有些勉強了。
這個問題并沒有什么很好的解決辦法,白沉香只能是努力修煉提升魂力。
好在清風碧瑩花的存在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食用了仙草清風碧瑩花之后,白沉香對風屬性力量的親和度大幅度提升,魂力也有了很大的增長,她又有了充足的彈藥可以揮霍。
就像是現在,比賽開始之后白沉香就一直在揮灑羽毛,不過那個時候她還只是用的常規手法。
這主要是為了不引起對手的忌憚。
一個三環的魂尊,在魂師大賽的賽場上只要不表現得太出格,一般是不會有人特別在意的。
而殺招也就在白沉香這不起眼的攻擊之中隱藏了下來。
實際上,最適合白沉香戰斗方式的暗器手法,是唐門暗器百解中排名第四的一千零一夜。
那是由各種暗器手法融合在一起,融會貫通之后并有充足的魂力支撐才能夠施展出來的,單從技巧上來看是所有暗器手法之中最難的。
很顯然,現在的白沉香用不了這個。
別說一千零一夜了,一百夜她都達不到。
但是沒關系,光是白沉香現在學會的手法,就已經足以支撐起塵鋒的戰術。
剛剛清醒過來的天水學院幾人迎來了飽和打擊,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水冰兒,她用出了自己的第一魂技冰封。
但不是封塵鋒他們,而是封自己和隊友們。
只見她的第一魂環亮起,她和隊伍的其他人便被凝在了一塊堅冰之中,雖然一時之間無法移動,但是卻抵擋住了風之翎羽的打擊。
然而固定在原地不動就是活靶子,水冰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隊伍里的盾衛水月兒已經被清出了場地,其他人都沒什么自保的技能。
別說水冰兒已經被封了三個魂技,就算她的魂技沒有被封,也沒有什么很好的手段處理現在這種場面。
頂多只能讓隊友們硬頂,但那樣又會讓局勢進一步劣化。
此時的水冰兒已經深刻的意識到,自己這邊被戰術碾壓了,空有強力的殺手锏,卻沒有用出來的機會。
但水冰兒沒有放棄,她還有一張牌在手里,如果用好的話,反敗為勝不是夢。
在抵御住了白沉香的攢射之后,她迅速解除了自己和隊友們的冰封。
一直被壓制著,有力使不出來的天水學院眾女終于得到了解放,她們現在已經是怒氣沖天,誓要給對手一些顏色瞧瞧。
然而天上的白沉香卻在此時嘻嘻一笑:
“還沒完哦。”
在觀眾們和天水學院眾女驚訝的目光之中,那些散落在地的白色羽毛突然動了。
水冰兒意識到了不妙,她大聲提醒道:
“小心身后!”
但已經為時已晚,密密麻麻的羽毛如同飛燕還巢一般回歸白沉香的身上,任何阻礙在這個路徑之中的人,都會遭受到風之翎羽毫不留情的攻擊。
只是一瞬間,天水學院的這幾個女孩就變成了血人,唯有水冰兒靠著合攏自己的冰翼,成功地擋住了這一波背刺。
“卑、卑鄙。”一名天水的女孩心中極為不甘,但還是沒能堅持住倒了下去。
看著臺上此時的場景,白鶴先是無比的驚訝,隨即就是喜上心頭。
“看到沒有,我孫女已經完全擺脫了沒有攻擊力的弱點,這樣的魂技組合對于我們敏之一族來說,簡直是天才一般的搭配。”
“確實不錯,這種攻擊方式和你們極為契合。”楊無敵點頭表示認可。
“就是攻擊力弱了點。”泰坦評價道。
牛皋笑了一聲,“不同武魂有各自的優點嘛,對于老白鳥來說,這種能發揮他們長處的戰斗方式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應該是那位設計的吧。”
“不會有別人了。”白鶴肯定的點了點頭。
賽場上,水冰兒讓重傷的隊友們互相攙扶著直接下臺,但她自己卻沒有認輸的意思,哪怕天水學院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而塵鋒他們這邊也有人員損失,之前充當自爆步兵的孟依然雖然沒有陷入狂亂狀態,但她卻遭受到了天水學院的圍攻。
在自知無法抵抗之后,她便果斷地跳下了賽臺。
至于其他人的狀態則還不錯,所以塵鋒他們現在占據了大優勢。
應該要用萬年魂技了吧?塵鋒絲毫沒有因局勢大順而放松,反而心中更為警惕。
正如他所想的,當天水學院的其他人離開賽臺之后,水冰兒身上的第五魂環便亮了起來。
然后,便是一聲轟然巨響。
塵鋒一直在保持著戒備,并且在思考水冰兒的第五魂技到底是什么。
而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的心里有了答案。
冰爆術!居然是冰爆術!
可問題是,水冰兒到底哪來的冰爆術?
作為絕世唐門時期才出現的魂技,冰爆術即使是在冰碧蝎族群之中,也屬于非常稀有的魂技。
難不成,水家人幫水冰兒抓到了一只冰碧蝎?而且還是一只會冰爆術的冰碧蝎?
塵鋒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的比賽顯然更加重要。
原本塵鋒他們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但是在轟然一聲巨響之后,場面的局勢直接來了個兩極反轉。
天水學院眾人制造出的冰雪環境此時變成了水冰兒的資源,帶來了強大的爆炸效果。
空中的馬紅俊和白沉香因為沒有任何防御能力,被從空中震了下來,摔在地上昏迷不醒,朱竹清也同樣遭了重。
唐三雖然可以用藍銀草編織成防護罩來抵擋爆炸,但是因為水冰兒的發動毫無前搖,所以他根本來不及召喚足夠的藍銀草,他所站的位置又比較靠邊,就直接被炸出了賽場。
戴沐白倒是有護體類魂技,但是這種防護無法完全抵擋冰爆術的威力,從而傷勢進一步加重,幾乎失去了戰斗能力。
唯有塵鋒因為無塵之地的效果免于爆炸的威脅,在消耗了一部分魂力之后,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毫發無傷。
“你,怎么可能?”水冰兒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深知自己萬年魂技的威力,就算是她因為不想傷殘對手而沒有全力發動,塵鋒也不應該在冰爆術的沖擊下沒有任何損傷。
“沒有什么不可能,你有你的底牌,我自然也有我的。”塵鋒臉上帶著輕松的微笑,但心里卻始終提著一口氣。
他已經硬抗了一發冰爆術,如果水冰兒的戰斗力還十分充足的話,那他恐怕就要繼續掀底牌了。
好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戰斗,又發動了冰爆術這種大威力魂技之后,水冰兒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所以她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干脆利落的選擇了認輸。
塵鋒總算是放松了下來,他見場下的治療系魂師已經上臺,開始給隊友們進行治療,便想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對準備離開的水冰兒問道:
“你的這個萬年魂技,是在極北之地得到的么?”
水冰兒有些訝異,顯然沒想到塵鋒能一下子就說出自己魂環的來歷,“是的,它來自于極北之地。”
“能說一下是怎么得到的么?你抓到了一只冰碧蝎?”塵鋒繼續問道。
水冰兒的驚訝更甚,“你居然知道它來自冰碧蝎?看來你對魂獸有著很深的研究,不過很抱歉,我不會告訴你我是怎么得到這枚魂環的。”
說完,她便離開了賽臺。
塵鋒也沒有叫住水冰兒,雖然他的心中還有疑惑,但既然水冰兒不想說,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追問。
馬紅俊他們的傷并不算太重,在治療系魂師們的治愈之下,他們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唐三更是只有輕傷,如果不是站位不好被炸下了臺,肯定還能有一戰之力。
“兄弟們,這水冰兒也太難對付了吧,我們這么好的場面,差點兒就被她給打翻盤了。”馬紅俊一醒過來就開始抱怨道。
他在這局比賽中可以說是完全被水冰兒比下去了,同為鳳凰武魂,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肉眼可見,這讓他心中實在有些不爽。
但無論再怎么不爽,實力上的差距就在那里,如果不是塵鋒和唐三事前準備的戰術足夠好,以他們這并非完全體的陣容,他們這場比賽大概是要輸的。
塵鋒掃了一眼不遠處各家學院的選手們,順著馬紅俊的話嘆息一聲說道:
“是啊,我們都已經拿出了所有的底牌,卻還是贏得這么驚險,看來這一屆魂師大賽我們是很難走到最后了。”
馬紅俊眨了眨眼睛,他們這場比賽之所以驚險,難道不是因為陣容不全嗎?
底牌盡出是什么鬼?
不過鋒哥既然這么說,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馬紅俊也唉聲嘆氣起來:
“我還想著咱們能拿到作為獎勵的那三塊魂骨呢,看來是沒什么機會了,也許天水學院會有希望。”
在場的眾人都是魂師,雖然塵鋒他們的聲音不算大,但是以其他學院選手和老師們的修為,還是能夠聽得非常清楚。
而對于這些話語,有些人信以為真,有些人將信將疑,還有些人覺得就算九頭蛇戰隊還有底牌,應該也不剩多少了。
畢竟三個萬年魂技已經被逼出來了一個,從這場比賽的效果來看,應該是維持意識清醒的魂技。
雖然效果不錯,但并不像水冰兒的冰爆術那樣足以扭轉戰局。
那么以此類推,九頭蛇戰隊其余的兩個萬年魂技也未必是什么厲害的魂技。
甚至還有樂觀的人認為,九頭蛇戰隊的人之所以能夠得到三個萬年第四環,多半就是靠取巧,這三個萬年第四環只是看著唬人罷了,比水冰兒那正牌的萬年魂環差遠了。
一時之間各大學院討論聲四起,對于九頭蛇戰隊三枚萬年魂環的忌憚雖然沒有一掃而空,但是也減輕了不少。
而對于這些討論,九頭蛇戰隊的其他人只能強行繃著臉,因為他們生怕自己笑出了聲。
今天這場比賽他們確實抽出了底牌,但是沒有抽多,只抽了一點點。
要是其他學院就這么覺得他們沒東西了,那以后碰到了指定會有個大驚喜。
隨著九頭蛇學院和天水學院的比賽落幕,天斗城這邊的預選賽也全部結束了。
按照流程,馬上就要舉行頒獎典禮,為預選賽前五的隊伍頒發晉級下一階段的比賽,也就是排名賽的資格憑證。
典禮的內容并不復雜,在主持人的宣布下,排名前五的五支隊伍正、副隊長走上了主席臺。
九頭蛇學院以二十六勝一負的戰績位居第二,負的那一場是因為蒼暉學院事件導致的棄權,那一場的對手則是神風學院。
神風學院的戰績也是二十六勝一負,他們輸給了熾火學院,為什么會輸顯然大家都明白。
雖然神風學院和九頭蛇學院的戰績一樣,但是因為九頭蛇學院在跟神風學院的比賽中棄權,所以按照勝負關系來算,神風學院排名第一。
排在第三的是天水學院,她們分別輸給了神風學院和九頭蛇學院,戰績是二十五勝二負。
之所以會輸給神風學院,是因為神風學院的選手全都會飛,冰爆術的效果不能最大化,反而會暴露底牌,所以水冰兒那場比賽沒有選擇使用。
而武魂融合技也會被神風學院的極速打斷,因此回看那場比賽,天水學院應該是沒有出全力。
排在第四第五的分別是熾火學院和雷霆學校,他們都敗于九頭蛇學院之手。
前者是由塵鋒親自操刀,后者則是在塵鋒昏迷的那段時間里,被戰隊的其他人給干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