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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王之議,畢方的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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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簸籮老人的態度那叫一個好,但玉闕仙尊沒有感到意外。

  為什么不拉攏本尊?

  本尊有什么不值得拉攏的地方嗎?

  本尊當然值得啊。

  不是誰,都和羅剎和青蕊一樣。

  無論頂金擴容能不能成,簸籮會上的頂級金丹們,都不一定會與玉闕仙尊為敵。

  至于玉闕仙尊和羅剎、青蕊之間的矛盾為什么好像看起來很嚴峻.那就是一個復雜的系統性問題了(不展開講,不然我感覺自己能在這里‘水’五千字哈哈哈)。

  “簸籮道友,超天才什么的還是算了。

  我只是一個尋常的修士,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今日,是我第三次來到簸籮會論道臺之上。

  回想當初,第一次過來時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玉闕仙尊有些感慨的說道。

  修行的過程太復雜,收獲往往會在很多不同的維度上表現出來。

  當他在修仙界闖蕩許久后,終于,終于,靠著自己的實力,再次站在了簸籮會論道臺上。

  這當然是成就,非凡的成就。

  此間的修者,不怎么喜歡亂出手,實力越強的,反而越不輕易出手。

  而簸籮會,就是那個屬于頂級金丹們的舞臺。

  在大天地內,很長一段時間中,修行者們對頂級金丹的理解,就是‘能入簸籮會則為頂級金丹’。

  可以說,在頂金擴容還未順利搞定的情況下,這一浪潮的推動者玉闕仙尊,反而是已經先‘成為了’舊秩序下的頂級金丹。

  或者說,拿到了頂級金丹們的認可和尊重。

  但玉闕仙尊依然表現的很謹慎,沒有過于自滿。

  真實的實力和虛假的繁榮之間隔著一道沒有數值的阻隔,但它看得清,看得清自己的真實實力和發展空間都還不足以撐起頂級金丹的尊榮。

  這里的真實實力,既指玉闕仙尊的絕對實力,也指他的勢力強弱,同樣指他掌握變化、大道的多少。

  而這里的發展空間,就是更特殊的維度了——不是與舊頂金們類似的發展空間,而是屬于玉闕仙尊個體修行路的未來發展空間。

  向老登們學,是學不出成果的,它們得道所依仗的東西,都已經被它們控制,玉闕仙尊只能求新求變,才能擴張自己在未來的發展空間。

  然后,在最淺薄的頂金對抗中,憑借‘我依然有未來’站住腳跟。

  至此,玉闕仙尊才能真正成就頂金。

  那種當下的實力,當然重要,但大家都是一路參與‘懸而未決’對抗而殺出來的修者,自然會注意盟友、對手們的未來。

  所以,玉闕仙尊既要保證當下不失敗,也要爭取讓自己看起來不會在相對淺薄的、可評估預測的、不遠的未來中不失敗。

  總之,頂金尚未完全成功,玉闕仙尊依然需要努力。

  “是,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還驚訝,青蕊道友為什么帶來一個筑基修士。

  現在看,玉樓,青蕊道友當初堪稱慧眼識珠,早早就看出了你的不凡。”

  簸籮笑瞇瞇的又夸了玉闕仙尊一句,這讓玉闕仙尊心中更警惕了。

  你提我被青蕊發掘的往事,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吧?

  當初是當初,現在,玉闕仙尊和青蕊仙尊已經在全面對抗的邊緣了。

  明明是仙盟內的同事,但兩人結下的仇怨,早就理不清,也解不開。

  “是,對于青蕊道友,我當然是敬佩的,只是青蕊道友很多時候對我還是有些誤會。”

  玉闕仙尊平靜的回答道——伸手不打笑臉人,簸籮既然不是故意挖坑,它當然得順著簸籮的意思,盡量尊重人家一把。

  畢竟,簸籮會簸籮會,簸籮會就是簸籮組織的。

  畢方是大天地的第一人,所以玉闕仙尊可以指著畢方的鼻子往死里羞辱。

  但簸籮不是第一人,仙尊不敢指著簸籮的鼻子亂罵。

  ‘玉樓,別期待,簸籮從來不表態,只裝老好人,它籠絡你是真,只面上熱乎也是真。’

  玉闕仙尊這邊剛和簸籮聊了兩句,來自太和水的窗口指導就到了。

  很難說這是不是幸運,但太和水的話確實把玉闕仙尊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期待給澆滅了。

  其實,很多年里,玉闕仙尊都沒遇到過什么好長輩了。

  越往上走,越發的只能靠自己,遇到的人不,不是人,而玉闕仙尊也不是人了。

  太和水的提醒是好意嗎?

  不是,太和水想控制玉闕仙尊,僅此而已。

  ‘放心,我知道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和畜生們共舞久,仙尊也漸漸非人化了。

  通俗概念中的交際,已經從仙尊的生活、修行中被漸漸地、潛移默化的淘汰。

  它已經成為了更近乎于道、更近乎于彼岸的頂級金丹。

  “你說我誤會你,我可沒那么大膽子,王玉闕,你裝的很好,但你的野心是藏不住的。

  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都知道你過去做過什么,都知道你的目標是什么。

  不要說廢話了,太和水,你拉它上來,總不是單純想給我們添堵的吧?”

  青蕊仙尊毫不留情的開口,打破了簸籮會上剛剛出現的那一瞬溫情。

  逐道者之間沒有感情,獨尊獨尊,就是一個人成尊,頂級金丹們的底色,都是大胃袋,都是希望吃光除了自己的一切的大胃袋。

  修行到此,已經徹底化作了不能后退的無足鳥。

  除了彼岸,它們余下的唯一歸宿,只有死亡。

  “噢,那我在想什么?”玉闕仙尊笑著問道,看起來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感興趣。

  “你從來不敬畏規則,你不敬畏強者,也不敬畏天地,你缺少了一種此間天地所有生靈都有的東西——敬畏。

  莽象扶持你們王氏多年,扶持你多年,最后你奪走了莽象的一切。

  仙盟是培養你的地方,但你對仙盟唯一的理解就是可以成為你的臂助。

  我給你了那么多支持,可你從來沒有想過回報我,反而一有機會就反咬。

  王玉闕,你以為這次還和以前一樣嗎?

  你以為,你可以稍稍努力,就能借著大勢與人心取得成功嗎?

  別做夢了,我們不是莽象,我們也不是復雜的組織,我們只是我們自己。

  簸籮會上,有任何一人反對頂金擴容,頂金擴容就不可能推行!

  你說是不是,簸籮道友?”

  青蕊的一番屁話,仙尊其實沒怎么放在心上。

  他當然不敬畏那些老東西,舊規則。

  那些東西的實質就是愚弄與控制,剝削與榨取,哪還有什么其余的目的呢?

  莽象和青蕊對他當然有恩,但他們欠玉闕仙尊的債,和那些恩情一樣,都是算不清的。

  所以,沒有意義。

  在仙尊的判斷中,青蕊的憤怒,只是出于對自己漸漸失控,甚至可能追上她的恐懼。

  玉闕仙尊只關心,青蕊提出的‘頂金擴容之一票否決’究竟有多少是真。

  這玩意看起來扯淡,因為頂金不下場的情況下,反對就是無效。

  但青蕊詢問簸籮老人的意思.這就有些令人警惕了。

  畢竟,簸籮老人是簸籮會的組織者,它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那也不至于,我看就定二分之一吧,有二分之一反對,咱們就徹底叫停擴容的嘗試。

  但如果反對的人數不到二分之一,我就會放任玉闕小友和太和水等人,開始主持擴容大天地頂金之名額。”

  簸籮老人沒有立場,也沒有態度。

  無定法王需要蟄伏,所以,對于矛盾的參與,就要謹慎。

  它定下的二分之一,簡直把‘我不想深入參與’的態度表現的不能再明顯了。

  但這也是符合簸籮人設的行為——無極爭無極的斗爭中,有事兒,畢方先扛。

  “青蕊道友,我知道你反對頂金擴容,尤其反對我被擴容成為頂金,但其實東羅車說的也沒錯。

  你想要一票否決的模式,你想要阻止我,那你大可以直接出手。

  不出手,就想拿到自己渴望的結果,拿不到,就罵我不是東西。

  說實話,青蕊道友,你畢竟也是個頂級金丹,不能那么嗐。”

  玉闕仙尊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側目。

  拋去屁話部分,核心就是‘不裝了,我要做頂金’。

  水尊也無奈的笑了——你有些急了,小王。

  玉闕仙尊就是刻意試探,但顯然,試探的結果不能令他滿意。

  “畢方,你說就它的樣子,它配嗎?”羅剎看向畢方。

  青蕊施壓簸籮不成,現在輪到羅剎施壓畢方了。

  前者的施壓是‘做戲做全套’,后者的施壓是真施壓。

  玉闕仙尊和這倆狗男女就是純恨關系,與青蕊是過往之因果,與羅剎是未來之糾纏——都是純恨。

  “什么配不配的,頂級金丹就是個稱呼,我的意思從來沒變過。

  如果擴容頂金可以促進大天地整合,那我愿意讓所有修士都成為頂金。

  這樣,咱們改個名,以后,練氣期修士直接叫頂級金丹。

  修行嘛,就從頂級金丹一層開始,修到頂級金丹八十八層結束,大家都是頂金,所有修士都是頂金,哈哈哈。”

  畢方扯了波蛋,依然沒有直接下場的意思。

  不是簸籮和畢方裝,也不是它們怕,而是它們向來如此。

  動不動就下場、入局,說不定哪天就不小心下鍋了.

  忍耐!

  “好了,不要吵了,玉樓,說說你的具體理念。

  我此番讓你過來,是德頂王、棗南王等道友要求的。

  它們都是大天地內得了道的老修行,你如果拿不出真東西,它們是不可能支持你的。”水尊將越發離散的話題重新聚焦,還提醒了玉闕仙尊一番。

  在仙盟之外,對頂金擴容的反對,甚至比仙盟內對頂金擴容的反對還難搞。

  羅剎和青蕊、蒼山反對,但依然要被群仙臺一定程度的壓制。

  但外面的頂金,就不是群仙臺層面能解決的了。

  而如果頂金擴容只在仙盟內擴,那仙盟內也肯定擴不成。

  玉闕仙尊搖了搖頭,它不認為這種絕對的利益之爭可以靠單純的說服解決。

  但當水尊通過金谷園、禮仙等人施壓羅剎、青蕊,藍禁于大天地內進一步投放新五域同天書后,局勢漸漸激烈,確實需要好好談一談了。

  “我有一個問題。

  諸位道友,無極和無極的獨尊之爭,什么時候出結果還不一定。

  那么,咱們現在的謀算和布局,究竟是著眼于無極之爭,還是著眼于無極之爭后的時代的呢?

  據我的觀察,許多道友都是著眼于無極之爭后的局面而動的。

  包括阻止頂金擴容,甚至不惜于在刮骨剃肉的基礎上,再于大天地內打一場內戰。

  可如果大天地的力量整合不起來,無極之爭讓無極道主贏了,我們就沒有以后了啊。

  或許,是玉樓的修行境界不夠,看不清其中的變化,還請諸位道友教我。”

  棗南仙境之中,嘉洞微、德頂王、棗南王三人相聚而坐。

  “王玉樓、王玉樓,青蕊和羅剎都說它不是王玉樓,而是別人的道胎或分身。

  缺乏敬畏,從來都缺乏敬畏,這種表現,又和本身就是大能的可能性,對應上了。

  洞微道友、棗南兄,你們以為呢?”

  德頂王顯然也是‘玉闕非玉闕派’的信徒。

  在當下,在玉闕仙尊大力推動,嘗試擴容頂金的當下,‘玉闕非玉闕’理論的篤信者,越來越多。

  不是他們蠢,單純是個體對客觀世界的理解必須遵循真實的認識邏輯。

  在真實的個體認識論指導下,作為頂級金丹的頂尖逐道者們,很難接受不到兩千年就走到今日的玉闕仙尊,是純靠自己走上來的。

  那樣,就是恐怖故事了。

  新登越來越強盛,老登的效率被襯托的越發難堪.

  大家不能接受自己的無能,自然的,只能去相信玉闕仙尊本身不該這么‘有能’了唄。

  “是啊,我看也像,那個誰,就那個誰不是說,王玉闕當初還是小修士時,在練氣期就能擺脫神光的控制。

  從這點看,它一開始就不簡單。

  后來它在西海,被青蕊和畢方做弄著搞‘清洗神光流毒’,結果不僅不殺人,還把那些人搞成了他于紅燈照內崛起的基本盤。

  我研究王玉闕,得出的結果就是,他后來的一切成就,都是從將那些‘神光流毒’變為自己的基本盤開始的。

  這一招,很有勇氣,也很脫俗,不像是個尋常筑基能想出來的。”

  嘉洞微分析道,它說的‘那個誰’,其實就是蒼山。

  關于玉闕仙尊在練氣階段就能擺脫神光控制的事情,是蒼山告訴了棗南王,后來棗南王分享給了德頂王、嘉嶺王嘉洞微。

  “有些牽強,修仙界其實只有一種修士,就是知道修行絕不是靠其他人的法門、靠既有的規則和秩序而成就的人。

  這些人,就是逐道者了,其他種種,又與塵泥何異?

  而王玉闕,從西海任職到主持紅燈照前線戰爭。

  早早的完成了,從修士到逐道者的轉型。

  從規則之下的被支配者,成為了初步開始利用規則、接近規則的逐道者。

  于是,它的修行速度開始加快。

  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我不認為它一定是誰的轉世身或分身、道胎。”

  棗南王搖了搖頭,它更愿意相信玉闕仙尊就是靠自己上來的。

  如果玉闕仙尊是某些人的棋子,那畢方、青蕊、水尊,不都被人耍了嗎?

  青蕊被耍,尋常。

  水尊被耍,稀奇。

  畢方被耍.多少年了,最近也就無極道主埋伏了畢方一手,還埋伏成功了。

  “幾成把握他不是?”嘉洞微問棗南王。

  棗南王沉吟片刻,給了個估計的數字。

  “八成,大天地修仙界,是無盡諸天中最繁盛的修仙界。

  天地間的頂級勢力、次頂級勢力,大部分都發展到了模式內效率的極致。

  仙盟更是其中的翹楚。

  仙盟的成就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多年以來,大天地以及群青原周圍的發展、對抗、矛盾演化,以及群青原內的復雜局面,所造成的必然結果。

  在最繁盛修仙界內的最成功修仙勢力內修行,當王玉闕借到了仙盟的模式優勢和發展優勢后,又幸運的趕上了當下及之前兩千年的時間窗口。

  于是,好風憑借力,他就上了青云。

  王玉闕的成功,反而證明了,我們大天地修仙界的繁盛和成功,而不是證明了‘它不是王玉闕’。

  要用新的視角去看當下的變化,王玉闕的成功不特殊,如果我和他換個位置,只要運氣因素不變,我大概率也能拿到和他一樣的成就。

  甚至,如果我是帶著記憶和他換的,說不定還能取得比他更非凡的成就。”

  要不說,棗南王能成為畢方面壁者的三王之一呢?

  人家的判斷高度、認知維度,確實沒問題,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但德頂王就有些難繃了,因為在棗南王的這套價值判斷體系中,玉闕仙尊就是玉闕仙尊。

  而德頂王,表現出了對‘玉闕非玉闕’理論的采信傾向——這和棗南王的價值判斷沖突了。

  但顯然,棗南王這套邏輯,是站得住腳的。

  于是,相對型沙比就冒出來了.

  就是簡單談了點小事,嘿,我德頂王忽然成沙比了。

  這其實很恐怖,不,是非常恐怖。

  別看三人現在對坐而酌,還是一起幫畢方面壁的‘同事’。

  但實際上,三人也是競爭關系——頂金都完全不是人,人的那種情理概念已經被它們拋棄了。

  所以,德頂王此刻,真就是因為多說了幾句,多問了幾句,就暴露了自己的‘不足’。

  很恐怖的。

  怎么辦?

  德頂王該怎么辦?

  “此言差矣!”

  德頂王淡定的笑著,聲音依然不疾不徐,還是那副相當有逼格的樣子。

  但實際上德頂王有多急,只有它自己清楚。

  “王玉闕過往的經歷中,很多點都有跡可循,但有一點是無法解釋的。”

  說著,德頂王淡定的喝了口茶。

  “哪一點?”嘉洞微見德頂王賣關子,催問道。

  死腦子,快想!

  為什么賣關子?

  因為它也不知道——不知道王玉闕身上那一堆疑點中,哪一點是最可疑的,同時能夠在頂級金丹的強大、近乎于全知的視角下被視作‘有問題’。

  需要想啊。

  德頂王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因為一點小小的失敗,它必須拼盡全力,防止自己被棗南王標記為懦。

  幸好,德頂王畢竟是真頂金,水平還是有的,只要腦子稍稍一動,到處都是細節和問題。

  “很簡單,滴水——青蕊——羅剎這一系列曾經幫過他的人,為什么會選擇幫它?

  更進一步而言,頂金擴容,真的只是王玉闕提出來的嗎?

  如果從‘立靶子——打靶子——降阻力’的角度去拆解其中的隱秘,是不是局面就清晰了”

  我,德頂王,真的是個天才!

  我怎么這么聰明?

  不對,他們倆的表情怎么如此凝重?

  老子不會猜對了吧?

  “是啊,德頂王道友,你說得對啊,我還真沒想過這點。

  從青蕊和王玉闕過往的舊恨、羅剎與王玉闕未來的必然新仇角度,他們專心撕咬王玉闕的行為,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滴水——青蕊以及青蕊支持的莽象——羅剎’這三重接力,一路送王玉闕走到今日的操作,確實很有問題。

  結合當下青蕊和羅剎瘋狂撕咬王玉闕的行為.嘶”

  棗南王的表情凝重的厲害,看向自己同事德頂王的眼神,更是帶上了警惕。

  你這老東西,最近悄悄背著我長進了啊。

  德頂王的急智下,造成了一種荒誕的結果。

  它的失敗是因為棗南王相對的高明,它的窘迫是因為擔心被標記為懦——就是不懦,但要是被認定為懦,被人纏上認為是有縫的蛋,局面也會相當難繃。

  但它的急智,反而造成了棗南王認為它‘二次發育’了的結果,被標記為了必須更加警惕。

  很難說是成功還是失敗,但至少,不用擔心在棗南王這里,開啟‘相對型沙比、稀世珍寶判定進度條’了。

  “聽,青蕊施壓簸籮,羅剎施壓畢方。

  哈哈,有意思,這兩人是真有意思。

  簸籮明顯不想下場,不然一開始也不會對王玉闕態度那么好。

  之前,第一次將頂金擴容的計劃在簸籮會上討論的時候,簸籮也相當淡定。

  而畢方,更是除了不能真支持,在立場、態度、訴求上,都完全和頂金擴容的目的一致。

  這兩個狗男女,卻分別施壓他們兩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德頂王道友,洞微今日要敬你一杯,這對狗男女演的太到位了,居然差點把我騙了過去。”

  四句‘有意思’,嘉洞微是真的‘悟了’。

  而且,通過棗南王的態度,嘉洞微知道,棗南王也相對沙比了一把,所以它很給面子的承認了德頂王在這場暗斗中的勝利。

  算你厲害,本尊敬你一杯。

  只能說,荒誕甚至堪稱荒誕出了新高度。

  “無怪兩位道友沒想到這一層,那羅剎和青蕊確實妖的厲害。

  但要我說,太和水的水平也得警惕,它當初,在羅剎建立第四派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對。”

  德頂王淡定的裝起了高手,繼續道。

  “水尊當時的判斷,可能就是對的,青蕊和羅剎早就和畢方搞到了一起。

  然后,青蕊和羅剎在建立第四派的時候演一演,讓丘彌勒吃了西海仙城,成就金丹。

  接著,嘿,第四派再為王玉樓‘報復回去’——那鱉孫王玉樓也就跟著證道金丹了。

  水尊警惕,警惕對了,于是,它前些年就開始探查,王玉闕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一個仙盟的頂級金丹,都把握不準,兩位道友把握不準,其實也很正常了。”

  從一招不慎漏了腚,到緊急動腦找問題,再到沿著問題延伸。

  這波,德頂王在論道中,打了波漂亮的反攻。

  “是啊,你們知道仙盟群仙臺上,之前的那場風波么,就東羅車噴青蕊的那波?”

  嘉洞微也深以為然的點頭,還引申出了新的問題點。

  “哦,有所耳聞,洞微道友莫非還有別的消息?”棗南王是真有些緊張了。

  相比于足智多謀的德頂王道友,自己好像是蠢了些。

  該不會.被標記為沙比了吧?

  成道七萬年有余,但害怕被標記為稀世珍寶.

它不知道,就剛剛,德頂王也這么想  “我有一個消息,當初,王玉闕證道金丹,其實很倉促。

  它的積累當然是不夠的,當初那個第一人,誰來著,是在混亂時代中一路斗法一路贏,一路殺殺殺,不斷煉化對手,才成就的最快金丹記錄。

  王玉闕雖然起步的比較好,但當今時代,大家互相盯著,就是滴水和青蕊也不好給王玉闕開小灶。

  但時間窗口就在那里,必須盡快補足積累,青蕊和羅剎也不好出手。

  你們猜,他們是怎么解決王玉闕積累不足的問題的?”

  輪到嘉洞微賣關子了。

  換個角度看,怎么不是大家都在努力的表現的,自己的水平極高呢?

  修行,本來不該這么難。

  在當今這個無極爭無極的大時代版本,修仙界經歷了漫長的發展,難度反而達到了最高峰。

  可能,這些站在最頂峰之上的資深頂金們,其實也會在某些時刻,感到心累吧?

  “洞微,你就喜歡賣關子,快說快說。”棗南王笑著打趣道。

  “東羅車!

  王玉闕是在東羅車的洞天之中,補足了自身的積累。

  如果說,頂金擴容的計劃背后,有一個‘頂金擴容水下推進小聯盟’。

  那東羅車,在群仙臺上帶頭開噴青蕊的東羅車,很可能也是這一小聯盟的一員。”

  嘉洞微、嘉嶺王,語氣凝重的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東羅車當初在‘青蕊——羅剎’聯盟的建立時,是交了投名狀,拿了原始股的,后來也成為了第四派的核心成員。

  所以,怎么看,也有資格接觸‘頂金擴容水下推進小聯盟’的核心計劃。

  “不對.這樣的話,水尊又算什么,水尊就猜不到這一層么?”

  德頂王的心中是真有些摸不準局勢了。

  本來,它就是為了自救,胡亂攀扯了一個結果和方向。

  三個頂金稍稍一研究,發現里面居然有這么大的問題。

  “是啊,水尊也支持頂金擴容,甚至反過來成為了最支持頂金擴容的人,這又算什么?”棗南王也有些不解。

  一旁的嘉洞微思量許久,同樣沒想出答案來。

  忽然,玉闕仙尊在群仙臺上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們都在為無極爭無極的以后做準備,但如果贏不了,大家就沒有以后了。

  “我明白了,水尊是青蕊和羅剎計劃中那個不可控的變量。

  無極道主的出現,自然也是變量的一部分,同樣不可能。

  無極爭無極的大局,壓制了‘青蕊羅剎’聯盟的相對小局。

  于是,他們只能順著大勢去動。

  該支持畢方壓水尊,讓水尊做沖鋒的時候,支持畢方。

  機會到了,能謀算頂金擴容的時候,他們就支持頂金擴容。

  本身,頂金擴容就極難實現,但在現在這種局勢下,青蕊和羅剎一起演靶子,水尊帶頭做沖鋒。

  成功的可能性,自然會大很多。

  甚至,通過頂金擴容的一番操盤,仙盟內的局勢說不定”

  言及至此,嘉洞微看了眼德頂王,忽然不繼續說了。

  棗南王和德頂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智慧的判斷。

  沒必要說的那么清楚。

  于是,三人默默舉杯,為某個可能一點局勢都沒看清,正一步步被人擠進深淵的簸籮會門房,遙遙的祝福了起來。

  “但頂金擴容這件事本身,對青蕊和羅剎,又有什么好處么,處心積慮這么搞,不一定說得通吧。”

  棗南王問道。

  它的經驗、積累、道心,在拯救它,在迷局中試圖幫它領悟問題本身。

  但局勢太復雜、太復雜了,以至于頂級金丹的潛意識已經開始了自救,依然不能直接將其救出來。

  德頂王又一次感到了壓力——它還得圓。

  這一圈推理,都是從它的判斷發展出來的,如果被簡單證偽,那它就太蠢了。

  德頂王可以接受‘歷盡劫波見真相’,不能接受前腳偷雞后腳就被抓——太沒逼格。

  “青蕊和羅剎,是在給畢方做事啊。”

  德頂王篤定的開口道。

  “你們沒看畢方多積極么。

  這一切如果都是畢方的陰謀,那不就全對上了嗎?”

  繼‘天外天怎么這么壞’以后,輪到‘無極法尊畢方怎么這么壞’了。

  德頂王才是真正的,畢方的人。

  所以,它很清楚,這件事不是畢方搞的——或者畢方沒有給它通報其中的曲折。

  但不重要。

  畢方是個好烏龜,什么鍋都能穩穩的背。

  棗南王一邊品酒,一邊品矛盾和復雜局勢下的真相。

  它感覺,真相已經被找到了。

  “洞微兄、德頂兄,畢方,很可能在下一盤大棋。

  咱們三個,得小心它亂搞啊。

  眼下,無極爭無極的局,還沒真正開始呢,大天地已經快亂了。”

  一切,都是畢方在下大棋。

  畢方也不知道,自己就這么開始下大棋了。

  它哪有那么多棋想下啊,它就想穩穩的贏下這一局,活過這一關!

  可能這就是‘受國不詳,為天下王;受天地不詳,稱尊第一人’吧。

  “對啊,畢方肯定希望更多蠢物,以為成為了頂級金丹,就是‘頂級金丹’,然后,誤解它的特殊之處和實力。

  等小魚小蝦多了,局勢更復雜,下面的人難出頭,上面的人反而好贏。”德頂王感慨道。

  修仙界中,底層將混亂視作階梯。

  賭上那不值錢的爛命,賭明天、賭未來。

  最強大的上層,也將混亂視作階梯。

  修仙者個體實力的強大和超脫,就是可以實現重塑一切的結果。

  唯有中不溜的,最怕混亂。

  他們在理論上,相比于底層,能夠有更多的機會。

  但就像玉闕仙尊研究出來的那個結果一樣——修仙界的金丹,九成都是微末出身。

  金丹的九成微末,和筑基中微末出身修士的比例,是完全對不上的。

  為什么?

  除了出身帶來的壓力塑造后天稟賦非凡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中層受到上下兩頭的沖擊。

  修仙界的中層,既要面對下面的搶機會,又要面對上面的盤剝。

  其實,也相當難。

  最爽的,當然是最高的那個——誰也管不了,大部分的事情可以隨便做,怎么爽怎么來。

  “是了,畢方啊畢方,真是一場恐怖的謀算啊。

  它壓制水尊,恐嚇水尊,然后讓自己養的群狗攛掇頂金擴容。

  嘿,水尊被畢方欺負的鼻青臉腫,但反而為了畢方希望的頂金擴容,開始沖鋒了。

  可怕,可怕,這畢方,怎么那么壞。

  多少年了,它一點都沒退步。”嘉洞微只覺得今天的論道很有收獲。

  畢方的操盤手段,在真相層層剝開后,給了它很大的啟發。

  “步步為營,鐵索連舟,其勢難當。

  畢方,恐怕是沖著必勝而來的。

  培養王玉闕,就是一顆大毒餌,目的,是謀算仙盟。

  它恐怕早就算好了滅仙域要完蛋,更看清了仙盟的崛起,所以才有了這一系列的布局。

  后來,無極道主出來了,它只得先壓制水尊,控盤四靈界,最后,才直接擴容頂金。

  無極道主,它要打。

  無極爭無極的對抗結束后,新時代的勝利,它同樣需要。

  王玉闕的那個‘下注哪個時代’之問題,聽起來沒問題,但串起來看,呵呵。”

  棗南王是真有些麻。

  這局,不好解。

  就算把他們推理出來的真相拿起來,向其他頂金闡述,也不好解。

  一方面,他們的推理,是頂級金丹層次的高度智慧凝結出來的結果,只在邏輯上站得住,缺乏實證——畢方也不可能給他們實證。

  另一方面如果畢方的意志,是無極爭無極必須以頂金擴容的方式先整合大天地。

  那么,他們將會面臨畢方的阻力。

  可還有下面人的阻力啊。

  之前,太和水尊與玉闕仙尊定下了‘修仙版頂金擴容推恩令’,已經在大天地內掀起了波瀾。

  而仙盟中,金谷園、禮仙、東羅車為代表的資深金仙,更是直接開始對羅剎施壓了。

  在程序上,在發展的腳步上,畢方可謂是步步為營,壓力一點點的加。

  造勢、加壓、暗中合縱連橫的鋪墊,各方面都準備的很齊全。

  “是啊,那個問題,其實已經觸及了頂金擴容的真正實質和內核。

  咱們這些頂級金丹,論享受的資糧之豐裕,不如畢方、簸籮。

  面對的壓力,卻是上下兩頭都有的。

  稍稍退一步,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擴容出來的頂級金丹多了,這些新晉的小修士,都是聽著畢方的故事長大的,它們有膽魄面對畢方嗎?”

  棗南王抱怨道,當看清頂金擴容的謀算后,他們幾人當然會感到巨大的壓力。

  畢方布局那么久遠哎,畢方,你要是死了,該多好?

幻想時刻  頂金偶爾也要幻想,不然,這修行就太難繃了。

  “不擴容,無極爭無極之后的利益,就是咱們這些已經為大天地奮斗幾萬年的老修士們分。

  擴容,咱們未來分的,肯定少——別看他們現在怎么說,未來一定會變的。

  說的好聽,得先活下去,呵呵,王玉闕啊王玉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甘愿做一個傀儡,可傀儡,又怎么可能有未來?”嘉洞微道。

  無能狂怒了屬于是,開始噴玉闕仙尊是傀儡了。

  無極道主的壓力,畢方的壓力,失敗的壓力,下面人想沖上云端的壓力。

  什么是頂級金丹?

  扛得住近乎于最大壓力的存在們,自然而然就能在發展的過程中,有機會一步步活下去,成為頂級金丹。

  就像金仙,從來不是一個絕對的境界一樣。

  頂級金丹,同樣不是個絕對的境界。

  掌握變化的多少,影響大局的多少,抗壓能力和實力的多少,都是參考維度。

  從三個維度上講,其實,玉闕仙尊確實是‘三分之二步’頂金了。

  在掌握的變化數量上,玉闕仙尊不行,不夠頂級金丹。

  可四靈界關乎于獨尊之爭,決戰于大天地之外的部分成敗。

  所以,在這一維度上,玉闕仙尊是半拉頂金了。

  但是吧,從影響大局的維度上,玉闕仙尊可以借勢、以機會窗口,去謀算著影響大局,這就是正經頂金的水平了。

  正經頂金,也不會輕易肉身入局,亂下場,玉闕仙尊現在搞的這套打法,就是‘定真’層次的,制定底層規則的、影響底層規則的修行。

  因此,在這一維度上,玉闕仙尊算是個正經頂金。

  不過,于抗壓能力和實力的多少上,玉闕仙尊又差了些。

  他實力不足,終究是積累不夠。

  不到兩千年,取得進入簸籮會論道的成就,堪稱恐怖,但時間短就是時間短。

  可玉闕仙尊的抗壓能力,又是一等一的強。

  因此,在這一維度上,同樣能算個半拉頂金。

  三個維度,玉闕仙尊得兩個半拉、一個完整,加起來,就是‘三分之二步’頂金。

  四舍五入的話嗯,頂金已成!

  就算不是正經頂金,那起碼也是個擴容頂金的水平!

  “那咱們要如何攔,或者說,咱們還要不要攔?”

  棗南王試探著問起了兩位同事。

  麻煩很大,咱們是忍一下,還是干一下?

  主要是吧,它其實也不愿意沖第一位。

  羅剎和青蕊愿意反對,沖在前面,它是樂見其成的——這也是大部分簸籮會頂級金丹們的想法。

  讓那兩個瘋狗去撕咬王玉闕,他們和王玉闕有切實的恩怨情仇、利益糾葛嘛。

  但現在.

  局勢‘清晰’后,棗南王反而不敢坐視青蕊和羅剎沖在面前了。

  畢竟,王玉闕和太和水主導的頂金擴容計劃背后,很可能存在一個‘頂金擴容水下推進小聯盟’。

  而青蕊和羅剎,就是這個聯盟的兩位副盟主,站在最高處的無極法尊畢方,則是正盟主。

  別看現在青蕊和羅剎沖的歡,它們實際上,很可能是最支持頂金擴容的存在.

  這個判斷、這個真相,看起來相當反直覺,反事實,乃至于‘反智’。

  但是吧.當棗南王、德頂王、嘉嶺王三人帶入頂金對抗的強度、畢方的極致賤畜、青蕊的道德水平等后,反而會發自內心的認為,這個‘反直覺、反事實、反智’的結論,是真的。

  而且,還是那種‘真的不能再真’的定論。

  修仙界的水,在這三人的眼中,就是這么深!

  不過,德頂王偶爾還會有記憶的閃回,提醒它,這好像不太對,這好像都是它一通亂咬咬出來的結果。

  但是吧,它一想其中的推理過程,又會警惕的開始自我反思——自己的道心,果然還是不夠嘛?

  “不急,陪它們耍耍。

  這王玉闕沖到前面,無非是代表下面的金丹,來向簸籮會上的我們施壓。

  這個施壓的過程,其實也能看出來人心。

  下面的人心是潮水,簸籮會上,頂級金丹們的人心,是更洶涌的潮水。

  得讓畢方和它身邊的群狗們,感受感受來自我們的壓力。

  然后,咱們才好更進一步的打壓頂金擴容的計劃。

  就算打壓失敗,最后推行了,凝聚好頂級金丹們的人心,也能幫我們要到更好的條件。”

  德頂王給出了自己的應對思路,它現在其實已經在懷疑,畢方甚至都防著自己了。

  嘉洞微和棗南王思考片刻后,都選擇了認可。

  不下場,等變化。

  看起來蠢,但是,玉闕仙尊、水尊、畢方、青蕊、羅剎投入的變量,都是真的。

  三位仙國頂金不投入籌碼的情況下,坐視已經投入籌碼的人折騰,只要結局不定,大的變化不發生,他們就是相對的賺。

  至于最后時刻是成是敗,能否逆轉大局再說吧。

  沒有完美的解決方案的。

  仙國三王的討論,都是在棗南王的洞天內進行的,而且不過一瞬之間。

  簸籮會上,時間還停留在玉闕仙尊問出問題的時刻。

  蒼山正在沉思,似乎對玉闕仙尊的問題感到驚訝和不解。

  德頂王直接提醒它道。

  ‘小蒼,情況不對,我問你個事,當初王玉闕證道金丹的時候,東羅車是不是給他提供了幫助?’

  這個問題令蒼山猛然驚醒——這里面還有東羅車的事情。

  它沒能做到第一時間將這個問題同‘群仙臺上東羅車開團青蕊’聯系起來——這就是簸籮會看門狗的水平。

  ‘是,東羅車給王玉闕補足了道基,但后來看,其實也沒完全補足,王玉闕又等了許多年才著手證道。

  而且,證道前,王玉闕還在滴水的洞天內吃了波大的,更進一步的夯實了基礎。’

  蒼山的回答,就是玉闕仙尊永遠不會主動和滴水為敵的原因所在。

  成道之恩啊。

  但德頂王的關注重點,顯然不在于此。

  ‘你怎么知道滴水給王玉闕吃了波大的?雙修法還是什么其他法門?’

  ‘從王玉闕的行動軌跡和時間判斷的,只有在滴水的洞天內補足根基這一個答案。

  具體怎么補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德頂道友,你問這些’

  德頂王思量了一瞬,終究是決定撈自己的小老弟一把。

  它是畢方的盟友,但同樣也得為自己考慮。

  小蒼廢是廢了些,但那也是頂級金丹層次的廢。

  蒼山是自己的籌碼,得保護。

  ‘小心些吧,別看青蕊和羅剎沖的猛,實際上你們仙盟內,可能只有你不支持頂金擴容了。

  表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別給水尊拿你祭旗的機會。’

  是的,局勢其實已經發展到‘蒼山隨時可能被祭旗’的地步了。

  ‘什么?您說什么?’蒼山真有些麻了。

  它不明白,仙盟是自己創立的,怎么輪到自己在仙盟伏低做小了。

  以前面沒成頂金的時候,我蒼山裝龜縮卵。

  現在成了頂金,我依然裝龜縮卵。

  ‘你的局勢,已經到了生死邊緣,你看不清,但我看得清。

  現在,立刻調整自身狀態,收縮門下勢力到你的蒼山之國,準備爭一條活路。’

  蒼山壓下心中的震驚,瞟了正在和青蕊互噴的玉闕仙尊一眼,問道。

  ‘德頂王,能否告知,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和棗南王、嘉嶺王  你稍微反對的嚴重點,水尊直接去殺你。

  到時候,羅剎和青蕊演一演,最后噴一噴水尊。

  接著,畢方下場,讓水尊‘負罪沖鋒’,開戰妖窟。

  同時,為了不爆發更大的矛盾,為了團結,頂金正式擴容!

  這一切,都是畢方的陰謀!’

  蒼山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中,一片混沌,腦中的丘壑開始了蠕動。

  它想要得出一個不那么悲觀的結果,想要證明,證明自己不是代價,不該是代價。

  可它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要成為那個代價了。

  棗南王之前提醒自己,德頂王現在又提醒自己,兩者提醒的內容,堪稱南轅北轍。

  甚至,它蒼山也為畢方暗中效力過,它是畢方的人,畢方怎么也不該對它動手,拿它祭旗。

  但一切疑問,反而在德頂王的闡釋中接近了一致。

  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而自己,已經因為‘弱小’,站在了懸崖邊緣。

  ‘畢方,畢方,畢方怎么那么壞!’

  蒼山憤懣的回應道。

  ‘這就是修行,不要抱怨,我們要戰勝這些賤畜。

  小蒼,快快調整狀態,你要求活了。

  記住,若是能活過十一二息,你就沒什么大事了。

  全力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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