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儒道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答案。
但在趙珣看來,只有三個字,不能打!
是的,在一個超凡顯圣的世界里,一個不能打的學說教派,只能借著朝堂的力量與佛道兩教抗衡,時間久了,是會出事情的。
所以,要獨霸儒道氣運,不需要什么驚民的才華,也不需要什么無雙的辯術,只需要讓儒教變的能打就行了。
這很難么?
他又不是黃龍士那種鄉窩寧的穿越者。
他知道的東西可多了。
同樣是九品制的世界,同樣氣運有著重要地位的世界,同樣有著儒釋道三教的世界,他就知道一個。
而且他還知道,那個世界的儒教是很難打的。
大奉打更人!
九品開竅,八品修身、七品仁者、六品儒生、五品德行、四品君子、三品立命、二品大儒、一品亞圣,超品儒圣!
看看,多么明了的境界?
或許兩個世界有一些不同,但是在奪取了黃龍士的一部分儒道氣運之后,趙珣便嘗試了一下,結果是,可行的。
雖然只是初步的成功,但是結合大奉打更人中對于各個境界的描述以及在慶余年世界之中郭保坤修煉的過程,他有信心將這條道路走通,即使他這里走不通,他的本體也能夠將這條路肝出來。
這就是他帶著魚玄機回上陰學宮的原因,鼎革儒道,除了國子監外,也只有上陰學宮最為合適。
再次回到無想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后了。
“珣世子,你終于回來了。”
還沒有入山,遠遠的便看到了邊江帶著滿臉的笑容走了過來,除了邊江之外,還有之前在上陰學宮中與他有過交流的學士們。
“趙珣不才,勞煩老師和諸位師長久候,恕罪,恕罪!”
見到眾人,趙珣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這些人,都是上陰學宮的學士和學子,在上陰學宮那三年,除了裝逼之外,他還是做了一些事情,交了一些朋友的。
談不上志同道合,但都是看著順眼的人。
譬如說其中最年輕的徐先知,看起來有點愣,和郭保坤有點像,但比起郭保坤來,他的腦子好使,過目不忘,就是靠著這門本事,他才能夠進入上陰學宮,如今在學宮中主攻各種治世典籍,還有那個瘦瘦高高的叫馬中奎,一筆字與的不錯,心思頗有細膩,酒喝多了會胡言亂語,相處起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我們是聽說你快要到了,所以來就出來迎一下,你在太安城技驚四座,那本《陳政事疏》如今已經在上陰學宮流傳起來了,幾乎人手一本,厲害,厲害啊!”馬中奎笑著道。
“是啊,一本奏折,剖析天下,鞭辟入理,字字珠磯,便是祭酒們看了,都不由擊節叫好,言道我上陰學宮,又出一位大才啊!”
邊江撫須大笑起來。
他與趙珣的關系很復雜,表面上是師徒關系,但兩人都知道,這層關系是趙珣進入上陰學品的需要,真論畫道,趙珣早就超越了邊江,所以,兩人連亦師亦有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同道中人,邊江是趙珣的引路人,所以趙珣尊他一聲老師,這樣,兩人相處便十分融洽了。
但不管什么樣的關系,至少在名義上,他是趙珣的老師,所以趙珣有了成就,他這個當老師的自然也會相應的光彩,所以最近他在上陰學宮的日子過的是極好的。
在眾人的說笑之中,一行人來到了石渠閣所在山谷。
“知道你要回來,我提前讓人把谷中打掃了一遍,還有石渠閣。”進入山谷之中,邊江笑道。
“還是老師想的周到。”
趙珣微笑致謝。
邊江準備的很充分,畢竟在上陰學宮這三年里,他們也算是一個小圈子,經常廝混在一起,一場酒宴從中午持續到了傍晚,天色將黑之時,一眾人等方才盡興。
趙珣一身酒氣的將眾人送到谷口,正告辭說酒話的時候,谷外卻走來了兩個人影。
雖然已經有些醉意了,但是當兩人走近之時,邊江也好,其他幾名學宮的學士也罷,面上的笑容俱都收斂起來,盡全力的肅了肅面容。
“見過王先生。”
待兩人走到近前,幾人一齊施禮,而趙珣也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容貌清癯,一襲樸素青衫,一雙麻鞋,腰間系了一塊羊脂玉佩。
只一眼,他幾乎便可以肯定對方的身份,更何況,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五六歲,其貌不揚的小丫頭。
上陰學宮三位祭酒之一,教授圣人大道的王先生,以及他新收的弟子,人屠徐驍的天才女兒,徐渭熊。
“見過祭酒大人。”趙珣拱手行了一禮,語氣平淡。
“祭酒大人?!”那位王先生聽了,眼睛不由一瞇,祭酒,只是他的職務而已,一般來講,上陰學宮的學士和學子們都稱自己為老師,或者先生,這樣叫著親切,官方色彩也沒那么強。但趙珣卻稱他為祭酒大人,很明顯,這位上陰學宮的新崛起的天才,并不怎么認同自己的學問啊!
想到這里,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弟子,他不禁覺得有趣起來,道,“珣世子,冒昧來訪,叨擾了。”
“不敢,不知祭酒大人前來,有何吩咐?!”
“哦,世子不必這么嚴肅,我這次來是為了我這個弟子。”
說話間,他身子一側,將徐渭熊引到趙珣面前,“我這弟子精能棋藝,聽聞世子棋藝天下無雙,特來討教!”
“呃…”趙珣看了他身側的黃毛丫頭,長的不咋的,但卻滿臉傲氣的樣子,心里不由有些膩歪。
特么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剛贏了春秋棋甲,棋藝天下無敵,是你一個黃毛丫頭想挑戰就能挑戰的,你以為你是文詠珊啊!
當下面上便顯出不悅之色。
“祭酒這是在羞辱我嗎?”
王先生一怔,不解的問道,“世子何出此言?”
“祭酒的棋藝,上陰學宮誰人不知,一個臭棋簍子教出來的弟子,能有多高的棋技,這不是羞辱是什么?”
“你…我…”王先生也沒想到,趙珣竟然當眾說出這番話來,這好像不是我羞辱你,而是你在羞辱我吧?
“抱歉,王先生,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您別介意。”
王先生,“…”
“世子誤會了,二郡主棋藝高深莫測,來上陰學宮不到三個月,打遍學宮無敵手,連袁祭酒都敗于其的。”一旁的邊江連忙解釋道。
“你新創的點三三定式的確讓人驚艷,不過太過依賴計算能力,又因出其不意打了黃龍士一個措手不及,若再次對上,黃龍士有了準備,你就贏不了了。”
“呵,你把黃龍士這個沽名釣譽的小人看的太高了,說明你的棋藝也不會太高,還是算了吧,免得到時候在這里哭鬧不休,別人還以為我欺負女人呢!”
“這么說,你連一個女人的挑戰也不敢接嘍?”
趙珣深深的看了一眼像只驕傲的小母雞一般的黃毛丫頭,眸底精光一閃而逝,“好啊,希望你到時候別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