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永昌皇帝駕崩,‘諸法無相’大成!
博州城北門,暮色漸沉。
官道上,遠遠傳來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
城樓上的守軍探頭望去,只見煙塵滾滾,一支黑甲鐵騎如潮水般涌來,旌旗獵獵,刀光映著殘陽,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鄭字帥旗獵獵作響,仿佛裹挾著未散的戰場血氣。
馬蹄聲越來越近,震得城墻磚石微微顫動,守城士卒握槍的手心滲出冷汗,不自覺地后退半步。
“開城門!”
傳令兵嘶啞的嗓音劃破寂靜,城門在鉸鏈刺耳的摩擦聲中緩緩升起。
“是鄭大都督的兵馬!”有人驚呼。
鄭均雖已貴為嵐州之主,威震四方,但博州人皆知,他出身博州寒門,就是博州平章郡人!
如今他率鐵騎歸來,有人畏懼他的威勢,也有人暗自欣喜,似乎與這位橫掃嵐州的梟雄乃是同鄉,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聽說鄭都督在嵐州殺得房氏血流成河,連那些世家大族都俯首稱臣…”城中,聽著守城士卒傳遞的消息,一個賣炊餅的老漢低聲說道,語氣里既有敬畏,又帶著一絲莫名的驕傲。
“噓!慎言!”
旁邊的貨郎連忙扯了他一把,眼睛卻忍不住往城門方向瞟:“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咱們博州能出這樣的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禍…”
話音未落,鐵騎已至城門。
兩千精銳騎兵整齊列陣,戰馬噴吐白氣,鐵甲森然。
鄭均策馬在前,一身玄色錦袍,腰間懸刀,面容冷峻,目光如電掃過城頭。
守城士卒被這氣勢所懾,竟一時忘了喝問,只呆呆地看著這支鐵騎緩緩入城。
街道兩側的百姓紛紛退避,卻又忍不住踮腳張望。
有人低聲議論:“聽說鄭都督在嵐州大勝,連秦王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嘿,咱們博州人,如今也能在天下爭雄了!”一個年輕書生興奮地攥緊拳頭,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然而,更多的百姓只是沉默。
他們既為博州出了這樣一位梟雄而隱隱自豪,又因這支鐵騎的肅殺之氣而心生畏懼。
城門內,博州一眾官員早已列隊相迎。
為首的新任博州刺史面色凝重,眼神閃爍不定。
鄭均雖然如今不是他們博州的某個長官,但以他如今威勢以及蔡家女婿的身份,博州上下誰敢違逆?
“見過大都督。”
眾人齊齊張口,聲音恭謹。
鄭均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道:“諸位不必多禮。”
官員們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有人暗自盤算著如何討好這位新貴,有人則憂心忡忡,生怕鄭均清算舊賬。
畢竟當初鄭均沒當蔡家女婿的時候,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可沒少下絆子,如今鄭均攜滅族之勢而來,聲威陣陣,誰不擔心鄭均趁此機會,將他們拿下砍了腦袋?
一側,幾名年輕官吏則目露興奮,顯然已將鄭均視作榜樣,恨不得立刻投效麾下。
鄭均現在內心倒是沒有什么起伏,只是覺得有幾分好笑,沉吟片刻后,又進而問道:“我家老泰山呢?”
“大都督,蔡州牧因五光郡叛亂之事,已經親赴五光郡同褚秋春溝通,因此不在城中。”
一名帶著笑意,修為只有外罡三重的中年人站出身來,對著鄭均道:“在下鄧明安,不才添為鄧家家主,見過大都督。”
“原來是鄧世叔。”
鄭均的臉色舒展了下來,對著鄧明安禮貌性地拱了拱手。
而見到鄭均向自己拱手,鄧明安當即紅光滿面,感覺十分榮幸,但嘴上卻一個勁兒的表示‘老夫何德何能’。
鄧家,乃是跟著蔡家混的小弟家族。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還有個陪嫁的滕妾是鄧家的嫡女。
只是一直沒見過面就是了。
跟這鄧明安打招呼,也是表明都是自己人。
只不過鄭均內心想的卻是別的。
‘蔡家在博州怎么混成這樣的,好歹也是有一尊元丹武圣坐鎮,怎么底蘊如此薄弱?跟著房家混的慕容家好歹有通竅,趙家、顏家雖然投降了,但曾經也是唯房家馬首是瞻。’
鄭均在心中暗忖:‘怎么輪到博州,跟著蔡家混的小弟范家、鄧家,都是外罡家族,連個像樣的通竅武者都沒有?’
心中雖然吐槽了兩句,但鄭均還是一副和善的模樣,同幾人交談了一番之后,便提出告辭,朝蔡家而去。
鄭均顯然不在意這博州府的官員們,甚至和博州新任刺史,一尊通竅初境的武者都沒說什么話。
但這位博州刺史也并沒有什么感覺被冒犯的舉措,反而長舒一口氣。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鄭均想要獨霸嵐、博二州,成就不世之業。
城中現在沒有通竅五境。
而鄭均的實力,顯然不是一般的通竅五境可比的。
若鄭均發怒,血洗了博州都有可能。
不過,這博州刺史也嘆氣不已。
“曾幾何時,誰又能想到這平章郡五年前的一個平平無奇的雜役,如今竟能制霸天下呢?”
搖了搖頭之后,博州刺史便準備趕緊安排鄭均麾下勇士的住宿問題,并且要回家準備一份厚禮,擇日拜訪鄭均。
蔡府。
朱漆大門前,青石臺階被灑掃得一塵不染,兩側家仆肅立如松。
檐下新掛的鎏金燈籠在暮色中微微晃動,將‘蔡’字徽記映得流光溢彩。
府內中庭,鄭萍正與周浦低聲交談,不時望向大門方向,眉宇間難掩喜色。
姐姐、姐夫早就被蔡家以‘黑山城小,擔憂宵小行刺’為由,請到了博州城中。
“阿弟如今威震嵐州,聽說已經被皇帝陛下信賴,封了侯呢!”鄭萍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閃著驕傲的淚光,“當年在平章郡時,誰能想到今日,若父母泉下有知…”
周浦輕握妻子的手,剛要接話,忽聽前院傳來一陣騷動。
侍女們小跑著穿過回廊,鵝卵石鋪就的甬道上響起雜沓腳步聲。
蔡安筠一襲藕荷色襦裙從內院轉出,發間金步搖隨著急促步伐叮當作響,身后跟著盧清儀與楊瀟。
“夫君到了?”
蔡安筠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雀躍,卻在瞥見廊下陰影里的李昭婉時驟然收住腳步。
這位永昌皇帝賜婚的韓王郡主正攥著帕子站在石雕旁,杏色裙裾被晚風吹得微微翻卷,明明想上前卻又別扭地別過臉去。
盧清儀見狀輕笑,故意提高聲音:“聽聞大都督在嵐州地脈閉關時,嵐州的那些世家,一個勁兒的想要巴結大都督,送了不少美人兒過去。”
她眼角余光掃向李昭婉,果然見那丫頭耳朵動了動。
楊瀟會意,順著話頭道:“可不是?那些世家送的美人兒連院門都沒摸到,就被親衛當成細作捆了…”
楊瀟、李昭婉、盧清儀,這三人在嵐州戰役開啟之后,便轉移到了博州這個安全的大本營看護。
來此之后,蔡安筠也沒有表現出什么妒意,盧清儀、楊瀟也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聰明人,自然也懂得該如何拉近關系,因此這兩個月的功夫,倒是姐妹情誼融洽。
只有李昭婉有些別扭。
畢竟是曾經的清寧郡主,為人頗為傲氣,與鄭均有了實處之后,也短暫迷茫,接著便頗為認命,在打聽了一番鄭均的功績之后,覺得也還不錯,與這等豪杰廝守,也不枉此生。
只不過鄭均除了那一夜之后,忙于征戰,再也未曾見過,倒是讓李昭婉有些小小的不悅。
正說著,府門處突然傳來鐵甲碰撞聲。
鄭均玄色大氅挾著夜風卷入庭院,刀鞘上未散的煞氣驚得燈籠火苗齊齊一顫。
他目光掃過眾人,在觸及李昭婉瞬間明顯頓了頓,小郡主慌得把帕子絞成了麻,卻還強撐著昂起下巴。
韓王郡主。
這個身份很關鍵,如今我和永昌皇帝的關系微妙,不知道能否通過李昭婉為跳板,和韓王接觸一下。
畢竟,我可是韓王殿下您的女婿呀!
如果永昌皇帝要對我動手,那我永遠支持我的老丈人韓王當皇帝!
鄭均心中頓了頓之后,立馬看向主位。
“阿姐。”
鄭均先向鄭萍鄭重行禮,起身時袖中滑出個錦盒,當即道:“嵐州產的安胎玉,地脈溫養過,來時急促,不知阿姐有孕在身,只能倉促尋了此物,還請阿姐勿怪。”
“阿弟還記得姐姐,阿姊便知足了。”鄭萍也是笑了笑,接著便道,“阿弟也需努力,四個弟媳若是一直未孕,小心別人傳閑話。”
鄭均尷尬的笑了笑,輕咳道:“我會多努力。”
說罷,鄭均又轉頭看向周浦,挑了挑眉,當即笑道:“姐夫氣色不錯,看來博州鹽稅沒少貪啊。”
滿院頓時哄笑,周浦漲紅臉連連擺手。
這玩笑話沖淡了初見時的肅殺,鄭均這才走向蔡安筠。
年輕夫妻目光相接,千言萬語都凝在彼此交握的掌心里。
盧清儀忽然輕咳:“夫君,小郡主給您繡的平安符。”
宣州盧氏培養出來的嫡女,自然要懂得當前局勢。
不同于楊瀟、李昭婉。
盧清儀有一個強大的娘家背景,宣州盧氏雖然一直沒什么動靜,但情報往來很是明顯,各地都有盧氏的投資。
因此,盧清儀很顯然是知曉鄭均如今和永昌皇帝之間的關系比較復雜。
因此,李昭婉這個韓王郡主,則是尤為重要了。
因此,盧清儀才會在這么不合適的期間,冒著得罪蔡安筠的風險,提醒鄭均也要關注一下李昭婉。
“誰要給他!”
李昭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轉身就要跑,卻被楊瀟一把拉住,然后將荷包遞給鄭均:“夫君,昭婉妹妹的性子您也是知曉的…”
楊瀟最為低調。
畢竟楊氏的處境有些不對,她不能給鄭均提供太大幫助,所以只能提供情緒價值了。
鄭均看著遞到眼前的荷包,歪歪扭扭的針腳里還摻著幾根金線,顯然是拆了重繡多次的痕跡。
李昭婉見狀,不由輕哼一聲:“誰讓你三四個月都不回來,哼,如今今州局勢膠著,我父要是贏了,看他如何處置你。”
看到這荷包和李昭婉如今的狀態,鄭均不由樂了,接著便單手把炸毛的小郡主抱起:“既如此,本督今晚就好好‘賠罪’。”
而在蔡安筠嗔怪的目光里,鄭均又用另一只手攬過正妻的腰肢:“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燈籠將三人重迭的影子投在粉墻上,身后傳來鄭萍的啐聲和周浦尷尬的干咳。
一旁的盧清儀和楊瀟也十分自覺,沒有摻和。
對弈四女的舉措,鄭均也是心如明鏡。
蔡安筠顧大家,盧清儀明局勢、李昭婉有家世、楊瀟提供情緒價值。
這四位,都算得上是自己的賢內助。
如今自己得了嵐州,也最好是要個子嗣后代,以安天下人之心。
此番歸來博州,除了吸取星辰之力之外,鄭均也想要將自己一家老小全都帶走,回到嵐州。
蔡家把自己的家室帶到這里,意思鄭均也很明白。
拿來當人質唄?
如今自己親自來了,這個人質,自然是要帶回去的。
蔡抗不在博州,誰能阻攔自己?
老丈人蔡靜宸嗎?
恕鄭均直言,十刀的事兒。
蔡安筠臉頰微紅,不過仍舊湊到了鄭均耳畔,對鄭均咬耳朵:“夫君此番回博州,想必不是來看我們姐妹的,可是有什么大動作?”
“安筠真是聰明伶俐。”
鄭均見狀,神色如常,一點都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舉措,繼續道:“此番歸來,一是因為拿下了嵐州,有了自己安身立命之地,想請幾位夫人移步;二是因為功法緣故,也需要來借一番我那老丈人的密室,修行‘颯沓流星’。”
聽到鄭均這么說,蔡安筠當即微微頷首,繼續道:“既如此,夫君這幾夜可先安撫昭婉、清儀、明姬姐妹,妾身也不礙事的。”
聽到蔡安筠如此之言,鄭均不由輕笑一聲,捏了捏蔡安筠的鼻子,當即道:“無妨,安撫了安筠再說其他,畢竟是大婦,大婦就要有大婦的樣子,可不能這么謙讓!”
蔡安筠聞言,不由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忽然眼眸一閃,輕哼一聲道:“夫君先前只是說,有清儀這一個妹妹的,怎么我派人去接的時候,又多了昭婉、明姬兩個妹妹的?還有沒入門的范家妹妹、鄧家妹妹,看來夫君日后真是要后宮佳麗三千了。”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也確實了。”
鄭均神色如常,并沒有半分尷尬:“聽聞神武皇帝嬪妃眾多,需‘羊車巡幸’,我若得了天下,倒不至于如此,但二三十位后妃是免不了的。”
蔡安筠目光柔和,握緊鄭均的手掌,低聲道:“夫君可真是會說大話,不求夫君得了天下,但求夫君平平安安即可。”
一旁的李昭婉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以她的身份,此時說話不合適。
自家這位夫君,顯然是野心勃勃,存著改朝換代的野心。
雖然永昌皇帝將她的郡主身份廢了,但大周皇族的身份卻無法抹除,因此此刻也就只能沉默寡言了。
鄭均又接著與姐姐、姐夫聊了幾句,提到了等回了嵐州,愿意為姐姐、姐夫灌頂以成外罡之后,便主動辭別,準備去小別勝新婚了。
四位如似玉的美嬌娘,真是難以抉擇啊。
鄭均便辛苦辛苦,多操勞一些吧。
六日之后,鄭均盤坐于蔡家的星辰密室之中。
蔡靜宸不在,蔡家如今是一位外罡三重的蔡家長輩執掌,這位長輩也給鄭均介紹了一番現在的情況。
上次鄭均將星辰密室的星辰之力吸干了之后,這星辰密室便被封禁了不少時日。
上個月才剛剛恢復完善,鄭均這又來了…
雖然這位蔡家的長輩極其不愿意,但面對這通竅五境的家主嫡孫女婿,再不愿意,也只能重開星辰密室,供給鄭均修行了。
鄭均盤坐于星辰密室中央,四周鑲嵌的星紋石壁泛起幽幽藍光,如銀河傾瀉般將璀璨星輝匯聚于他周身。
隨著‘颯沓流星’的運轉,鄭均體內竅穴仿佛化作無底漩渦,貪婪地吞噬著源源不斷的星辰之力。
周身毛孔舒張,仿佛與整座密室共鳴。
星辰之力自穹頂垂落,如銀絲般纏繞在他指尖,隨即被內力牽引著滲入經脈。
鄭均眉頭微蹙,感受到冰涼的星力在血管中游走,與原本熾烈的內息交織碰撞,他調整呼吸節奏,丹田氣海逐漸形成漩渦,將駁雜的能量碾碎重組。
隨著時間推移,密室內的星光愈發濃稠,化作無數光點匯聚成河,從七竅與百穴灌入體內。
鄭均的皮膚表面浮現出淡銀色紋路,如同星圖拓印,每一次心跳都震得周身光暈蕩漾,骨骼發出細微的爆鳴聲。
這星辰之力倒是不錯,還是能夠提升一定的修為。
鄭均呼出一口氣來,雙臂一震,玄袍無風自動,積蓄的星力在脊柱處凝成一線,如流星逆沖而上,直貫天靈!
識海中‘轟’地炸開一片璀璨,仿佛目睹星河崩散又重聚。
經脈中滯澀處被星力強行貫通,刀意自行凝成虛影在識海中劈斬演練!
當最后一粒星芒沒入丹田時,鄭均猛然睜眼,瞳孔中似有銀河倒懸。
他吐出一口濁氣,白霧里竟夾雜著細碎的光屑。
抬手虛握,指縫間立刻迸出三寸星焰,將空氣灼出焦痕。
“成了。”
鄭均低語一聲,聲音里帶著金屬般的震顫。
此刻的星辰密室已黯淡如常,所有星力被吞噬殆盡,連石壁上的紋路都變得灰敗。
鄭均起身拂袖,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新生力量。
吸收星辰之力:1/1。
‘颯沓流星’償還完畢。
‘颯沓流星’償還完畢了之后,鄭均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內視‘諸法無相’的周圍氣旋,代表著‘颯沓流星’的絳藍色符箓也旋之點亮。
當絳藍色符箓亮起的剎那,混沌氣旋驟然坍縮成黑洞。
天目破障、淥水斬蛟、流影浮生、颯沓流星、淵渟岳峙、熠日流光六枚符箓如星辰墜入深淵,在鄭均丹田炸開絢爛極光。
諸法無相。
當前階段:大成。
下一階段需求:0/20。
當前小成神通:颯沓流星:0/10000;流影浮生:0/10000;淵渟岳峙:0/10000;熠日流光:4000/10000
當前大成神通:天目破障:0/100000;淥水斬蛟:0/100000。
已集齊兵器、拳腳、身法、內息、佐輔五種神通種類,可臨陣模擬敵方神通,臨陣模擬敵方神通時,有概率拓印敵方神通。
當前諸法無相同時存在小成、大成兩種等級的神通,故獲得加成之后,大成神通償還進度減半。
望著面前的鎏金小字,鄭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大成神通,十萬償還進度才能晉升?!”
鄭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也感覺到不對勁兒:“大成神通的償還進度還要減半?”
也就是說,如果獲得了一萬的償還進度,那么小成神通照樣可以獲得這一萬的償還進度,但大成神通只能獲得五千!
頭暈了家人們。
而且諸法無相的下一晉升竟然需要二十種大成神通。
這真的可以做到嗎?
鄭均不由沉思細想。
不過換個角度想,大成之后便是最后的圓滿。
圓滿級別的神通,只有元丹武圣之中的至強者、真武法相境的前輩高人才能達到這個層次,要求苛刻一點,也是實屬正常。
而自己‘諸法無相’晉升‘圓滿’的時候,恐怕自己也會成就真武法相之境,并且擁有圓滿境界的‘諸法無相’,鄭均認為自己將會在這‘真武法相’之境里,也擁有極強的戰斗力。
至少在從古至今的所有真武法相之中,也屬于高手高手高高手了。
“真是一張大餅啊。”
鄭均呼出一口氣來,感覺強悍萬分。
他都有些期待了。
只不過…
鄭均環視一眼四周,卻見這星辰密室再度變得黯淡無光,顯然是所有的星辰之力都已經被自己吸走了的模樣。
見此情況,鄭均不由略顯尷尬。
每次來博州,都是將人家蔡家的星辰密室吸了個干凈,怪不好意思的。
鄭均正準備起身離去,忽然身邊空氣一陣扭曲,一個白發老者踉蹌現身。
老者氣息萎靡,胸前衣襟染血,但身形快若閃電,鄭均瞳孔驟縮,這分明是將‘颯沓流星’修至大成的征兆!
這出現的太過于突然、突兀,以至于鄭均體內真元瞬間沸騰,龍淵刀已蓄勢待發。
然而當他看清老者面容時,便驟然停手,這白發染血、氣息紊亂的老者,竟是蔡家老祖蔡抗!
“老祖?”
鄭均停手,望向這般狼狽的蔡家老祖蔡抗,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何人能將您傷至如此?”
這可是元丹武圣!
怎么會如此狼狽?!
難道…出事兒了?!
鄭均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情況。
畢竟蔡抗可是在永昌皇帝身邊隨行,如今他受此重傷,定然是今州出了事情!
蔡抗咳出一口淤血,墨玉般的瞳孔中星輝黯淡。
他枯瘦的手掌按住胸前貫穿傷,指縫間不斷滲出摻雜金絲的血液,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低聲道:“鄭小子,出大事了。”
“你現在趕緊趕回嵐州,做好戰爭動員準備!”
蔡抗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停滯,毫不猶豫的便繼續說道:“永昌皇帝駕崩了!”
“永昌皇帝駕崩了?!”
鄭均瞳孔猛然一縮,顯然是被這個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當即急促問道:“老祖,今州發生了什么事情?!”
“越王詐稱那韓王愿降,所以開了安定郡的城門,皇帝入城之后,便發覺中計,原來魏王、韓王、齊王已經聯合,當時是韓王李攸、魏王李放、齊王李淑、楊家老祖楊弘、楊家老祖楊輝、虢國公魏搏虎同時出手,六尊元丹武圣同時埋伏!”
“我同岳國公、永昌皇帝一起抵抗,誰料那越王李侗竟然臨陣變卦,反戈一擊,重創了永昌皇帝,而后陣型大亂,我等三人被打得措不及防。”
蔡抗沉聲道:“岳國公身受重傷,一路向西逃,而老夫則是向北逃…至于永昌皇帝,我沒親眼見到他死,但當時天地生有異象,安定郡大雨連綿不絕,永昌皇帝修得是水澤真丹,死后便是如此!”
“永昌八成是死了,如今今州平叛大軍盡數敗亡,天下要亂起來了!你現在有大義名分在,乃是永昌皇帝最后一道旨意冊封的嵐州節度使、平章郡公。”
蔡抗深吸一口氣,張口道:“趕緊動員起嵐州兵馬,全面戒備,然后拉上宣州的盧老鬼,咱們仨家組成三角陣勢,以免在這場大亂之中,受到沖擊!”
“魏王、韓王、齊王和我們敵對,投奔過去勢必不會重用,秦王被你得罪死了,如今只剩下趙王、晉王、燕王、楚王四王,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我們投奔哪位王爺會更有空間。”
蔡抗的聲音尤為急促,看起來似乎對永昌皇帝之死顯得很是驚慌,甚至有些亂了陣腳。
鄭均還是頭一次見這般模樣。
只不過…
鄭均呼出一口氣,盡可能將自己的震驚之情壓了下去,接著便深吸一口氣,氣定神閑道:“老祖,其實我們還有另一個選擇。”
“嗯?”
蔡抗見狀,不由為之一怔,接著便道:“還有什么選擇?”
鄭均深吸一口氣,張口道:“拉上盧氏老祖一起,援神京,破秦王,立一個傀儡皇帝!”
“永昌皇帝,乃是太子繼位,名正言順!魏、韓二王,畢竟是叛軍,齊王更是偷襲的小人,在各地世家眼中此三人若是不得天下,很難歸順。”
鄭均頓了頓,繼續道:“況且其三王并立,彼時有永昌皇帝壓力在,他們尚且能夠合作,如今永昌皇帝駕崩,他們三個誰是君來誰是臣?”
這是最大的問題。
當外界壓力來了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團結一致。
但現在外界壓力沒了,那么就有一個觸及靈魂的問題了。
誰來當這個皇帝?
魏王、韓王、齊王,都是元丹王爺,都是太祖武皇帝子嗣,你能當皇帝,我憑什么不能當皇帝?
魏王、韓王還好,同父同母親的兄弟之間‘或許’能夠和睦相處。
但齊王怎么說?
齊王陳兵三十萬,坐擁青州富饒之地,怎么可能甘心當一個臣子?
他那費這勁兒伏擊永昌皇帝干嘛?直接使者一派,全力協助永昌皇帝平定叛亂就好了,還能得一個‘賢王’的美名。
至于越王,這位更是重量級。
雖然越王看起來和那個位置沒有什么關系,畢竟他是神武皇帝胞弟之子,不是神武皇帝的子嗣,但都已經修行到了元丹武圣的境界,他真的能對這個位置視若無物嗎?
在這種環境下,如果盧家、蔡家和自己聯合起來,再扶持一個神京救出來的傀儡皇帝。
那就能號令天下,到時候岳國公估計也會過來。
然后等自己突破元丹,便又能繼續僵持下去了。
想到這里,鄭均深吸一口氣,看向正在思考的蔡抗。
他是給蔡抗一個合作的機會。
不管蔡抗干不干,反正鄭均要干的。
鄭均不僅要干,還要干票大的。
不單單是蔡抗和宣州盧氏的盧家老祖。
鄭均還要去問隴州的趙家老祖、紹州的劉家老祖、肅州節度使武黎揚。
甚至拉上蜀中益州的劍廬主人、靈州的通玄上人、平州的驚龍觀觀主這些不存在于世家大族之間的元丹武圣!
你們姓李的爭霸天下,管我們這些外姓人什么事兒?
你們打你們的,反正我們集體抱團立個小傀儡皇帝,各自安生過日子,搞個‘圣天子垂拱而治’,然后挨個封王,搞一個春秋時期。
還對上了。
正好是周天子。
而聽到了鄭均的話語,蔡抗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即沉默了起來。
說的很有道理。
之前不能這么做,是因為大義在永昌皇帝。
永昌皇帝乃是元丹武圣,自然不能任他們拿捏,需要在乎這個擁有大義名分的皇帝。
不少人都是效忠皇帝的,比如岳國公舒衛淵、肅州節度使武黎揚這等元丹武圣。
而世家大族也要考慮會不會被皇帝利用,最后卸磨殺驢。
但如果是個傀儡皇帝,就沒那么多事兒了。
蔡抗低聲道:“此事,需從長計議!”
見此,鄭均露出了一個笑容。
“事已至此,還是先給永昌皇帝上謚號吧,人都死了。”
鄭均嘆息道:“永昌皇帝為大周操勞了一輩子,雖然到頭了被三個弟弟聯手殺了,但也是不錯的,晚輩建議還是給永昌皇帝一個美謚,再加個廟號,好好供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