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盧氏獻女,各方籌謀 天目破障是一門什么樣的神通?
根據典籍中記載,乃是一名極西佛國的羅漢在兩千年前的魏朝時,往來中土之地,偶遇一位法相境高人靈光金庚上君,拜入門下,掃地百年后領悟些許道家功夫,道佛結合,故而創此神通。
羅漢,便是極西佛國對元丹境的稱呼。
“魏朝的法相真武,靈光金庚上君?”
鄭均望著書中的內容,喃喃自語。
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不顯于史書之中。
看來法相真武,多不顯露于世啊。
鄭均在心中暗忖,同時也對這‘天目破障’償還進度的容易而感到竊喜。
緣由很簡單。
流影浮生拳鎮山河法所需要的天地精煉玄渾之氣是什么東西,鄭均并不知曉,但這個‘天目破障’所需要的千幻草,鄭均卻是知道的!
這玩意兒,雖然有些許的稀少,但并不是什么難尋之物。
當初自家兄長上山采藥,采得就是此物!
黑山就有產的,濟世堂就有賣的!
只不過區別在于,千幻草乃是煉制丹藥的一門不錯的輔藥,一般而言都是大火煉化,生食之后,會造成一定的幻覺,致使服用者終生都在幻覺之中度過,變得瘋瘋癲癲。
就算是蓄氣武者,一旦誤服,也難逃瘋癲之舉。
因此,此物常常被某些心懷叵測之人,用來謀害長輩或同宗兄弟,來謀取財產…而朝廷也有應對方式,面對此等情況,一旦查出用了‘千幻草’,則是必然會判斬立決。
所以,這種藥草雖然有賣,但平民老百姓顯然是禁止購買的。
當然,朝廷也是多慮了,這一株就數百兩,平民百姓也買不起這玩意兒。
不過對于鄭均而言,這都不是事。
鄭均心中驚喜不已,不過并沒有第一時間預支這門‘天目破障’。
畢竟槽位只有一個,需要貨比三家才行,將最適合自己的那門神通先預支了再說。
颯沓流星、氣吞山河、天目破障…
唉,幸福的煩惱。
普通武者究其一生,都無法掌握一門神通。
而自己,如今已經掌握了三種神通,如今又有三種神通可供挑選,真是煩惱吶。
簡簡單單的在心中凡爾賽了一波之后,鄭均便陷入了新的沉思。
總這樣,也不是事兒。
‘怎么才能提升槽位額度呢?’
鄭均有些發愁,他想到了先前,只要預支五次武學便能增加一個槽位。
如今,自己預支的次數別說五次了,五十次都有了,也沒額外多一個,只能依仗突破境界,來獲取新槽位。
“唉!”
鄭均重重的嘆了口氣,而就在他嘆氣之時,面前忽然多出了一行純粹的鎏金小字。
預支五種神通后,可增加一個預支槽位。
看到面前的這一幕,鄭均難免感到有些驚訝。
竟然還真能增加新的預支槽!
不過這次變成了預支五種神通…
一念至此,鄭均不由得呼出一口氣來,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深沉。
而一旁的廬陵郡王,此刻已經被鄭均給搞得心情忽上忽下,臉色被吹得發白了。
不是哥們,你怎么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的,面部表情很豐富啊。
不會是我和親戚長陽郡王一樣,有點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那本王,豈不是完蛋了?
廬陵郡王李延年臉色發白,在心中絕望不已。
畢竟根據京師前不久頒布的詔令,在永昌皇帝那邊,自己已經被視為‘從亂黨為虐’的反賊了。
一個反賊,被折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今廬陵郡王已經不奢望他能回去繼續當王爺了,他唯一的心思就是希望自己不會死在長陽郡里,最好的結果估計就是一輛囚車,運往京師…
廬陵郡王心中絕望不已,至于傅毅飛估計也不會救援。
畢竟傅毅飛什么情況他也是知曉的,就他手下的爛兵,就算是想救援,至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重新整合一波軍隊。
而鄭均此番給了他這樣一個良好的借口,李延年覺得只要這傅毅飛不是傻子,他都不會發兵來救自己的。
能夠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一念至此,李延年第一時間閉口,盡可能在體內默默調息,抵御飛天遁地而造成的嚴寒。
外罡武者,自是不懼這些。
但鄭均以青金真元席卷的時候,早就將李延年的真罡給封住了,此刻的李延年,只能憑借肉身強度來生生抵御,他如今的實力,大概也就介于煉血和蓄氣之間了。
而鄭均如今,則是全速前進。
鄭均現在的想法,就好似摸金出了大紅一般,要趕緊撤離,根本不想在廬陵郡停留一刻了。
雖然目前的廬陵郡,鄭均可以稱得上是難尋對手,但鄭均依舊不愿意在一個非自己的地盤上久留。
不多時,鄭均便橫空而歸,回到了長陽郡中。
此刻,鄭均麾下的滄刀、果毅、驍勇三軍還在調動,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前往廬陵渡口,便見到鄭均自天邊歸來,登時讓諸將感到十分詫異,而在看到鄭均手中提著個臉色慘白,身披袈裟的富貴男子之后,那種感到詫異的神色更加明顯了。
陳敬仲化作遁光而來,來到鄭均面前,先是行了一禮,又望向一旁的袈裟男子,開口問道:“將軍,這…”
“此乃廬陵王李延年。”
鄭均道。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陳敬仲明顯有些驚訝,接著便道:“將軍,朝廷發來的指令,廬陵王、華順王、滎王三王皆從魏、韓二王謀逆,三王列為一等亂黨,我們…”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陳敬仲的意思很明顯了。
要不要直接送京師去邀功?
“不必,先留著。”
鄭均望了一眼那臉色有些煞白的廬陵郡王,接著涌動的青金真元迅速膨脹,朝著那廬陵郡王李延年的丹田轟去!
李延年見狀,不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下一秒,這股磅礴、充沛的真元,便直接沒入了李延年的體內。
“啊!”
李延年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瞬間蜷縮在這長陽王府的青石地磚上,指節因劇痛深深摳入磚縫。
他的丹田,仿佛被灌入千斤寒鐵,寒氣順著脊骨蛇行而上,好似那千萬根鋼針,在李延年體內亂竄,將血肉扎得千瘡百孔。
李延年更是喉頭腥甜翻涌,猛地弓身嘔出大灘鮮血,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模樣。
見此情況,鄭均衣袖按下,冷冷道:“我已用真元封閉了他的丹田、經脈,此刻的他與煉血武者無異,敬仲,你挾制住他,若是那傅毅飛來攻,便斬了李延年的腦袋,祭旗!”
陳敬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延年,湊到了鄭均身側,以真罡涌動,耳語道:“將軍,這畢竟是郡王,就算有罪,也是宗室,殺了他,是否有些太過于魯莽?雖然乃是大功,但可能會引起宗室反感。”
“殺就殺了,怕什么。”
鄭均不以為意,隨意說道:“如今這世道,有兵才是爺,死個把郡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非朝廷會因為一個叛逆,而滅殺忠良?”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鄭均心中卻是另一套想法。
差不多得了。
西狄的單于都南下了,北戎怕也要蠢蠢欲動。
青州的秦存海勢必有所動作,南方的蕭梁皇帝都登基了。
永昌皇帝能顧好自己就已經不錯了,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反叛的王爺來處置一個帶兵的驍將?
這廬陵郡王是很有作用的。
鄭均在廬陵考察了一番,自然是知曉廬陵的兵源情況。
都是流民水平。
唯一有戰斗力的,只有廬陵郡王的左、右、中三支護軍,約三千人。
傅毅飛若是真想進攻,便只能依仗這郡王府的護軍,但郡王府的護軍效忠的是廬陵郡王,如今廬陵郡王被自己生擒,若是進攻便要祭旗,那廬陵郡王府的左護軍將軍、中護軍將軍和右護軍將軍自然不敢進攻。
至于傅毅飛會不會效仿鄭均,單人過來營救廬陵郡王…鄭均只能說他去博州,又不是正大光明的去,不會像傅毅飛那樣,去其他郡縣都能被巡夜小卒得知消息。
那也太過于愚笨了些,雖然這也有可能是傅毅飛本來就沒有想著進攻的緣故。
不過無論如何,一軍主帥的行蹤被人洞察,這就是兵家大忌。
鄭均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而陳敬仲已經明白了鄭均之言,當即對著鄭均拱手稱是,接著百年一揮手來,命令士卒道:“把他帶下去!”
“嗯。”
鄭均見狀,頗為滿意。
接著又囑托了一番陳敬仲關于廬陵渡口的問題之后,便準備辭行,趕回康樂郡,帶著安筠,一起走娘家了。
臨行前,鄭均對陳敬仲囑咐道:“我的出行,乃頂級機密,不得透露我之行蹤,明白嗎?”
“將軍放心,末將定當守口如瓶。”
陳敬仲當即尊敬領命。
見此,鄭均徹底放心,進而又喚來魏權,讓魏權冒充自己,居于主賬營中,假裝自己還在。
接著,便去了一趟孫氏家中,搖身一變,換了一身與之前截然不同風格的裝束。
一襲緋色錦袍松垮系著墨綠絲絳,手中把玩著灑金折扇,烏黑長發半束于玉冠之上,幾縷碎發垂在兩鬢,留有兩縷龍須發,腰間配備一把長刀,駕一匹白馬出行,端是有些像是紈绔公子的模樣。
長陽郡內外,熟悉鄭均的并不是很多,如今大軍挪移,百姓還只以為是城中某大戶人家的公子出門踏青,并沒有太過于大驚小怪,只是感嘆一聲有錢真好。
而鄭均腳踏繡著金線云紋的皂靴,策馬疾馳。
有鄭均真元的加持,這白馬的速度可謂快了不止一籌,不過兩日的功夫,便抵達了康樂郡附近。
而在這兩天,鄭均也在思考償還‘熠日流光’和‘淥水斬蛟’兩門神通的方式。
斬殺通竅妖魔。
這個要求其實是比較困難的。
因為妖魔一旦到了通竅之后,便能夠基本化為人形,通竅妖魔不似外罡那般沒腦子,或大隱隱于市,或小隱隱于林,又或成群結伴而行,在幾個大型妖魔勢力掛職。
比如北妖庭、南妖庭、江州龍族等大型妖魔勢力之中,尋常難覓。
又或者,則是處于四方蠻夷之中。
不過…
鄭均很明確的知道一頭通竅妖魔的位置,甚至還是龍屬妖魔。
黑山之上,那頭和南楚很有瓜葛的通竅境大蟒妖魔,有龍血在身。
甚至于他的子嗣,那頭在康樂郡澗巖縣被鄭均斬殺的泥鰍妖魔,都能算作龍屬妖魔。
斬了這頭大蟒,或許能成為鄭均償還進度的起點。
不過暫時不急,先去博州。
解決博州諸事宜之后,再行黑山之事。
一念至此,鄭均便心曠神怡,很快便回到了康樂郡的郡守府中。
此番歸來,鄭均頗為低調,因此當鄭均出現在門口之時,看守郡守府的親兵營士卒感到十分詫異,慌忙行禮。
而鄭均見此,則是溫聲如玉,贊揚了一番他們的盡忠職守之后,便囑咐他們不得泄露自己行蹤,從而入府。
入府之后,青黛見鄭均歸來,登時感到尤為驚訝,剛準備上前見禮,便被鄭均制止。
青黛也是心領神會,立馬帶著鄭均,去尋蔡安筠。
烈陽高懸,郡守府演武場內,蔡安筠手腕輕抖,三尺青鋒綻開九朵寒梅,劍尖破空聲驚起檐角棲鴿。
汗珠順著修長脖頸滑入衣領,她忽地旋身躍起,足尖點在兵器架銹蝕的銅獸首上,劍勢如銀河倒瀉。
這一式‘巽風拂柳’本是指劍勢綿密,如春風化雨,此刻卻在干涸的演武場上劈出森森劍氣,龜裂的石磚縫隙里騰起細塵,竟似憑空化為一場酣暢淋漓的落柳扶風。
“不對…”
蔡安筠收劍蹙眉,望著地上七零八落的劍痕,陷入了沉思。
隨著呼吸起伏,后頸汗濕的發絲粘在皮膚上,蒸騰著淡淡的清香。
鄭均在一旁看了許久,見蔡安筠似乎有所疑惑,當即說道:“這劍招用得沒什么問題,但劍法,可不會認死力。”
聽到鄭均這么說,蔡安筠不由為之一怔,抬頭望去,卻見鄭均已如鬼魅一般,貼緊蔡安筠,陣陣喘息讓蔡安筠感到臉一紅,當即道:“那這該如何…”
聽到蔡安筠的詢問,鄭均突然伸手一點,點在她曲池穴,接著劍勢便猛然一轉,接著鄭均便道:“回風舞柳劍,單單快是無用的,重要的是‘舞柳’二字,安筠啊,你是將精力全都集中在了‘回風’二字上,故一直未曾精進。”
“原來如此。”
蔡安筠聞言,不由恍然,接著便收起劍來,開心道:“夫君,你怎回來了?可是戰事取勝,得以凱旋?”“而且…”
蔡安筠說完,頓了頓后,向前猛地嗅了嗅鄭均身上的氣息,接著道:“我覺得夫君你的氣息有些不太一樣了,更好聞了些…是突破境界了嗎?”
“差不多吧,長陽郡楊黎已被我所斬,戰事初步取勝。”
鄭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為夫如今,已經是通竅境的武者了。”
“通竅?!”
蔡安筠聞言,頗為驚喜,仔細瞧了鄭均數眼,道:“我就知道夫君能成,這才幾年,便已經比得上我父親六十年的苦修了!夫君不愧為絕代天驕!可是我兄長那‘紅蓮凝膏’起作用了?”
“額,也有點作用。”
鄭均點了點頭。
說有作用吧,確實有點。
畢竟涂抹之后,也是增強修行進程了。
但作用自然是沒有‘碧海龍元丹’那么大的。
‘碧海龍元丹’才是fmvp,‘紅蓮凝膏’是躺贏狗!
雖然鄭均心中這么想的,但表面上也還在說‘紅蓮凝膏’作用也還行。
“這么有效,那我就多多向家里要些才行…”
蔡安筠若有所思:“夫君方才說過,戰事只是初步勝利,那夫君此番歸來,應是有其他事宜吧。”
“不錯。”鄭均道,“我有些瑣事,要去一趟博州,正好想著我們成婚之后,一直未曾去過蔡家拜訪,此番便想著去拜會一番老泰山。”
“嗯?”
聽到鄭均這么說,蔡安筠先是一怔,倒是沒有表現的太過于欣喜,而是張口道:“既如此,也合該回一趟博州,夫君且放心,博州一切,都交給安筠安排便是!”
見蔡安筠這般篤定,鄭均也是輕笑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麻煩娘子了。”
聽到鄭均這么說,蔡安筠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接著又想到了什么,張口道:“對了,還有件事要向三郎稟報。”
“什么事兒?”
鄭均隨口一問。
蔡安筠道:“康樂郡丞盧承弼前些日子托人來尋我,說是宣州盧氏想結兩姓之好,擇一位庶女嫁來,想來尋求了一番我的意見…”
聽到這句話,鄭均眉頭一挑。
先前,自己前往嵐州淵龍教之前,盧承弼曾經提到過這事兒。
等自己從淵龍教回來之后,盧承弼便對此事閉口不談了。
鄭均還以為這事兒黃了,盧家沒看中自己。
怎么現在,又行了呢?
鄭均思索了一番,不由想到了一點。
西狄南下了啊。
宣州、肅州,素來為西狄南下的重點,盧家乃是宣州最大、最強的世家,在整個天下都是有面兒的家族,自然是首當其沖,成了西狄人的重點進攻方向。
一定是宣州發生了什么,所以使得盧家迫切的想要搞點變化出來。
一念至此,鄭均當即看向了蔡安筠,隨口問道:“安筠,你怎么覺得?”
隨口一問,鄭均想看看蔡家的態度如何。
無論蔡安筠什么想法,鄭均若是有意,都能將這盧家女帶回來。
只是問題在于…值不值。
盧家作出決定,絕對是在自己突破通竅之前。
自己突破通竅,也就這幾天的事兒,盧家再牛,信息網也沒那么牛,若不刻意透露,他們知道自己突破通竅,至少還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宣州盧氏,天下著名門閥,是為昔年五姓七望之一。”
蔡安筠忽然張口說道:“此族獻女,自當是對夫君事業幫扶極大!安筠又豈會不允?更何況,盧家女,又不是來當妻的。”
聽到蔡安筠的話語,鄭均點了點頭,張口道:“既如此,那盧家送女來也無妨,不過暫時先不予回應,過些時日再言。”
等自己通竅的消息傳到宣州,自然會讓盧家重新調整對自己的態度。
美女,鄭均不缺。
如今鄭均也是堂堂通竅武者,威名遠揚,博州至少有半數的郡縣,都聽說過鄭均的名號。
只要鄭均想,那么甚至可以做到‘晉武帝司馬炎’的經歷,養一頭小羊,然后置辦羊車,坐著羊車,讓羊在宮苑里隨意行走,羊車停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寵幸誰。
羊車望幸!
但尋常粉黛,又怎能入得了鄭均之眼?鄭均如今也是要考慮利益的。
不能給自己帶來的粉黛,納了也不過是尋常享樂罷了,對未來發展無用。
所以,鄭均希望盧家重新考慮一番,是要嫁什么身份、什么樣貌的宗族女來,而不是隨便找個姓盧的過來。
和蔡安筠通了氣之后,鄭均便讓蔡安筠收拾一下行囊,而鄭均本人在,則是去見了一番盧承弼。
盧承弼見鄭均主動過來,當即有些驚訝,正欲行禮,便見鄭均便展露了一番自己如今通竅的境界,旋即在盧承弼驚駭的目光下,張口道:“我知盧氏欲擇女而嫁,承弼好好和盧氏的諸位前輩講一講吧。”
“當初張本功子侄,尚且可允嫡女,怎么到了我鄭均這里,只能尚庶女了?”
鄭均輕笑一聲,拍了拍盧承弼的肩膀,對著盧承弼道:“承弼治理一方,實乃良臣肱骨!我的志向,你也是知道的,承弼在盧家得不到的一切,在我這里,自是能夠拿到。”
“請主公放心,弼必不負主公所托,將消息傳達回去。”
盧承弼此番驚喜不已,對盧家的一切完全拋之腦后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主脈出身,若是主脈,又怎么可能被‘發配’到張本功麾下做事?
如今鄭均的天賦如此強悍,自然代表自己當初主動帶著數萬大軍投降的含金量有多高!
看,家族那些老頑固們!
覺得張本功和他的侄子張補能成事兒,結果呢?!
張補死了,張本功狼狽逃往益州。
我親自選定的主公鄭均,修行不過兩年半,便已經是通竅!
家族在你們的掌控下,遲早要衰敗,能力挽狂瀾者,只有我盧承弼!
盧承弼心情激蕩,他此刻甚至想要插上翅膀,回去對那些族內宗老大吐口水,極盡嘲諷了。
然后趕緊選一個容貌上佳、天資過人、聰明伶俐的盧家嫡女!
至于盧家有沒有這樣的嫡女?
根據盧承弼的記憶…其實沒什么記憶,盧承弼在盧家的時候,除了逢年過節,就沒怎么去過主院。
不過就算沒有也不要緊,會有一種獨特方法,將符合標準的盧氏女變成嫡女的。
這樣做,也是常態了。
若是嫡女本就如此,那就最好。
若非如此,自然要用各種方式,轉變為嫡女嫁出去。
畢竟大族聯姻,具體是誰所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名頭。
名頭對了,庶女也能是嫡女。
名頭不對,嫡女也是山野村婦,不相干。
正當盧承弼興致勃勃,打算趕緊書信一封時,卻忽然聽到鄭均又道:“承弼,先等等,我還有一件事吩咐你。”
“主公請講。”
盧承弼難掩興奮之意,對著鄭均激動的、顫抖的問道:“主公若有所托,弼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倒是沒那么兇險。”鄭均隨口道,“我修行需要一縷名為玄渾之氣的天地精煉來修行,你讓嚴廷、平章、康樂三郡都注意一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天地精煉?”
聽到了這四個字之后,盧承弼笑道:“請主公放心,此物在山林之中最多,相信動員三郡勢力,在黑山之上,或許會有所獲,不過就算無所獲,這天地精煉也是經常會在各地交易,定能探查消息。”
鄭均聞言,當即點頭。
盧承弼也趁機問詢道:“將軍,我們也得到了不少關于天地靈寶的消息,是否要一一采買?如今府庫內銀子十分充裕,自嵐州的淵龍教資產、赤蛟尸首都已經運來了,您看…”
鄭均聞言,想想也是如此,自己日后說不準還要什么別的天地靈寶,當即道:“你看著買吧,保證基本的銀子便可。”
“是!”
盧承弼拱手稱是,旋即便下去一切準備。
而鄭均見此,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萬事俱備,出發博州!”
博州城,蔡府書房。
蔡靜宸坐在梨木官帽椅上,望著手中的密信,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蔡靜宸脫口而出,滿眼都是不可思議:“鄭三郎突破通竅了?延波會不會看錯了,這怎么可能?!”
站在東側六曲素絹屏風前,一名蔡家同輩族人張口道:“家主,此事千真萬確,根據八百里加急軍報,楊黎確實被姑爺斬殺…若是姑爺沒有突破通竅便斬殺了楊黎,這好像更加可怕些。”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向云淡風輕的家主這般失態。
不過這也不怪家主。
畢竟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也是同樣失態,甚至懷疑這是敵對勢力送來的假消息,數次確認之后,才確定這是確切的真實消息。
“呼”
蔡靜宸呼出一口氣來,臉色逐漸有些欣慰:“看來我這女婿,尋得不錯啊,兩年半便超過了我六十年的修行。”
感嘆之余,蔡靜宸更是有些疑惑。
兩年半的修煉,不滿二十歲便通竅了?
當世倒不是沒有這種天驕或稍遜一籌之人,但都是有各種緣由。
比如曾經的太孫,如今的太子,二十一歲突破通竅。
又比如如今的大梁皇帝蕭鑾,據說他降生之時,天生異象…這個多半是造勢擱這兒瞎吹的,不過蕭鑾也確實十九歲修行五年便突破通竅,如今不過六十出頭便已經是元丹境赫赫有名的強者了。
或者是王家的那位天生圣人,曾經只是王家庶子,十七歲才接觸武道,如今二十二歲,便已經開了三竅。
這些人,都是在大家族中顯露了天賦,輔以資源沖擊。
鄭均是什么情況?他又沒什么太多的資源啊!
而草根出身的,譬如那張本功,也是靈性點醒,屬于是撞到狗屎運了。
而根據父親所言,這鄭均并無‘靈性點醒’跡象。
本以為,這鄭均要在外罡境卡上數年時間,這幾年的資源可以完全向永昌皇帝那邊調集。
但沒想到鄭均這么輕松就突破了通竅,這就讓蔡靜宸有些意料不及了。
莫非鄭均是…血脈返祖,讓他擁有了祖上某位大人物的神通?
可鄭均祖上的大人物是誰啊?!
這般天賦,鄭均的祖上,怕不是那幾位法相之上的真君?!
想到這里,蔡靜宸直接就頭皮發麻,感覺有些縹緲、虛幻了。
而就在蔡靜宸感到頭皮發麻之時,站在蔡靜宸面前的族人又道:“家主,小九今早也傳信回來,說姑爺要和她回一趟娘家,希望咱們家內部能統一一下態度,別讓人家夫君看了笑話。”
“小九和鄭均要一起回來啊。”
蔡靜宸呼出一口氣來,接著便笑道:“先前不讓小九、鄭均來博州,是因為鄭均實力不及,來了博州落人口舌。”
“如今鄭三郎既然已經突破通竅,那么便也能讓博州那些家伙見識一下,我蔡家賢婿的威勢!”
說罷,蔡靜宸又冷笑一聲:“也能震懾一下,族內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
蔡安筠當初出嫁鄭均,族中反對聲一片。
倒不是那些反對者覺得鄭均天賦不足,不足以籠絡。
而是因為這些反對者都各懷心思。
要知道,家主膝下有十一位子女。
女兒只有兩位,一個早早嫁到了關中崔氏族中,另一位待字閨中的,就是蔡安筠了。
與一般的嫡女不同,這可是家主之女啊,而且據說頗受寵愛。
娶了蔡安筠,基本上可以說是能夠成為鳳凰男的鳳凰男,因此族中不少人的妻族,便有不少小心思。
而組博州城其他大族,也是如此。
鄭均若來,自然會引得一些敵意。
畢竟不少人都不懂‘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總以為自己也有機會,而鄭均則是斷了他們這個機會的人。
如今鄭均已經突破通竅,而且觀其能力,足以稱得上是博州前十的通竅武者。
自然是能夠威震宵小,令他們再也不敢有這等心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