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采薇很快就發現了窗外忽隱忽現的幾張臉,睜著眼看來看去,臉頰微紅之際,表情則變得冰冷了起來。
她在丹山之上是有名的冷艷女丹師,不太習慣自己如今這番乖巧模樣給他們看了去。
于是元采薇抬手解開了車窗上的系帶,將旁邊的窗簾放了下來。
大傻姐你要干什么,我要看我姐夫!
元辰一陣咆哮,而旁邊的丹宗弟子看著自家圣女親手放下窗簾,神色十分復雜地收回了目光。
他們不敢想象那有床的馬車之中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感覺心都綠成了翡翠色。
季憂此時發覺到了元采薇的動作,將目光從地圖之上移開:“怎么忽然把簾子拉上了?”
“唔,日頭有些曬。”
元采薇揚起眼眸,圓潤腳趾不自禁微微張開,粉嫩的像是綻放開來的蓮花一樣。
其實季憂和元采薇之間,遠還不到可以在馬車上生生不息的程度。
尤其是有個傲嬌的大房醋精在,那可不是甘于落后的主兒,不讓她當第一,那就誰都別想享受了。
所以季憂是有幾分正人君子的,與丹宗之女也只是對坐飲茶,聊天賞景,偶爾看看那雙雪白的小腳丫子。
這雙玉足他先前在藥池之中就見過了,當時元采薇跌坐在自己懷里,差點坐進去不說,腳丫子還險些踢在自己臉上 出了皇城之后,前往中州的官道并不空曠。
因為沿路上時不時就能看到同樣趕赴中州的世家,馬車上豎著帶家徽的旗幟,迎風飛舞。
他對這些家徽不太熟悉,元采薇倒是知道不少,見到認識的會說給他聽。
其中有一個世家來自南方,據元采薇說是倚靠于靈劍山的世家,親近于天劍峰一脈。
于是兩個人便借著這個時間,聊到了靈劍山小鑒主的身上。
被姐妹的男人打屁股后和姐妹男人聊姐妹 “我和鑒主妹妹小時候就相識了,那時候我們丹宗和靈劍山關系是比較好的,主要是因為家中有一長輩本該嫁進靈劍山,可后來靈劍山上一代掌教就失蹤了,最后不了了之。”
“鑒主妹妹小時候特別調皮,總想到山外去玩,根本呆不住,所以我很難想象她可以一閉關就是數年。”
“那對她來說,應該是很難熬的。”
“她玩伴不多,我算一個,那時候我們還說過要做一輩子的姐妹,永不分開的。”
季憂聽到她的話后,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停。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心說你看吧,有些flag就是不能亂立的。
元采薇想到這里也不禁沉默了一下,心說怕是過幾日怕是要找機會改口叫她姐姐,探探口風了。
當了半輩子的姐姐,忽然變妹妹了,真是神奇。
她抬眼看了一下季憂,發現季憂正在走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就是這個表情了,元采薇睫毛輕顫。
她之前就注意到過,只要有人一提到鑒主妹妹,季公子就總是這樣的。
那般喜愛當真是極深的,身為女子的元采薇很容易就感受到了這點。
“你呢?”
“我?”
季憂回過神后看著她:“你的小時候什么樣子?”
元采薇聽后想了想:“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背丹方,觀父親煉丹,然后大一些就嘗試自己煉丹,后來就輔導元辰,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撐得起丹宗。”
季憂聽后點了點頭,心說元采薇還是要好一些的,最起碼還有個弟弟可以沒事欺負欺負。
顏書亦則是完完全全的獨女了,從小便是孤身一人,小小年紀就被捧上了高位,獨頂著高處之寒。
但不管是五十步還是一百步,說到底都是被命運裹挾的女子。
元采薇此時看著季憂:“公子呢?”
季憂轉頭看向那并未放下窗簾的另一扇窗外的窗景:“我小時比你們都好一些,跟很多哥哥姐姐一起長大,隨后又帶了許多的弟弟妹妹一起,總有玩伴可以一起玩。”
“是個大家族啊。”
“是啊。”
元采薇看了眼季憂:“季公子和鑒主妹妹又是怎么認識的呢?”
季憂輕聲一笑:“修道時的偶遇,她騙我說她是天上下來的仙子,我自是不信,然后就認識了。”
隨后兩人又聊起了第一次在岐嶺相遇時的事,他那時候覺得元采薇是個很理智的女子,
做事時考慮的永遠是弟弟和丹宗,很有丹宗之女的氣勢。
和顏書亦這種大小性格調皮,但因為責任心而養出的氣質不同,元采薇當時是真一心為家族的。
當時元辰進山去救她,還被她罵了一頓。
那時候元采薇想的,怕是寧愿自己死掉也不希望弟弟遭險。
所以季憂其實是很欣賞元采薇的,對她一直都不曾有過惡感,因為這是他沒有做到的事。
只是元采薇聽到他提這件事,并不是很開心。
因為她覺得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對季憂不太禮貌,說什么下三境圓滿不在自己的擇婿范圍內,還要銀貨兩訖,以至于初遇的回憶在她的腦海之中并不美好。
其實她那時候是不想嫁人的,換個境界更高的,可能也不會在她的擇婿范圍內。
他們丹宗沒有戰力,每個女子都有為家族聯姻的責任,比起那些修仙的仙子,她們的選擇權更少。
元采薇見過許多被用來聯姻的女丹師,所以對姻親一直都有抵觸。
那時候父親一直給他介紹青年才俊,她就一直拖著,有時候心中隱隱覺得若是能拖到沒 人要了,或許就能侍奉丹道一生了。
那時候,她對季憂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可人與人的初遇只有一次,已經沒辦法更改了。
元采薇聽他提到錢貨兩訖,睫毛輕顫:“季公子當時,是不是覺得我很俗氣?沒什么眼光。”
“只是覺得為了家族而擇婿,沒了自己的喜好,有些可憐。”
“還有呢?”
“是個好姐姐。”
人在長時間一個姿勢是會很累的,盤膝而坐的元采薇將雙腿伸開,想著這些事情出了神,腳腳不禁微晃。
晃著晃著,粉潤的玉趾就被季憂“啪”一聲彈了一下,元采薇回過神來,臉色瞬間微紅。
太犯規了,在面前晃動食物。
元采薇將腳腳所縮回到裙底,沉默了許久,不過沒一會兒就又假裝無事地伸了出來,
私密的單獨的相處是很容易拉近距離的,就算是兩個毫無關系的陌生男女關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彼此也會越來越親近,這就是異性相吸。
所以元采薇對季憂漸漸放開了許多,沒有先前那種恪守禮節的感覺,此時故意晃著,然 后在季憂抬手的時候“嗖”一下縮回去,目光中有著藏在知書達理后的狡黠。
季憂看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的放下茶杯,接著就看到那雙晶瑩如玉的腳腳又一次悄悄伸出,隨后倏然伸手。
“啪”一聲,光滑如玉的腳丫子被直接抓住,細滑如玉,溫熱而香軟的感覺傳遞到了手心。
煉體之后的季憂,無論是神念還是反應速度都強的無與倫比,像這種搞事的腳腳根本逃不出她的掌心。
隨后她輕撓那細滑的腳心,就見到丹宗之女面頰紅若滴水,不語間輕輕掙扎,粉嫩的趾甲閃爍著一層亮光。
臀兒只是遮掩,季公子內心之中最喜歡的其實是腳…
元采薇想起新元那幾日,在顏書亦腳丫子上看到的若隱若現的牙印,當時她是不太敢確信的,覺得太色了,現在則開始慢慢有些確定了。
丹宗之女的小巧玉足被一陣把玩著,一開始忍著假裝不知,但最后還是忍不住嚶出一聲公子。
“還敢不敢?”
“還敢…”
馬車一路行駛到午后斜陽西落之時,隨后夜色開始涌來,漫天的星斗開始密布。
期間,眾人在沿途的一座小鎮停下,準備用餐。
修仙者可以不吃,但丹師們還是要吃的,另外季憂的肉體需要更大的攝入,也要多吃才行。
元采薇臉頰紅紅,跟在季憂高大的身影后面下了車,足尖還有些酥酥麻麻的。
被盤紅了,不過沒被咬。
季憂此時和早先下來的元辰坐在了一起,給他展現了一下自己的食量,看的元辰一愣一愣。
“姐夫,你這樣吃,不會長胖么?”
“不會。”
季憂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腹肌都有。”
元辰不信,掀開看了一眼,有些驚嘆。
丹宗與天書院一行是打算是連夜趕到中興郡的,所以夜車不停,但用餐過后大家并未著急上車,大概也是被狹小的空間憋的不太自在,想要多休息一陣。
季憂去小解,就看到元辰看向元采薇:“阿姐,你猜猜姐夫有沒有腹肌?”
元采薇還在想著車上的畫面,聞聲抬起頭:“自然是有的。”
“阿姐看過了?”
“我看過的何止腹肌,別的肌也看過啊。”
元采薇喃喃自語一聲,心說還不是你小子搞的鬼,把我和季公子騙進了同一個藥池,什么都看過了。
丹宗之女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根火熱的形狀。
聽說中興郡是有溫泉的,泉水之中帶著靈氣,頗受修仙者的歡迎,不知道會不會再被騙進去。
元辰此時也用完了餐,抬頭看向阿姐:“阿姐,我能不能回你們的馬車里?”
元采薇眉心微皺:“為何?”
“師兄的腳有點味,太難忍受了…”
元采薇思索許久之后從腰間的翠扣上扣了一下,從其中捏出一粒丹藥遞給弟弟。
元辰接過丹藥來看了一眼:“這是什么丹?”
“靈熄丹,假死了就聞不到了。”
“阿姐,我到底是不是親的?這丹藥若是不及時解丹,我命就沒了。”
元采薇看他一臉悲痛欲絕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騙你的,是封閉五感的丹藥,嗅覺也可以屏蔽。”
元辰捏著這粒丹藥,看著正從茅廬歸來的姐夫,終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徒做嫁衣。
隨后他就被姐姐催促著,回去了那個很有味道的車廂。
季憂此時回到了馬車邊,看了一眼空了的座位:“元辰還不跟我們一起么?”
元采薇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剛才叫過他了,但他不來,說要和師兄聊天。”
“真是倔強啊。”
“他從小就這樣…”
用餐結束之后,眾人又回到了馬車,沿著夜色不斷顛簸。
元采薇十分珍惜與季憂在一起的時間,此時從腰帶上又取出一枚精力丹,打算就水服下,和他一起熬過這漫漫長夜。
不過季憂覺得有些丹藥還是不吃最好,于是催促她快去睡覺。
元采薇上次還說女子應該什么都聽夫君的,這次反倒有些任性:“到了中興郡后,我要隨父親一起去先賢圣地,要半月之后才能回來。”
季憂聽后抬起頭:“先賢圣地要提前開啟?”
“以往都是的這樣的,每一次開啟,修補裂痕都要很長的時間,所以需要丹師常駐,等我們回來,季公子大概就要忙著比賽了。”
元采薇說著話,忽然抬起頭看了季憂一眼。
女子一般都是心思細膩,觀察入微的。
這一路車馬前行,她能明顯感覺到到離中興郡越近,季公子就越是開心,這份開心自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快要見到鑒主妹妹了。
于是他的動作也規矩了許多,對自己的腳腳也沒興趣了,是怕鑒主妹妹咂醋吧。
她其實是不想比的,因為鑒主妹妹與他相識最早,而她說到底只是個插足者。
插足兩個相互奔赴的人,遠比插足兩個貌合神離的人更過分。
但她心中還是有一點點希望季憂表現的不要太明顯,他若是不想鑒主妹妹知道,自己就不會說。
就在此時,季憂忽然從車廂里起來,朝著她走過去。
元采薇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季憂直接攬住了雙腿,從軟墊之上抱了起來,于是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脖子,一雙晶瑩的小腳翹起在半空中。
沒來得及掙扎,他就被抱上了床,整個人的都陷入了軟墊之中,眼神怔怔地看著季憂。
“睡吧,我去修煉。”
元采薇忽然有些想要撒嬌,鼓起粉腮看著他:“不想睡。”
季憂湊近了一些:“為什么不睡?”
“公子明日便要見到鑒主妹妹,自是開心的,恨不得這夜色快些過去,可采薇,采薇要好久才能見到公子…”
“只是半月不是?”
元采薇有些倔強:“可在這半月之前采薇已等了半年,明日便到中興郡了,只是說會兒話就好,采薇也不是沒熬過夜。”
季憂聽后開口:“可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元采薇聽后一怔,隨后張了張嘴,眼簾低垂了下去,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氣。
她自然能仗著季憂對她表現出的一點點喜歡撒嬌,可若是一點點喜歡都沒有便不是撒嬌而是煩人。
她輕輕松開了拉著季憂衣襟的手,順從地向下躺去,但還未觸及床榻便被一只手給托住。
未等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季憂貼了過來,紅唇瞬間被含住。
突如其來的柔軟觸碰之下,元采薇瞬間僵住了,十顆珠圓玉潤的腳趾不由自主地蜷縮在一起。
公子…
心中輕喚一聲,元采薇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眼睛順從地閉合了起來,呼吸的不自禁加重。
不知道到吻了多久,丹宗之女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卻忽然感覺被拍了下臀兒,于是在嘖嘖作響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茫然。
愣了一會兒后,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貝齒輕張開,舌尖瞬間便被卷了出去,腰身輕顫。
情不自禁之間,她開始將攬著季憂的雙臂收緊,重新閉上了眼睛,睫毛顫的厲害。
季憂此時睜開眼睛看著她,看著她滿臉的依從,笨拙地回應,很想知道她會不會睜開眼睛。
不多時,她果然輕輕睜眼,但看到季憂也睜著眼又迅速閉上,整個人都縮的更緊了。
丹宗之女的身體極為嬌軟,皮膚也十分細膩,身上的體香和顏書亦一樣,讓人很難自持。
許久之后,糾纏在一起的紅唇在“啵”一聲中分離。
元采薇小嘴微張,不斷地喘息著,抓著他衣衫的手還未松開,眼神之中帶著戀戀不舍的樣子。
原來不想說話是因為要用嘴巴做別的事情了,不是嫌她煩了。
丹宗之女看著面帶怯意的抿住了嘴角,感覺嘴巴火辣辣的。
新元的時候,她還總想著讓季憂給自己也咬個鑒主妹妹的同款傷口呢,結果到了真被啵嘴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一整個都是傻住的。
她有些佩服小鑒主妹妹,不,是姐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咬對方一口。
季憂此時坐回到了厚毯上,微微喘息了一陣。
“可以睡覺了?”
“完全不想睡了。”
季憂轉頭看向元采薇心說顏書亦這種平日囂張跋扈的都是親完就乖了的,這個平日乖的親完反而不乖了,都跟我反著來啊。
看著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元采薇縮了縮腦袋,還是乖乖地把被子扯到了身前,一副聽話的樣子。
此時的夜色開始深邃,星斗下的馬車繼續飛馳,一直在黎明時分,于梧桐郡停下。
先賢圣地在豐州與中州之間,所以在丹宗子弟在梧桐郡就要改道。
于是在細微的晨光灑落之際,丹宗開始與天書院分離馬車。
掌事院的隨行弟子會跟護送他們前去,安全問題自是不用擔心。
元采薇醒的還算早些,因為馬車上的小床 著實是不太舒適的,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飲茶的季憂,玉足從床上挪到地下,眼眸瑩潤的看著他。
元辰在馬車整備好后的就來到阿姐的馬車前,站在車廂外喚了幾聲,便聽到一陣細微的嘖嘖聲響起。
還未完全睡醒的丹宗之女此時又軟了幾分,被季憂摟在懷里親透了心。
元辰在車外等了半晌,到日頭高升之時候才見到面色紅潤的阿姐挑開車簾。
“阿姐?”
“嗯?”
“阿姐你染風寒了?”
“胡說什么,快走,圣地之事延誤不得。”
元辰看著阿姐紅潤的嘴唇,以及倏然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縮了下腦袋。
此時季憂從車窗目送他們離開,便見丹宗之女一路回頭無數。
接下來還有個醋精呢,季憂感覺自己要么被戳死,要么就被咬死了。
天道會明明是修仙大會,沒想到最廢的竟然會是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