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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如龍仙帝遭劫

  元采薇因為吃過靈熄丹,再加上一路逃亡,神魂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便早早睡下。

  季憂此時仍在琢磨著關于遺跡的事情,試圖捋順所有的事。

  直到他將茶水喝干,然后伸手去拿壺。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所觸及到的不是茶壺,而是一只冰涼玉潤的小手。

  他微微一怔,沒敢抬頭。

說好了牽了手就算約定  元辰握著壺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姐夫,你要喝茶嗎要不還是我給你倒吧”

  季憂抬頭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將手縮回去,心說怪不得骨節這么大:“免了,我不喜歡喝茶。”

  顏書亦此時正端著茶杯,小口地喝著,并眼神兇萌地看著他。

  這家伙,剛才好像是想摸她手來著。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便有個聲音響起:“請問季憂季公子是否在此”

  卓婉秋前去開門,來者是茶樓的小廝,手中攥著一張紙條:“剛才.…...有人來茶樓尋公子,叫我若是見到幫忙留意,他們描述一番,我心說這如此仙姿非凡的也就只有一位,便沿路尋了過來。

  季憂接過信,展開看了一眼,眉心微皺:“我說我忘了什么呢。”

  小廝訕笑著,在一旁搓著手,但卻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見狀,卓婉秋從腰間取出一枚銀子遞到了他的手中。

  丁瑤看著卓婉秋行為覺得古怪,心說這是天書院弟子之間的事,怎么還需要靈劍山給賞錢。

  而卓婉秋看著則沒有言語,心說我已經吃透了一切。

  “我師兄師姐在原先那個茶樓等我,我要先過去一趟,和他們報個平安。”

  季憂起身后下意識地看向顏書亦,然后又立即轉頭看向元辰:“我還會回來,今晚在這兒住。”

  元辰聽后微微一怔,心說我姐夫心當真是太細了。

  這句話也許并非是說給我,而是要借我之口說給阿姐聽的。

  而靈劍山的小鑒主在旁不動聲色,冷艷無雙,唯有茶水喝出了泡泡。

  離開了閑庭小院之后,季憂在茶樓見到了裴如意、溫正心、班陽舒與白如龍四人,在此專門等他,而其他弟子則安頓在城中驛站。

  “呦,原來是如意神女,正心仙子,陽舒天尊和如龍仙帝在此等我。

  季憂抱拳拱手:“平平無奇的一人七劍,武道雙修的鄉野私修季憂向四位見禮了。

  四人老臉一紅,剛要擺手稱那只是虛名而已,但隨后便愕然地抬起眼眸,看向季憂周身的氣息。

  下三境和上五境的氣息是截然不同的,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差別。

  班陽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師弟,你通玄了”

  季憂點了點頭:“今日未時破境。”

  “怎么會是通玄中境!”

  “山里的煞氣壓制太狠,出來之后得見晴天,根本就憋不住。”

  裴如意看著他,驀然想起了曹勁松的那句此子非凡。

  曾經的她嗤之以鼻,如今只能逐字學習。

  隨后幾人交流了一下關于遺跡的消息,聽說了季憂如今得知的事情,所有人都是一陣后怕。

  如果他們當初一意孤行,或許就成為了別人的仙緣。

  “師弟,你......還回天書院嗎”

  季憂聞聲看著裴如意,點了點頭:“回,為什么不回內院我是一定要入的,天道也擋不住我,我說的。”

  聽到這句話,四人對視一眼,心說楚河這回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一個出身偏遠之地的鄉野私修,先是感悟天書,隨后又直接破境到通玄中境,那楚家二子當真是時運不濟。

  于是幾人約定好了出發時間,為了穩妥,決定坐仙船返京。

  白如龍此時朝著四周望了望,有些好奇地開口:“季兄,你的未婚妻救出來了沒有”

  “什么未婚妻”

  “之前靈劍山的卓婉秋來通知我們,說山中有禍,請我們速速離去,還特地提到了你,我就告訴他你去救你的未婚妻了。’

  季憂聽后微微愣了一下:“卓婉秋來通知你們離開”

  溫正心聞聲點頭:“對,她說是得到了鑒主御令,要我們趕緊撤離,我思索了許久,許是靈劍山也不想徹底得罪了我們天書院。

  季憂不動聲色地看著白如龍:“來,如龍仙帝,咱倆找個角落,把未婚妻那段細說。

  “誒”

  “哥我錯了!”

  半晌之后,細說了未婚妻那段的如龍仙帝回到了茶樓,捏著空空的錢袋子,蔫兒的像被沸水澆過的花。

  媽的,遇到悍匪了。

  季憂這次出來當真發了,笑嘻嘻地坐下,然后看向班陽舒,稍稍有些奇怪:“我如今已經入了通玄,為何還是看不透師兄的氣”

  班陽舒聽后淡笑一聲:“通玄上困了我許久,原本已無望融道,可此番歷經生死后我卻破境了。

  “原來如此。”

  溫正心此時忍不住開口:“我們當時殺了不少邪種,他非說聽到了故事中的天地轟鳴,叨念一路,結果還真就破境了。”

  班陽舒知道她在刻意逗樂,于是道:“許是我代入最深。”

  白如龍聽著幾人開口,沒有說話,其實他在刻字時也有種莫名其妙的感受。

  后來天上雷光炸響時感受更深,如今也有點要破境的意思,但還沒徹底通透。

  裴如意打斷了幾人的對話,對季憂道:“先吃個飯吧,這頓我請,算是感謝師弟的救命之恩。’

  季憂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師姐,善,但我建議如龍請。”

  “季兄,我沒錢了......”

  “你可以借我的,回去連本加利還。”

  如龍仙帝雙唇顫抖,心說未婚妻多不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么,怎么會這么記仇。

  季憂從閑庭小院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吃完飯便到了晚上,溫正心要帶他回驛站,但被季憂拒絕,說是與友人同住。

  隨后,他便出了酒樓,行了數十步,忽然駐足望向天上。

  自未時天開之后,他們見到的才是真的夜色,懸掛著一輪月勾。

  但是…

  那條橫貫天際的血痕卻變得更大了。

  直到如今季憂也不知道這血痕是什么,問了許多人,也只是說自太古便有。

  季憂思索良久不得其解,隨后便推門入了閑院。

  折騰了那么多天,其實一行人早已支撐不住,元辰和卓婉秋如今也已經早早睡下。

  此時的庭院之中只有顏書亦,坐在屋前的木欄上,手中握著一根狗尾巴草甩來甩去,有些困頓的想打哈欠。

  這幾日她其實也很緊張,因為有人升仙代表著道統出了問題,而她所持的便是靈劍山的道統。

  聞聽開門聲,顏書亦轉頭看了過來,然后眼眸盈盈地看著他一點點走近。

卓婉秋來叫我們走,還特地找你他們說是鑒主御令  季憂的腦子里響起方才的對話,然后漫步走了過去,行至近前伸出了手,捏住了顏書亦左邊的臉頰,入手有些冰涼,但卻真如玉脂般滑嫩。

  小鑒主被捏的一呆,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眸兇狠。

  丁瑤此刻還沒睡下。

  她心里琢磨的事兒太多了,在想著是否要將位置通報給問道宗,又想著閔誠現在如何,于是在輾轉反側之間失眠。

  像這般的小院都有個對床的小窗,推開窗便能看見夜色,于是丁瑤伸手將窗戶推開。

  也就是這一番望出的動作,她看到了月下那驚人的一幕。

  鑒主正坐在木欄上,仰著頭,而那個叫季憂的天書院弟子正站在她面前,伸手捏著鑒主的臉蛋。

  這人簡直找死!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場間血光一片,然后那只臭手被連根切斷。

  可出乎意料的是,顏書亦只是兇了他一眼,然后便隨他捏著臉,踢踏著腳,望向夜空。

  半晌之后她將手里的狗尾巴草甩了兩下,遞給了季憂。

  季憂則伸手接了過來,夾在了耳朵上。

  兩個人在這個過程中都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只有明月與風聲。

  閑坐了半晌,顏書亦忽然又開始打起了哈欠,然后從木欄上下來,伸著懶腰便回了屋,關門之前還忍不住揮了揮拳。

  見此一幕,丁瑤迅速將窗戶關上,坐在床頭愣了許久,滿心不解。

  她一直以為季憂是因為認識元采薇,所以才能和鑒主說得上話的,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那人與鑒主根本就是早先便認識,而且關系非同一般。

  而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丁瑤便覺得有什么東西忽然開始通了。

  季憂的手下留情,鑒主的夾子音,卓婉秋的古怪神色.…

  可這不合理,因為兩人身份根本不對等。

  這世間什么都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各取所需,所以只有當世親傳才能配得上當世親傳,這才是最合理的。

  但這個不合理的猜測補進她所有感受之中,確實是最合理的。

  可一個天書院外院學子,怎可與問道宗親傳相比,她無法理解鑒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到這里,丁瑤忽然覺得問道宗那位親傳有些可憐了。

  他獻殷勤了許久,甚至都沒能和鑒主說上幾句話,但如今那人卻能隨意捏著鑒主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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