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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懸空的第三劍

  邪種躲過了上下兩劍,但終究沒躲過那貫心一拳,吃痛怪叫。

  季憂乘勝追擊,握劍橫挑,劍如疊浪般涌去。

  對方顯然不再如方才那般隨心所欲,揮爪反擊之際亦是謹慎萬分,不斷抬頭提防懸空的兩把利劍。

  劍與爪相撞之間,邪種漸落下風,不得已轉攻為防。

  再看季憂,沉著冷靜地快步向前,面無表情地振劍突刺,出劍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呈現壓打局面。

  眾人見到這一幕,心說兩劍便已占據上風,這第三劍怕是不必再用了。

  況且這邪種已對懸空三尺劍心生警惕,再來一次,效果會大打折扣。

  不過就在此時,季憂忽聽耳邊傳來呲呲一聲,眉心瞬皺。

  他握劍殺退煞氣滿身的邪種,同時大袖一揮,一直未動的第三劍懸空飛射,卻并未向前,而是直穿身后!

  觀戰者倏然起身,就見那劍一往無前,直射那融道上境的黑衣,繞空取其后心!

  “他做什么?!”

  “雷法,第三劍的目標是打斷融道境的雷法!”

  修仙者對決,拳拳相交不過一瞬,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連過百招。

  而混亂的戰場之中,班陽舒與計啟瑞堅持的極為艱難。

  尤其是那黑衣融道心知被拖住,焦急萬分,直接雙拳如炮,迎面轟泄,雖全都是簡單直拳,但力大也可要命。

  數不清多少次交手之后,班陽舒眼前暈開一抹閃亮,臉色一白,心說完了,躲不過了。

  便在這生死一剎,一柄飛劍穿風而過!

  黑衣融道從未想過會有人背后偷襲,瞳孔緊縮立刻閃身,千鈞一發間雷法中斷。

  見此一幕,夜色下的城西街頭嘩然一片。

  班陽舒與計啟瑞得以喘息,立刻飛撲上前,雙劍飛刺。

  武技終究是小道啊…

  武道雙修還是浪費時間了…

  班陽舒回想著樓上一幕,目光則在夜色中瞥向那白衣的劍師。

  不過一三尺鐵器,在他手中竟如行云流水,千變萬化,而且他沒有回劍的準備動作,一遇間隙便直接摘換第二劍突刺。

  兩劍在手中輪換,摘一把放一把,角度極其刁鉆。

  同時他還不斷揮袖,第三柄劍被靈氣驅御,不斷向他們眼前的融道境飛刺。

  這劍并不強,可卻能讓人極度分神。

  有時劍吟清冽響起,飛了一半卻停了,竟是虛晃一劍!

  可那融道境不得不一邊防備一邊應敵,竟被打亂了節奏,給了班陽舒與計啟瑞無數喘息之機。

  陸清秋、孫芝巧、婁思怡還有那些圍觀的修士,全都在這一刻懵住了。

  一個下三境圓滿,用三柄靈劍,竟是在無形之中硬控了兩個戰場!

  “他從加入戰斗時,就已經為同伴準備好了第三劍!”

  “那邪種身體剛硬,短時間內不會喪失戰斗力,唯一不對等的就是另一邊的融道境,若是那兩名通玄上敗的太快,他即使劍法如仙也沒用。”

  “所以第三劍并非殺招,而是用來亂法!”

  “這是…搗亂之劍!”

  也正如眾人猜測到的一般,自季憂第三劍加入了旁邊的戰場之后,黑衣融道的雷法就被屢次打斷。

  班陽舒與計啟瑞雖仍是苦苦支撐,但已不像剛才那般狼狽,反而是那融道黑衣,聚雷就會被飛刺,愈發氣急敗壞,沒想到一下三境圓滿能如此左右戰局。

  便在此時,西方夜幕忽然靈氣涌動,無數身穿天書院白袍的修仙者踏空而來。

  融道黑衣駭然大驚,迅速后撤,毫不戀戰,隨后履風踏空,抓住那邪種與那受傷的劍客飛速離去。

  天書院迅速分了兩隊,一隊繼續凌空追擊,另一隊則直接下落,跑向方才的戰場。

  季憂忽然松了一口氣,將三柄劍送入三女劍鞘,唇色稍白。

  被老王騙了。

  他的靈泉碎裂之后雖然受到過反噬,但靈氣運轉的效率卻提高了不少,體內體外間暢通無阻,有足夠的靈氣控制多劍。

  但御多劍并非像王教習所說的那樣只消耗靈氣,實則更消耗神念。

  這就像是你在腦子里同時想多件事,并不容易。

  “季憂,季憂!”

  曹勁松與王新安帶著弟子迅速到場:“受傷了嗎?哪里受傷了?”

  季憂深吸一口氣:“你們來的也太慢了。”

  曹勁松此時已經檢查了他的全身:“身上沒傷口啊,臉色怎么這么差?”

  “是神念,消耗了太多神念,我可能要睡很長一覺才能補回來。”

  計啟瑞此時也被人攙扶住,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地回神的季憂,隨即與班陽舒對視,二人的神色極為復雜。

  他們先前還在樓里說武道雙修無用,此時卻因他而保住了狗命。

  如果不是季憂,換另一個和他同境界的人,他們也肯定活不下來了。

  那柄懸空第三劍,不強,但卻給融道境造成了足夠的心理壓力。

  原來武道并非純粹武技,打的也是人心,是戰斗意識。

  計啟瑞忍著肩頭劇痛:“他這么會用劍,怎么出門不帶劍呢?若是四把,我們說不定就贏了。”

  曹勁松聽后抬頭:“帶劍?他那么窮,你給他買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

  “誰,誰給我買?買什么?”

  正在閉目養神的季憂聽后猛然抬頭,聽到有人給自己買東西就來了興趣。

  曹勁松伸手,念叨著回神,將他的雙眼抹閉:“派個人去天書院取木輦,將傷者抬回院中!”

  “是,教習!”

  盛京出現當街襲擊天書院弟子這樣駭人聽聞的案件,院內震怒不已。

  除了先前追去的那支隊伍之外,掌事院也聞訊出手,派遣出大批弟子。

  掌事院是獨立于內院與外院之間的,負責處理的內外宗務,維護仙宗之威,權利不小。

  有他們的介入之后,大夏朝堂也聽到了風聲,立刻安排司仙監與始發地縣衙配合,不斷搜索賊人。

  天書院一眾弟子隨后也聽到了風聲,一時間輿論不斷。

  于是在登仙臺、悟道場、碧水湖雅園、男女舍中,全都有弟子扎堆。

  一年生、兩年生、三年生,連長期躺平不出門的四、五年生都出了門,圍在連廊和庭院內議論紛紛。

  除了感嘆賊人大膽,還有人在疑惑,有融道境高手參與的戰斗,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要知道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人數足夠彌補的。

  “季憂。”

  “季憂?他連上五境都沒入,能做什么?”

  “武道雙修,一人三劍,硬控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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