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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瘋女人

  “嘻嘻,給。”

  她從口袋里遞出來了一個方形小盒子,上面還綁著紅色的絲帶。

  路遙一時間無語,竟然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

  “本來圣誕節就要送給你啦,但…氣死我了,物流給耽誤了。都遲到啦,我可難過了呢!”

  看著憤憤不平的女友,路遙張了張嘴,來了句:

  “為什么是賓利…”

  “因為我想了想,從咱們認識到現在,你看啊,邁巴赫你開過。但那車不行,太老氣,你開著跟司機一樣…”

  路遙心說我就是個司機。

  “x6,你也開過。但…x6我覺得也不適合你。顯得太輕浮啦,而且最關鍵的是后排太低了,它是溜背的造型嘛,看著跟個大號鼠標一樣。小車就更別提啦,你都快一米九了,感覺特別擠。而且…我這幾天深刻的反省了下自己,可能對你產生感覺,就是…你在夜店送我回家那天。哇,當時你開著賓利,外面的車燈跟流光溢彩一樣,在你身上掠過,當時我就覺得…你這小孩還挺帥的,很招人稀罕…”

  “小孩??”

  “嘻嘻”

  看著男友那荒唐的模樣,胡璃笑的更開心了:

  “反正,我覺得淺色系的車特別適合你。選來選去,就這輛啦。喜歡嗎?”

  實話,賓利誰不喜歡?

  只是…

  他苦笑了一聲:

  “這車得多少錢?”

  “唔,辦下來五百出頭吧。它還有個敞篷的,但我覺得以你的性格肯定不喜歡,就沒買。”

  路遙無言。

  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胡璃卻湊了過來,環抱著他的腰,揚起了頭:

  “寶寶,姐姐給你買了禮物,那今晚…你得讓姐姐我好好稀罕一下呀。”

  “…姐,你自重,我不是什么隨便的人。”

  “是嗎?”

  媚眼如絲的御姐歪了歪頭,忽然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手包里:

  “那再加上這個呢。”

  看著那碧綠色的勞力士盒子,他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都有些僵住了。

  “…這是啥?”

  “上次咱們看的那塊表呀。它不是沒貨么,這才到貨,我就直接給拿回來了。喏。”

  其實路遙對手表沒什么研究,也不感興趣。

  甚至前世在研究所里的時候,有些車間是禁止攜帶電子設備進入的,手表當然也是禁止攜帶的物品之一。一來二去,他對手表就完全沒了興趣。

  手機上又不是沒有時間。

  當然了,話得說回來,戴手表的意義不單單只是看時間,有時候更是一種情懷和嚴謹守時之類的態度表達。

  甚至一些莊重的場合肯定要戴一塊表的。

  所以,他當時也自己買過一塊萬國的手表,大概兩萬多。

  但那塊手表他也就穿西裝的時候戴一下,甚至時間都不準確了,完全的是一種裝飾品。

  他對手表沒啥興趣。

  但女友拉著他一起逛街的時候,卻總喜歡往這些表店里湊。

  用她的話來講:男人要在不同的場合佩戴不同的手表。

  而路遙則覺得完全沒必要。

  如果可以,他寧愿戴個手牌。

  所以,面對她的回答,路遙自己甚至不記得他當時和女友一起都看了什么手表…勞力士看的、試戴的那么多,他哪里知道是哪一款?

  而胡璃此時此刻已經把手上這個綠盒子打開了。

  里面是一塊哪怕在地庫里都顯得華美異常的手表。

  鉆很多,看著就知道很貴。

  可路遙看到這塊表的第一反應就是…萬一我走路磕到碰到,把上面的鉆磕掉了一塊咋辦?

  所以,哪怕還沒佩戴,他就已經把這塊表給“判”了死刑。

  至于價格…

  算了。

  不問了,反正也是放在女友這。

  不知道價格的時候,偶爾佩戴,也就不覺得糟心了。

  于是,他直接合上了盒子,最后看了一眼那臺安安靜靜停在停車位上的賓利,拉著女友的手掉頭就走。

  “哎呀,你戴上看看嘛。”

  “不想戴,想回家。”

  “嘻嘻嘻嘻,回家干嘛?”

  “嗯!”

  晚上十二點出頭。

  響晴薄日。

  路遙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摘下了手腕上那塊閃閃發亮的手表。

  這是女友強制要求他戴的,原話是:“你戴上,我就有種玩你的沖動。”

  路遙心說女友到底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還真挺有素質的。想玩自己,知道付自己一塊手表的“薪酬”,而不是學著gta里面的主角一樣,用棒球棍打爆自己的頭。

  而胡璃在他胸膛上趴了好一會兒后,才回過神來,仰起頭看著他癡癡的笑。

  “笑什么?”

  “…嘿嘿,喜歡你愛你”

  她主動的摟住了男友,滿眼的眷戀。

  但馬上想起來了一個事,又伏了起來:

  “誒,走啊,開新車出去吃宵夜去?”

  “神經病。”

  路遙翻了個白眼:

  “你能不能低調點?”

  “我打扮的漂亮點嘛,絲襪,高跟鞋,再化個妝。然后…咱們就去酒吧附近吃宵夜,讓人看著就跟富二代領個女友出來瀟灑一樣。”

  路遙嘴角抽了抽,看著興致勃勃的她,索性把她給摟到了懷里,側過了身:

  “無聊,又不是什么劇情…干嘛干這么狗血的事情?趕緊睡覺,明天跟我回家吃飯。”

  “…我不是想試試新車嘛。你開賓利可帥啦。”

  “不要,困了,睡覺。你要是睡不著…咱倆再來一次?”

  “別別別。”

  胡璃趕緊搖頭:

  “睡,我睡還不行嗎…”

  顯然有些抵擋不住的她立刻慫了。

  路遙順手關了燈。

  倆人都不是什么胖人,而且睡覺的時候路遙喜歡抱著她,她喜歡鉆路遙懷里,所以一米五的床倆人睡是剛剛好。

  “寶寶…”

  黑暗中,懷里的女孩再次傳來囈語。

  “嗯?”

  “明天我再去…萬一叔叔阿姨看出來了怎么辦?”

  “你不想去?”

  “想呀,你家待著可舒服了。但…不合適呀,你想想看,元旦第一天,我去你家…”

  “那我和他們說唄,明天我就說。”

  “…啊?”

  胡璃一愣,本能的抬起了頭。

  房間雖然昏暗,但她依稀能看到男友那立體的五官輪廓:

  “你…你要和他們說?”

  “嗯,這樣以后你就不用有顧慮了。”

  “可…可是…”

  “可是什么?”

  胡璃想了想,搖頭:

  “還是不要說了。”

  “為什么?”

  “我害怕…阿姨肯定會覺得我特別不正經…”

  “扯淡呢。”

  “…反正別說了,好不好?”

  “早說早結束啊,而且…”

  “別。”

  她頭搖的更堅決了:

  “先別說…至少得等你大學畢業,不然…阿姨不知道怎么想我呢!不行!”

  “呃,你確定?我是沒一點壓力,而且元旦我也不想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別,別說了。等你大學畢業吧,好不好。我可不想讓阿姨問起來咱倆怎么在一起的…然后反應過來她兒子可能高中暑假就和我再一起了…哎呀,不行!我要是阿姨,我肯定會覺得老驢吃嫩草…”

  “噗…”

  路遙忍不住笑噴了。

  “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嘿嘿”

  見他笑的開心,懷里的御姐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后在男友懷里蹭了蹭后,她愜意的閉上了眼:

  “寶寶。”

  “嗯?”

  “你今天在舞臺上太帥啦。就像是太陽一樣,帥到讓人挪不開眼。”

  “…意思是你盯著太陽不打噴嚏?”

  “嘿嘿反正特別帥,尤其是…你每次指我的時候。”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指初姐。”

  “嘿嘿,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在指林姐?”

  “哈哈哈哈,你繼續呀,來來來,對姨有想法的小壞蛋,你繼續說呀。”

  “神經病,這話能瞎說么?”

  “嘿嘿嘿。”

  “好啦,睡吧。”

  “嗯。”

  房間中很快恢復了平靜。

  但很快路遙就察覺到了懷里的御姐開始使壞…

  “啪嗒。”

  “哎呀,你干嘛開燈。”

  “哼哼。”

  路遙冷笑了一聲:

  “大半夜不睡覺,使壞是吧?”

  他直接翻身下了床,從衣柜里拿出來了一個皮手銬和眼罩。

  胡璃的眼神立刻軟了下來,可紅暈卻開始迅速攀爬到了臉上。

  當眼罩遮住了光線時。

  她耳邊響起了男友的呢喃:

  “說,誰的壞孩子半夜不睡覺呢?”

  御姐抿起了嘴,聲音都有些抖了起來:

  “…我我是壞孩子…

  黑暗中,她似乎有些不安。

  聲音愈發的抖了起來。

  熊孩子不睡覺怎么辦?

  打一頓就好啦。

  31號。

  2010年的最后一天。

  在胡璃要死要活的堅持下,路遙到底還是上了那臺掛著臨時牌的賓利。

  至于那塊手表,他是真沒帶,直接放到了女友家里。

  一個學生戴幾百萬的表?太夸張了一些。

  更何況,開車回去,能解釋這是璃姐的車。可手上那塊表就真沒法解釋了。

  副駕駛上,胡璃笑嘻嘻的說道:

  “芊芊在群里說,有人把你們的演出傳到優酷上面啦。《2011年復華元旦晚會最炸裂搖滾演出》哈哈哈,這名字好惡俗啊。”

  “其他人都怎么說的?”

  “就她自己說話,其他人沒說,估計還沒起來呢。唔,一會兒到你家我得趕緊開電腦看看,昨晚那演出太短了,都沒看夠呢。”

  “嗯。”

  抓緊在和新車磨合的路遙應了一聲,繼續往家走。

  片刻。

  “于坤談女朋友了?”

  “怎么?”

  “他約你們呢。”

  “啊?怎么說的?”

  “問你和小晨中午有沒有事,他和他女朋友想請你們吃頓飯…他什么時候談的女朋友啊?”

  聽到這話,路遙就把事情給解釋了一下。

  并且路遙還讓她往上翻聊天記錄。

  很快,御姐就看到了去三亞那天幾個人的聊天記錄,當看到劉明澤的那句“用我報警不,說你被恐龍抓走了”的時候,她笑的前仰后合,樂不可支。

  “你們這些人也太損了啊!”

  路遙笑著聳聳肩:

  “你和他說中午不去了。”

  “嗯,好。”

  胡璃噼里啪啦的開始打字。

  很快,她又說道:

  “小晨說中午他有飯局,也來不了。于坤說那就等四號晚上再說。”

  “嗯。”

  倆人正聊著,他電話響了起來。

  “是小晨…喂,怎么啦?”

  “…你倆在一塊呢?”

  徐若晨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胡璃翻了個白眼:

  “給你臉了是吧?喊姐姐!”

  “…璃姐,你倆在一起呢?”

  “對呀,你又找我老公干嘛?”

  “…啊!?啥?”

  連路遙也聽懵了。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喊。

  而胡璃也有些無語。

  因為這種稱呼完全就是順嘴喊出來的。

  而聽著徐若晨那驚訝的模樣,她也就無所謂了:

  “說吧,什么事。”

  “呃…白姨說有個慈善午宴,讓我和我姐去。我姐沒空,她陪我爸去看我三爺了,我想著和路遙一起。”

  “…你和那個精神病老湊一塊干啥?”

  “你管你老公叫精神病?”

  “滾蛋,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那神經病自從離婚后就過的神神叨叨的,天天就是各種捐款贖罪,你老和她混一起做什么?”

  “我也不想啊,問題是她電話打來了,我姐和我爸又去不了…”

  “你以為你爸躲著她是干嘛的?”

  “…那我咋辦啊?”

  “…你和她說你去不了,就說我回來了,拉著你逛街。”

  徐若晨那邊無語了。

  “姐啊,這借口…太敷衍了吧?”

  “咋的?她惹得起我?”

  “對對對,您老人家厲害…你倆是不是沒事?要沒事,你把你老公借我用用不行么?”

  “不借!和那個老娘們湊一起?我瘋了?你真當她是什么好餅?我告訴你啊,徐若晨,你,和你姐,都離她遠點。她這幾年精神越來越不正常,跟個瘋子一樣,尤其是我聽說她最近還信了什么密宗…你離她遠點,聽到沒?”

  “呃…行吧,那我自己去。等下午我找你倆去。”

  “哼哼…早去早回,聽到了沒?”

  “嗯,知道了。”

  嘟嘟,電話掛斷。

  路遙好奇的問道:

  “你倆說的,是那位白姨?”

  “一個瘋女人。你見過…哦對,你和小晨第一次見面,就是去參加她搞的那些活動是吧?”

  “嗯。”

  見路遙答應,胡璃把手機丟到了中控,嗤笑了一聲:

  “寶寶,離她遠點,不是什么好人。”

  “這…怎么說?我看著她對小晨哥挺親的啊。”

  “那肯定親啊,小晨好懸成了她的女婿,能不親么?”

  看著路遙那滿臉荒唐的模樣,胡璃聳聳肩:

  “怎么和你說呢…她之前…唉。”

  她忽然一聲長嘆:

  “她有過一個女兒,叫白鹿。是個很乖的小孩。但這個女的呢,比較神經病。”

  “你先等會…她女兒也姓白?”

  “嗯,她家這一支是三個姐妹,沒男丁。所以全是招的上門女婿。小鹿其實是個特別好的小孩,但…怎么說呢,一方面是因為她太強勢,她爸從她出生記事起,就一直過的比較窩囊。沒地位嘛然后就是她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么慈善啊,環保啊,就特別能折騰。并且,你沒發現么,她搞的這些全是西方化的東西。”

  “…嗯,然后呢?”

  “然后?呵。”

  胡璃臉上閃過了一抹譏諷:

  “女兒從小在美國養,說是天朝人,其實是個黃皮也差不多。我們小時候還相處的挺不錯的,但被她送到美國后,就不聯系了…具體我也是聽人說的,反正進入青春期開始,小鹿就成了個問題女孩。她爸沒地位,在美國陪著她的時候,說話根本不好使。她呢,從小就給女兒灌輸什么獨立精神。反正,最后那姑娘成了個很叛逆的人,然后在幾年前…死掉了。”

  “呃…”

  “嗑藥,酗酒,群啪。死的時候,尸檢采樣,采出來了十多個人的dna。以及藥物過量,沒搶救過來。”

  “我…靠。”

  聽到了男友的感嘆,她聳聳肩:

  “她選的嘛,非要把女兒往國外送。結果呢…女兒死了,她爸就瘋了,現在還在美國那邊的精神病院里待著呢。她呢…也瘋。不過不是因為女兒,按照我媽的話來講,她可能一開始就精神不正常。總之,美國成了傷心地,也不去了。天天就在國內,搞所謂的慈善,說是給女兒贖罪…小鹿有什么罪?虛頭巴腦的…本來小鹿和小晨還訂的是娃娃親,結果是小鹿沒了之后,我們才知道小時候那個跟在我們屁股后面的妹妹,變成了那個德行。嘖。現在小晨和小初反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嘖嘖嘖。”

  “我上次看到她和初姐挺親的。”

  “能不親么?小時候她就想當小初的干媽,徐叔不同意。要么說徐叔看人準呢…估計早就看出來她是個瘋子了。而現在女兒沒了,她有一段時間天天給小初打電話…估計是把小初當精神寄托了。一個女兒,一個“女婿”嘛。”

  路遙嘴角抽了抽。

  略微思考,說道:

  “那要不…我去和小晨哥一起吧?”

  “不用。”

  胡璃擺擺手:

  “小晨搞得定她。放心就是了。”

  “…好吧。”

  路遙再次點頭,想了想,感慨了一聲:

  “貴圈真亂啊。”

  胡璃言簡意賅:

  “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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