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暗影之逆焰（萌新求追讀！！！）
士郎身上留下的頑疾，說白了就是之前利用龍魔力量導致的后遺癥。
但是，要是如遠坂凜說的那樣去做，就連這份后遺癥本身也可以被轉化為力量——可世上真的有這么好的事情嗎？
俗話說得好，強力的卡片往往都伴隨著風險。
那么，代價是什么呢？
“......就算是我也聽得出來，這個選擇肯定伴隨著嚴重的副作用或者是風險吧？”武藏忍不住插嘴。
“武藏小姐你說的沒錯，但我認為，有三個理由支持這個選擇。”
遠坂凜一邊說著，一邊依次豎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那個惡之創世神布置下的試煉，煙霧鏡或許也考慮到了這些，故意將試煉設定成了‘必須獲得龍魔的力量才能解決’的內容。
第二：與龍魔進行交易的危險之處在于，它是‘惡念’之神，會讓交易對象心中的惡念不斷被放大——但現在的士郎心中根本沒有‘惡念’這種東西吧？
從魔術邏輯上來推理的話，我認為與龍魔交易的副作用恐怕根本不會在士郎身上生效。
第三：就算士郎真的遭到了來自龍魔的直接威脅，我也有進行反制的手段。
最后......”
遠坂凜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作為佛教信徒的武藏小姐或許難以接受（武藏：“啊？我原來是佛教信徒嗎？”），但作為魔術師——我與阿茲達哈卡都是魔術師，我要做的事情與其說是‘與惡神對抗’，不如說是我在嘗試‘拆解龍魔的魔術化為己用’。
我......我覺得我有把握，只是我不清楚我覺得自己有把握的理由能否說服你們——這么說吧，你們要是了解的話，就知道波斯神話與印度神話之間有著復雜的因果對應與轉換關系。
比如巴赫拉姆在印度是天帝帝釋天，阿茲達哈卡在印度是魔龍弗栗多。
在波斯神話中巴赫拉姆比龍魔強。
但在印度神話中則是弗栗多比帝釋天強。
許多在波斯神話中的惡神，在印度神話成為了天神，反之亦然。
屠龍者與惡龍的身份立場是可以互相轉換的。
這說明，這兩個神話體系之間比起穩定的傳承，其實更像是兩個都具備高知名度的作者在互相較勁寫設定——這一行為本身，就像是兩個魔術師在進行‘魔術戰’的決斗。”
遠坂凜越講越激動。
但就像是她自己先前說的那樣，武藏小姐與士郎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魔術師，所以并不是很能聽懂。
當然，遠坂凜自己也沒掩蓋：即使我都這么說了，但這個選擇依舊有危險性——的事實。
不過——
士郎默默點頭，雖然臉上依舊是缺乏表情波動的冷漠模樣，但聲音卻很認真：“我相信你，凜。”
畢竟旁白上的數字都說遠坂凜這是‘大成功’了。
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讓遠坂凜有些......心情復雜，要是用味道來比喻的話，這是一種酸中帶甜的害臊感。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遠坂凜忍不住用手搓起了士郎的臉，一邊用力搓一邊嘀咕：“你知不知道你頂著這張冷漠臉話卻這么熱誠的反差殺傷力有多大啊，雖然你只是單純黑泥副作用導致的面癱。”
士郎現在的面癱屬性還真是黑泥的副作用。
成為蘑菇人之后，他雖然能夠精確的調動全身的每一塊肌肉，但要讓他將‘感情’與‘表情’聯系起來還是太難，于是他干脆放棄了對面部肌肉的調動，就這么成了字面意思的面癱。
可能以后生活久了會好轉吧。
雖然在被遠坂凜搓臉，但士郎依舊口齒清晰的繼續提出問題：“這是你說的第一方案，第二個方案呢？”
“第二個方案則是保守治療方案了。”遠坂凜說。
遠坂凜或許真是天資超凡的魔術師。
她的第一個激進治療方案本質是找龍魔打魔術戰。
而第一個保守治療方案本質就是——找巴赫拉姆（韋勒斯拉納）尋求庇護。
相比起找龍魔，找巴赫拉姆的治療方案就很簡單了。
軍神巴赫拉姆與龍魔阿茲達哈卡有著復雜的關系。
只看波斯神話的話，或許龍魔只是巴赫拉姆降伏的諸多惡魔之一，但不只看一個神話，而是從一個橫跨歐亞非大陸的地域文明的角度來看的話，兩者倒也能算是宿敵。
因為在不同的神話體系里，他們兩人名字雖說不同，過程記載也不同，但唯獨兩者大戰這件事，被不同人分別記錄了下來。
甚至，十字教神話中，米迦勒（喬爾喬斯/圣喬治）與紅龍撒旦之間的戰斗，也可以被視為其中一個流傳版本的分支。
在魔術師眼里甚至可以理所當然的覺得：
圣喬治（喬爾喬斯）=米迦勒=韋勒斯拉納=巴赫拉姆=帝釋天=須佐之男=牛頭天王=源賴光 你非要說阿茲達哈卡=弗栗多=撒旦=八岐大蛇——在魔術師們眼里看來也沒毛病，共用詞條，都可以進行魔術檢索。
雖然具體的過程與結果描述各有不同，但真的發生過英雄神斬龍這事，倒是沒有人有異議。
也能算是宿敵吧？
換而言之——
“光是出現了‘龍魔搞事’的事件，這件事本身就能作為‘連鎖召喚’來軍神巴赫拉姆的觸發條件。”
也就是說，士郎是龍魔（黑泥）力量的受害者——這一事實本身，在魔術編織的層面上，就已經足以構成‘呼喚來巴赫拉姆幫忙’的條件了。
型月世界的魔術師，有些時候總會讓人感覺，像是熱衷于寫設定的小說作者似的。
或者說他們編織的魔術，其實就是他們撰寫的‘設定’吧？
“當然，真的將巴赫拉姆召喚過來這種事，就算理論能做到，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錢——咳咳，我是說，現在的我還沒有足以真的將其召喚過來的力量！
但是，巴赫拉姆在神話中，有著十重化身的傳說！這就是我找到的取巧辦法！”
巴赫拉姆有著十重化身的傳說設定。
具體來說，就是它化作十種不同的姿態，使用不同的神之權能，或是擊敗邪祟，或是庇護民眾的故事。
十重化身這一設定，也體現了波斯人民對巴赫拉姆的熱愛，因為仔細一想的話不難發現，巴赫拉姆的十重化身的十種權能里，很多明顯是搶了別的自家善神陣營的神靈的工作。
更別提，波斯神話看上去是善惡兩個陣營對立，看上去似乎雙方分別都有各自對應對立的善神惡神——
但仔細一查的話不難發現，七大惡神那邊一大半要么是被巴赫拉姆干掉，要么是巴赫拉姆擊敗后發現無法殺死，于是將其捕捉、削弱、封印，再等命中注定干掉它的存在來殺了它。
如此強大......或者說被當地讀者們喜愛的巴赫拉姆，自然是有著堪稱破格的力量（設定）。
這就是十重化身。
靈風、公牛、白馬、駱駝、野豬、少年、雄鷹、綿羊、山羊、戰士 十重化身，十種權能，每一個都是巴赫拉姆——同時，每一個都能視為‘巴赫拉姆的一部分’。
就像是為了降低召喚從者的難度，將傳說中的英雄以不同職介的側面進行區分一般，從者召喚的原理也能應用在遠坂凜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上。
遠坂凜打算召喚的目標是——少年 少年模樣的牧羊人賢者，據說他能帶來祝福、驅散詛咒。
比起激進療法，保守療法就很簡單明了了。
兩個方案，一個有一定風險（按遠坂凜的說法是風險很低），一旦成功不但能治愈頑疾，還能獲得額外的力量去面對后面的試煉，還能救下許多無辜的黑泥受害者。
保守方案就只是單純的，花費掉遠坂凜大量的財力去消除士郎身上的頑疾了。
遠坂凜又補充了句：“當然，也有一點可能是......韋勒斯拉納在給你進行治療之后，還會留下一些自己的力量給你什么的。但這種事情的概率很低。”
士郎心想：
（就算消除了頑疾，但沒有龍魔的力量，僅憑現在的我，是用不出‘三相投影’的......）
士郎隱約有種感覺。
這個選擇，就是‘關鍵選擇分歧’了。
是‘光之戰士’，還是‘暗之戰士’的抉擇。
這個選擇之后，士郎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再如何與武藏加練，也只能夯實基本功。
士郎下意識的想說：“遠坂，你——”
“停！”遠坂凜打斷了士郎即將說出口的話，臉上的表情一臉糾結：“我畢竟是魔術師，我會傾向什么選擇你應該猜得到......但我不想代替你做選擇，畢竟要背負風險的人是你！”
士郎不假思索的接下了遠坂凜的話：“如果是遠坂你的話，大概會是心里希望我選龍魔，但實際開口又會讓我選巴赫拉姆吧？”
遠坂凜有些支支吾吾：“誰、誰說的？我是魔術師！殘酷無情又冷血還唯利是圖的魔術師！我肯定心里跟嘴上都會讓你選龍魔！”
“不，你不會。”士郎搖搖頭，“因為遠坂是個好人。”
遠坂凜有些害臊的推開士郎：“......總之士郎你自己來選啦！你自己選！跟我無關！你自己對自己負責！”
士郎繼續面無表情的耿直發言：“說是這樣說，但不管我選哪個，遠坂你都會覺得自己擔負起了責任。”
畢竟遠坂凜是個好人。
遠坂凜捂住了耳朵選擇裝鴕鳥：“我聽不到！總之你快選！”
士郎：“......”
士郎看向武藏——但武藏聳了聳肩，用身體表達與遠坂凜一樣的意思。
這種關鍵選擇，只能由當事人自己來。
但因為蘑菇人體質，缺乏自我認知，并沒有特別強烈的欲望沖動的士郎，無法自己做出選擇。
士郎追問了遠坂凜一句：“如果選擇巴赫拉姆的話，還能拯救其他的黑泥受害者們嗎？”
遠坂凜對此的回答也很干脆：“我沒那么多錢給他們每個人都舉行召神的儀式。”
這個世界的魔術是不是太過現實點了啊？
總之。
你非要讓士郎來選擇的話，現在的士郎也只能做出“如果是武藏小姐的話，肯定會選擇能拯救更多人的龍魔路線，所以我也選這個。”這樣的回答。
所以，士郎最終決定的做法是......拋硬幣。
正面朝上那就龍魔，背面朝上那就巴赫拉姆。
交給命運來選擇吧——
關鍵選擇分歧出現，為了迎接兩個月后的‘魔神試煉’，士郎選擇的‘治療方案’是......
1、阿茲·達哈卡（有風險，但能進入‘龍魔路線’，獲取阿茲達哈卡的力量）
2、巴赫拉姆（無風險，只能消除身體的永久性debuff）
1D2=1
士郎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倒不如說，他本來就覺得，如果是武藏小姐的話，肯定會選擇這個。
選擇——力量（暗之戰士）。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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