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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渡海而來

  “年輕的騎士們,吾會記得你們的出手搭救,假以時日,一首歌頌你們俠義的詩篇將會在大陸上流傳”

  即使被龍喉城士兵們惡狠狠的押著,狼狽的詩人還不忘回頭,語氣抑揚頓挫的感謝著。

  “閉上嘴,快進去吧你。”衛兵一腳蹬在中年詩人的屁股上,粗暴將其踹進了牢房。

  對方那充滿爭議的名聲,可不會招來龍喉城的士兵們對其有絲毫優待。

  何況他現在還被指控,有勾引有夫之婦、誘拐他人妻子的嫌疑,這么大的罪名還得慢慢查。

  而在詩人的隔壁,幾個犯了綁架罪的黑幫混混們同樣也被士兵們扔進了監牢之中。

  解釋清楚前因后果并不困難。

  向管轄這片區域的龍喉城守衛隊長出示了證明騎士身份的文書,還有酒館老板的證詞,萊昂三人的很快就被對方恭敬的親自送回了下榻的酒館。

  幾人的行為被認定為游俠騎士那般的見義勇為。

  若非再三表示了次日就要啟程坐船離開,守衛隊長甚至要將他們制止犯罪事件的義舉上報給龍喉城市政議會,申請一定金額的嘉獎。

  可惜眾人實在沒空留在這座城市中等他走完那繁復的審批程序。

  和守衛隊長分別前,萊昂有些好奇的問了問自己插手的這件事其中的糾葛。

  簡單在酒館里聊了聊才得知,那名叫高利亞德的中年男子似乎是位非常有名的吟游詩人。

  只是風評堪憂,屬于大陸上有才無德的那一類詩人中的代表。

  尤其以管不住褲襠著稱,得罪的貴人數不勝數。

  “.我覺得,他成名至今能活到今天,簡直是個奇跡。”衛兵隊長打著酒嗝對萊昂如此感慨道。

  然而,盡管有種種讓人不恥的放蕩形骸之傳說,卻依舊不能掩蓋這位詩人的才華。

  那些被揍趴下的混混口中的老板,就是其中一個。

  聽守衛隊長說,那是城中一位近兩年通過航海貿易快速崛起的富商,除此以外也沒太多名頭。

  或許是在乎顏面,衛隊此前也并未接到那富商前來報案。

  可那唯一還能說話的混混,的確言之鑿鑿的指控高利亞德。

  說那詩人被邀請到羅蒂老板家那段日子,不斷和老板夫人眉來眼去。

  而當人們最后一次見到夫人的身影以后,憤怒的羅蒂先生,卻在隔天發現妻子房間里出現了衣冠不整的高利亞德,妻子本人不見了蹤影。

  那一天,許多家仆都親眼目擊了吟游詩人光著屁股從夫人房間窗戶跳下奪路而逃的奇景。

  整個事件倒不復雜,就是有種難以形容的雞飛狗跳。

  好在萊昂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就將這與己無關的小小插曲拋之腦后。

  就算那行為不端的吟游詩人當真是誘拐犯,如今關在牢里也自有龍喉城的法律懲治。

  第二天,三人如約登上了起航的海船。

  裝載完貨物的商船緩緩離開碼頭,沿魯希納大河向西進入大海。

  第一次真正見到海洋的阿澤瑞恩與洛哈克,面對眼前海天蔚藍一片的壯麗景色久久沒有離開甲板。

  萊昂前世見過大海,倒沒太多感慨,而且他知道,接下來的旅程將比陸地還要枯燥乏味。

  果不其然,兩個少年半天不到就對一成不變的海景失去了興趣。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除了在船艙里下棋,就是睡覺,偶爾還參加了一下水手們閑暇組織的摔跤活動。

  由于他們不賭錢,也沒法加入船上更多其他的消遣了。

明明是相比于陸地上快得多的水路,然而三人卻感到過得無比煎熬  咸腥海風吹拂著堪塔達爾王國西部的最大港。

  碼頭上大大小小無數聳立的海船桅桿上,成群的白色海鳥時而會停留在頂端歇腳,俯瞰其下如螞蟻巢穴般繁忙的濱海城市。

  近幾日的西部港格外喧鬧,倒并非因為港口上來自世界各地的商貿,而是統治這座城市的費爾康家族近幾日正在籌備的慶典。

  費爾康伯爵的繼承人,即將迎來自己的大婚之日。

  周邊地區前來的貴族絡繹不絕,即使遙遠的王國東部正在爆發戰爭,但艾維烏特國王也依舊早在戰爭開始前,便向自己的鐵桿盟友派駐了屬于王室的使者。

  在得到那遙遠國度鼎力支持的現在,西部港對于堪塔達爾王國的重要性無與倫比。

  即使是艾維烏特國王的居城,如今也不能和這座正在源源不斷接收著來自遙遠帝國強大軍械、資源、商貿的海港相提并論。

  靠海的巖崖上,坐落著費爾康家族代代人巨資打造的龐大城堡建筑群,仆人和奴隸在其中日以繼夜的忙碌起來,迎接著一批又一批應邀而來的貴賓。

  此刻,也只有居住在城堡東側庭院建筑里的異域貴客,才能享受到一如往日不被打擾的寧靜。

  身著風格制式統一黑金色鎧甲的武士,矗立在城堡內奢華的庭院大門前,兩眼蔑視而傲慢的盯著遠處絡繹不絕的隊伍。

  瞧著這些自稱高貴的堪塔達爾統治者沐猴而冠的模樣,黑甲金邊的守衛們仿佛在靜靜的旁觀著一群滑稽的原始人。

  而在黑甲衛士們把守的庭院內。

  一位模樣俊美,身著輕薄束腰短衣的金發少年,在平整精致的石雕道路上穿過一片片精心栽培的草地與灌木景觀,來到了建筑后方的院落。

  金發少年繞到隱蔽的雕像之后,終于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伊蓮娜?”他溫和的輕聲喚起對方的名字。

  雕像的坡道后,坐在那低聲抽泣的溫婉女性止住哭聲,淚眼迷蒙的回過頭來。

  “還在想念伱的家人嗎?”少年嘆了口氣。

  “.我又做噩夢了”

  伊蓮娜聲音顫抖,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夢到了我的弟弟.只希望他還活著,他能平安無恙。”

  她并不驚訝對方能找到這里,眼前這位少年也是如今自己少數幾個可以說說話的朋友了。

  “我也不想打擾你,但主人今晚回來,他指名要你我,我們都需要準備一下。”俊美的少年無奈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考維斯。”伊蓮娜笑容勉強的答道。

  少年點點頭,也并未再催促這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可憐女士,便轉身離去。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伊蓮娜起身,擦干眼淚,深呼吸平復思念的情緒.

  “命運之歌,變幻莫測。

  是一曲悲澀.

微笑在幻象中淡去  隨日月星辰的呢喃,輕輕訴說.”

  低沉婉轉的歌聲,從上方傳來。

  伊蓮娜回頭,驚訝的看向那背后是懸崖絕壁的城堡墻垛。

  一個身著鮮艷服飾的中年詩人,神色憂郁的斜靠在其上,輕輕撥動琴弦,唱著哀嘆的詩篇。

  “啊,悲傷的小知更鳥”

  “先生,您是?”

  伊蓮娜疑惑的睜大眼睛。

  來了這么久,她從未見過這幅面孔。

  詩人的笑容勾起彎彎的小胡子,他在墻頭摘下腦袋上的羽帽,垂首致意:“高利亞德,一介詩人,幸會,女士。”

上架了,今天會有多更,估計會更一萬字以上,但時間不定,唉,還要上班,要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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