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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赤炎靈果??

  十靈日!

  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后。

  曾安民的眸中迸發出一道極為銳利的精芒。

  他盯著面前的少年,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想法。

  “你今年,多大了?”

  曾安民盯著面前這個缺少了半截手掌的少年。

  “十七。”

  那少年如實回答。

  “幾年前給牙子拐的?”

  “六年前。”

  六年前。

  曾安民面無表情,緩緩點頭:“你叫什么?”

  “回提都,屬下的名字是六爺起的,叫常奉茍。”

  常奉茍?

  瘋狗?

  曾安民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這個外表有些斯文的少年:

  “去本官的行房候著。”

  “是。”少年人聽到此言,心中有些誠惶,他摸不清楚眼前這個天大一樣的官,究竟要對自己說什么。

  但他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任何怠慢,恭敬的朝著曾安民的行房而去。

  “頭兒,您這是…”婁通站在曾安民的身后,眉頭輕輕皺起。

  他沒弄懂曾安民是在做什么。

  “難不成有意提拔?”

  “不是。”曾安民搖了搖頭對婁通道:“兄長,你去北提都院喚白子青來,就說我尋他有要事。”

  說著,曾安民便朝著自己行房的方向而去。

  十靈日。

  牙子組織。

  紀青。

  羲皇圖。

  每朝著行房的方向走一步,曾安民的臉上就冷峻一分。

  “啪噠~”

  曾安民面無表情的步入行房。

  那喚做常奉茍的少年早已經在行房之中等待著。

  見到曾安民進入行房,他趕緊起身對著曾安民行禮:

  “提都大人。”

  他稚嫩的臉上有些無措,缺失了的半個手掌都不知道該怎么放…

  “不必緊張。”

  曾安民看著少年的模樣,擺了擺手隨意道:

  “先坐。”

  “是。”

  少年恭敬的行禮,坐在了曾安民指著的椅上,但不敢全坐,只敢沾個邊。

  少年太過拘謹。

  “我且問你,對當初那牙子組織,可還有多少印象?”

  曾安民的面色帶著溫和,他隨意的拿出些茶具,泡了壺茶。

  常奉茍先是輕輕怔了怔。

  他沒想到來喚自己來此處是詢問這個問題。

  “時間有些久遠…”常奉茍緊張的看著曾安民,連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

  “慢慢想,不著急。”曾安民笑呵呵的拍了拍常奉茍的肩膀。

  隨后將泡好的茶倒好一杯,親自送到常奉茍的手里:“喝些茶,平復一下心情。”

  “這…”

  常奉茍的臉色漲紅,他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他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個大人物會親自給他泡茶。

  “噗嗵!”

  常奉茍直接跪在地上:“曾提都,我…屬下…我…”

  他的聲音透著慌亂。

  這是一種極為受寵若驚的表現。

  “站起來!”

  曾安民面色變的有些嚴肅。

  他看著眼前這個無措的少年。

  心中微微一嘆。

  十幾歲的年紀,便是八品武夫。

  這樣的人不管是生在軍中,還是生在江湖,絕對是引領一時的天之驕子!

  但在這皇城司,還有過之前被拐的經歷,還有他那…

  曾安民看了看他缺失的那半個手掌。

  很恐怖,也不好看。

  常奉茍的頭緊緊的貼在地面上,不敢抬頭。

  “我讓你站起來!”

  曾安民的聲音拔高。

  “是!”常奉茍的身子先是一顫,隨后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站起來,眼睛依舊不敢看曾安民的眼睛。

  “直視本官。”

  曾安民的聲音恢復平靜。

  常奉茍抿了抿嘴,猶猶豫豫的抬頭,眼神閃爍著看向曾安民:

  “大…大人。”

  曾安民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他,聲音又變的溫和:

  “喝茶。”

  “這…”常奉茍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

  他伸出的是那只完好的手。

  接住了曾安民的茶杯。

  “大人,屬下怕冒犯大人,不敢伸出雙手。”

  常奉茍的左手隱藏在袖下,不敢露出來。

  “這有什么冒犯的?”

  曾安民搖頭開口:“你不偷不搶,不做虧心之事,不過是些許身體之上的缺失罷了。”

  “比心里缺點兒東西的蛀蟲強太多了。”

  “嗯。”

  常奉茍聽到曾安邊的話,心中感覺許久沒有觸動過的地方,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他死死的抿著嘴,接過曾安民遞來的茶杯。

  根本不顧燙嘴,將那杯茶一飲而盡。

  “謝大人!”

  “嗯。”

  曾安民笑吟吟的點頭,隨后將其扶至椅上,又將他手中的茶杯給倒滿:

  “不著急,慢慢喝。”

  常奉茍緊緊的握著茶杯,對著曾安民重重的點頭。

  “啪噠~”

  行房的門被打開。

  白子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權輔,喚為兄何事?”

  常奉茍與曾安民同時抬頭。

  曾安民看著白子青這一身白色長衫,目光凝重道:“白大哥,先坐。”

  白子青看曾安民如此嚴肅的表情,臉上的戲笑也逐漸消失。

  “怎么了?”

  隨著他的開口,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常奉茍:

  “這小子是?”

  “見過,這位大人。”常奉茍沒有見過白子青,但他也知道能讓曾安民這種大官叫“兄長”的人,絕對是更大的官。

  “預備院挑來的提子。”

  曾安民隨口介紹了一下。

  “預備院?”白子請愣了一下,隨后皺眉看著曾安民道:“御備院那幫殘疾也能用??”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說話能不能背著點人??

  果然,白子青話音剛落下。

  常奉茍的面色便暗淡下來。

  他的嘴死死的抿在一起,袖下殘缺的手有些顫抖。

  “比某些蛀蟲強多了。”

  曾安民瞪了白子青一眼,隨后伸手在常奉茍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撫了一下。

  “你還記得白子華拐賣孩童的案子嗎?”

  曾安民此時也坐下,目光直直的照向白子青。

  白子青的眉頭輕輕皺起:“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去年我們查到紀青身上。”

  曾安民看著白子青,目光之中閃爍著精芒:“查到了自寅武滅妖以來,加上去年,一共十年的光景。”

  “到第四年,也就是六年前的時候,那一年的案宗檔中,沒有牙子組織作亂。”

  說到這里,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看向常奉茍道:

  “你來說說。”

  常奉茍在旁邊聽了半天,也聽到了曾安民與白子青的談話,自然也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立刻會意,恭敬的從座位上  “屬下是六年前被牙子組織拐去的。”說到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地方拐來的孩童不多,但屬下記得很清楚,每隔些時間就會有孩童莫名其妙的消失,具體去哪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消失之后就再也沒回來。”

  “后來我聽那幾個牙子在喝酒時說起了十靈日,我記的很清楚,就是十靈日,那些消失的孩童都是十靈日生人,后來就剩下我一個,我之所以沒消失,因為我不是十靈日生人…”

  “所以他們在喝酒時,在聊如何殺我,我害怕極了…”

  常奉茍的身子開始顫抖,他很怕回憶起當初的事:

  “我死里逃生,從那牙子組織里跑出來,剛好撞見皇城司的南提都臨街…”

  說到這里,他怯懦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當時的南提都是項大人。”

  “后來,他就把你安排進了皇城司的預備院。”曾安民看著常奉茍。

  “對。”常奉茍極速點頭。

  “這么說,當初那個牙子組織是被項望先搗毀的。”曾安民的目光朝著白子青看去,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所以六年前并不是牙子組織消失了一年,而是那一年,項望先搗毀了一個牙子組織,并且在追查此案,導致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當時剛好敢上紀青與石院長前往北境御妖,所以我才把目光放在了紀青的身上,以為是他…”

  曾安民說著,眸中閃爍著光芒:“但后來項望先便再也沒有查獲過任何牙子組織的消息。”

  “他身為南提都,若有心查案,怎么可能會查不出蛛絲馬跡?”

  “一定是幕后之人,極為了解項望先的行蹤…才導致他再也沒查出過任何關于拐賣孩童的案子。”

  說到這里,曾安民的目光變的銳利:

  “極為了解項望先,堂堂大圣朝皇城司南提都,這么大的官,居然有人能對他了如指掌。”

  “并且,還能讓遠在北境的紀青千里迢迢敢回京城,殺了項望先…”

  “誰會有這么大能量?”

  “這幕后之人到底會是誰呢?好難猜啊。”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幽然。

  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但是這個猜測實在是太過無厘頭。

  他不敢輕易說出來。

  哪怕白子青是他最信任的人。

  白子青也摸著下巴,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之后,看向曾安民:

  “會不會是司忠孝?”

  “司忠孝?”曾安民愣了一下。

  “紀青是以前當過司忠孝的走狗。”白子青看向曾安民道:“逆賊李戩,司忠孝,紀青,皆是三品武夫,雖有過節,但也在朝堂上也算得上同盟…”

  “不能說是同盟吧,他們都是武夫,屬于一榮俱榮的關系。”

  “司忠孝的可能不大。”

  曾安民搖了搖頭,眸中閃爍著精芒:“因為此事牽扯到當初的忠遠伯府滅門案。”

  “又牽扯到了羲皇圖…”

  “白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幫我。”

  曾安民抬頭看向白子青。

  “什么事兒?”白子青的目光變的有些茫然。

  “關于十日之后陣儒大會的事情。”

  “哦?”

  “我需要你幫我帶著…”

  曾安民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把這樁拐賣案給繞了過去…

  國公府。

  曾安民從皇城司回府以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半躺著。

  他的面前,是曾容魚在耐心的教導虎子下棋。

  “啪!!”

  細枝柳鞭精準的抽在虎子的手腕之上。

  “哎喲!!”

  虎子的面色瞬間漲紅,扭曲至極。

  “這一步下錯了。”

  曾容魚的面色清冷,指著桌案上的棋盤:

  “你要記住,下我道門的棋,下得不是棋,而是悟性。”

  “不是說贏便能提升悟性。”

  虎子不敢發言,瘋狂點頭。

  “雖然你棋力提升很快,但下贏一些小魚小蝦,并不是你值得驕傲的地方。”

  曾容魚不給虎子。一點情面。

  曾安民聽到這話,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他盯著曾冗魚看了一會兒,隨后無奈的擺了擺手。

  得了。

  不提這傷心事了。

  虎子自從跟著堂姐學習下棋之后,棋力增長的極快,他根本就下不過。

  “愚鈍!”

  曾容魚冷冷的看著虎子。

  虎子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跟自己的親娘有任何語言上的反駁。

  “別這么說虎子,他進步已經算非常快了。”曾安民擺了擺手,在一旁勸解。

  曾容魚聽到此言,嘆了口氣:

  “我自是知道,只是可惜,這《道心棋譜》其實還有更快的方法。”

  “哦?”曾安民輕輕愣了一下,隨口問道:“什么方法?”

  “赤炎靈果。”堂姐先是沉思了一會兒,隨后看著曾安民搖頭苦笑道:

  “若是能以赤炎靈果,再配合《道心棋譜》的心法,提升悟性的速度會變的很快。”

  “可惜,這等靈根世上極為少見。”

  說著,堂姐便嘆了口氣,繼續監督著虎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靈根的事兒好說,我認識一個人,她能告訴我哪兒有靈根。”

  曾安民的嘴角緩緩翹起。

  你早說你要靈根仙草啊。

  俺家媳婦可是女帝。

  圣朝與江國兩國的皇室皆中有一本《奇草錄》。

  此錄只有兩國皇室嫡系才可翻閱,記載了整個中州所有的異草所在之處。

  “我幫你問問。”

  曾安民笑呵呵的看著堂姐。

  正要再繼續說話。

  他的眉頭輕輕一皺。

  隨后目光變的潰散。

  腦海之中仿佛有一根電線突然炸開!!

  “堂姐。”

  曾安民緩緩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曾容魚:

  “你剛剛說,你要什么異草?”

  曾容魚愣了一下:“赤炎靈果啊。”

  轟!!!

  曾安民的腦海陡然炸開。

  記憶深處,一段久遠的記憶突然浮現!

  赤炎靈果?!!

  那不是當初自己突破觀想境時,在兩江郡旁的石頭山上找到的靈果嗎?!!

  隨后無數線索如同一塊塊拼圖一般,開始拼接。

  隨后最后一塊拼圖也終于在曾容魚的話中將整快拼圖補齊!!

  “我知道了!!”

  曾安民猛的抬頭,聲音之中透著一抹他自己都感覺不到的驚恐!

  就是驚恐!!

  “我要去玄陣司!!”

  曾安民猛的從椅上起身,一點也沒有猶豫,大步朝外邁去!

  “你去玄陣司作甚?”

  “找徐天師!”

大熊貓文學    家父儒圣,系統非逼我做粗鄙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