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開口之時,他的眸中已經閃爍出淡淡的金芒。
隨著金芒浮現。
那名喚做牛前禮的守備面色瞬間變的茫然起來。
他呆呆的看著曾安民的目光。
儒道,問心。
在職官員,皇室子弟,不可被問心。
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太多。
白子青如今正在被人挾持。
沒有時間讓他多問。
好在此時他身邊的人并不多。
也無人注意到他眸中的金芒。
“不知道…”
牛前禮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茫然,他回答的語氣很呆。
“不知道?”曾安民的眉頭皺在一起。
此時的他,已經隱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皇城司那么大。
北提都院距離督察辦的地方間隔至少得要一柱香的距離。
而且北提都所有提子出動尋白子青這件事,只有北提都院的人知道。
如今距離北提都院的人傾巢而出不過半個時辰。
他劉公公就能直接帶人來此處抓黃石。
有極大的可能是早有預謀!
而且抓捕黃石的地方偏偏還是在白子青失蹤的地方。
曾安民感覺,必然是因為這里有破綻!
破綻在哪里?
曾安民瞬間想到的便是牛前禮口中說的那個守備。
牛前禮是被臨時調來的。
前任守備雖然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但是,尚書省的守備可不是什么牛馬都能赴任的。
一個守備的消失居然沒有任何浪花的掀起?
這在京城之中根本是不存在的。
除非他受人之命去干了什么!
而且…偏偏還是白子青失蹤這個節骨眼上?
還有就是白子青失蹤的地點,偏偏就是尚書省門前!
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
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這便更讓他懷疑了!
“你可知道他的蹤跡?”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著銳利之色。
隨著曾安民這句話響起。
牛前禮變得茫然。
他仍舊呆愣的回答道:
“徐子林說他要去一趟兩江郡,托我在這期間替他照顧妻兒。”
“徐子林?”曾安民眉頭輕輕一皺,隨即反應過來,牛千禮說的應該是那位守備的名字。
“徐子林有沒有說為何去兩江郡?”
“沒有,只是說這是機密,讓我不要多問。”
牛前禮的面色之間沒有絲毫感情,淡漠,茫然的回答。
兩江郡?!
曾安民的頭有些微微發漲。
他去那里做什么?
或者說…
曾安民抬頭冷冷的朝著那劉公公看去。
司忠孝將白子青擄至兩江郡作甚?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司忠孝。
而那個徐子林,八成是司忠孝的人。
彼時,曾安民已經不再猶豫,他直接縱馬朝前而行。
“駕!!”
隨著他的暴喝,雙腿重重的朝著胯下馬匹的肋骨間磕去。
胯下馬匹感受到力度的一瞬,直接長嘶一聲。
隨后便拔足狂奔。
“曾安民!!你敢抗逋!!”
劉公公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他在尚書省前確實不好用強的來抓曾安民。
畢竟他爹就是當朝的兵部尚書。
但他是真沒想到,曾安民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拒捕,并且逃跑???
不是…關鍵他犯不著啊!!
劉公公一臉懵然的看著曾安民。
他知道自己只是扯虎皮,拉大旗,嘴上的罪責說的嚴重。
什么不尊圣令,什么蔑視皇權,這都是他嚇唬人的。
而且,以曾安民父子如今在陛下眼中的地位,此事最多也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訓斥幾句就完事了。
可他…偏偏選擇了拒捕??
這罪名就不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過去的了。
劉公公的目光猛然變得熱切!
他看著曾安民此時已經竄逃已遠的背影,目光越來越亮。
“公公,不追嗎?!”
一名提子茫然的看向他問道。
“追個屁!我現在就去尋司公公!曾家父子,這回要摔個大跟頭!!”
劉公公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都極為厲害。
仿佛看到了司忠孝在得到他這個消息之后,臉上的欣慰的笑容。
“等等我!!”
突然又是一聲嬌喝。
一匹快馬從人群之中脫穎而出。
白晚晴死死的盯著曾安民的背影。
她并不知道曾安民干嘛去了。
剛剛曾安民與那喚牛前禮的守備對話,她都沒有聽清。
但她通過曾安民那急促的背影,能感覺到曾安民肯定有自己大兄的消息!
想到這里,她便不再猶豫,直直的跟著曾安民的馬,朝前竄去!
“噠,噠,噠!!”
曾安民胯下的馬匹全力在奔跑。
他手中的馬鞭一直都沒停過。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
白子青如今正在被人朝兩江郡裹挾…
而且,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一陣清風而過。
夜幕緩緩降臨。
“咩~”
橋邊的一只羊正在悠閑的吃著野草。
“啪噠~”
便見一位孩童從荒野之中,一步步的朝著此處而行。
羊在聽見動靜之后,耳朵輕輕一立。
隨后停下動作,緩緩抬頭。
“小羊兒。”
小孩童笑瞇瞇的環抱著胳膊,挑眉朝著那只羊看去:
“我還是沒有感應到祖龍圖缺失的真意,你說的方法,不會是假的吧?”
那羊聽聞此言,渾濁的眸中閃過一抹茫然。
隨后變的凝重:
“妖皇圣祖,此法乃我以壽而卜,絕不會有絲毫差錯。”
“是么?”
那孩童的面容之間已經沒有絲毫表情。
他瞇著眼睛,眸中閃爍著銳利之芒,盯著那羊兒看。
小羊被他看的的有些發毛。
“祖龍圖入本皇手中已有一年多。”
那孩童輕輕張開柔弱的手心,下一刻,他的手心間便憑空多出一幅巨大的輿圖。
那輿圖極大。
被他展開之后,竟能不受力的自動徐徐展開。
“這圖中什么都有,偏偏真意缺失了半分。”
“你我在圣朝搜尋這么久,冒著暴露的風險行至這大圣朝京城之中。”
孩童的聲音變的深邃:
“你尋的如何了?”
那山羊嘆息一聲:
“回圣祖,當年是人族的儒圣搶走我妖族祖龍圖。”
“而那圣朝大儒秦守誠是儒圣后人,我前兩日潛入其家中想搜尋些關于祖龍圖的線索。”
“那你有什么發現嗎?”孩童的目光變的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