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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老爹敢傷吾兒?都死去吧

  “權輔賢弟果然料事如神!濟水堰危機被為兄破解。”

  “本次任務算得上圓滿,回去之后給你帶個好東西,你見了肯定歡喜。”

  “白大哥有心了。”

  隨著曾安民撤出傳訊符之中的浩然正氣。

  潔白的傳訊符變的暗淡起來。

  曾安民的眸子里透著一抹深沉。

  他緩緩松了口氣,目光朝著窗外看去。

  眼睛輕輕瞇起。

  隨后眸子變得銳利。

  接下來,先去尋老爹。

  這種事一定要先跟老爹說說,讓他有個準備。

  “爹!你還睡呢?!都這個時候了還睡覺!你是怎么睡得著的?!”

  曾安民照例拍門。

  此時已經是半夜三更。

  曾安民的拍門的手速極快,語氣很急。

  而老爹也沒有發什么牢騷。

  還記得上次好大兒拍門進來打擾自己美夢之后。

  岐王就倒了。

  所以盡管在夢中被驚醒,老爹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怒意,耐心從床上起來。

  “吱呀~”

  曾仕林面無表情,目光看向曾安民。

  “什么事。”

  曾安民嚴肅:“進屋說吧。”

  “嗯。”

  二人坐在椅上。

  房間之中的燭火搖曳。

  映出二人面上皆是嚴肅的神色。

  “你是說,有人暗殺你,被你反殺。”

  曾仕林此時眸中已經隱藏不住心中那濃烈的殺意。

  顯然,好大兒若不是自有奇遇。

  恐怕今夜便會傳來喪子之痛的噩耗…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濃濃的冷意。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這是第一次從老爹身上見到如此濃烈,且不加任何掩飾的殺氣。

  “那刺客,什么手段?”

  曾仕林的眸子沒有絲毫波動,直直的朝著曾安民看去。

  聽到這話,曾安民緩緩抬頭。

  他知道,老爹這是想從那刺客的身份上入手。

  迎上老爹的目光,曾安民坦然道:

  “我之前在法安寺見過他。”

  “所料不錯的話,岐王之死的刺客也是他。”

  “與任為之去法安寺的時間也剛好吻合。”

  聽到曾安民緩緩的敘述。

  曾仕林的眉頭輕輕皺起,良久之后,他緩緩抬頭,眸中透著深沉:

  “你確定當時在法安寺之中,看到那刺客朝黃雀庵而去了?”

  “黃雀庵?”

  曾安民眨了眨眼,隨后會意點頭道:

  “是的,如果法安寺后面那個小庵是叫黃雀庵的話。”

  “法安寺后方只有一座尼姑庵,叫黃雀庵。”

  “當年熹妃與皇后斗爭失敗,為求自保而去的安身之地。”

  曾安民輕輕一愣,隨后眨了眨眼道:

  “那皇后人還怪好咧。”

  這都沒有趕盡殺絕?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后嘆了口氣道:

  “熹妃出身寧國公府,再怎么說也是出身貴胄。”

  “四年之前寧國公親自請求陛下,陛下這才將其接回后宮,但太子之位已穩,皇后母憑子貴,熹妃自知失勢,這些年在后宮之中修身養性,不敢有絲毫造次。”

  聽到這話,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瞇起眼睛。

  他緩緩道:

  “那任為之后面的幕后黑手,會不會便是…熹妃?!”

  只是聽到他的話后老爹輕輕皺眉。

  良久之后,他輕輕搖頭,將目光轉移到窗外:

  “莫說是一個失了勢的貴妃,縱是權傾后宮的皇后,任為之身為戶部尚書,何須與其有糾葛?”

  也對。

  曾安民皺眉。

  老爹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任為之圖什么?

  圖她年紀大?

  “但不能排除。”

  曾安民嚴肅的看向老爹。

  曾仕林面無表情,他的眸中閃過一抹陰冷。

  略顯蒼老的面容之中,透著讓人心悸的殺意:

  “幕后是誰無所謂了。”

  “為父必須要讓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任何時候,敢動我兒子,只有一個下場。”

  說完,他緩緩起身,來到窗口之間。

  幽暗的燭光搖曳著,將老爹的影子拉的巨長。

  霸氣!

  曾安民偷偷的給老爹豎起大拇指。

  這就是我爹!

  我的好大爹!

  感動。

  “你方才說,那白子青在追捕東方教細作之時,那細作一路暢通無阻朝南而行是吧?”

  老爹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是啊。”曾安民愣神片刻。

  “這就夠了。”老爹緩緩抬頭,眸中閃爍著冷意:

  “為父要助婁英啟鏟除異己,一舉坐上尚書之位。”

  曾安民茫然的抬頭。

  卻只看到老爹那削瘦的背影,瘦骨嶙峋卻若巖石般強硬。

  “什么意思?”

  曾安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他呆呆的看著老爹。

  “呵呵。”

  老爹的臉上透著瘆人的笑容,他緩緩轉回身子,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臉上:

  “你現在還能聯系上白子青是吧?”

  “嗯。”曾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

  “告訴他,讓他…”

  東宮。

  任學梁滿是歉意,站在東宮門外:

  “國子監中,暴露殿下身份,實是意外,并非心中故意,還望殿下原諒…”

  他的聲音很大。

  聲音之中皆是悔恨。

  見無人應答,直接跪在地上。

  門口值守的小太監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御書房。

  建宏帝鉆研著面前的棋局。

  他的面前空無一人。

  伸手執起白子落下,又走到對面,認真思考黑子如何落。

  自己與自己對奕。

  在別人看來很奇葩。

  但他卻沉浸其中甘之如飴。

  “陛下。”

  有小太監緩緩從門外而來,恭敬的站在那里。

  建宏帝沒有抬頭,依舊思索著面前的棋局。

  小太監跪在地上,額頭點地:

  “任為之之子,任學梁已在東宮門外跪了三個時辰,見太子仍不出戶,便退去了。”

  這小太監的聲音落下之后。

  御書房之中只有建宏帝落子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小太監腿都跪的沒有知覺了。

  豆大的汗滴緩緩自腦門滑落至地上。

  他卻連動也不敢動。

  “噠。”

  建宏帝落下最后一子。

  他緩緩抬頭,目光之中帶著深幽之意。

  “下去吧。”

  “是。”

  小太監如蒙大赦,恭敬的站起身,慢慢退走。

  建宏帝沒有說話,他坐在椅上,閉上眸子。

  口中緩緩呢喃著:

  “太子,曾安民…尚書第…”

  “父親~”

  回到家中,任學梁的面容之上帶著蒼白。

  他在仆人的攙扶之下來到任為之面前。

  此時的任為之,淡然的扶著手中茶杯,瞥了一眼任學梁,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如何?”

  “您交代的我都說了。”

  任學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掙開仆人的攙扶,對著任為之行了一禮之后,緩緩開口道:

  “太子果然不肯見我。”

  說到這里,他的面容之上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

  “我們如此得罪太子…恐怕。”

  “呵呵。”任為之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送入口中。

  呷了一口之后,面容露出滿意之色。

  “奪嫡之爭,本就是火中取栗。”

  他的聲音雖然蒼老,但在這書房之中卻是極為有力。

  隨著他的開口,房中都陷入了寂靜。

  “況且,若想除曾仕林,只憑兩江郡那一聲響還不夠。”

  “還須陛下對其產生芥蒂。”

  “東宮太子與其子曾安民走的太近,正好能成為一個引子。”

  任為之說完,緩緩看向任學梁,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冷意:

  “好好看著,好好學著,以后在官場之中,能少走些彎路!”

  “是。”

  任學梁的面容恭敬無比。

  翌日。

  曾安民對國子監告了個假。

  他并沒有聽老爹的話,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

  而是前往法安寺之中。

  他要搞清楚,那個所謂的黃雀庵里,有什么。

  那個來刺殺自己的瘸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與刺客的搏殺之中。

  他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那刺客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只能發揮五品的實力。

  也就是說,那刺客在以前,應該是一名四品。

  而四品武者莫說是在京中,縱是放眼整個大圣朝與南江兩國。

  也是極為稀少,能被人奉為宗師的頂尖高手!

  君不見,皇城司也不過只有四大提都乃是四品。

  十大提司…嗯,現在剩九大提司了。

  九大提司也都只是與遲不凡一般,是五品斂息境而已。

  白子青雖是自稱京城第一劍客。

  但他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四品。

  若不然,建宏帝當初下江南也不會選擇帶上他。

  而,這樣一名高手。

  絕對會在歷史中留下痕跡的。

  順著這絲痕跡往下繼續查。

  絕對能查出端倪。

  曾安民與老爹的想法不同。

  昨日與老爹聊過之后,他知道老爹的意思大概是將任為之徹底摁死。

  并且通過此事震懾宵小。

  但曾安民可不這么想。

  他心眼可不大。

  被人暗殺,若是不將那幕后之人揪出來也弄死,他寢食難安。

  “施主?”

  映塵小和尚眸中閃爍著疑惑。

  他此時正在做晨課,當見道曾安民之后,顯然有些意外。

  “阿彌陀佛。”曾安民雙手合十對著映塵行了一個佛禮:

  “映塵法師,有禮了。”

  映塵見到曾安民這么有禮貌,臉上有些受寵若驚。

  他趕緊回了一禮。

  隨后,那滑溜溜的小光頭便好奇又期待的朝著曾安民的身后看去:

  “虎施主沒有來嗎?”

  當他的眸子注意道根本安民的身后空無一人之后,有些暗淡。

  “今日我是專程來尋你的。”

  曾安民看著自己腋下映塵小和尚的光頭,實在沒忍住。

  輕輕的伸手在小光頭上摸了一把。

  舒服了。

  潤滑,光滑…

  曾安民甚至覺得這手感不比某些小姑娘的B級小燈差。

  “呃?”

  映塵小和尚感受到自己的光頭被摸,并沒有露出很意外的神色。

  只是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與虎施主一般,都愛摸貧僧的腦袋。”

  “嘿嘿。”

  曾安民露出一個極為無辜的笑容:

  “可否尋的地方聊聊天?”

  “稍等,貧僧與師父告一聲假。”

  映塵小和尚站起身,先是對曾安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隨后朝著大雄寶殿最中央的那老和尚而去。

  曾安民便在這里耐心的等待。

  映塵小和尚來到那老僧身邊。

  恭敬的與老僧交談著。

  老僧緩緩睜開眼睛,朝著曾安民這里看了一眼。

  曾安民正好與那雙眸子對上。

  這一眼,如同萬年交匯,滄海桑田。

  曾安民從那個眸子里,看到了無數歲月的變遷。

  這老僧…怎么感覺跟徐天師似的??

  曾安民心中狂跳。

  雖然只是一眼的對視。

  曾安民卻是能明顯感覺到那老僧的深不可測。

  “嘿嘿。”

  他咧開嘴,對著那老僧露出自己那一嘴白牙。

  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老僧的眸子浮現出一抹笑意。

  隨后對著映塵小和尚點了點頭。

  映塵小和尚的眸子肉眼可見的欣喜起來。

  他回來的步伐帶著輕快。

  若不是身在大雄寶殿,映塵恐怕要跳起來。

  “師父同意了,施主請…”

  映塵的笑容極為清澈,他的眸子中含著笑意。

  “請。”

  二人出了大雄寶殿之后,便悠然的在這寺中隨意逛著。

  “不知施主要問貧僧何事?”

  出了大雄寶殿之后,映塵便不再壓抑自己的天性。

  瘦小的身子雖然單薄,但卻洋溢著天真爛漫。

  曾安民并沒有著急,只是輕輕笑了笑,看著映塵問道:

  “你出家多久了?”

  映塵聽到這話,眨巴了下眼睛,隨后羞赧的撓了撓頭道:

  “貧僧自記事以來便在寺中。”

  “哦?”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看著映塵道:“這么說來,你是童子出家啊…”

  映塵對曾安民的話有些不明所以,他清澈的臉上透著疑惑:

  “何為童子?”

  “沒事,剛剛大殿之中那位大師,是你的師父?”

  曾安民好奇的看著映塵問:“可是法安寺的住持?”

  映塵笑著搖頭道:“我師父只是灑掃僧罷了,豈能與住持相對?”

  曾安民有些發愣。

  良久之后,他若有所思的點頭。

  這么說,是掃地僧那種等級的了??

  “今天確實有個事要問你一下。”

  曾安民笑呵呵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糖果,對著映塵遞過去:

  “嘗嘗?這可是好東西!”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

  映塵只是輕笑一聲,并沒有接過,對著曾安民行了一個佛禮道:

  “謝謝施主的好意,有何事但問無妨,禮物貧僧自是不能收的。”

大熊貓文學    家父儒圣,系統非逼我做粗鄙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