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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消息

  數日后。

  酒樓。

  “朱公子,里邊請。”

  下人引著朱居來到一處客房,房間里早有一位身材滾圓的中年男子等候。

  男子身著長衫,頭戴方帽,一雙小眼透著股精于世故的圓滑。

  “哈哈…”

  見到朱居,對方大笑起身,熱情招呼:

  “真是英雄出少年,朱公子年紀輕輕就掌管偌大家業,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

  “在下周壽,專為周府處理一些外面的瑣事。”

  “周管事。”朱居拱手:

  “久聞大名!”

  “客氣。”周壽擺手:

  “朱公子坐。”

  又一等旁邊的下人: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倒茶!”

  “有勞。”朱居點頭,在對面坐下:

  “朱某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此來,是為了那兩處店鋪出售事宜。”

  “嗯。”周壽面上笑意收斂,肅聲開口:

  “這些年世道不太平,外有盜匪、內有民亂,周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收購可以…”

  “價錢方面還需再談談。”

  朱居皺眉。

  世道從未真正太平過,但周家作為太原府頂尖家族,卻不會受到影響。

  應該說。

  世道越混亂,財富越發集中,周家怕是巴不得世道越亂越好。

  就像現在。

  他需要變賣家產保命,周家卻能趁機低價收購。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放在這里可不單單只是一個形容詞。

  作為‘小富’的朱居,更是親眼見過周府內院那奢靡的生活。

  “唉!”

  輕嘆一聲,知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朱居慢聲開口:

  “那以周管事之見,能出價多少?”

  “這個…”周壽遲疑了一下,小眼亂轉:

  “八千兩白銀如何?”

  八千兩?

  朱居面色一沉。

  這比他預料中的價格低了三成,更是把實際的價格打了個骨折。

  “太便宜了!”

  朱居悶聲開口:

  “去年現在的時候,有人出價一萬五千兩,朱家也未曾出售。”

  “呵呵…”周壽輕笑:

  “今時不同往日,這段時間不少人找周家出售家產,若非在下與朱氏有舊,就連八千兩也未必能出。”

  “朱公子心理價多少?”

  “一萬五千兩。”朱居道:

  “那兩處店鋪位于繁華商街,被朱家經營多年,接手就可盈利。”

  “何況朱某不止變賣商鋪,內里傭人、雇工的合同也一同發賣…”

  “人不值錢,有的時候還要倒貼。”周壽擺手:

  “一萬五千兩,這個價錢就算周某人答應,周家也不可能答應。”

  “我那里的人都是熟手。”朱居開口:

  “人員、物資、渠道,加在一起…”

  “一萬兩!”周壽打斷他的話頭,道:

  “看在周老爺的面子上,我出一萬兩白銀,這是周家的誠意。”

  “朱公子若是覺得不合適,可以另尋買家。”

  “嗯?”

  似是聽到了什么,周壽手上的動作一頓,面泛遲疑緩緩站起。

  “朱公子稍等,我有些事需要處理,去去就回。”

  “好。”

  朱居點頭:

  “周管事先忙。”

  周壽來到隔壁房間,輕敲房門,得到許可后方小心翼翼推門而入。

  “小姐。”

  房間里。

  周汝萱正手托下巴看著面前的銅鏡。

  鏡子里映照出來的卻非是她的模樣,而是隔壁房間里的環境。

  “嗯。”

  周汝萱輕柔眉峰,看著鏡子里的朱居,眼神里透著股疑惑不解:

  “朱家怎么了?”

  “回小姐。”周壽拱手:

  “自朱老爺死后,朱家就由這位朱居朱公子做主,這段時間青衣幫緊缺銀錢,就打起了下面人的主意,接連朝朱家索要數萬兩白銀,朱居只好變賣店鋪。”

  “哦!”周汝萱挑眉:

  “只針對朱家?”

  “倒也不是。”周壽搖頭:

  “只不過其他家族與青衣幫的關系仍在,交的錢少,時間也寬裕。”

  “唔…”

  “據小人所知,青衣幫的郭解似乎與另外兩家布坊的人關系不錯,應該有故意打壓朱家的想法,若不然小的也不會這么低的價錢。”

  “嗯。”周汝萱點頭,開口問道:

  “這朱居的修為如何?”

  “此人自幼不喜武學,前段時間其父身死,自己也差點遇難,僥幸存活后才開始習武。”周壽道:

  “因其根基打的不錯,所以已經入品,不過這個年齡才剛入品,難有所成。”

  “是嗎?”周汝萱目泛疑惑。

  當日她被馬元直以惑心符迷惑心智,自然而然對房間里的人生出親近之意。

  那時。

  馬元直被殺,只有一個黑衣蒙面人在場,惑心符自然作用在那人身上。

  而今…

  “朱居?”

  周汝萱抿了抿嘴,感受著那莫名其妙的親近感,美眸來回閃爍:

  “是你嗎?”

  理論上應該不是。

  馬元直雖然被人評做不學無術,實則很大一部分是他故意偽裝。

  不到二十歲的八品法師,雖然算不上驚才絕艷,卻也算是不凡。

  能殺死馬元直,定然也不會差。

  朱居…

  才剛剛入品。

  “壽叔。”

  “小人在。”

  “就按他說的。”周汝萱慢聲開口:

  “一萬五千兩!”

  “嗯?”周壽詫異抬頭,隨即拱手:

  “是!”

  多出來幾千兩銀子雖然不少,但對于周家最受寵的小姐來說完全可以做主。

  “小姐!”

  “小姐您回來了。”

  周汝萱行在自家庭院,往日感覺親切的招呼,今日卻不知為何只覺煩躁。

  “小姐。”

  一位侍女快步上前:

  “老爺找您。”

  “爹找我?”周汝萱一愣:

  “知道了。”

  書房。

  周汝萱老老實實朝著周家家主周懷山屈膝施禮。

  “爹。”

  “嗯。”

  周懷山放下手中的東西,仔細打量著女兒,面上露出一抹溺愛。

  “聽說這幾日除了去商鋪,就一直在演武堂修煉,武學之道講究張弛有度,我知道你想變強,但這么做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是。”周汝萱應是:

  “女兒知道了。”

  “唉!”周懷山嘆氣:

  “那天的事,我仔細調查過,并沒查出內鬼,好在你平安無事。”

  “聽說你多給了朱居幾千兩銀子?”

  “爹。”周汝萱抬頭:

  “我看他挺可憐的,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也走了,平白讓人欺負。”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周懷山擺手:

  “相反!”

  “你以后當與他多多親近,銀錢方面不必吝嗇,當交個朋友。”

  “啊!”周汝萱一愣:

  “為何?”

  她很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格,雖然不能說無利不起早,但做事向來以利益為重。

  朱家…

  對周家來說并無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我剛剛得到消息。”

  周懷山面色凝重:

  “不久前,真武宗的一位四品真傳來了城外的白云觀,收了一人為弟子。”

  “那人…”

  “是朱居的貼身丫鬟。”

  四品!

  周汝萱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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