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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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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起火三十六小時后,米國海軍新聞發言人神色凝重地對外宣布:發生在‘福特’號上的火災已徹底失控,諾福克海軍基地正進行緊急疏散。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海軍基地,十四座碼頭,十一個機庫。基地內有一個海軍站、一個兩棲基地、兩個海軍航空站。

  能停靠一百二十多艘艦船,起降三四十萬架次戰機。光與之配套的修船廠就是米軍最大。

  一旦發生爆炸,損失可不是一艘造價上百億美元的‘福特’號,而是投資超過千億美元的基地本身,那將是對米國海軍力量的沉重打擊。

  為了避免‘福特’號威脅到整個基地,阿爾文上將做出一個‘天才’的決定——對艦體進行爆破,炸開數個大洞,直接朝火場灌入海水,力求控制火勢。

  與此同時,十幾艘大馬力拖船發出沉悶的轟鳴,粗壯的纜繩繃得筆直。

  它們切斷航母與碼頭的粗大錨鏈,試圖將這艘龐然大物拖離岸邊,轉移到遠處的開闊水域進行處置,以期將災難限制在最小范圍。

  可殘酷的現實證明,對艦體側舷進行爆破是個徹頭徹尾的餿主意,蠢透了。

  爆炸撕裂了堅固的鋼板,在艦體上留下了數個猙獰的創口,如同打開了數扇巨大的“通風窗”和“煙囪”。

  大量的空氣涌入艦體內部,如同給肆虐的火焰注入了新的能量。

  不等消防人員噴射的滅火泡沫覆蓋火源,艦體內原本就熊熊燃燒的烈焰在短短幾十秒內被新鮮空氣的加持下驟然膨脹。

  烈焰貪婪地舔舐著周圍的一切,釋放巨量高溫的同時,引發的氣流涌動都帶著呼嘯聲。

  此刻,諾福克港周圍聚集了大量的媒體直升機和私人游艇,引來全球目光對準了這艘超級航母。

  上億的觀眾通過直播畫面,目睹了一場令人難以置信的災難性景象——下午三點二十五分,高溫終于引燃了‘福特’號內部儲存的數千噸JP5航空燃油。

  瞬間,冒著滾滾濃煙的‘福特’號被一個巨大的橘紅色火球吞噬,如同一個憤怒的太陽在海面上炸開。

  十萬噸的龐大艦體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一股肉眼可見的超音速沖擊波以爆炸中心為圓點,在平靜的海面上推開一道清晰的環形波浪,迅速向四周擴散。

  海面翻起巨浪,圍繞在航母周圍的救援船只如同玩具一般,船身劇烈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遠處的人們先是看到那刺眼的閃光和急速膨脹的火球,緊接著才聽到那如同天崩地裂般的隆隆爆鳴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福特’號僅僅被拖離碼頭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爆燃產生的沖擊波便如同脫韁的野馬般直接撲向碼頭。

  灼熱的氣浪如同無形的墻體,瞬間將數百名救援人員和各種車輛掀翻在地,如同脆弱的布景般四散飛舞。

  十幾噸重的消防泵車被沖擊波接連拋起,在空中劃出扭曲的弧線,然后重重砸落在遠處,變成一堆扭曲的廢鐵。

  至于那些不幸的救援人員,在高壓和高溫的雙重作用下,軀體瞬間撕裂,化為一片模糊的血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天空中盤旋的媒體直升機飛行員拼命加大油門,試圖逃離這片死亡之地時,只可惜已經來不及。

  航母內部航空燃料釋放出的巨大熱量成功突破了彈藥庫厚重的裝甲防護。存放在核心區域的上千噸彈藥被徹底引爆,發出了更加恐怖的連環爆音。

  先是爆燃,緊接著是更加猛烈的爆炸!

  十萬噸的鋼鐵巨獸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從海面上硬生生拔起。

  巨大的火焰如同火山噴發般洶涌而出,形成一個更加龐大的蘑菇云,更加強烈的沖擊波如同怒吼的海嘯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福特’號的艦體在劇烈的爆炸中被炸得四分五裂,無數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飛向天空,又如同暴雨般墜落海面,濺起沖天的水花。

  數公里范圍內的建筑物和船只都因為航母的劇烈爆炸而發出令人心悸的震動,所有的門窗在瞬間被沖擊波撕裂,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

  濃黑的煙柱如同掙脫束縛的惡龍般沖天而起,迅速向四周擴散,遮天蔽日。

  基地內的人員如同無頭的蒼蠅般四下奔走,驚恐的尖叫聲和絕望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構成末日般的景象。

  天空中倉皇逃竄的直升機也未能幸免。

  劇烈的氣流猛烈地拍擊著它們的機身,脆弱的旋翼在狂暴的氣浪中扭曲變形,發出令人不安的金屬撕裂聲。

  一架架直升機如同被凌空拍擊的蒼蠅般,發出“啪”、“啪”的悶響,然后失去控制,一頭栽向地面或海面,留下一個個墜落的黑點。

  米國海軍最大的基地成了人間煉獄。

  ‘福特’號爆炸前,阿爾文上將就已經離開諾福克海軍基地,試圖遠離那場噩夢般的災難。

  可回到象征權力與決策中心的五角大樓,他同樣像被困在蛛網上的飛蟲,不得不面對官僚們沒完沒了的扯皮會議。

  超級航母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葬身火海,造成的轟動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軍事系統。

  所有官僚都心知肚明,必須盡快找到一個替罪羊,否則這滔天的怒火將無人能夠承受。

  ‘諾福克’海軍基地傳來求援信息,聲稱‘福特’號的兩座A1B壓水反應堆在爆炸中遭受了毀滅性的損傷。

  輻射泄漏的風險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可冗長的會議除了無休止的爭吵和互相推諉,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迪克,幫我聯系一下國會那邊,約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阿爾文上將在辦公桌后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他沒有指明要約見哪位議員,只強調了“合適”二字。

  作為多年貼身副官,迪克中校對此心領神會。

  上將這是要避開五角大樓無處不在的監視,秘密會晤幾位在國會中關系密切的議員,進行一些不為人知的幕后交易,以求自保。

  “是的,長官。”迪克中校面無表情地應下,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開始撥打電話安排。

  可在他忙碌的同時,偶爾會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瞥向那扇緊閉的上將辦公室大門,神情陰暗不定。

  就在‘福特’號爆炸前的幾個小時,迪克中校曾在港區外一艘不起眼的游艇上,與本應墜機死亡的‘效率部’部長哈登秘密會面。

  ‘哈登’不僅活得好好的,且通過多方人脈關系,證實了那場精心策劃的墜機事件,正是出自阿爾文上將的手筆。

  見面時,‘哈登’的條件簡單而直接。

  迪克中校要么成為內鬼,提供阿爾文上將的行蹤,事后獲得一筆巨額報酬,遠走高飛;要么就選擇繼續效忠,最終與阿爾文上將一同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至于哈登本人,早已暗中與副總統重新搭上線,未來的安全將由特勤局全權負責,而對阿爾文上將的復仇,也已在他的計劃之中。

  對于軍人而言,選擇往往是殘酷且迅速的。

  在兩個同樣危險的選項中,迪克中校選擇了‘明哲保身’,拋棄阿爾文上將這艘搖搖欲墜的“破船”。

  所以…當阿爾文上將疲憊地離開五角大樓,乘坐直升機登上在波托馬克河上的一艘游艇,見到的并非是國會議員,而是一張帶著戲謔和嘲諷的面孔。

  “哈登,你還活著?”阿爾文上將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你你不是應該.”

  與那些動輒數千噸的軍艦相比,兩三百噸的游艇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不點。

  但艇內裝飾低調而奢華,三十多平米的會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張精致的圓桌,已經坐著幾位神色各異的客人。

  “我應該死了,是嗎?”

  周青峰以‘哈登’的面目出現,慵懶地側靠在真皮座椅上,隨意地指了指桌旁的一個空位,帶著上位者的語氣命令道:“阿爾文上將,請坐吧。”

  阿爾文上將的突然出現讓在座的幾位‘客人’也感到非常驚訝,他們齊刷刷地扭過頭,目光中充滿了錯愕和探究。

  上將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要離開這艘充滿危險的游艇。

  一直寸步不離的迪克中校不但沒有保護上將,反而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其胳膊,阻止了他的行動。

  在周青身后站著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兇悍的男子,正是來自“衛生部”的恩斯特,如今已然成為“哈登”手下的“頭號打手”。

  他咧開滿嘴白牙,露出一個充滿威脅的笑容,粗暴地向前推了阿爾文上將一把,將其按在座位上。

  此刻,阿爾文上將終于徹底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他猛地轉過頭,雙眼噴火地瞪著身后的副官,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迪克,你…你背叛我!”

  他又猛地回頭,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惡狠狠地盯著坐在上首的周青峰,“哈登,你想干什么?!我是四星上將,挾持我是重罪!”

  在周青峰的另一側,黛博拉有條不紊地架設好便攜式攝像頭和小型投影屏幕,動作嫻熟而快速。

  屏幕微光閃爍,逐漸顯現出“白房子”橢圓辦公室那標志性的莊重背景。

  很快,“鄉下人”副總統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中央,他面無表情地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最終鎖定在被粗暴按壓在椅子上的阿爾文上將身上。

  上將自被帶到這里就一直不肯屈服,他如同困獸般劇烈掙扎,聲嘶力竭地叫喊,不顧一切地大聲呼救,試圖彰顯自己的身份。

  直到屏幕上出現那位位高權重的副總統,他才如同被扼住喉嚨的公雞般安靜下來,語氣中帶些希冀和強烈的質問:

  “副總統閣下,我需要一個解釋!這場…這場聚會究竟是為了什么?!”

  投影屏幕上的副總統卻面色鐵青,語氣冰冷的說道:“哈登,我不喜歡這家伙,別讓我再見到他。”

  周青峰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授意的恩斯特臉上浮現獰笑,曲臂勒緊,死死扼住阿爾文上將的脖頸,指關節咯咯作響。

  阿爾文上將原本還想問個明白,哪曉得問來了自己的死亡宣判。

  他再次發出痛苦的嘶吼,雙手胡亂抓扯,企圖掰開那如同鐵鉗般的手臂,雙腿亂踢,發出哐哐響聲,卻無法撼動絲毫。

  在場幾名“客人”見狀,頓時臉色大變,驚恐地呼喊起來:“哈登,別這樣!快住手!你會鑄成大錯的!”

  “副總統閣下!這是謀殺!阿爾文是四星上將,是國家的功臣,您不能就這樣對他進行私刑處決!

  無論有什么問題,我們都可以坐下來協商,尋求一個妥善的結局!”

  “見鬼!你們這群瘋子到底在干什么?!殺害一名軍方高級將領來恐嚇我們嗎?!

  我絕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污!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向上面舉報你們的暴行!誰也別想阻止我!”

  這幾名“客人”顯然對眼前的暴力場面感到極度的不安和恐懼,但真正敢于強烈反對并起身試圖離開的,只有那位來自司法部的助理部長帕姆·蘭迪。

  周青峰的反應相當果決,他沒有絲毫縱容,更沒有放任誰離開的意思。他抓起擺放桌上一支手槍,瞄準助理部長的頭部,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輕響,那是一支點二二口徑的小型手槍,槍聲低沉,威力雖小,但子彈精準地擊中了目標右側太陽穴的位置。

  那里是顱骨最為脆弱的區域,受到重擊非常容易破。目標挨了一槍后應聲倒下,噗通砸在地板上。

  鮮紅的血液迅速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整個會客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剛才還試圖叫嚷的幾位“客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目瞪口呆地望著地上那具逐漸失去生氣的軀體,手腳冰冷。

  就連正在行刑的恩斯特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見識過無數心狠手辣的上位者,但像周青峰這樣,如此隨意地親手處決一位政府高官,其冷酷和果決,著實令人膽戰心驚。

  周青峰放下手中的槍,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語氣平靜地喊了一聲:“塞萬提斯,帶人進來收尸。”

  沒過多久,身材精悍的塞萬提斯帶著兩名墨西哥裔手下出現。他們冷漠地掃了一眼現場,對于地上的尸體早已見怪不怪。

  他熟練地打開手中的黑色裹尸袋,將尸體拖了進去,動作麻利地開始清理地面上的血跡。

  周青峰的目光并未在尸體上停留片刻,他轉過頭,銳利的視線如同鋒利的刀鋒般,逐一掃過在座的幾位臉色蒼白的“客人”。

  “諸位,你們剛才不是很正義凜然嗎?為什么此刻都變成了啞巴?

  需要我把你們過去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一件件念出來嗎?還是因為不習慣面對我這種直接的高壓態勢,所以感到恐慌了?”

  投影屏幕上,副總統的聲音再次響起,贊賞道:“哈登,你做得很好,對于那些不聽話的家伙,不需要給予任何仁慈。

  我只要結果,膽敢反抗的,通通除掉!我這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一切都由你來決定。”

  和‘白房子’的通話就此結束,游艇的會客廳內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阿爾文上將,他的臉龐已經漲成了紫紅色,布滿血絲的雙眼幾乎要凸出眼眶,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弱,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而在網絡的另一端,“白房子”的橢圓辦公室里,結束視頻通話的副總統本人卻神情慘淡,臉色蒼白得如同涂了一層蠟。

  他顫抖地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心臟如同擂鼓般劇烈跳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將他吞噬。

  “該死的哈登…他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狂!我只是說說而已,他竟然…竟然真的動手了!

  我還要替他背書,成為他的后臺。上帝啊,不支持他,我要完蛋。可支持他…我怎么控制住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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