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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時空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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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阿密警局,審訊室內。

  刺眼的日光燈下,賽琳娜坐在冰冷的金屬椅上,臉色蒼白,眼神渙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對面的兩名警員輪番發問,問題倒是簡單但無休無止,仿佛要將她的每一絲精力都榨干。

  “你和嫌犯維克多是什么關系?”

  “你們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賽琳娜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沙啞而微弱:“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本以為至少例行公事的詢問,現在持續了好幾個小時。

  女孩的精力和體力快到極限,控制不住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角打轉,低聲抽泣起來。

  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后,FBI邁阿密分局的局長卡爾·文森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莫妮卡就在旁邊,輕松自在的很。她語氣輕佻地說道:“這姑娘可是維克多的寶貝。扣住她,肯定能把那小子引來。”

  文森局長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轉過頭,冷冷地掃了莫妮卡一眼,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若非這女人是從華盛頓空降來的特派探員,他早就將其轟出自己的地盤了。

  此刻他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冰冷地回應:“賽琳娜并非涉案人員,只是嫌犯的朋友而已。

  我頂多請她來配合調查,而不是像犯人一樣審個沒完。她已經被你的人連續被盤問了六個小時,我認為該結束了。”

  這話讓莫妮卡感覺受到了冒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冷笑的譏諷道:“局長先生,聽說維克多救過你,你該不會對他網開一面吧?”

  文森局長的喉嚨里發出低沉的電子音,毫不畏懼的直視莫妮卡,“我的職責是維護法律,而不是被你這種外行人指手畫腳。”

  莫妮卡被他的態度激怒,臉色鐵青的喝道:“局長先生,抓不住獵殺埃里森.帕克州長的兇手,你知道后果嗎?”

  文森局長更是不屑,“靠你的法子才是浪費時間,永遠抓不住兇手。”

  幾分鐘后,賽琳娜被帶出審訊室。她的腳步虛浮,眼神空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康格斯和茱莉亞也被釋放,一家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的離開警局,離開邁阿密。

  莫妮卡站在警局外的陰影中,臉色陰沉得可怕。她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曾經是周青峰保鏢的耶格悄無聲息地靠近她,低聲說道:“莫妮卡小姐,有個叫斯托克的家伙聯系我們。

  他說手里有一份無人機拍攝的視頻,足以證明維克多就是獵殺州長的兇手。

  另外,測試農場的墨西哥裔大量出現在奧蘭多,有證據表明維克多還被困在奧蘭多附近,沒能遠離。但具體位置不明確。”

  提及周青峰的名字,莫妮卡難以掩飾心頭憤恨,“我討厭維克多那小子。

  他有錢又大膽,連州長都敢殺,卻不肯向我低頭,不肯跪下來舔我的靴子。

  在我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臣服于我,唯獨那小子太過桀驁不馴,像是根刺扎在我的眼里。

  我要毀了他,還要毀掉他身邊的一切。比如他喜歡的幾個蠢女人,一個都不放過。”

  耶格沒做太多評價,只是繼續低語道:“迪亞斯說,維克多已經沒什么價值了,可以做最后的切割。

  如果我們能把他引誘出來予以抓捕,倒是能省了不少麻煩。”

  莫妮卡問道:“你說的那個斯托克,他有什么要求?”

  “他要一百萬美元的賞金。”

  莫妮卡哈哈大笑,帶著幾分癲狂的語氣譏諷道:“一百萬美元?沒問題,答應他。

  但他先得幫我們找到維克多,然后再看他有沒有命把錢拿到手了。”

  奧蘭多附近的一家小鎮酒吧。

  入夜不久,來買醉的酒鬼和游客就絡繹不絕。

  老胡安把周青峰安置在鎮上一座獨棟別墅。雙方約定每二十四小時換個地方,接頭的位置就在這間酒吧,會有人來接應。

  進入酒吧后,周青峰就后悔。駐唱的歌手聲音嘶啞,重金屬音樂攪亂思維,端酒的服務生都是粗壯大媽。

  這里的氣氛堪稱烏煙瘴氣,不但不通透,還有些嘈雜難聞,過于混濁。

  哈莉陪著周青峰進來,卻對酒吧亂糟糟的氣氛格外新奇,頗為興奮。

  酒吧里,混血大長腿的姑娘是最受歡迎的。

  不到一分鐘,就有個體格雄壯的男人端著酒杯過來,將一把‘哈雷’的車鑰匙丟在兩人的桌前,大馬金刀的坐下,格外豪氣。

  酒吧的電視里正在放新聞,埃里森.帕克州長死亡后,州務卿頂替上位,警方和FBI將加大緝兇力度之類的。

  ‘哈雷’男人朝電視畫面故作神秘笑容,端起酒杯,感嘆道:“那些蠢貨永遠抓不住我的。”

  哈莉正隨著重金屬音樂抖動身體,她今晚屬于偷偷混進來,看啥都覺著有意思。

  但聽到‘哈雷’男人的話,這姑娘還是瞪直了眼,心想:“抓你?這是暗示州長是你殺的?

  你在誰面前吹這個牛不好,非要在維克多面前說?難不成.這是想勾引我?”

  哈莉眼睛都亮了,覺著非常好玩。

  坐下的男人看年輕姑娘在看自己,以為對方已經上鉤,故作灑脫的笑了笑,還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

  周青峰正在看吧臺上扭屁股的艷舞女郎,看了一會就倒胃口,奶垂腿粗屁股塌,遠不如哈莉身材好。

  再看有人要在自己面前裝逼,他毫不客氣的警告道:“別在我面前抽煙。”

  酒吧光線暗淡,那男人輕蔑的打量周青峰幾眼,倒沒認出這是個通緝犯,只認出是個亞裔年輕人。

  再看桌上放著的飲料,他更是嗤笑道:“小子,你還沒斷奶嗎?酒吧可不是你能閑逛的地方。知道我”

  頭腦冷冰冰的周青峰不想廢話,很隨意的揪住對方腦門的頭發,朝硬木桌面重重一磕,正好磕在對方的塑料打火機上。

  打火機破損,當場炸開,猶如彈了個超強腦崩,把男子崩的腦袋暈乎乎,捂著額頭離開。

  這動靜不小,但在酒吧的吵雜環境下卻無人理會。

  只是酒吧里最不缺就是吹牛逼的,趕走一個,很快又來一個,套路幾乎一模一樣,都是抓了把摩托車鑰匙朝桌面一丟,企圖搭訕哈莉。

  含蓄點的會先憂郁的編個故事,做些鋪墊,但大部分酒鬼卻很直接,

  上來就說自己便是昨晚的‘獵殺狂魔’‘惡靈騎士’,當著全米觀眾的面,干掉了佛州州長。

  這吹牛的路數就拼誰更不要臉,誰的口才好,誰能說得天花亂墜,只要能哄得看上的女人開心,就算是‘大頭給小頭’謀福利。

  喝上幾杯酒,有耐心的就開車去找旅館,沒耐心的干脆就進酒吧的衛生間。

  開頭一兩個人吹牛,哈莉還笑笑覺著好玩,但聽多了只覺著酒吧的酒鬼真心文化素質差,編不出什么花樣。

  特別是有周青峰這個‘真.惡靈騎士’在場,別人無論怎么吹牛,言詞間都顯得格外蒼白。

  對這些來搭訕的,周青峰都不給好臉色,或轟或趕,乃至動手教訓。可他又不能走,老胡安安排的接應人員還沒來。

  就在這時,酒桌前突然坐下了一名留著兩撇胡須的消瘦男子。他的目光陰冷如刀,直勾勾地盯著哈莉。

  哈莉原本正膩在周青峰懷里,親昵地依偎著,享受著難得的溫存。

  “哈莉,別裝作不認識自己的父親。”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周青峰立刻察覺到哈莉的反應,她的身體驟然縮緊,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當場過激。

  ‘胡須男’并沒有理會哈莉的反應,而是將目光轉向周青峰,直截了當地問道:“小子,你打算花多少錢娶我女兒?”

  “女兒?”哈莉猛地從周青峰懷里抬起頭,眼中燃起怒火,“我不是你女兒!我從來沒有一個嗜酒、爛賭、還有藥癮的父親!你不配!”

  ‘胡須男’嗤笑一聲,似乎對哈莉的憤怒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依舊鎖定在周青峰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和貪婪:

  “小子,我知道你是誰,知道你身價不菲,有足足十幾億美元。

  我更知道,警察正在到處通緝你,政府開出了一百萬美元的懸賞,現在有一大堆賞金獵人在找你。”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破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幾張依舊在四處傳播的照片。

  照片里有周青峰的正面照,是他離開測試農場前,州政府下達的調查令,以及他打劫“采血中心”的畫面。

  只是這消息有點過時了。

  ‘胡須男’卻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已經吃定了周青峰。他摩挲著手掌,戲謔道:

  “我打聽得很清楚,是老胡安在幫忙庇護你。但你毀掉了我女兒的正常生活,理應給點補償。

  我要的不多,給我一千萬美元,哈莉就是你的。怎么樣,這筆交易很劃算吧?”

  哈莉用看傻子的目光盯著自己的父親,差點沒忍住抓起桌上的酒瓶砸過去。

  她心里冷笑:上一個試圖勒索維克多的人叫埃里森·帕克,還是個州長呢,現在已經進停尸房了。

  ‘胡須男’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寶貝,你值這個價。就算你不值,這位總裁也值。”

  說到這里,他帶著警告語氣加了兩句,“另外,我盯你們半天了。別試圖干掉我,我有同伙在盯著呢。

  敢對我動手,我的同伴立馬報警。你好好考慮一下,是錢重要還是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給我錢,我馬上就走。”

  酒吧的嘈雜聲依舊在耳邊回蕩,但此刻周青峰面前卻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他盯著‘胡須男’看了幾秒,緩緩伸出手.

  “你想做什么?”‘胡須男’不理解周青峰的舉動,不得不向后閃避,“我警告你,我真有同伴在盯著你。”

  周青峰揪住了‘胡須男’的頭發,抓緊后朝硬木桌面重重一砸,哐當一聲響,把對方撞的當場暈厥,身體翻倒,朝地上滑溜。

  哈莉看著自己父親被收拾,先是一驚,但看他只是暈過去,又松口氣,淡然道:

  “走吧,不用搭理他。我父親自私的很,從來沒什么同伴,在嚇唬我們呢。胡安老爹的人來會打我們電話的。”

  周青峰也覺著無聊,起身離開酒吧。

  但哈莉這次判斷錯了,在他們離開沒多久,‘胡須男’的手機就響了.——

  小鎮夜色如墨,星光稀疏,兩個年輕人彼此依偎的身影沿著道路緩緩前行,在酒吧附近轉悠。

  哈莉低著頭,訴說著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一個在家庭破碎后與奶奶相依為命的小女孩。

  周青峰靜靜地聽著,偶爾手掌用力,帶著幾分憐惜摟緊身邊的姑娘。兩人并肩而行,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走了大約兩三百米,道路后方突然亮起刺眼的強光,伴隨著摩托發動機“突突突”的轟鳴聲。

  一輛哈雷摩托車從酒吧方向疾馳而來,車燈的光束劃破了夜色的寧靜。騎摩托的正是之前被周青峰用頭撞打火機的那位“騎士”。

  他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摩托車燈直直地照在路邊那對看似孤單的“小情侶”身上。

  停下后,他猛地從摩托車的雜物格里抽出一根棒球棍,指著周青峰破口大罵:

  “混蛋,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用我的腦袋砸桌子?我現在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

  周青峰將哈莉拉到身后,避開那刺眼的摩托車燈。他的聲音冷靜而低沉,“我現在心情不算太糟,你有半分鐘時間從我面前消失。”

  “消失?我要揍得你跪地求饒!”‘哈雷騎士’揮舞著棒球棍,氣勢洶洶地逼近,眼看就要朝周青峰的頭頂掄下。

  可就這么片刻功夫,酒吧方向再次傳來引擎的轟鳴聲,幾道更粗、更大、更亮的車燈光柱橫掃過來,將整條道路照得如同白晝。

  ‘哈雷騎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睜不開眼,慌忙轉身,卻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光。

  “該死的,這是怎么了?你惹了誰?”這位‘騎士’頓時慌了神,手中的棒球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手忙腳亂地跑回自己的摩托車,一邊發動引擎,一邊還不忘回頭罵幾句:“小子,肯定是有更兇橫的人來收拾你。你死定了!”

  話音未落,哈雷摩托車已經轟鳴著沖了出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陣尾氣和幾聲漸行漸遠的引擎聲。

  周青峰站在原地,用手捂住鼻子,對摩托留下的尾氣報以不滿。

  哈莉從他身后探出頭來,輕聲問道:“我們…要不要避開些?”

  “來不及了,也沒必要。”周青峰抬手遮了遮光,認出對面來了三輛車,停穩后下來七八個如狼似虎的家伙。

  哈莉的那位爛仔父親赫然坐在其中,額頭上腫了個包,抓了個冰袋貼在上頭,指著女兒罵道:

  “賤貨,我是你父親,養了你十幾年,要點撫養費而已。這小子揍了我,你還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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